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是城市最深的煙火氣,是人間煙火最蓬勃處,積一鼎一鑊的粗耕細作,享一酌一飲的朝朝暮暮。在這裡,有嘗不儘的美好味道;在這裡,吆喝與還價都是熱愛生活明證。
溫婉挺喜歡市場的熱鬨。因為隻有在這裡能感受到濃濃的生活氣息,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熱氣騰騰的生活感,不需要任何社交式的勉強,也不需要討好式人格,有些交流都無需言語。
這幾年這病情控製的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閒來無事的時候就會來這裡尋找活下去的希望。
艾糍粑粑那清甜在嘴裡蔓延開,她覺得昨天種種不好的經曆都能被驅散。
雖然早上吃了不少的東西,但也經曆過好幾個小時了,溫婉跟著中介跑上跑下,早就有些餓了。
來到市場她一眼就看到那翠綠可口的艾糍粑粑,雖然她的胃不是很好,但她也抵禦不了這糍粑的引誘。
艾草的清香包裹著綿軟的紅豆,以前外婆也最愛給她做,吃到這糍粑的時候她不由得想起了外婆。
自己這段時間都冇去看過外婆,她得找個時間去看看才行,外婆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吃完之後溫婉就開始轉悠市場,猜想謝長卿喜歡吃什麼。
就來她抓耳撓腮的時候,陳澤來了電話。
“那沒關係,我可以等他。”
醫院來了一個車禍的病人,腦補刺入了太多的玻璃碎片,醫院的醫生都不敢輕易接下這手術。
謝長卿隻好親自操刀。
這種手術時長並不能預估。
要是他回來的時候就能吃上暖人心窩的飯菜,一天的疲憊應該能消散不少。
想到這裡溫婉倒是有點心疼他了,明明可以選擇更好的職業,卻非要去選擇醫生。
溫婉輕聲問道:“陳特助,謝醫生的口味偏向哪一種?”
陳澤腦海裡閃過那不可察覺的笑意,他斟酌片刻道;“謝總小時候在東城住過。”
“好的我明白了。”
溫婉買了點大蝦、鱸魚、一把菜心還有一隻三黃雞再買了些糯米和乾荷葉,就打算回謝長卿的彆墅。
她這邊是歡歡喜喜準備回家,
溫家這邊是要吵翻天了。
陸年的母親謝閆麗親自登門,將溫家一段奚落。
甚至揚言要陸年與溫婉分手,兩家的合作也不用再繼續下去了。
這可是把溫宏德嚇得半死。
這些年公司的效益越來越不好。
賀家留下來的幾個飯店酒店都已經被溫宏德敗得差不多了,要不是溫婉與陸年交往,這些年他們從陸年這邊得到一些資源,開始搞連鎖經營,溫家早就落寞了。
其實賀家這些年留下不少好的資產,更是留下了一份廚藝秘方,但不在溫宏德的手上,還在賀老太太的手上。
如今這賀老太太患上了阿爾茨海默病,溫宏德幾次打探這秘方哪裡,老太太都冇給他反應。
一開始他以為是在溫婉的身上,後來觀察了好久,發現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事情。
唯一的突破口還是在老太太身上,這也是他這麼多年還肯養著老太太與溫婉,要是拿到這秘方他早就將這兩人掃地出門了!
這溫婉是不是自己的種還有待商榷呢,就算是自己的種,溫宏德也覺得是一種羞辱!
溫婉的存在時刻提醒他曾經是個毫無尊嚴地位的上門女婿!
儘管賀家對他很好,但他依舊覺得他們是在羞辱他。
溫婉對溫宏德來說若是冇有可壓榨的用處,那就跟垃圾桶裡的垃圾冇什麼兩樣。
麵對謝閆麗的咄咄逼人,溫宏德隻能跟個孫子一樣不斷的道歉,就差跪下來了。
“陸夫人,您先不要著急,我這就讓溫婉過來給您道歉,千萬不要因為外麵莫須有的謠言而傷了兩家人的情分啊。”
“情分?你跟我說情分?這些年若不是看在溫婉性子還算可以,我會同意我兒子跟她交往?如今她將我兒子的麵都給丟光了,你跟我說情分?”
謝閆麗當初同意兩人交往不僅是看中了溫婉的這個性子,更是看中她的能力,將她帶入公司她確實是將公司的事情都處理得很好,自己兒子幾斤幾兩謝閆麗當然知道。
陸年在事業上能有溫婉的助力,他定然能更上一層樓。
“哎哎是是是!是溫婉不懂事了,我馬上讓她回來。”
說完溫宏德朝著白靜使了使眼色。
白靜急忙上前討好道:“陸夫人,您先彆生氣,我們老溫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的,哎喲瞧瞧您最近到底是用什麼護膚品啊,這皮膚真夠好呀的。”
“咱們也好久冇見了,要不打兩圈麻將?”
說著便拉著謝閆麗前往麻將室,還順道叫了兩個她們都認識的夫人一起打。
謝閆麗這纔沒有那麼動怒。
“溫婉,你還不趕緊給老子回家!”
溫婉都還冇回到謝長卿的彆墅手機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未等溫婉開口,溫宏德這邊已經開始怒罵起來。
“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事!溫家跟陸家的商業有多緊密你是不知道嗎?既然陸年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你為什麼就不能老實一點,為什麼非要去招惹江少?”
“今天陸夫人上門把你老子罵得狗都不是!你就這麼報答養育你的父親嗎?”
“還不趕緊給老子滾回來給陸夫人下跪道歉!”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擺脫了這上門女婿的標簽,好不容易成為了那溫總,結果今天還被一個女人罵得狗都不是。
溫宏德這後牙槽都要磨爛了。
這樣溫宏德不由得覺得這對母女本性就是這麼的水性楊花不知廉恥。
溫婉提著一大推東西,聽著溫宏德的謾罵心累極了。
自己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他們一句關心的話冇有就算了,如今還想自己回去給陸家人下跪道歉?
“爸,我是您女兒嗎?明明是陸年先對不起我,他跟阮薇早就睡到了一起,你讓我怎麼原諒他們?”
溫宏德的眼裡劃過一絲不耐煩,說實話他恨不得溫婉不要跟自己一個姓!
嫌晦氣。
但溫婉還有用處,他也不能逼急了。
“你當然是我女兒了,要不是我乾嘛要為了你的婚事勞心勞力?”
“總之你趕緊回來跟陸夫人道歉,昨天晚上的事情也不要提了,隻要陸年不介意,你就必須給我嫁進陸家!”
溫婉從未覺得自己的地位如此的卑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