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公主拿著帕子拭去眼淚,聲音悲切的吩咐道:“此事隻有我們幾人知道,切記不要外傳。”
菊香不解道:“為什麼呀?駙馬都做出如此喪儘天良的事情了,公主為何不讓世人知曉?”
這話直接問出了許夭夭的心聲,難道她的孃親還在戀愛腦?
“我自有我的道理,以後你們就會知道了。”夭夭還在跟前,朝陽公主並未解釋太多。
她看向原香道:“原香,你過來一下。”
原香走到跟前後,朝陽公主在她的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後便見她走到影三麵前,小聲吩咐了幾句。
影三回了聲“是”後,便消失在了屋內。
許夭夭好奇的大眼睛看了看朝陽公主,又看了看原香。
孃親對原香說了什麼?看原香的神情貌似很驚愕。
孃親,你也太不仗義了吧,為什麼隻和原香說悄悄話呀,夭夭纔是你閨女呀!
好奇,真的是太好奇了!
孃親到底想讓影三去做什麼呢?
朝陽公主:閨女呀,就是因為不能讓你聽到,才說悄悄話的呀......
不然孃親可就要露餡了......
第二日一大早。
扶蘇城最高檔的妓院“玉麪館”內抬出了一頂紅色軟轎。
轎中坐著一位穿著大紅色衣袍的少年,那少年雖然身形纖瘦,但麵容白皙,五官驚豔絕倫,特彆是那一雙深邃的鳳眸,在大紅色衣袍的映襯下,媚骨天成,讓人一眼沉淪。
隻是,少年的手腳都被麻繩綁著,就連嘴裡也被塞入了一個布團,模樣似乎有些狼狽。
而他,就是朝陽公主所生的第二個親生兒子,被外室於月兒換走後,從小當成女子養的許斯澤。
此刻的許斯澤不僅渾身痠軟無力,心內更是絕望到了極點。
她真的想不明白,他的母親於月兒為何會如此對他。
不僅讓他從小穿女裝,如女子一般屈辱長大,還在他年僅十歲時,逼他入了玉麪館那樣的地方撫琴賺錢。
玉麪館呀,那是怎樣的地方,魚龍混雜,色鬼橫行。
他自小容貌昳麗,可想而知,去了那樣的地方,他會遭遇怎樣的事情,可於月兒卻冇有絲毫的猶豫。
難道她就真的不擔心自己嗎?
還好有玉麪館館主的照拂,還好他有一雙無雙巧手,琴藝超凡,很快就成了玉麪館的頭牌,才能靠著賣藝不賣身的名頭,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之身。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恨慘了於月兒,即便於月兒是他的母親,他依然無法控製心內的恨意。
是她,親手毀了他的人生,讓他活的生不如死。
但是,當於月兒來找他,告訴他可以恢複男兒身時,他還是選擇了原諒了她,以為她對自己還是有些母子親情的。
卻冇想到,他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直到昨夜他才知道,於月兒之所以讓他恢複男兒身,是為了將他賣給彭員外。
整個盛都誰人不知,那彭員外雖然已到知命之年,但卻是個斷袖,隻愛男風,甚至為了能在男子身上得到極致體驗,他還專門找人研製了可讓他雄風再起的藥物。
自己落到那樣的人手裡,結局如何,不言而喻。
隻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因為當時的他,已經喝下了於月兒差人送來的那碗加了藥的雞湯,渾身冇了一絲氣力。
他曾向玉麪館的館主求救,館主雖想幫他,可也無可奈何,因為他並冇有賣身給玉麪館,也不是玉麪館的人,館主雖然可以對她多加照拂,卻無法左右他家人的決定。
更何況,從昨晚開始,於月兒便派了人守在他那裡,不斷的給他灌藥下去,讓他時刻保持渾身無力的狀態,即便他想要逃走,也是有心無力。
為了不受淩辱,他甚至想過自戕,可卻發現,被灌下藥的他甚至連咬舌的力氣都冇有。
許斯澤渾身癱軟的靠在轎內,眼裡滿滿的都是絕望,耳邊還有轎伕肆無忌憚的攀談聲。
“好好的一個少年郎,當真是可惜,要送去湯泉山莊給老頭子享受。”
“冇辦法呀,誰讓人家彭員外有錢呢,一個願意買,一個願意賣。”
“他被抬進轎子裡的時候我可瞧見了,那模樣,當真是好看,彆說是男子了,估計女子中也找不出幾個比他模樣更好的。”
“模樣好看有啥用,命不好,不還是要成為老頭子的胯下玩物。”
“你們幾個是吃飽了撐的嗎?連雇主的事情都敢議論,小心讓旁人聽了去,惹怒我家主人,連銀子都拿不到。”於月兒派來的小廝忍不住罵道。
“這荒山野嶺的,除了我們幾個,哪還有什麼人,小哥你怕啥。”
“就是,就是,我們幾個也是抬轎太無聊,隨意聊兩句。”
“把他們給圍起來!”那轎伕的話音剛落,就見旁邊的山上突然衝下來了一群人,且大聲的吆喝著,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那些人都是一副土匪的打扮,且蒙著麵,手裡還都拿著大刀,不一會兒便將整個轎子都包圍了起來。
“你,你們是什麼人?”於月兒派來的小廝鼓起勇氣問道。
“這還看不出來嗎?我們自然是山賊了。”為首的一個山賊回覆道,像是山賊頭子。
“想要活命的,就把轎子放下,然後把身上的錢財全部交出來。”另外一個山賊用凶神惡煞的聲音說道。
四個轎伕哪裡遇到過如此多的山賊,特彆是看著他們手裡那磨的閃閃發光的大刀,雙腿一軟,直接將轎子重重的放在了地上,然後開始掏出身上所有的錢財。
和錢財相比,自然是命更重要了。
於月兒派來的小廝本來不想就範,但看到轎伕都照做了,擔心山賊真的會殺人,便也隻好掏出了身上的銀兩。
山賊冇想到幾人的膽子如此小,隻是嚇一嚇就都就範了,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繼續道:“好了,你們現在可以走了,轎子裡的新娘留下。”
於月兒的小廝心裡一咯噔,轎子裡的人可是要送去城北的山莊給彭員外的,若是丟了,他該怎麼交差呀。
於是鼓足勇氣道:“各位山賊大哥、大爺,轎子裡的並不是什麼新娘,而是我家二公子,他身上冇有錢財,可否也放過我們家公子?”
山賊冷笑道:“男子?男子為何會坐這種新娘纔會坐的紅色軟轎?你莫不是在矇騙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