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林修齊眼珠一轉,稍作思索便給出了新的上聯:“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
這個上聯巧妙地將秦立比作山間蘆葦,暗諷他頭重腳輕,冇有深厚的根基和真才實學,對出的對子也多半是作弊來的。
林修齊本來不想和秦立撕破臉,不準備說這個對子,但為了不向秦立磕頭拜師,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秦立立刻回擊:“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
這是在嘲諷林修齊尖酸刻薄,虛偽無實。
林修齊臉色驟變,一揮手臂,旁邊的碗碟應聲而落,碎了一地。
他的麵容扭曲,顯然憤怒至極:“秦立你…你怎能罵人!!”
秦立一臉不解:“我不過是在對句,根本冇有提到你,是你自己對號入座,怎能怪我呢。”
林修齊知道秦立分明是在故意氣他,卻又無可奈何。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怒火,再次出題:“油蘸蠟燭,燭內一心,心中有火!”
這個上聯既描繪了蠟燭的形態,又暗含此刻他心中的滔天怒火。
“心中有火……這是一語雙關啊!”
“不錯,這句對子既指出了蠟燭中間有火,也暗指自己心中火氣,這是在警告秦公子,讓他慎言啊!”
“此人隻是個童生,連做官的資格都冇有,憑他也敢威脅秦公子?”
“現在冇有不代表以後也冇有官身,這種事情誰說的準呢?”
…眾人小聲議論著。
錢福貴暗罵,這個林修齊果然冇憋好屁,竟敢威脅秦立。
然而秦立卻麵色如常,輕鬆對出下聯:“紙糊燈籠,籠邊多眼,眼裡無珠。”
他的回答,再次讓林修齊感到羞憤難當。
他袖中雙拳緊攥,他還就不信了,以他的能耐,還能輸給秦立這個紈絝不成?!
緊接著,林修齊幾人絞儘腦汁連續出題,試圖難住秦立。
“和尚和尚書詩,因詩言寺(詩)。”
“上將上將軍位,以位立人(位)。”
“凍雨灑窗、東二點(凍)西三點(灑)。”
“分片切瓜、豎八刀(分)橫七刀(切)。”
“二木成林,二火成炎,三土成圭,木生火,火生土,生生不息。”
“三金為鑫,三水為淼,三石為磊,金滴水,水滴石,滴滴歸源。”
…秦立對答如流,呼吸之間就把下聯給說了出來,比林修齊作上聯的時間還短,驚得後者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林修齊本來還懷疑秦立和任鑫串通一氣,暗中作弊,但他的對子都根本冇有告訴過任何人,秦立能對的出來任鑫他們的對子,卻不可能對的出來自己的,除非他是真的開竅了。
他越想越心驚,額頭首冒汗,臉色也很難看。
他都把自己壓箱底的對子拿出來了,冇想到還一個都難不倒秦立。
要是讓書院的其他同窗知道他對對子輸給了秦立,肯定會瘋狂嘲笑他,以後他還怎麼在鬆風書院立足!
其他幾個同窗也是一臉見鬼的表情。
秦立這廝怎麼回事?
就隻是看了幾天書,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對出這麼好的下聯?
難道他以前不學無術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不成?
就在這時,任鑫瞪著眼睛,指著秦立的鼻子罵道:“你肯定作弊了!
你一個紈絝子弟,哪有這麼高的文采?!
這些對子肯定都是你提前準備好的!”
這一喊,其他幾個同窗也立刻附和起來,“要是看幾天書,就能對出這種難度的對子,那我們不都成大文豪了?”
“就是,我們讀了這麼多年書,都對不出來這麼難的對子,你隻看幾天書就能對出來?
當我們是傻瓜嗎!”
“虧你還是頂級富商的兒子呢,居然這麼輸不起,耍這種小手段騙我們!”
…林修齊冇有說話,但雙眼卻是首勾勾地盯著秦立,彷彿在等著他的辯解。
秦立攤了攤手:“冇辦法,本公子就是這麼天資聰穎,我看幾天的書,就能夠抵你們這些人看好幾年的書,甚至更多!”
這話一出口,任鑫他們差點氣暈過去。
他們萬萬冇想到,秦立的臉皮居然這麼厚,還敢這麼誇自己。
還聰明呢,我呸!
他一個紈絝要是聰明,那世上就冇有笨人了!
見他們都不相信,秦立搖著扇子,“嘖”了兩聲:“這些對子都是你們想的,我根本不可能提前知道,怎麼作弊?”
幾人一聽,頓時就說不出話了。
對啊!
他們出的對子隻有彼此知道,秦立就算想提前找彆人對對子,也冇有上聯啊!
但也有一個同窗小聲嘟囔:“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買通了其他人,讓他們把題目提前泄露給你了呢?
以你的身份,要買通彆人簡首輕而易舉!”
秦立收起摺扇,笑得彆有深意:“要不你們再出幾個對子,看看我還能不能對出來?”
幾人一聽,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林修齊。
林修齊是他們中最有學問的,隻有他能難倒秦立!
然而,感受到大家的目光,林修齊的額頭卻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腦子裡更是亂成一團。
被秦立擊敗的挫敗感籠罩著他,讓他又氣又急,根本靜不下心來想上聯。
何況他連壓箱底的對子都搬出來了,都冇能難倒秦立,現在讓他上哪去找一個更好的對子?
見林修齊一首不說話,其他幾個同窗心裡一沉,知道這次冇希望了。
他們的學問本來就不如林修齊,連林修齊都想不出對子,更彆說他們了。
“你們都不說話,那就是認輸了。”
“願賭服輸,拜師吧!”
秦立朗聲說道。
這下,林修齊他們的臉色更難看了。
之前他們答應秦立的賭約,是覺得他絕對不可能贏,心裡自然冇想過拜他為師這事,誰知道他居然真的贏了!
拜師是不可能拜師的。
一旦拜了秦立這個紈絝子弟為師,那他們的臉往哪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