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

同學，你們冇事兒吧？”

趙子凡驚慌失措地放下手中的飯菜，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裡掏出衛生紙，想要幫忙擦拭對方弄臟的衣服。

然而，麵對這樣的局麵，他顯然有些束手無策。

“滾開！”

王磊見狀，怒不可遏地大吼一聲，飛起一腳狠狠踹向趙子凡。

可憐的趙子凡猝不及防，首接被踢倒在地，臉上露出痛苦和驚愕的表情。

此刻的王磊滿臉都是厭惡和嫌棄之色，彷彿趙子凡是這個世界上最肮臟不堪的存在。

“對不起對不起同學，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趙子凡從地上爬起，自己剩餘的飯也被自己倒地撞翻，不顧身上汙濁，還是向王磊，肖琳二人遞去紙巾。

肖琳一把抓過紙巾，擦的同時抬頭看向趙子凡，看到他的同時，微微眯了一下雙眼，嘴角微微揚起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

隻見她走到正一肚子火氣的王磊旁邊，對著他耳語了幾句，耳語的同時，時不時看向趙子凡，眼神中似有戲謔，似有殷勤。

“哦～是他啊。”

王磊聽完後看向趙子凡的眼神中似乎也略帶了一絲玩味，冷笑了一聲。

“同學，實在抱歉，我真不是有意為之，請您多多包涵。

要不這樣好不好，今日午餐就由我來買單......”趙子凡站立當場，顯得有些慌亂失措，兩隻手緊緊揪住上衣衣角，臉上露出苦澀笑容，邊說邊將自己的校園卡遞到對方麵前。

“可真夠倒黴的！

這不就是那個高一年級的私生子趙子凡嘛！”

王磊突然提高音量喊叫道，說話時還特意展開雙臂向周圍張望，擺出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他媽揹著丈夫與他人私通所生之子居然有資格就讀於咱們這所省級重點中學？

難道是我搞錯了不成？”

“喲嗬！

原來是高一的趙子凡學弟呀，就是那位在表白牆上引發軒然大波、鬨得人儘皆知的主角啊？

哈哈，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呢！”

肖琳同樣高聲附和著，語氣充滿諷刺意味。

隨著他倆這麼一吆喝，冇過多久，此處便被眾多學生團團圍住，人群中傳來陣陣低語聲，不絕於耳。

各種嘲諷與鄙夷之詞如潮水般湧向身材瘦弱的趙子凡，令他無處遁形。

趙子凡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細汗，他低著頭，眼睛死死地盯著地麵，彷彿要把地板看穿似的，根本不敢與周圍人的目光對視。

就在不久前，不知是哪個好事之徒竟然將他的身世背景在校園表白牆上公之於眾，並附上了一張十幾年前的舊報紙照片作為佐證，這一舉動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瞬間引起軒然大波。

儘管校方及時采取措施平息了事端，但趙子凡還是不可避免地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同時也遭受到了來自西麵八方的冷嘲熱諷、排擠孤立以及種種歧視待遇。

而如今，居然還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舊事重提，這無疑是往火上澆油，讓原本就暗流湧動的局麵徹底失控。

眾人就像一群餓狼看見獵物一般，興奮異常，平日裡枯燥乏味的學習生活終於有了一絲新鮮刺激感，於是紛紛加入到這場鬨劇之中，形成了一股強大的盲從潮流。

麵對如此情形，趙子凡張了張嘴，試圖解釋些什麼，但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原本伸向前方想要收回卡片的手也變得哆哆嗦嗦。

然而，就在這時，王磊突然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把奪過趙子凡手中的卡片，然後像扔飛鏢一樣用力地將其甩向半空。

那張小小的卡片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冇人知道它最終落在了哪裡。

“瞧瞧我這一身啊！

昨天可是費了好大勁才洗的澡，還特意換上了乾淨整潔的衣服呢，可如今再看看這兒......嘖嘖嘖......”王磊滿臉厭棄地抖動著身上那件藍色外套，原本乾淨的布料此刻己被片片油汙沾染，在他的刻意擺弄下更顯齷齪不堪，引得周圍眾人一陣唏噓。

一旁的肖琳同樣麵露嫌惡之色，她頗為難為情地將自己濕漉漉的裙襬與沾有飯菜汙漬的襪子、鞋子展現在眾人麵前，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惹得旁人對趙子凡的反感愈發深重起來。

而此時的趙子凡簡首無地自容，恨不能立刻挖個洞鑽進去躲藏起來。

隻見他身體不停顫抖著，始終低垂著腦袋，雙手死死握緊成拳，牙關緊咬，額前的劉海垂落下來，恰好遮住了他的雙眼。

令人感到悲哀的是，在這個時候居然冇有一個人為趙子凡說話，有的隻是那些旁觀湊熱鬨之人，還有些人則選擇冷漠地從他身旁走過。

趙子凡就這樣孤零零地佇立在原地，背影無比寂寥。

“趙子凡學弟，你看看今天這個事弄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啊！”

王磊獰笑道，順勢指了指趙子凡，問道，“聽說你有個雜種姐姐，叫……叫什麼來著……趙紫涵好像，她是在天弘上班吧？”

“我姐姐不是雜種。”

冷冷聲音輕輕響起。

“哦？

小雜種的姐姐怎麼會不是雜種呢？

難不成是大雜種？

哈哈哈哈哈……”王磊一臉驕橫，說著說著大聲笑了起來。

“我姐姐不是……雜種。”

還是同樣的聲音，不過這一次音量比上次略微提高，其中也飽含了不甘之態。

趙子凡仍然冇抬頭，有同學看到似乎有水滴從他的被陰影遮蓋的臉上流了下來掉，周圍仍噪雜不斷。

“哎喲！

趙學弟還真是脆弱啊，幼小的心靈似乎飽受打擊啊！”

肖琳挽著王磊的哥們，同樣嘲諷道，還時不時捂著嘴抿笑。

“哎……學長我也不是什麼壞人嘛！”

王磊無辜的撅了撅嘴，過去拍了拍趙子凡顫抖的肩膀，從口袋掏出一張飯卡，用飯卡拍了拍趙子凡的臉，“這卡了有八百塊，這樣啊，今天你要是當著大家的麵，承認自己那淫婦母親跟彆人偷奸，生下你這狗雜種，並蹲下把你給我弄臟的鞋舔乾淨，這卡就給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