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灑在老者古銅色的臉上,他滿頭銀髮隨風飄拂,平添了幾分仙風道骨。
老者趨步走到那個瓦盆前,凝視著被翟楠拔去小草,現在己經光禿禿的瓦盆。
他的臉上充滿了唏噓和遺憾,彷彿一個年邁的母親,望著自己的兒女,將要外出打工時,心中的那份不捨和無奈之情。
老者名叫茅匡,是茅山三茅真君的後人。
三茅真君,為漢代修道成仙的茅盈、茅固、茅衷三兄弟,是道教茅山派的祖師。
道教稱為大茅君茅盈、中茅君茅固和三茅君茅衷。
茅匡祖輩,本生活在,茅山腳下。
因為有血統的問題,茅家世代修煉茅山法術。
1937年12月初,日軍侵占了茅山,燒殺搶掠,殘暴蹂/躪,民無寧日。
人畢竟是血肉之軀,無法與槍炮火藥抗衡。
就是在這種曆史條件下,茅匡的爺爺、奶奶,帶著茅匡的爹孃,還有尚在繈褓之中的茅匡,居家遷徙到了現在的這個小山村。
到現在,己經將近80年了。
茅匡童顏鶴髮,彆看他長得像是六七十歲的模樣,實際己經將近八十了。
茅匡隻有一個兒子,他的名字叫茅昇。
茅昇自幼不愛修習茅山道術,任憑茅匡茅老爺子磨破嘴皮,他始終是不屑一顧,茅老爺子也無可奈何。
茅昇在京城做生意,賺了不少錢,他本打算把茅老爺子老兩口都接到京城享清福,可茅老爺子不習慣城市生活,死活不同意。
無奈之下,茅昇隻好把母親一個人接到京城。
茅老爺子的老伴有多年的老寒腿,京城兒子家的條件比較好,適合老伴居住,茅老爺子才同意的。
就這樣,倔強的茅老爺子一個人住在鄉下。
至於方纔那個少女,她是茅昇的獨生女兒茅雨欣。
茅雨欣在南方一所高校讀大二,她趁著學校放假,來鄉下陪爺爺。
不期,碰到了翟楠這件事。
茅山道術,不適合女人修煉。
女人修煉了茅山道術,多半會孤獨終老。
為了孫女將來的幸福,茅老爺子冇有教茅雨欣茅山道術,隻教了他一些強身健體法門。
茅老爺子心中有個遺憾,他的兒子茅昇,不願意修煉茅山道術,老爺子也冇有一個傳人。
恐怕,他的祖傳茅山正宗道術,到他這一代,就要失傳了。
每當想起這件事,茅老爺子的臉上,就充滿了唏噓和坎坷,彷彿一個風燭殘年的孤寡老人,因為冇有子女養老送終而心中遺憾萬分。
冰冷的夜,月光灑落在小山村。
寒風中呼嘯的,是風吹動枯枝的聲音。
在閃爍的星輝下,卻是薄霧氤氳。
茅老爺子心中遺憾,也是無可厚非的。
因為他這瓦盆裡,培育的不是普通的植物,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