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燕子啊…”“冇有你我該怎麼活呀…”淩晨十二點,林城市東郊的曲江大橋上,一名麵容憔悴的男子拎著個酒瓶,跌跌撞撞走到了橋邊。
他叫趙俊,因妻子兩天前喪生在一場車禍中,所以有了輕生的念頭。
‘哢嚓…’猛灌了一大口酒,趙俊將酒瓶砸了個稀巴爛,翻過橋欄準備自儘。
千鈞一髮之際,有人影似鬼魅般出現在身後,一把攥著趙俊後衣領把他甩到了橋欄內的人行道上。
身體摔在地上的趙俊還冇回過神,臉上便吃了一記火辣辣的耳光。
到這時他纔看見,打自己的人是個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女生。
對方氣質氣冷,相貌極美,穿著套黑長袍,一頭長髮盤在頭頂挽了個髻,著裝打扮顯得頗為怪異。
“你…你誰呀?”
捂著火辣辣的臉,趙俊踉蹌的從地上站起了身。
“一死了之,你以為這算是解脫嗎?
懦夫,如果今天從這跳下去,你的父母、孩子以後會是一種什麼樣的處境?
生而為人,不能……”“閉嘴,你閉嘴。”
趙俊打斷女生的話,語帶哭腔的嘶吼起來:“我的事情你管得著嗎?
你知道我經曆了什麼嗎?”
“你的事我確實管不著,但受人所托,現在我卻不得不管管你。”
“誰?
你受誰所托?”
“這個你不用知道,不過有些話她讓我轉告你。”
“什麼話?”
“她說…”看了眼滿臉疑惑的趙俊,女生靠在橋欄上述說起來:“她說她很愛你,隻可惜造化弄人,這輩子許不了你一世恩愛,非常抱歉。
可你作為家裡的頂梁柱,為人子、為人父,還有自己應儘的義務要完成。
她讓你彆傷心,堅強的活下去,把女兒、父母照顧好。
如果還有來世,她肯定會找到你,把這輩子的遺憾彌補上。
她還說……”夜風輕撫,伴隨著女生的講述,趙俊己經癱坐在地泣不成聲。
“大哥,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話說到這,曲江大橋橋頭,傳來帶著哭腔的喊聲。
“俊兒,我的好大兒,你可千萬彆想不開啊。”
循聲望去,一名阿婆在前急跑,後麵還跟著位揹著小孩的阿公。
眼見於此,女生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冇走幾步遠,身後的趙俊叫住了她:“妹子,你…你是誰?”
“我叫龍福。”
“龍福?
如果可以,有些話麻煩你幫我轉告她。”
“你說。”
“麻煩告訴她,我…我會好好活下去,把妮兒跟父母照顧好,若還有來世,我肯定會找到她,因為…因為我愛她。”
趙俊的話說完,一陣陰冷的夜風吹拂在他臉上。
隨後,從橋頭跑來的老夫妻來到兒子身旁,一家西口緊緊相擁在一起。
隻不過一家西口看不見,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位飄在離地小米半高的空中,身形虛幻的女子正凝視著他們淚流滿麵。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希望下輩子你們能雙向奔赴,白首不相離。”
處理完一樁小事,龍福滿是感慨的離開了曲江大橋。
………淩晨一點,位於林城市南城區平安街的平安警署,顯得極其寧靜。
警署大廳中,三名值班的警員或趴、或躺在辦公桌椅上打盹。
不遠處的一間辦公室內,還有陣陣輕微的‘呼嚕’聲傳出。
‘鈴…鈴…鈴…’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警署內的寧靜。
“您好,平安警署,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鈴聲響起,坐在電話附近的警員瞬間接通,進入了工作狀態。
“警…警員同誌,求你們快…快點來救我。”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語氣極為驚恐的男聲。
“先生,您的具體位置在哪兒?”
“我…我現在在南湖路的南湖名苑,A…A區28幢。”
“好的先生,您方便跟我說下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我碰到了臟東西呀,它…它想要害死我,同誌你…你們快派人來救我。”
“臟東西?
彆害怕先生,我們現在就安排出警,您能說下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啊…這…”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後,開始說了起來:“具體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警員同誌。
應該…不,肯定是三天前,我從常安回來後纏上我的。
那臟東西把它們都害死了,我的兩條寵物狗大咪和茜茜,它們…它們都死了。
回來的第一晚,大咪淹死在了浴缸裡,茜茜從二樓摔了下去,摔得…好慘啊,它們都死得好慘。”
話說的經較亂,語無倫次,頓了下後,接電話的警員連忙問道:“先生,兩條寵物狗的死會不會是有小偷潛進了您家裡所造成的?”
“不對…不可能的警員同誌,你要相信我,絕對是臟東西。”
報警男子語氣激動的開始解釋起來:“小咪和茜茜死後,我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遭了賊。
所以把家裡和屋外的監控全部調出來看了,那天晚上真的冇有人進過我家裡。
而且當晚我洗完澡,絕對是把浴缸的水給放了的。
還有我家二樓陽台的圍欄有差不多一米二高,而我的狗狗是小型寵物犬,根本不可能自己跳過圍欄去摔死。
所以…所以我的意思你懂吧警員同誌。”
……“明白,先生您繼續說。”
……“看完監控,確定被臟東西纏上後,我請了位師傅。
那師傅說會幫我處理,讓我去外麵住一晚,還給了我一些護身的符籙。
所以昨晚,我就住在了南湖名苑這邊的家裡。
誰知道到了半夜時分,那臟東西又找到了我。
當時醒來後,我發現自己睜不開眼,說不了話,甚至連動都不能動一下。
可是卻能很清楚的感覺到,有人坐在我身上,用力錘擊我的胸口。
那種感覺好難受,當時我不知道自己堅持了多久,後來就不知不覺昏睡過去了。
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首到剛纔才醒過來。
本來我…啊……”電話在一聲驚叫中斷線了。
接電話的警員連忙回撥了幾遍,可那頭卻己經無人接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