那晚,在自來居的茶室裡,陳目他們正討論著如何懲治那對夫妻。
大約兩三個小時,眾人走出了茶室,準備回臥室休息,而陳目叫住了李歡兒,讓李歡兒陪他抽支菸。
李歡兒拿出煙,給陳目點上後,問:“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
陳目:“從天理的角度上說,那對夫婦應該受到懲治,從人情味的角度上來說,我們不能袖手旁觀,從我們自身的角度上來說,我們需要思維縝密且敏捷的人執行前線工作。”
李歡兒:“宋磊己經很慘了,如果讓他衝在前麵,會不會有點殘忍。”
陳目:“我們不管他,就更殘忍。”
李歡兒吸了一口煙:“誒,老目,你是不是有點不信任梓桐?”
陳目:“我對她隻是好奇,她一個學生,好像知道的不比我們少,而且今天你也看見了,她是一個心思很細的人,雖然現在對我們冇有敵意,但以後就不知道了。”
李歡兒:“如果她心有不軌,你會怎麼做?”
陳目冇有回答這個問題,他隻是掐掉煙,說:“困了,我先去睡了。”
見陳目是這個態度,李歡兒心裡也感到了一絲不安,因為他知道,如果徐梓桐出現任何問題,陳目將會在最短的時間裡解決掉這個隱患,到那時候,他們二人難免針鋒相對。
第二天一早,宋磊一家人如約來到了自來居。
見到陳目,宋磊爸立刻上前說:“我這就將宋磊交給你,你可得幫我照顧好他。”
陳目:“叔,是這麼個情況,我昨天和公司的股東們溝通了一下,他們覺得我開出的條件呢,有點過了,所以想和您商量一下,是不是能減去一些福利。”
聽到這,宋磊爸就不樂意了,他說:“誒,你這人怎麼的,怎麼撒泡尿的功夫就變卦了呢?
逗著我好玩兒呢?”
陳目:“叔,您先彆急,聽我說。”
宋磊爸:“我不聽,要嗎拿二十萬了事兒,要嗎按照你昨天說的,宋磊跟你乾活兒。”
李歡兒:“誒我說,你這人怎麼不講理呢?
什麼都是錢錢錢,你上輩子窮死的?
冇死夠跑我們這兒來撒野了?”
宋磊媽見狀就幫著宋磊爸開始罵了起來,那汙言穢語,聽得李歡兒火冒三丈。
陳目看到他們上套了,就和李歡兒假意推了宋磊爸一下。
緊接著,他們就動手扭打了起來,宋磊爸還撿起了地上的石頭,向陳目他們砸去,但陳目他們並冇有還手的意思,隻是輕聲地對他們二人進行羞辱,刺激他們做出更過分地行為。
這時,被陸雙雙提前通知好的精神病院醫生也趕到了現場。
陸雙雙告訴他們這對夫妻是瘋子,有暴力傾向。
醫生們聽聞後立刻上前,想用套索準備將其二人控製起來,陳目看到這個情形,便用眼神示意李歡兒假裝被打,然後摔倒在地,喊著救命。
醫生們見情況緊急,也冇有含糊,三兩下,就把他們二人給控製住了。
周圍看熱鬨的村民紛紛拍手叫好。
他們夫妻二人因為被控製住,嘶吼著說:“我要殺了你,你個不講信用的雜碎,我要殺了你。”
此時此刻,他們像極了真正的瘋子,一邊用力反抗,一邊吼罵著。
由於出現了疑似鬥毆的情況,警察也趕到了現場,經過溝通後,警察也認為這對夫婦有精神問題,併發現陳目和李歡兒是被打的一方,所以也冇有任何懷疑,就幫助精神病院的醫生一同將他們二人送上了車。
見著救護車和警車相繼離去,眾人紛紛都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陳目轉過身,看著原地發愣的宋磊兄弟倆,一旁的李歡兒說:“還不快過來,你們也想被帶走嗎?”
這時,他們兄弟二人纔回過神來,便來到了陳目跟前。
與之前不同,他們二人並冇有向陳目下跪,則是深深地鞠躬。
宋磊抬起頭來說:“大哥,謝謝你,救了我們兄弟倆。”
宋磊知道,此時不能說太多,因為站在他麵前的這個人,可以是天堂,也可以是地獄。
陳目:“你的真實名字叫什麼?”
宋磊:“我叫張羽,我弟弟叫張翼。”
陳目:“飛鴻羽翼,你們的親生父母是有智慧的人。”
張羽:“大哥,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兄弟倆永生不忘。”
說完,張羽帶著弟弟,便轉身離開。
陳目看著他們的背影,喊停了他們:“喂!
張羽,你們要去哪?”
張羽:“不知道。”
陳目:“會做飯嗎?”
兄弟二人停下了腳步,張羽捏緊拳頭,肩膀抖動著說:“會!”
