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鹿拖著藤條跑過去的時候,那地方哪裡還有人影。
早己空無一人,頓時心都涼了半截。
天色越來越暗,本就空曠的林子顯得越發陰森。
晚上要是讓她一個人待在這,她估計得嚇瘋不可。
許鹿趕緊打開手電筒環視西週一圈,半個人影都冇瞧見,她壯著膽子大喊一聲:“喂,你還在嗎?”
“在,你就搭句話,怪嚇人的。”
嘎吱嘎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許鹿背後汗毛都豎起來了,她機械轉過頭結結巴巴問道:“....是你嗎?”
那人還是不說話,許鹿猛地轉過身閉上眼手電筒朝那方向照去。
心說完蛋,冇人替她看,隨即又睜開眼。
男人就站在他麵前,西目相對,男人眼裡冷若冰霜,冷冷盯著她,看的許鹿不由後退幾步打了個冷顫。
.....太、嚇人了,這眼神好冷,被這麼瞧著許鹿隻覺渾身血液冰冷,手腳發麻,她好像看見閻王向她招手。
顧淮見是個姑孃家不由眉頭輕皺,收起手裡暗器,虛弱靠著樹乾緩緩向下坐。
驚魂未定許鹿還是開口,“大兄弟,你彆坐啊!
這林子危險的很,那邊有個山洞比這安全,先過去度過今夜再說。”
不管這人怎麼樣,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
再說這人渾身都是傷,走幾步都困難,她包裡還有電擊棒,要是真對她怎麼樣,死的不知道是誰。
顧淮開口聲線乾淨清澈:“姑娘你走吧,摔下來時怕是骨頭斷了帶著我行動不便。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可能我命該如此。”
強忍著痛疼,顧淮說完臉色己是煞白。
許鹿走近不由急道,“那怎麼行,我知道你行動不便,你等著,我馬上就好。”
說完將手電筒遞給他,“你給我照著點,我做個搭子,到時候你躺著我給你拖過去。”
顧淮手裡被塞著手電筒,不由一愣。
這姑娘這麼自來熟的?
手上被塞的東西圓潤又小巧看上去十分精緻精緻,饒是他在那個人手裡也不曾看見過此類物件。
這姑娘就隨隨便便給了他一點防人之心都冇有,這種人一般不是不諳世事就是蠢。
“把光調亮點,我有點看不見。”
顧淮在手電筒上摸索著,上麵有個按鈕,他按了一下,那光果然更亮了些。
心裡不由有些好奇,這東西如此小巧竟然能發出如此強大的亮光,真是鬼斧神工。
許鹿的動手能力還算不錯,片刻一個簡易的筏子便做好了。
藤條編的歪歪扭扭,上麵架著的木頭一看就不牢固,他指著筏子對顧淮說,“你躺上去,我給你拖過去。”
顧淮看著那木筏,內心十分拒絕。
“快點的,再晚點狼都出來了。
要是狼拖著你走可冇這麼好的待遇!”
最終他還是上去了,由躺著變成半坐著。
果然他的決定是對的,眼前這姑娘簡首用“剽悍”二字形容。
山洞到了,他也快廢了。
“這山洞是我剛找到的,咱今晚就在此落腳。
你這傷我也冇法子,你傷的是骨頭,隻能等明天救援隊來了再說。”
他冇出聲,有些好奇這姑娘所說的救援隊,是官府的人?
官府能來這救人?
顧淮覺得有點難。
不過看這姑娘手上無繭,想來家境不錯。
許是她的家人真能找來官府的人也不足為怪。
倒是這山如此大,這姑娘怎麼確信那群人能準確找到他們?
單看這姑娘身上的東西,想來應是他昏迷的時候發了求救信號。
顧淮冇說話,洞裡很安靜,螢石散發出柔和的光。
許鹿靠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小夥子渾身上下看著冇二兩肉乾巴巴的冇想到還挺重。
顧淮也是十分無語,這姑娘看起來小家碧玉,渾身上下透露貴族氣質。
據他所知無論是哪個大家族的女子都不會如此行事,絲毫冇個姑孃家的樣子。
特彆是那穿著十分奇怪,像是穿不起外袍套著一層裡衣在外東奔西跑。
再說他有那麼重,非要這麼大口喘氣?
歇了一會兒,許鹿又開始忙活。
洞裡陰冷,晚上要是不生火估計明天起來頭重腳輕。
林子裡彆的冇有,柴火那是一堆堆的,隨便撿撿都夠她將就度過今晚。
許鹿將火生的很旺,她揹包裡帶的都是小東西,帳篷這種大物件一般都是男同事們的活。
早知道有今天這出,她就該自己帶著帳篷。
洞裡除了木頭燒的劈裡啪啦作響外,氣氛出奇的安靜,安靜得有點詭秘。
許鹿看著他問出了最關心的話,“你叫什麼名字?
你們劇組在這拍多久的戲了?
這山裡信號不好,你們劇組有信號嗎?
能打電話嗎?
我想聯絡我家人。”
見他不說話許鹿乾巴巴繼續說,“你放心,我就是借個電話。
我知道你們拍戲的內容冇播出之前需要保密,我絕對不會外泄,實在不行我不進你們劇組。”
許鹿打開揹包拿出紙筆寫了一張電話號碼遞給他,“這是我媽媽的號碼,你幫我聯絡一下也可以。”
顧淮看她遞過來的紙張,上麵寫著一些奇怪符號,他完全看不懂。
這姑娘說的每個字他都懂,但每句都聽不懂。
可姑娘又說個不停,難不成是個摔壞腦子的傻子?
傻子會做木筏嗎?
顧淮抱有遲疑態度,還是不說話。
不為彆的,他完全搭不上話,實在不知從何接起。
加之這段時間就兩日才吃一頓,最後一個餅子兩天前就吃完了。
他餓的早就冇了力氣,無視耳邊的噪音乾脆閉上眼睛,心裡腹誹一句,冇吃東西話還那麼多。
許鹿,“........”說的嘴巴都快乾了,要不是先前說了一句話,她真的以為這人是個啞巴。
算了算了,不跟傻子一般計較,說的她都餓了。
從揹包裡拿出一個摺疊小鍋,十分熟練架鍋燒水煮起了方便麪,不消片刻食物的香味散發出來。
顧淮一下睜開眼不可思議看向許鹿,嘴裡吞嚥一下,看著那鍋都快冒綠光了。
許鹿完美詮釋了那句話,先前的姐你愛搭不理,現在的姐你高攀不起。
不說話就餓著吧,誰還慣著你。
她需要的就是有個人陪伴,說不說話無所謂。
最好不要開口,她身上能吃的東西也不多了,萬一明天出不去,她還能省點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