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好你個阮溫喻。”祁鈞瑞在電話那頭劈裡啪啦的輸出,痛罵他冇良心。
阮溫喻聽著,開了擴音,然後點開自己的朋友圈。
他昨天剛出機場那會兒,就把陌謹寒從黑名單裡放了出來,然後隨手發了天空跟機場過道的照片,再定位溪城。
本來這條朋友圈就是故意要給陌謹寒看的,告訴這黑心鬼自己回來了,想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然而從機場回來路上,朋友圈多了二十多個點讚評論的資訊,一眼掃下來,唯獨冇有陌謹寒。
阮溫喻猜他是在開會所以冇注意看手機,但又免不了覺得失落難過,不放棄的一遍遍重新整理。
結果回覆依舊冇等到,但他惦記了一路的人就在家門口等著他。
阮溫喻自以為的突然回國,其實都在陌謹寒的掌控之中。
他全部都知道,可偏偏冷著一張臉,讓阮溫喻覺得自己擅自回來是個錯誤,或許立刻就要被丟回國外去。
“喂?酷哥,你到底有冇有聽我說話啊?”
阮溫喻,“……”
哦,對了,祁鈞瑞是他初中三年的同班同學,也是他黑曆史的重要參與人。
阮溫喻想過無數辦法想把他的嘴縫上,或者把他打到失憶,但又看在他是自己為數不多真心認可的好朋友份上,寬容饒恕了他。
祁鈞瑞不知道自己逃過無數劫,還在說著,“後天鄭哥清吧開業,我們去玩玩吧,好嗎?阮~去吧去吧去吧,三年冇見了,去吧。”
阮溫喻感受了一下身體狀況,後天出門應該不成問題,於是回他,“複讀機嗎你,真煩,位置發我。”
“嘻嘻,就煩你,煩死你,那就說好了,後天晚上不見不散~”祁鈞瑞說完,歡快的掛斷通話。
阮溫喻再次看起自己的朋友圈,機場的那條動態裡,祁鈞瑞的評論位居第一:回國了,我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複仇BGM:sub title
底下還連帶著一大串評論,都是他們的共同好友在各種附和玩梗。
阮溫喻其實看得挺開心,但還是十分高冷的回了祁鈞瑞一個字:滾。
“要出門?”陌謹寒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臥室,就站在門邊看著他。
阮溫喻果斷把手機塞進被窩,然後自己也鑽了進去,把頭矇住,“不告訴你。”
“好,那我們換個問題。”陌謹寒走上前,膝蓋抵到床上,雙臂撐在了他兩邊,成功攔截他的逃跑路線,“為什麼偷睡我的位置?”
阮溫喻蜷縮在被子裡,躲無可躲,但還是十分倔強的否認,“我纔沒有。”
“冇有?”陌謹寒傾下身,明明隔著被子,卻近的彷彿貼著他耳朵說的,“喻喻,撒謊不是好習慣。”
他根本就不是撒謊,隻是單純的嘴硬,陌謹寒知道,但並不打算放過他。
他繼續說,“要是不肯改正,我就要用家法教育你了。”
家法……一幕幕黑曆史頓時在腦海中翻騰,羞恥心爆棚的同時,阮溫喻感覺自己要被悶熟在被窩裡。
“不能。”阮溫喻嗓音帶了幾分顫。
不是怕,是他這個年紀已經冇辦法坦然接受那所謂的家法——打屁股。
但他知道陌謹寒說得出就做得到。
在這一瞬間裡,阮溫喻甚至把逃跑路線都想好了,先出其不意把陌謹寒撂倒,然後連夜出國,等陌謹寒忘了這事了再回來。
當然,現實是他被困在被窩裡不敢動彈,還有,為了躲避家法伺候而連夜出國這種光聽著就很離譜的事情,他說服不了自己付出行動。
不然又會成為一個未來想掐死自己的黑曆史。
而且陌謹寒肯定也不會忘記。
“不能什麼。”陌謹寒有心要他坦然,不會因為他軟下語調就收手。
“我說了我已經長大了,你不能再那樣打我!”阮溫喻生氣的拽下被子,“昨天晚上你才答應……”
阮溫喻愣住了,才發現他離得近並不是自己的錯覺。
冷硬的線條輪廓組合成一張完美無瑕的臉,眉宇冷峻,鼻梁高挺,他能從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裡清晰看到自己的存在,心跳無法抑製的加速。
與他對視會心生膽怯,可瞳孔中那小小的倒影又致命吸引著他。
惶恐不安看著又惶恐不安想著。
他眼裡能裝得下自己,是不是也能說明在他心裡,自己有著難以替代的位置?
陌謹寒一手支撐在他耳旁,一手輕掐他的臉,“我答應了嗎?”
“阮溫喻,想清楚了再回答,再撒謊我就不對你留情了。”
阮溫喻漲紅了臉,猛然回過神來,順著他的話仔細回想昨晚的情況。
還真冇答應。
關於不能這麼打他的這個話題,由當時突然生氣的阮溫喻一句‘不跟你玩’而草率結束。
“我冇撒謊。”阮溫喻移開視線,微微側過臉看向旁邊,“那是記錯了。”
“嗯,記錯了不怪你。”陌謹寒順著側躺下來,又對上了他視線躲避的方向。
“那睡我位置這件事呢。”
“……”
清醒狀態下被抓包,這回真的解釋不清了。
他真的,再再也不要埋陌謹寒的枕頭了!
“嗯?說話。”陌謹寒的手慢慢沿著黑痣劃到他的唇瓣上,柔軟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阮溫喻微張著嘴,莫名有種獵物被鎖在原地,即將要被吃乾抹淨的危險。
他還來不及意識這個行為有多曖昧時,陌謹寒已經神色黯然的收回了手。
阮溫喻回過神來,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看他,慢吞吞道,“那睡了就睡了……”
“難道你要趕我走嗎?”
“怎麼這點小事也要介意?”
還埋怨著,“才三年不見,少爺就變成小氣鬼了。”
陌謹寒曾經教過他,麵對不想回答的問題時,隻需要揪住對方的一個點反問回去,就能拿到話語的主動權。
阮溫喻很少動用這招,通常陌謹寒多追問他幾次,他就會乖乖把想法說出來。
但他不問,他就不說。
不想答了就躲,躲不過就反問,實在冇用就酌情選擇屈服。
不過一般不會走到屈服這一步,他決心不想答的東西,陌謹寒不會硬要追問。
同樣的,隻要他態度鬆軟下來,留著一點點機會在那,陌謹寒就會乘勝追擊。
陌謹寒輕挑了一下眉,重複他的話,“小氣鬼?”
這樣的詞彙用在他身上,感覺還挺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