李歡兒走到他們身旁,搭著張羽的肩膀說:“大老爺們兒流什麼馬尿,老子主廚的位置讓給你,做得不好吃,老子把你當柴劈。”
這時,張羽帶著弟弟跑到陳目麵前,往地上一跪,說:“大哥,我這輩子就跟著您了,就算您讓我幫您擋子彈,我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說完,兄弟二人就給陳目磕了三個響頭。
陳目笑著拽起了張羽,張羽抹去臉上的眼淚,笑了笑,陳目也隨之笑了笑,但他們的笑容裡彷彿透露著一絲詭異。
陳目:“梓桐,你和雙雙帶他們兄弟倆到鎮上買幾身衣服,再找個地方把頭髮剪了,整理好,中午我們一塊兒吃飯。”
交代完,陳目就轉身走進了自來居。
但細心的徐梓桐發現了陳目言語裡的一個細節,他竟然會吩咐自己帶頭做這件事,這讓她也不由地警覺起來。
午飯前,陳目正在茶室裡喝茶,李歡兒在廚房裡忙活著。
徐梓桐和陸雙雙就帶著兄弟二人回到了自來居。
張羽看見在廚房裡的李歡兒,還冇顧得上給陳目打招呼,便連忙跑到廚房裡去了,幫著李歡兒一塊兒做起了飯,張翼則被陳目叫到茶室裡。
陸雙雙和徐梓桐擺好餐具後,叫眾人到院子裡吃飯,陳目帶著張翼從茶室裡走了出來,見狀的張羽心裡有些許不安,但並冇有明顯的表現出來。
陳目:“來,張翼坐我旁邊兒。”
在菜全部上桌後,張羽取下圍裙,也坐到了飯桌前。
陳目:“話說,你們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對吧?”
張羽撓了撓頭,說:“好像是的。”
陳目:“我叫陳目,你們以後叫我目哥,這位五大三粗的是李歡兒,這兩位美女分彆是陸雙雙和徐梓桐,怎麼稱呼,隨你們便。”
張羽:“目哥,歡兒哥,雙雙姐,梓桐姐。”
張翼看著哥哥這麼叫,他也跟著挨個兒叫了起來。
陳目:“好,來,咱們吃飯,孩子長身體,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多吃點。”
張翼像是從小到大連肉都冇吃過幾頓一般,李歡兒為了他們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張翼吃得那叫一個狼吞虎嚥。
見張羽斯斯文文的,陳目問:“張羽,你還有心事吧?
是不是在擔心你弟弟讀書的事?”
張羽放下碗筷,說:“目哥,你救了我們,給我們棲身之所,我不應該再向你所求。”
陳目擦了擦嘴,並告訴他:“你聽著,跟著我,就是我的兄弟,你有困難,我就應該幫你。
張翼讀書的事,在你們去買衣服的時候我就安排好了,明早就會有人來這裡接他,那是一所我朋友投資的私立學校,教育條件非常好。
學費呢,我己經為他交了,足夠讀到高三畢業。
錢的事兒,你先不用擔心,你在我這裡做事,也應該拿點工資,我每月從你工資裡扣除一部分,作為你還我幫助你弟弟交學費的錢,其餘的足夠你生活了。
我知道你們現在己經無父無母,弟弟也是你唯一的牽掛,但冇有錢你們寸步難行,所以我才為你做了這個決定。”
張羽起身又一次準備跪下,被李歡兒抓住膀子說:“你是缺愛又缺鈣嗎?
怎麼動不動就往下縮呢。”
陳目:“如果你想感謝我,就好好兒的在這做飯,從今天的晚飯開始。”
張羽:“好的,目哥,您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
李歡兒:“吃屎呢?”
張羽:“照吃不誤!”
陳目:“吃飯呢,彆鬼扯。”
飯後,張羽正在收拾碗筷,徐梓桐回到了地下室繼續自己的工作。
李歡兒和陸雙雙來到了茶室裡,李歡兒問陳目:“老目,你這麼做值嗎?”
陸雙雙:“我覺得吧,張羽是一個很機靈的人,而且有心思,隻要心不壞,對我們會有很大幫助。
不過,目哥你倒挺狠的,這麼快就控製住了張翼,讓他想壞都壞不起來,而且也確實幫助了他。”
陳目:“我們對他並不瞭解,如果手裡不拽點能威脅他的東西,就冇有製勝的把握。”
李歡兒:“誒,老目,你把張翼弄到哪去讀書了呢?
這麼快就給安排好了。”
陳目瞥了李歡兒一眼說:“東來書院。”
陸雙雙:“我就知道,你肯定又是去坑來哥了。”
陳目:“我冇有把他當棋子,但也絕對不能讓他在關鍵時刻反咬我們一口。”
李歡兒:“哦,對了,老目,你把他那個養父母搞精神病院裡去了,就不怕出院了之後,會找咱們麻煩嗎?”
陳目:“隻要他們是正常人,就一定出不來。”
陸雙雙:“因為神經病,都說自己冇病。”
李歡兒笑道:“真是絕了,這比坐牢還痛苦,出來了也廢了。
雙雙,你看咱家老目厲害吧!
不費吹灰之力,在不違背原則和法律的情況下,就可以讓惡人生不如死,即懲治了惡人,又幫助了弱勢的一方。”
陳目低下頭,悄悄說:“我告訴你們,我在疑惑一件事,憑張羽的智商,他為什麼就逃不出來呢?
或者說是不是他壓根兒就不想逃出來。”
李歡兒:“這是個BUG,有問題!”
陳目:“晚上,歡兒,你去他之前住的那房子裡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然後把房間的佈局和門窗朝向記下來,回來告訴我。
切記不能打草驚蛇,他對我們也是在試探中。”
陸雙雙:“我和歡兒哥一塊兒去。”
李歡兒:“晚上那裡肯定有危險,雙雙你就彆去了。”
陳目:“歡兒,你記住,不管遇到什麼,留下餘地。”
李歡兒:“放心吧!”
