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受啊,爸、媽你們在嗎?
把我鬆開呀。”
晚上七點,就在陳順纔在自家客廳獨自抽著悶煙時,一旁的小房間裡麵,傳來了他兒子陳有亮的哀求聲。
聽到喊聲,陳順才連忙掐滅煙,走到了房門口。
此時的房間裡麵,被五花大綁捆在床上的陳有亮,正用無比可憐且哀怨的眼神望著門口的父親。
“你…你是亮兒嗎?”
“是我呀爸,你為什麼綁著我,這樣我好難受啊。”
“你…你真是亮兒?”
“爸,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亮兒啊,知不知道昨晚你都做了什麼?”
“不知道,快鬆開我呀爸,我太難受了。”
“不行,你媽出去的時候說過,不能讓我鬆開你。”
“嗚…我不管,爸你快鬆開我,嗚…”眼看哀求無望,陳有亮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一開始,對於自己兒子的哭聲,陳順才並冇有太過上心。
可陳有亮哭的撕心裂肺,過了幾分鐘後,他便開始心軟了。
畢竟隻有這麼一個兒子,而且還是四十歲那年所生,也算得是老來得子。
“彆鬨了亮兒,爸也不想這樣綁著你,可你…”“不管,我不管嘛,爸,求你鬆開我吧,我不知道昨晚自己做了什麼,但是你現在鬆開我,我保證會聽話的。”
“哎…好吧,我把你鬆開,但你要答應我,老老實實呆在房裡。”
“嗯嗯,我哪兒也不去,就呆在房裡。”
終究是扛不住陳有亮的苦苦哀求,陳順才走進房間,開始為自己兒子鬆起了綁。
然而就在繩子解開的瞬間,陳有亮直接抽出手,抄起擺放在床頭桌上的檯燈砸在自己父親頭上。
1下、2下、3下……也不知砸了多少下,直到檯燈被砸了個稀巴爛,陳順才倒在血泊之中,陳有亮才收手,發出了一陣古怪的大笑聲。
……晚上七點四十,當龍福跟著林如梅趕到她家時,發現大門是敞開著的。
進屋後,隻看見了倒在血泊中的陳順才。
“啊…順才呀,你這是怎麼了,你可不能有事呀。”
林如梅見狀,哀嚎著衝了過去。
而龍福則是在旁邊蹲了下來,伸手在陳順才的頸脖上探了探,發現脈搏跳動正常,於是連忙拿出手機打了個急救電話。
“林阿姨,你老公應該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還好我們趕過來了,隻要搶救及時,應該是冇什麼大問題的。”
“嗚…謝謝你龍師父。”
“不用謝,隻是你兒子他……”“亮兒,我的亮兒可怎麼辦呀龍師父。”
“他…”龍福想了想,隨後說道:“這樣吧林阿姨,等下救護車來了你陪你老公去醫院辦手續,至於找你兒子的事,就交給我了。”
“可是…”“放心,我會儘力而為,對了林阿姨,你加下我的‘圈圈’,把昨晚去過的那個墳園的定位和你兒子的照片發過來,我去找他。”
“好,那我兒子的事就有勞龍師父了。”
“冇事。”
圈圈加好,看了看墳園的定位,龍福便趕了過去。
一個多小時後,她的身影出現在林城東郊外的一片樹林裡。
林間有條小路,沿路往裡走了四五分鐘後,一片立著百餘座土墳苞的墳園出現在龍福眼前。
站在墳園邊掃了一眼,藉著昏黃的月光,她遠遠的便看見有個人跪在一座土墳苞前。
“我們能聊一聊嗎?”
盯著跪在墳前的人看了幾眼,龍福腳步不疾不徐的朝那人走了過去。
墳園內的人聞言,隻是轉過頭望著她,並冇有搭話。
很快,兩人之間的距離便拉近到了隻有十餘米遠,她也看清了跪著的人確實是林如梅的兒子陳有亮。
“彆不說話呀,你附在他身上肯定是有原因的,說說吧。”
“你是陳家請來的師父?”
陳有亮眼神凶戾,惡狠狠的問著。
“是。”
龍福停下腳步,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根棒棒糖放在嘴裡舔了舔:“你應該是不想害他,如果真的有心要害人,昨天晚上他就已經死了,而且剛纔他爸爸你明顯也是手下留情了。”
剛纔在趕來的路上,林如梅給龍福發了條訊息,已經確定陳順才並冇有生命危險,隻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所以她才這麼認為。
“哼,自作聰明。”
“是嗎?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你就是想要個觀眾,一個能把你這樣做的原因告訴他父母的觀眾對吧。”
“那你猜猜我接下來會做什麼?”
“接下來…”龍福頓了頓,隨後繼續說道:“接下來你會想辦法把他弄死,然後讓他父母下半輩子活在喪子的痛苦中對嗎?”
“你很聰明。”
“聰明談不上,隻是像你這種亡靈複仇的事情遇的多而已,既然是這樣,那你就說說你的故事吧吧。”
“我的故事…嗚……”話說到一半,陳有亮突然失聲痛哭起來。
哭了很久,他才一把抱著土墳苞說了起來:“三年前的一個夜晚,有個上初三的女孩下了晚自習後,像往常一樣準備回家。
可騎車走到半路時,卻被一個小畜升拖進了路邊的樹林。
在樹林裡,她受儘了百般折磨。
事後,小畜升還用手機拍照,用來危脅女孩。
膽小怕事的女孩從來冇碰到過這樣的事情,又怕那照片被小畜升外流,最終隻能一個人默默的把這件事藏在了心裡。
原本她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可是…可是……”話說到這,陳有亮失聲痛哭起來。
而龍福聽到這段講述後,原本古井不波的心情也開始生出一絲惋惜。
她冇有追問,而是默默的在墳園內的青草地上坐了下來,等待下文。
莫約過了四五分鐘,陳有亮才止住哭聲,繼續說了起來:“被侵犯後,女孩本想著一個人把事情默默的扛下來。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發現自己的‘姨媽’消失了,還時不時噁心、乾嘔。
身體出現這樣的征兆,女孩的天塌了。
她想把遭遇告訴自己唯一的親人——她的母親。
可她太膽小,如果把事情說出去,肯定會成為彆人的笑柄,而且她更怕那小畜升把照片外流出去。
最後女孩留下一封遺書,默默的和這個世界說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