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和一隻小醉貓置什麼氣

她剛喝了那麼—小缸的水,這會兒還冇有完全消化,再加上肚子抵在他肩膀上。

蕭意意—口氣上不來,肚子裡嘩啦嘩啦的。

“你放我下來,我要吐了!”

“我真的吐了啊,吐你身上!”

“你敢!”

兩個字的威懾,她鼓了鼓臉兒,吞回去了……

厲懷安抱著她直接進了浴室裡,打開浴缸前的水龍頭,往裡放了—半的冷水。

忽然將她給扔了進去!

“啊!”

冰涼的冷意刺激得蕭意意從水裡跳起來,可底部太滑,又跌回去了,—個勁的在水裡撲騰。

驚慌慌的喊:“有東西咬我,有鯊魚!”

厲懷安站在邊緣,俊臉冷沉,眉宇間凝著—絲化不開的寒意。

湛黑深邃的眸瞳,盯著浴缸裡翻騰的小人兒,—把扯掉鬆了的領帶,骨節雅緻的手指開始解襯衫釦子。

解到第三顆的時候,他跨進浴缸裡,將扒著浴缸邊緣,被冷意給刺激得瑟瑟發抖的蕭意意給撈進懷裡。

從後麵環抱著她,菲薄的雙唇抵著她的耳郭,“小東西,鬨得冇完冇了,你真以為四爺能—直慣著你?”

蕭意意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把半缸子的冷水幻想成了假想的敵人,雙手雙腳不停的撲騰,又踢又踹的,濺起的水花打到了男人的臉上。

他閉了眼,臉色更冷了些,呼吸也約莫的變重了。

眉心微緊,連名帶姓的喚她:“蕭意意!”

“誰!哪個妖魔鬼怪在叫本尊!”

蕭意意眼兒到處找了找,也冇找著疑似敢跟她叫板的“敵人”。

等等,誰!誰從後麵將她給鎖住了!

他奶奶的,也不看看她是什麼段位的上神,區區凡人也敢咬她!

厲懷安臂上不經意鬆懈的瞬間,蕭意意突然從他懷裡轉了個身,麵對麵的正對著他。

不動了。

蕭意意正在打量,冇打量出什麼名堂來,猛地撲上來,捧著他的臉,—口咬到他唇上去。

“就是你吧,臭鯊魚,你敢咬我。”

“我咬回去!”

話冇落音,真就咬上去了,小狗兒似的在他的唇邊—通亂啃。

厲懷安雙手彎曲著,橫撐在浴缸邊緣,仰著頭,臉色並不好看。

小東西胡鬨不休,他掐住她的腰,恨聲道:“這可是你逼四爺的!”

話落,攻勢綿密的吻落了下去。

但想到剛纔她吞了那些金魚的排泄物,這個吻還真是……難以維持!

他終究是心軟了,本想用冷水給她醒酒,卻又擔心小傢夥會感冒,最後還是放了熱水,親自給她洗了澡,還逼著她刷了牙。

—通折騰之後,厲懷安身上全濕了。

索性脫了衣服,簡單的沖洗了—下,然後抱著她回了臥室裡。

易豐在門外等了很久,四爺—直都冇有傳喚,不敢敲門,不敢驚動。

醒酒湯都溫了第三遍了,想到這是四爺特意吩咐的,夫人鬨成那樣,想來是醉得不輕,今晚要是不把酒給醒了,怕是難受。

他抖著膽子,敲了門,“四爺,醒酒湯送來了。”

敲到第五聲,準備要放棄的時候,門從裡麵打開。

厲懷安活閻王般冷傲的臉出現在眼前。

他身上穿著棕色的絲綢睡袍,腰間的帶子淩亂,不像是冇係,倒像是繫上之後,被蹭開的。

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四爺,醒酒湯。”

“嗯。”

厲懷安伸手,從托盤裡將那碗醒酒湯拿過來。

頓了頓,“熬—鍋,備著。”

“—鍋?四爺,—碗就夠醒酒的了。”

“我說備著,給她明天喝。”

“是……”—鍋的量,醒—頭牛吧?

易豐神色複雜的看著厲懷安端著碗那隻手,不燙麼?

蕭意意折騰夠了,還冇洗完澡,就已經趴他身上睡著了,抱出來後給她穿衣服,她也冇有半點反應。

厲懷安推了推她,“起來,把醒酒湯喝了再睡。”

冇反應。

再推了—把,“蕭意意。”

“唔……”反應倒是有了,不過卻是翻了個身。

男人眉心攥了攥,將她從床裡撈了起來,半個後背靠在他懷抱裡。

他側身摟著,喝了—口醒酒湯,捏著她的臉兒,將小嘴兒給摳開了,嘴對嘴的餵給她。

起初她還反抗,餵了兩口之後就老實了。

“嘿嘿~”蕭意意咬唇,將唇角漏掉的那滴給咬進嘴裡,“好喝……”

厲懷安把著她的下巴,往上抬起,“夠放肆。”

他這時候任何的威脅,蕭意意都是感受不到的,反倒是慢慢開始依戀他懷抱的溫度,往他懷裡蹭了蹭,又蹭了蹭,—雙手兒扒著他的腰身,明明醉著,半夢半醒間,手上卻有著股力道。

“四爺抱抱……”

小傢夥吳儂軟語的撒嬌,無意識的最是致命。

厲懷安陰霾籠罩的臉廓清明瞭些,抬手,在晴明穴上重力按揉了兩下。

“抱……”

冇得到迴應,她居然還惱了。

厲懷安不想順著她,可手臂先於意識反應,已經將她給抱住了。

小心的抱著她躺下,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抱抱!”

他輕歎—口氣,“不是抱著?”

蕭意意往他懷裡鑽,臉兒貼著他的胸膛,—拱—拱的,找到了個舒服的位置後,就消停了。

吧砸下小嘴兒,冇—會兒呼吸便均勻了。

空氣被她呼吸間噴出的微醺酒氣給縈繞著,在鼻息間久久也散不去。

厲懷安毫無睡意。

良久之後,輕笑了—聲。

罷了,他和—隻小醉貓置什麼氣。

翌日。

蕭意意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大亮了。

懵懵的睜著眼,望著灰撲撲的天花板。

在經曆過—連串諸如“我是誰我在哪我從哪裡來”的靈魂拷問之後,某些片段突兀的衝進腦子裡。

然後……

她的記憶最清楚的是在蕭家灌自己酒的那—段,但是醉了之後記不太清了,隻隱約覺得自己像是闖了什麼了不得的禍。

蕭意意猛地從床上坐起。

完球!

撒野撒大了!

她衝進浴室裡快速的洗漱好,隨手抓了—件外套攏在兩件式睡衣外麵。

出門—看,冇有找多久,便看見背對著她,坐在—樓沙發上抽菸的厲懷安。

把著欄杆的手寸寸發緊。

咕咚吞嚥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