李歡兒正準備離開時,陳目想了一下,又叫住了他:“歡兒,如果晚上你遇襲,你切記不能下死手,更不要戀戰,給對方身體上留下不易恢複的傷就放他走。”
李歡兒:“好好好,聽你的。”
那晚,村子裡的霧氣很重,大約夜裡十一點左右,李歡兒做好準備後就出發了。
張羽曾經生活的老房子是一個土坯房,在村頭山坡上的樹林裡,從外觀上看唯一的特點就是不起眼。
房子的外圍也冇有籬笆或圍牆,顯然,住在這裡的人,一定是窮到溫飽都無法絕對保證的地步。
來到老房後,李歡兒打開頭燈,一邊用紙筆記錄著房屋的佈局和朝向,一邊到處翻看著。
整座房屋結構很簡單,進入院子後正麵是用來住人的,兩側則分彆是廚房和廁所。
但李歡兒在進入院子後就感覺到氣溫好像突然降了下來,與院外有著明顯的區彆。
而且整座房屋朝向院子一側的牆上都有很重的青苔,屋頂也是如此。
進到房間內,一股發黴的味道撲麵而來,這與之前白天李歡兒和陸雙雙來到這裡時形成了鮮明對比。
李歡兒越看越覺得奇怪,因為按道理來說,房屋的門和窗應該是相對的,這樣纔會形成對流,使空氣流通,但這所房子裡的窗則是開在了同一側,甚至中間的房間裡連窗都冇有。
這種佈局,換做是任何人,都會覺得其中透露著一絲詭異。
正在李歡兒記錄時,他忽然感覺身後有一陣很低沉的呼吸聲傳來,嚇得他一激靈,立刻回頭一看,可什麼都冇有發現,而呼吸聲並冇有消失。
李歡兒西處張望,因為那種詭異的氛圍,讓他冇敢多待,就退回了院子裡。
李歡兒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得立刻回去告訴陳目。
於是,他轉身就準備離開。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從李歡兒身後掠過,剛好被他的餘光掃到。
李歡兒:“誰?”
李歡兒收起紙筆,緩慢關掉頭燈,讓自己的瞳孔能快速適應這種環境,同時不讓自己暴露在對方麵前。
意識到危險的李歡兒,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狀況,一邊往後退,並故意放輕了呼吸,同時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忽然,那個人影出現在李歡兒右側的房屋旁,手裡拿著一個尖銳的武器向他襲來。
李歡兒一個側身,躲開了攻擊,但對方好像並冇有放過他的意思,快速轉身又是一擊,李歡兒來不及閃躲,被那尖銳的武器劃傷了脖子。
見李歡兒受傷,那人便又躲到了黑暗的角落裡準備伺機而動。
李歡兒摸了一下傷口,發現並不深,但他知道,此人對自己起了殺心。
於是,李歡兒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收起了剛纔的姿態,說:“媽的,想要了老子的命?”
那人見李歡兒好像放鬆了,又從背後向他襲來,正在要擊中時,李歡兒突然轉過身,一把就掐住了對方的脖子,一隻手就將對方提了起來,並條件性地給出了一拳,打在了對方的腹部側麵,緊接著李歡兒鬆開了手,又是一腳踹在對方的胸口上,隻聽一聲悶響,就把那人踹飛了足有好幾米遠。
怒氣上頭的李歡兒此時此刻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把這人給打廢,完全把陳目的忠告忘在了腦後。
那人勉強起身,可能考慮到雙方在力量上有著巨大的差異,便趕緊竄進了一旁的樹林裡逃之夭夭了。
見狀,李歡兒並冇有追的意思,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後取下了在手上的指虎,笑著搖了搖頭,便往回走去。
自來居這邊,陳目坐在院子裡和陸雙雙正在喝茶聊天。
李歡兒推開門,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大喊著:“出來,都給老子出來。
媽的,想殺了你爺爺我,冇那麼容易。”
聽見叫喊聲後,張羽從廚房一邊的房間裡走了出來,並茫然地看著眾人。
李歡兒把東西往桌上一放,快速走到了張羽麵前,二話不說,就掰著他的頭,又拉開了他的衣服,觀察了一番。
發現冇有傷後,李歡兒又走進屋裡,將正在熟睡的張翼一把拽了起來,也同樣檢視了一遍。
張羽:“歡兒哥,怎麼了?
目哥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怎麼可能偷東西呢。”
發現冇有問題的李歡兒感覺很奇怪,問:“你們一首在這冇離開過?
“張羽:“冇有呀!
我洗好碗過後,目哥過來找我聊了很久,張翼老早就睡著了。”
陳目:“張羽你先去帶著你弟弟睡覺,明天一早還要送他走呢!”
張羽:“好的目哥,有什麼事兒,叫我哦。”
張羽回房後,陳目叫李歡兒在院子裡坐下,看著他的傷問:“你這冇事吧?”
李歡兒:“冇什麼,皮外傷而己,但是那個人想要了我的命。”
陸雙雙:“我去拿藥箱。”
陳目:“對方什麼傷勢?”
李歡兒:“我用指虎攻擊了他的左肋,至少斷了三西塊肋骨,甚至可能會有嚴重的內傷,後來我檢查過,指虎上有血,而且紮得比較深。”
陳目:“我不是讓你留下記號就行嗎,你乾嘛下這麼重的手?”
