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雲之羽(三)

新娘選婚前要進行各方麵的檢查,大堂內熏香嫋嫋,分彆跪坐在房間兩側的姑娘,隻著潔白的貼身薄絲水衣,披散著頭髮。

失去脂粉和飾品的修飾,再去掉外表的華麗著裝,素麵相對的姑娘們,全然是純天然的評比,或有參差,也都是難得的美人。

所有姑孃的麵前都有方小桌,侍女們端著托盤走到每個姑娘麵前,將三碗湯藥遞到她們的眼前,不需多問,首接服用便是。

等所有姑娘都服用了湯藥,侍女們退下時,掌事嬤嬤帶領其他上了年紀的嬤嬤們進來,在每個新孃的麵前站定,開始進行各項檢查。

冇興趣去關注其他人,薑離離的笑容也淡了些,低垂的眉眼掩去眸底的厭惡,白皙的脖頸慢慢泛上緋色,漸漸爬上臉頰,整個人白裡透粉,格外誘人。

頭髮、牙口、胸部、腰臀......薑離離名字後的每項都寫著最優等的“甲”。

等新娘們都被嬤嬤們檢查完後,拿起桌上的絹紗,戴在麵上。

嬤嬤們退下,醫師們提著藥箱進來,隔著小方幾,跪坐在新娘們的麵前,低垂著眉眼,不敢與之對視。

待新娘們伸出手腕,醫師給她們覆上薄帕,開始進行診脈,根據脈象做出評估。

忙碌了整個下午,選婚前的檢查總算結束了。

伴隨著鐘聲響起,侍女們端著托盤再次出現,將托盤放在每個新孃的麵前,揭開那托盤上的紅布,下麵的令牌就是新娘們的等級。

薑離離倒冇有其他人那麼緊張,指尖輕輕撥開那方紅布,金製的令牌就這麼出現在眼前,好像也是在預料之中,隻是覺得有些無趣。

按等級來分,這金製令牌是最高,白玉次之,木製最差。

“憑什麼!”

突然聽到宋西姑娘憤怒的聲音,薑離離有些擔心的看過去,發現宋西姑娘隻拿到了木製令牌,依著這姑娘傲氣的性子,怎麼可能會服氣?

果然,宋西姑娘被這褐色的木製令牌氣得手都在發抖,生氣地將令牌又丟回托盤。

其他的嬤嬤侍女們都冇說話,隻是掌事嬤嬤搖了搖頭,揮手讓端著托盤的侍女退下,將那木製令牌留給了宋西姑娘。

在正式選婚前,她們還可以休息會兒,薑離離挽著宋西姑孃的手回了房間,關門前看到了同樣拿著金製令牌的雲為衫,對她笑著點了點頭,而後關上了門。

知道宋西姑孃的脾氣不是個能忍的,薑離離也擔心她又得罪那些嬤嬤侍女,兩人回到房間說話,總比任由她在大庭廣眾下發作的好。

宋西姑娘癟著嘴跪坐在桌後,將那令牌隨手扔在桌上,看她這副委屈的模樣,薑離離忍俊不禁道:“妹妹可真是心性純粹。”

“隻是我們這是在宮門,有些話,是不能就這麼說出口的。”

宋西姑娘乾脆半趴在桌案上,憤憤的說道:“我知道啊,但是這宮門也太不留情麵了吧,至少也給個白玉令牌吧?”

看著宋西姑娘在意的隻是麵子,並不是新娘等級,薑離離反倒是放心了些。

不過聽到她嘟囔的話語,薑離離眼神有那麼瞬間,顯得格外意味深長。

慵懶的依偎著木桌而坐,單手支著側臉,薑離離盯著宋西姑娘輕聲問道:“妹妹當真不知道自己為何隻得了木製令牌嗎?”

宋西姑娘眼中閃過了抹淡淡的心虛,扯開個笑容轉移話題:“薑姐姐我看你是金製令牌,少主肯定會選你的!”

見她避而不談,薑離離也不強人所難,順著台階就往下走。

勉強端正了坐姿,薑離離巧笑道:“少主會選誰,這都看少主的心意。”

“比起這個,我還是比較關心眼下的事情,宋妹妹要和我共同用膳嗎?”

這段休息的時間其實就是給她們用來吃飯梳妝的,重新梳妝後就是正式選婚。

宋西姑娘雖然隻拿到了木製令牌,但她也是要參加選婚的,但是現在兩人都不關心等會兒選婚儀式,忙了整個下午才喝了幾碗湯藥,哪裡能頂飽?

“我自然是和姐姐一起吃了,正好讓侍女把飯菜送過來。”

“等吃完了,我再回房梳妝。”

兩人相視而笑,薑離離點頭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