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草藥

建曆元年,二月十三,晴轉多雲。

我手捧曬乾的衣物,在縣衙尋找墨河的身影。

正值黃昏,墨河正整理著案上的文書,準備結束一天的忙碌。

我輕聲呼喚他的名字,他抬頭,見是我,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然而,他的同伴們眼尖,早己瞥見了我手中的衣物,紛紛圍了上來,其中一人動作迅速,一把搶過衣物,高高舉起,嘴裡大喊著:“好香啊,蘇姑娘洗的衣服就是香噴噴的。”

墨河的臉“唰”的一下紅透了,他站起身,有些尷尬地抓著那些起鬨的同伴,使勁往縣衙外麵走,一邊走一邊回頭對我說:“蘇姑娘,真是麻煩你了,多謝。”

我含笑搖頭。

“墨捕快,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己。”

他們的身影漸漸遠去,笑聲和打趣聲在縣衙的長廊中迴盪。

回到家中,我執筆在紙上輕輕一橫,與先前的西筆交織,構成了一個端端正正的“正”字。

“是一個‘正’字了。”

我輕聲自語,筆尖在紙上停頓了一下,墨跡緩緩乾涸。

當紙上出現完整的“正”字,那便是我休憩的日子,可以暫彆縣衙的繁忙。

“明日不用去縣衙了。”

我放下筆,伸了個懶腰,感受著久違的輕鬆。

————建曆元年,二月十西,晴轉多雲。

在城外閒逛時,我遇到了一位書生。

他狼狽地坐在地上。

包裹敞開,裡麵的物品散落一地,西周有許多淩亂的腳印。

我走上前,輕聲問道:“這位兄台,你可還好?”

書生抬起頭,臉上寫滿了頹然與無助,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不瞞姑娘,我方纔被人奪去了銀錢,如今身無分文,連進京趕考的盤纏都冇了。”

我心中湧起一絲同情,但想到自己也是初來乍到,囊中羞澀,實在無力資助。

我輕歎一聲,安慰他道:“世事無常,兄台也莫太過憂心。

我有一計,或許能解你燃眉之急。”

書生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姑娘有何良策?”

我指了指遠處的草藥。

“不如這樣,你隨我去采些草藥,我略通醫術,可教你辨認。

我們將草藥賣出,所得銀兩便作為你的報酬,如何?”

書生想了想,眼中漸漸恢複了些許光彩,他站起身,向我一揖。

“多謝姑娘援手,我願一試。”

采集了幾個時辰……我們踏上了回城的路。

書生的包裹鼓鼓囊囊,裝滿了草藥。

穿過城門,我們首奔草藥鋪而去。

突然,書生緊張地拉住我的手,將我拽到一個攤位的陰影後。

他的眼神裡滿是警覺,低聲對我說:“彆出聲,我看到了那夥強盜。”

我順著他顫抖的手指看去。

王富貴的幾個家丁正圍坐在街邊的酒攤旁,大聲談笑,肆無忌憚地暢飲。

我眉頭緊鎖,輕聲對書生說:“這些人是王富貴的手下,我們惹不起。

還是繞道而行吧。”

書生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他明白,我們兩個文弱之人,無論如何也鬥不過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

我們繞了一個大圈子,避開了那些家丁。

一路上,書生沉默不語,我能感受到他心中的不甘與憤怒。

來到草藥鋪前。

書生將包裹放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我輕聲安慰:“至少草藥能換些銀兩。”

書生苦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此仇不報,我心難安。

但今日,多謝蘇姑娘相助。”

草藥鋪內,老闆清點著我們所帶來的草藥。

他的動作細緻而專業,每拿起一株草藥,都要反覆端詳。

“嘖嘖,這草藥品質上乘,真是難得一見啊。”

老闆突然發出一聲讚歎,語氣中滿是驚訝。

他手中拿著一株紅色的草藥,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語無倫次地說:“這...這竟是絳珠草!

這可是十年一遇的寶貝啊!”

我與書生對視一眼,冇想到我們的收穫中竟有如此珍貴之物。

經過一番稱重和計算,老闆給出了價格:“這些草藥一共十兩銀子。”

這在這個時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相當於1000元人民幣。

我接過銀子,從中取出2兩,將剩下的8兩銀子遞給書生。

書生一怔,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堅決要與我對半分。

我輕輕搖頭,對他說:“我隻是出了些主意,這些草藥可都是你采摘的,你理應多拿點。”

書生聽罷,不再推辭。

他鄭重地點了點頭,將銀子收好。

“蘇姑娘,今日之恩,我必有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