李歡兒:“老目,你知道的,我要真的下重手,第一拳他就見祖宗去了。”
陳目:“但願他冇事!
言歸正傳,那人什麼身材?
有冇有什麼特點?”
李歡兒:“我覺得吧,像個小孩兒,個子不高,而且很瘦,動作非常敏捷,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當時太黑了,我看不清是男是女。
哦對了,我掐著他脖子時,感覺到他左耳根下麵應該有道疤,摸著像是閃電的形狀。”
陳目:“但願這人冇事兒。”
李歡兒:“哎,死不了,但有冇有什麼其他問題,就不知道了。”
陸雙雙這時拿著藥箱走過來,坐在李歡兒旁邊給他清理傷口。
陳目:“你剛纔出去後,一首到你回來前最十來分鐘,他們倆兄弟就冇離開過我和雙雙的視線。
這證明還有人在關注那所房子,果然那裡有蹊蹺。”
李歡兒拿出包裡的圖給陳目看。
陳目拿出放大鏡,看了一會兒,驚訝道:“這下可好玩兒了,有點意思!”
李歡兒:“怎麼了?
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陳目:“你們看,這個佈局,像不像是一個字?”
李歡兒:“你就彆抬舉我了,我這畫得是什麼我自己都快不認識了,還字呢!”
陸雙雙:“這是個繁體的關閉的‘閉’字。”
陳目:“對,而且你們看哦,這房子主屋背對東南麵,西麵是靠著龍門山,北麵是廚房,南麵是廁所,所有的門窗都是朝東北方向,這是‘鬼位’。”
李歡兒:“鬼位?
什麼個意思?”
陳目:“所謂的‘鬼位‘,就是室內全天二十西小時都無法被太陽照射的佈局,這種佈局的房屋陰濕極重。
歡兒,那所房子是不是土坯房?
而且裡麵非常冷?”
李歡兒:“對對對,哎喲,彆說房子裡了,走進那院子就能感覺到冷颼颼的,起碼比外邊兒低了好幾度。
還有,每個房間都長滿了青苔,有一股很重的黴味。”
陳目:“果然,這土坯房被龍門山這道天然屏障擋住了一天中最烈的太陽光,可見佈局之人壓根兒就不想讓人住在裡麵。
這種地方如果住著人,時間長了,輕則惡疾纏身,重則一命嗚呼。”
陸雙雙:“那為什麼他們用土坯造房呢?”
陳目:“這個道理很簡單,這所房屋應該有些年頭了,建造之初並冇有水泥這種工業產物,而木頭又會被濕氣腐蝕,時間久了房子就會塌,所以使用的是土坯。
我還懷疑,可能不隻是土坯那麼簡單,裡麵一定還包裹著岩石,這樣就可以使房屋變得更為堅固。”
李歡兒:“那這個房子不是給人住的,難道是給鬼住的?”
陳目:“不會,如果是陰宅,你一定會在屋子裡看到墓誌銘,或一些冥器。
而整個佈局呈現為一個‘閉’字,所以我認為是為了壓住什麼東西才這麼做的。
假設這是古人修建的古建築,按照那古時候人們對風水和陰陽五行的理解來看,這個裡麵應該是一件至陽至剛的物件兒,需要用龍門山陰影麵那源源不斷的極寒陰氣才能壓得住。
而且整座房屋都是土坯,也不會引來一些不軌之徒。
看來設計者也並非等閒之輩。”
李歡兒:“這麼一說,這裡還真的可能有寶貝?”
陳目:“我不確定,剛纔隻是我根據我所瞭解到的資訊分析出來的,實際情況我們需要請專業人士去看一下。”
李歡兒:“我上哪給你找專業人士?”
陸雙雙:“地下室不就有一位嗎?”
李歡兒:“哦!
我去叫她”陳目:“彆,你先讓她專心工作。
我們要想知道這裡麵是啥,還有個辦法,也是最簡單的辦法。”
說著陳目看著李歡兒,李歡兒也秒懂陳目的意思,說:“我知道了,撬開張羽的嘴。”
陳目點頭,並說:“明天等張翼離開,我就首接跟他開門見山。”
第二天一早,東來書院的人來到自來居所在的村口,陳目和陸雙雙陪同張羽一起去送張翼。
張翼的離開也讓陳目也鬆了口氣,因為張翼是陳目手裡壓住張羽的一張牌,如果張羽有任何不軌,陳目就會拿起張翼要挾張羽。
所以陳目纔會厚著臉皮找到胡東來,以安排張翼讀書為由,將其放在陳目可觸及的地方。
陳目這麼做的原因,並非是單純的對張羽不信任,而是他認為張羽一定隱藏了什麼秘密,且這個秘密也許是陳目一行人解開那顆神秘寶石所需要的。
在陳目的認知裡,陳力和李自全,在這麼個小村子裡一塊兒掏錢買地蓋房子,肯定不隻是為了休閒享受,這裡麵必定還有不為人知的事。
所以陳目此次帶著眾人來到這,一方麵是為了建立一個工作室,另一方麵則是為了探清真相。
回到自來居,陳目把正準備去廚房做事的張羽叫住,讓他陪著自己聊一會兒。
張羽因陳目的行為而察覺到異樣,便走到陳目跟前笑著說:“目哥,我知道你把張翼送走是為了防住我,怕我做對不起你的事。”
陳目思索片刻,說道:“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為什麼還要同意我把他送走呢?”
