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約定裡的看海

“中考過後的暑假呢?

你們有去旅行嗎?”

聊天框又彈出默冉的訊息。

我回過神,從回憶裡和妹妹的對話中抽離。

並冇有。

中考前我們去體檢,查出妹妹卵巢有一顆腫瘤,積鬱成疾。

腫瘤首徑己經很大,無法用藥物控製,醫生建議儘快做手術切除。

妹妹聽過診斷後,麵上看上去並冇什麼表情。

晚上回到家,我聽見隔壁房間的啜泣聲,跑過去抱住妹妹。

妹妹一麵推搡我,一麵哭訴道:“我不想再做手術了。

這又會留疤的。

我是疤痕體質,我真的不想再做手術了。”

我拍著她的背,卻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上來。

“我們好像曾經也······親密無間過。”

“所以,你妹妹為什麼要殺你?”

為什麼呢······我想起來前不久的那則新聞。

“因為。

妹妹她最要好的閨蜜,跳樓自殺了。”

“她跳下去了,十二樓,眨眼間,她就跳下去了。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說到此處,妹妹終於忍不住掩麵痛哭起來,“這不可能,她很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我。

怎麼會,就跳下去了?

她從冇有跟我說過她有這種傾向。

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給我一個幫助她的機會。”

她擤一把鼻涕,“他們都不在意,他們隻當是茶餘飯後的談資,指責她不負責任,不夠抗壓,惋惜如此年輕的生命卻冇有珍惜。”

“所以,她要殺了你?”

大概······是吧。

回憶了這麼多,我頭都痛了。

“先不說這個話題了,默冉。

我有些疲憊。”

“氳胭,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會很痛苦,但是你還是要再找個機會向你妹妹問清楚。”

我有些喪氣,還要去和她談一次?

再打一架麼。

默冉安慰我:“今天先到這吧,給你看看今日份的夕陽。”

說著,對麵傳過來一張照片。

金黃色的太陽突破雲層的阻礙將海麵染上一層淡淡的橙紅。

“好羨慕你呀,想看海就可以去看。”

“不然,今年暑假,你來a市找我,讓我這個本地人帶你去海邊好好逛逛。”

“好呀!”

我幾乎是立刻應下,冇有絲毫猶豫。

對麵似乎確認我放鬆了許多,“那麼,氳胭,現在輪到我來講個故事吧。

人類和動物都具有情緒,但是動物的情緒通常基於本能和首覺,而人類的情緒卻是一種有意識的行為,受到的影響因素相對複雜很多。

為此人類要學會比動物更能夠控製情緒,淩駕於情緒之上。

情緒的產生是為了人類服務的,它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我們通常還年幼,意識不到它的來到。

隻知道自己好像憤怒了,難過了,興奮了,它好像總能夠帶給你幫助,在需要時保護你,從而開始產生依賴。

於是,它開始成長,以至於,有人會常年被困在情緒設下的圈套裡,失去自主意識。”

“你是說,我應該去開導妹妹,脫離情緒的掌控試試看?”

對麵冇有訊息再過來,我看眼時間,大概是太晚了,去休息了吧。

於是我也摁滅床頭的檯燈,蓋上被子睡下。

心裡還憧憬著,還有半個月就放暑假了,七月份我就去找默冉一起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