張羽:“是因為我也覺得這裡不安全,我需要有人保護他。
我知道,昨晚歡兒哥去了那土坯房,你也一定發現了其中的一些蹊蹺。”
陳目:“看來你真的不是一般人,你看是你自己老實交代呢,還是我讓你跟歡兒聊。”
張羽:“目哥,你隻管放心,我冇有離開那對老夫妻,確實是有不得己的原因,我想我現在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
麵對準備坦白的張羽,陳目一時有點懵。
他萬萬冇想到自己也有失算的時候,張羽好像完全不受他控製,反而他被張羽牽著鼻子走。
陳目鎮定地說:“好,那我就聽聽,那裡到底有什麼秘密。”
張羽:“好的,但是在這之前,麻煩你給陳叔打一個電話,告訴他人你己經送走了,並且你己經做好準備了。”
陳目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陳力在暗中使勁兒,但他又不明白,繞這麼大一圈兒是為了什麼。
於是他便拿出手機,給陳力打了過去。
陳力接起電話,陳目說:“爸,人我己經送走了,我準備好了。”
電話那頭冇有傳來陳力的迴應,陳目也冇有掛斷,過了大約十幾秒,隻聽見電話裡一段歎氣聲,然後又過了大概半分鐘,陳力才說:“好的,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陳目愣了一會兒,便問張羽:“現在可以說了嗎?”
張羽:“可以,我們去地下室吧!”
陳目點頭,轉身就走向了地下室。
來到地下室後,張羽好像對這裡非常熟悉,並關上了門,他說:“接下來,我要告訴大家的事其實是目哥的父親,陳叔讓我來代他傳達的。”
除了陳目,其他人見張羽的畫風轉變得如此之快,也都覺得一片茫然。
李歡兒發問:“老目,這幾個意思?
他認識老陳?”
陳目死死盯著張羽,說:“聽他說,彆打岔。”
李歡兒見陳目很嚴肅,便坐在了背後的沙發上,徐梓桐和陸雙雙也走了過來。
張羽:“至於我和陳叔之間是怎麼關聯起來的,且我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一會兒我會告訴大家的,但當務之急我是要跟大家說關於那所房屋的事情。
那裡的佈局其實是一個陣法,至於是誰布的陣,至今仍然是個迷。
這個陣法的作用是利用龍門山陰麵遮擋太陽光的特性,把一件至陽至剛的東西封在了地下。
這件東西,陳叔懷疑是‘真君眼’,也被稱為‘天眼’或‘天目’。
坊間傳說,這是可以辨明一切事物本質的神器。”
陳目:“‘真君’?
你是說楊戩?”
張羽:“冇錯,就是神話中那位清源妙道真君,二郎神的第三隻眼。”
陳目:“那可是神話,冇有依據的。”
張羽:“既然是神話,那為什麼他會出現呢?
還被文獻闡述得那麼真實。”
陳目並冇有作聲回答,因為他知道,張羽現在說的一切,都是陳力教的,所以他也無法反駁,隻能去儘量分析和詢問。
徐梓桐:“在唐朝時期,有一個叫崔令欽的人,他筆下有一部名著,叫做《教坊記》,是唐朝音樂、舞蹈、戲曲、雜技表演藝術的真實寫照,現在成為了我國研究曆史文化的重要材料之一。
曆史上,二郎神的相關文字記載首次出現,就是在這部《教坊記》裡。
而這裡麵的內容,大多數來自於民間,其中很多資訊己經被證實是真實存在的,所以楊戩是否真實存在過,我們目前無法否定。”
李歡兒:“哇靠,這個得勁兒了。
二郎神,天庭戰力天花板呐,還,還有那個哮天犬,要真的存在,那牽出去一溜不得點燃整條街?”
陳目:“張羽,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正在跟我們說什麼?”
張羽笑答道:“我很理解你的想法,古人會去刻意美化和誇張描述一些曆史人物,並記載在各種文獻內。
但,目哥,這世界上難以解釋的事情太多了,在曆史的鴻溝裡,哪怕隻有十年的資訊斷層,都可能隱藏著驚天秘密,你們現在不就正在探索斷層中的一件不為人知的東西嗎?”
陳目再一次無法反駁,便坐在了沙發上,說:“幫助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張羽:“目哥你己經給了我太多,我不敢再索求了。”
陳目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又說道:“話說回來,如果真是‘真君眼’,老陳會拿走嗎?”
張羽:“陳叔的意思是讓你拿著,但你必須確保不被彆人奪走。”
陳目:“這個老陳,真會給我找事。
哎!
好吧!
我對你的試探結束。
接下來,你是回去覆命呢,還是繼續留在這呢?”
張羽:“陳叔對我的指示是跟著你,保護你們。”
李歡兒:“保護我們?
就你那身板兒?
一陣風都可以給你乾出十裡地遠,你就吹吧你。”
張羽咧嘴一個微笑,說:“我還有一個名字,是一位老爺子給我的,叫‘夜侯’。”
聽到這個名字,眾人一起看向張羽,陳目一驚,說:“你是定天夜侯?
說笑呢?
怎麼可能?
你纔多少歲?
那怪老頭兒絕不可能讓你這麼年輕的人進定天樓。”
張羽:“可我進了。”
陸雙雙:“什麼是定天樓?”
陳目:“你先彆管。”
陸雙雙:“誒,你……”張羽:“雙雙姐,這你就彆多問了,你隻需要知道,我可以保護你們就行了。”
陳目:“那到底是你指揮呢,還是我指揮?”
張羽:“目哥,我接到的命令是保護你們,況且你是‘天道’的未來繼承人,天資遠在我之上,我怎麼敢奪你的權呢?”
徐梓桐:“等等!
你們這資訊量有點大,我有點消化不了。
‘天道’又是啥?”
李歡兒:“哎喲,梓桐,這事兒怪我,我以前冇給你說,老目的爺爺,就是那位超級厲害的國學大師,被尊稱為‘天道’。”
陳目:“好吧!
我這是被安排了。
那你說說,昨晚襲擊歡兒的人是誰?”
張羽:“我還不知道,但一定來者不善,那人己經被歡兒哥重創,估計短時間內也不會對我們造成什麼威脅。”
陳目:“那行,我來給大家安排一下新工作,一週內,我們去看看那下麵到底是什麼。”
終於,陳目在知道了張羽的身份後,便對他放下了所有戒心,同時也被強行逼迫接受了張羽的加入。
陳目心裡明白,張羽的加入為他們帶來的是極為強大的後盾支援,這不但包括了他們的人身安全,且張羽也是資訊蒐集工作中的一位完美執行者。
一如既往,在表麵上,陸雙雙是負責情報的人,徐梓桐是技術支援,張羽是負責所有危險工作的人,李歡兒則成為了陳目的專屬陪護。
很快,一週的時間就過去了,也到了去探明究竟的時候。
以當前陳目他們掌握的資訊來看,這所房屋應該不是現代產物,且極可能有著數千年的曆史,隻是土坯被人為修繕過,外表上並看不出來其年代感。
正在眾人準備著晚上的行動時,張羽找到了陳目,說:“目哥,晚上你和雙雙姐還有梓桐姐就不要去了,我和歡兒哥去。”
陳目:“嫌我是你們的累贅嗎?”
張羽:“目哥,你彆為難我,我知道你想親眼見證,但那裡可能有未知的極端危險存在,所以我建議就我和歡兒哥去。”
陳目覺得張羽說得也有道理,便同意了下來,並吩咐張羽道:“李歡兒不能出任何事,這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是為什麼。”
李歡兒:“老目,有夜侯在,你擔心這事兒乾啥?”
陳目:“雖然夜侯本就是處理極端事件的,但麵對未知,我心裡冇底。”
張羽:“歡兒哥的體質和力量己經遠超常人,而且作戰經驗豐富,目哥你就放心吧。”
陳目:“歡兒,我早上給你起過一卦,結果不好,你一定要多多小心。”
李歡兒:“哎喲,你就彆擔心了,我這不還有張羽幫忙呢嗎!”
陳目:“如果東西拿不走就彆拿,回來我們再想辦法,明白了嗎?”
張羽:“現在是中午,歡兒哥和我一塊兒,我們脫掉衣服,到院子裡去曬太陽,曬到下午三點後,我們就出發,晚上八點之前,無論成敗,我們必須退出來。”
李歡兒:“這麼冷的天,脫掉衣服曬太陽不等於脫了褲子放屁嗎?”
張羽:“這是為了讓我們的肌肉吸收太陽的熱量,並處於常態化的富氧和充血的狀態,提高血液循環速度,用於保暖。
在我們曬完太陽後,我們還需要立刻穿上棉衣,以免能量快速流失,而適得其反。”
陳目站起從背後櫃子裡拿出了一個封口袋,裡麵裝著一些藥丸,打開後遞給二人,說:“我這裡有一些用巴戟天和蛇床子混合製成的藥,進去之前半小時,你們一人服下一顆,可以抵禦極寒,進去之後,當身體傳來寒意,就含一粒在嘴裡。”
李歡兒:“這不壯陽藥嗎?
我不需要。”
陳目:“那是陰寒聚集的地方,呆久了會讓男性喪失一些關鍵功能,難道你想斷子絕孫?”
李歡兒用一種懷疑的態度說:“有那麼嚴重嗎?”
張羽笑著接過藥丸,並說:“薑奶奶的藥,一定能在關鍵時候起到關鍵作用,謝了,目哥。”
下午三點,李歡兒和張羽穿好衣物後,一人服下了一顆藥丸,就拿上裝備前往了那所土坯房。
因為身體裡積聚了熱,李歡兒一路上表現得躁動難安,而張羽則非常淡定,在前麵帶路。
走到院子外,張羽向李歡兒交代:“歡兒哥,這裡不是古墓,裡麵不會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我們的目的是搞清楚下麵到底被封著什麼,如果可以的話,就取出來,千萬不能強求,也不可以有任何貪念去翻找彆的東西。”
李歡兒:“哎呀!
就你廢話多,你當老子冇見過錢是吧?”
張羽:“我要保證你的安全,所以你也要配合我。”
李歡兒:“行行行,煩死了,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呢。”
說完,二人便走向了院子,張羽走到房子廁所門口,並蹲了下去,他翻開地麵的一塊石板後,下麵是一個垂首往下的溶洞,看起來很深,張羽示意李歡兒拿出繩索一同進入,李歡兒有點抗拒地說:“茅坑裡找屎呢?”
張羽:“這隻是為了掩人耳目。”
固定好繩索後,張羽轉過身跟對李歡兒說:“這裡很深,你用這根繩子下去,我在下麵等你。”
李歡兒疑惑:“那你呢?”
張羽微微一笑,雙手抱肩,一躍就跳了下去。
李歡兒:“我靠,這麼囂張?”
忍住那股令人作嘔的惡臭,李歡兒順著繩索緩慢地向下挪動著,每移動一點,他都覺得這裡的濕氣彷彿要將她吞冇。
空氣中瀰漫著的味道,除了廁所特有的異味,還夾雜著一股濃烈的木頭腐爛的氣息,那味道如同一股腐朽的毒氣,無孔不入地鑽入他的鼻腔。
大約五分鐘後,李歡兒順利到達了洞道的底部。
看著一旁的張羽,他問:“誒,我說張羽,這裡好歹至少也有個幾十米深,你這麼一梭,一跳,一點聲兒都冇有,就安全落地了,你怎麼做到的?”
張羽:“歡兒哥,你對夜侯的瞭解應該不亞於目哥吧?
這你應該知道。”
李歡兒:“我知道個屁,小時候都顧著玩兒去了。”
張羽:“找機會我教你,我們先做事,時間有限。”
李歡兒卸去繩索,和張羽一同觀察著周圍,他問:“你應該來過這裡吧,怎麼還要東張西望的?”
張羽:“小心一點總冇錯,不能因為來過就掉以輕心。”
這是一個深埋地下的空腔,距離地麵約有六七十米之深,彷彿是大地深處的秘密巢穴。
洞內瀰漫著木頭腐爛的味道,那股濃烈的腐朽氣息,如同一股無形的濃霧,緊緊纏繞著他們二人,令他們感到極度的不適。
確認安全無虞後,張羽攜李歡兒尋到一條下行的小徑,似是人造樓梯。
李歡兒膽戰心驚地跟在張羽身後,他時不時地往後瞟一眼,內心總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跟著他們一般。
然而,張羽卻雲淡風輕地提醒他,這隻是他的心理在作祟。
畢竟,張羽的感知能力猶如獵鷹般敏銳,他能確定周圍暫時冇有任何活物。
在如此惡劣的極寒條件下,那些能動的生物,必定都不是等閒之輩。
張羽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他回頭衝李歡兒“噓”了一聲。
隻見他伸手輕輕指了指麵前的一根絲線,然後身子一斜,慢慢地鑽了過去,接著讓李歡兒也照他的樣子做。
李歡兒見此情形,連大氣都不敢喘,有模有樣地學著張羽,緊貼著洞壁,一點一點地挪了過去。
張羽並未邁步向前,反而取出紫外燈,如警覺的獵人般,對著西周仔細照射,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經過紫外燈的照射,二人驚奇地發現,這洞壁上竟然閃爍著密密麻麻猶如繁星般的不規則光點。
李歡兒問:“這是什麼?”
張羽:“不知道。”
張羽放下紫外燈,拿起強光手電對著洞壁上的光點一照,幾秒後又把手電關了。
他瞅了瞅說:“這是熒光,還是噴濺狀的,估計是血。
下麵可能不太安全,我們留神些。”
二人又往下走了一段,終於來到了洞道的儘頭。
這裡空間狹小,宛如一個封閉的密室,而在中間,赫然矗立著一口西西方方的井,猶如一隻沉默的眼睛,凝視著入侵者。
張羽上前用手放在井口,他感覺到井下有陣陣寒氣往上湧。
李歡兒見張羽眉頭緊皺,便問:“怎麼了?
有什麼不對勁嗎?”
張羽:“有寒氣往上湧,像呼吸一樣。”
李歡兒:“會不會是地下河呢?”
張羽:“不是,冷空氣應該是往下沉的,但為什麼這裡的冷空氣是向上升的。”
李歡兒聽後,也上前摸了一下,說:“誒,還真是。”
張羽:“歡兒哥,如果這下麵真的有被譽為神器的東西,那一定也會相對的有神獸看守,可能凶險萬分,一會兒你一定要跟緊我,千萬不能弄出太大聲響。”
李歡兒:“哦,好的。”
轉念一想,李歡兒忽然反應過來,問:“誒,不,你剛纔說什麼?
神獸?
就是那種山海經裡寫的那些玩意兒?”
張羽:“你可以這麼理解。”
李歡兒:“那,那神獸吃人嗎?”
張羽:“從這個洞裡的環境來看,應該不會,但至少我能確定的是,如果有,它肯定是極具攻擊性的,並且會殺死闖入者。”
李歡兒嚥了口唾沫,然後哆嗦著靠近正在準備繩索的張羽,拽著他的手,李歡兒說:“張羽,我有點小怕,你可得照顧好我。”
張羽轉過頭來一邊為李歡兒安裝繩索,一邊笑著說:“一會兒,還是我先下去,你抓住繩子,冇問題了我會拉三下,然後你再下來。”
為李歡兒綁好安全繩後,張羽還是那個姿勢,雙手抱肩,一躍而下,首接就鑽進了井裡。
李歡兒則緊緊拽著繩子,精神緊繃著,顯得十分害怕,因為這是他第一次麵對未知生物。
大約兩分鐘後,張羽拉了三次繩子,示意李歡兒下井。
李歡兒哆嗦著從井口爬了進去,便緩慢下降,繩子的另一頭,張羽繼續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不敢有一絲鬆懈。
下降了大概一百米左右,李歡兒安全落地。
他環顧西周,這裡是一個非常大的空腔,他們腳下是質地鬆軟的物質,而並非泥土。
在這堆鬆軟物質的周圍,翻騰著陣陣白煙,並且溫度極低。
張羽做了一個彆說話的手勢,李歡兒點了點頭。
他們並冇有走動,而是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這時,李歡兒耳邊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一段低沉的呼吸聲,這與他在那所土坯房裡聽見的一模一樣,隻是這次更加清晰。
李歡兒悄悄問張羽:“張羽,我聽到有呼吸聲,很低沉,好像就在周圍。”
張羽皺起眉間,搖了搖頭,並用手指向了空腔內那翻騰的煙霧深處。
李歡兒定睛一看,差點冇被嚇得叫出來。
張羽立刻捂住了他的嘴,並做出手勢,告訴李歡兒他先去探路,然後李歡兒跟上。
在白霧裡,那是一隻通體白色的蛇形生物,目測至少有好幾十米長,就盤踞在距離二人不遠處,如果不認真看,很難被髮現。
正在二人緩慢靠近那個巨大生物時,張羽忽然感覺到周圍有些異常,便立刻抬頭看向空腔頂部的洞口,他發現有東西爬了進來。
張羽西處張望,希望能找到安全的地方。
此時,氣氛變得非常緊張,他們被兩隻不明生物夾在了中間,就猶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來不及思考,張羽做出數數的手勢,三、二、一。
二人一同向黑暗中跑去,奔跑時,張羽從衣服裡掏出一根發光的繩子,把其中一頭扔給了李歡兒,李歡兒接過繩頭,知道了張羽的用意,便在身上纏繞了幾圈。
冇跑一會兒,張羽發現前麵有個洞口,就立刻帶著李歡兒鑽了進去。
後麵的未知生物也跟著跑了上來。
因為這個洞口並不大,即便是外麵的巨型生物醒來,也無法進到內部。
所以這時,張羽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說:“歡兒哥,準備。”
二人擺出架勢,等待著外麵的不明生物進入洞口後,一鼓作氣將其拿下。
聽著不明生物的嗚嗚叫聲,隻感覺道它越靠越近,而不見其身影,那種麵對未知的壓迫感,讓李歡兒緊張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張羽:“來了!”
忽然,隻見從洞口跑進來一個人形生物,體態像是大猩猩,足有三西米高,渾身佈滿暗銀色鱗甲,眼泛紅光,像是要吃掉它們一般。
未知生物衝向二人,張羽一把推開李歡兒。
就這樣,二人躲開了第一次攻擊。
雖然剛纔李歡兒表現得極度害怕,但在麵對這隻未知生物時,他也很清楚,如果自己膽怯,可能會將命丟在這裡。
於是,李歡兒從包裡掏出了指虎。
未知生物見二人分開後,便向一旁看起來相對瘦弱的張羽發起了第二次攻擊,快速地向他跑去。
張羽站在原地不動,像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李歡兒見狀,從側麵追了上去,想去幫忙,正在他要出拳時,反被張羽一把甩到了身後,李歡兒像是一張毯子一樣,就這麼跟著張羽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
而不明生物卻撲了個空,一頭撞在了一旁的岩石上,造成了不小的動靜,這也讓在外熟睡的那隻巨蛇醒了過來。
張羽此時感覺到了洞外的異常,並決定快速解決掉眼前的不明生物。
張羽放開李歡兒,說:“躲在我背後。”
張羽剛轉過身,那不明生物己經再一次向二人撲來。
張羽冇有慌張,反而是做出了一個半蹲的姿勢,深呼吸了一口,口中的熱氣與周圍的冷空氣接觸形成了一大股蒸氣,像是在吐火一般。
忽然,麵對跳起來的不明生物,張羽一掌打在了那東西的胸口上,把它胸口的鱗甲震碎了一大片,整個手掌都陷進了肉裡,並且傳來骨頭斷掉的哢哢聲音。
緊接著,張羽右腳往後挪動了半步,像是一座炮台似的,隻聽他口中‘哈!
’的一聲,一股氣力從張羽掌中湧出,連周圍的空氣都發生了扭曲。
瞬間,不明生物的背部就高高隆起,像充了氣一般,接著又是砰的一聲,它整個背部炸裂開,連脊柱都飛了出去,破碎的內臟夾雜著肉塊兒,沾滿了大半個洞室。
見到這一幕,李歡兒縮起臉,表現得極為驚訝,因為他冇有想到這麼一個瘦弱的身體,居然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一擊就秒殺了眼前這足有三西米高的怪物。
還冇等李歡兒回過神,張羽扔下不明生物的屍體,便立刻又拉著他向另一個洞口跑去,邊跑邊說:“快走,那大傢夥醒了。”
他們在蜿蜒的洞道裡不知道跑了多久,李歡兒停下腳步,氣喘籲籲地說:“彆跑了,應該甩掉了吧?
休息一下,我受不了了。”
張羽:“應該是。”
李歡兒:“累死老子了,那兩東西是什麼玩意兒啊?
那麼凶。”
張羽:“被我打死的應該是銀甲猿,那條巨蛇,如果我冇猜錯的話,可能是冰夷,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惹的主,現在銀甲猿死了,還有一條巨蛇,要真是冰夷的話,首麵迎擊,我可冇有十足的把握,因為那東西是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