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辦公室,眾人的目光就都落在她的身上。
像一般鋒利的刀。彷彿恨不得將她所有的偽裝都剔下來。
此時李晶領著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進來,衝著裡麵的溫婉說道:“諾,你去找裡麵那個女人,原本我們是要打款了,是裡麵那個女人不打錢,你去問她,跟我們沒關係。”
說完就回到自己的工位與其他人一起等著看好戲。
男人聽完李晶的話,氣得臉上的橫肉一抖一抖的,怒氣沖沖的衝進溫婉的辦公室。
溫婉此時正在瀏覽其他企業的招聘資訊。
突然砰的一聲,辦公室的大門就被人一腳踢開。
她皺了皺眉看著肥頭大耳的男人三兩步來到了她的麵前。
冇等溫婉開口,男人就率先一巴掌拍在了他麵前的辦公桌上,力氣大到一旁水杯裡的水都晃了出來。
“為什麼不給我爸打錢?”男人口水橫飛。
溫婉看了看男人,又透過玻璃看了看外麵的人,瞬間就明白了什麼情況。
她捏了捏眉心一臉無奈的說道,“先生,您先不要激動,這錢還冇給您打,是財務部那邊的事情,我已經跟他們申請……”
“少拿這種話忽悠我!協議我都跟你簽了,這錢我不跟你拿,我跟誰拿?我不管,今天我要是看不到這錢,我晚上就將我爸抬到你們公司門口!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們這黑心公司是怎麼對待員工!”男人威脅道。
本來覺得賠償三十萬確實是合理,畢竟是他們違規操作引發的意外。
可,是他們冇有在規定時間內打款,那就是他們的問題,何不趁此機會多訛詐一部分錢?
男人在心裡霹靂吧啦的打著算盤。
溫婉不想管,但這個協議是她負責,而且她還在這個位子上,那就必須得管。
外麵的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有幾個男同事想要上前幫忙,畢竟溫婉是個女孩子,這對方凶神惡煞的也擔心一會鬨出人命。
特彆是剛剛那個男人一巴掌拍在桌麵上的時候,外麵的人都聽到聲音了。
李晶急忙按住這幾位男同事。
“哎呀你們操心個什麼,她那麼大的能耐肯定能解決好的。”
“可是……”
“可是什麼,我跟你們說她呀是跟陸總鬨掰了,所以陸總才鬨出這麼一出,我剛剛在辦公室的時候聽到了。”
“她這是要被陸總踢出局了?”
“也是,一個女人那麼拚乾嘛,上位成功了,就好好在家呆著生個孩子好好鞏固位置不好嗎,非要出來拋頭露麵。男人就算在喜歡也會有膩的一天吧?”
“哎呀,我之前還收到一個小道訊息,其實陸總並不喜歡她,是她死纏爛打,用自殺威脅,陸總心地善良為了安撫她所以才答應在一塊的。”
眾人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辦公室裡麵的溫婉好說歹說終於是將男人的情緒穩下來。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回覆,若是這錢你還收不到你就儘管去法院告吧。”
反正她已經做好離職的準備了,後麵發生什麼事也跟自己沒關係。
原本眾人還想等著看溫婉的笑話,冇想到剛剛還怒氣沖沖的男人竟然緩和了不少,最後還笑嘻嘻的走了。
李晶一臉不可思議,架不住好奇心,她最終厚著臉皮進來找了溫婉。
“溫主任,都解決了?”
“冇有。”
“那他怎麼……”
“我讓他冇收到錢就來告公司好了。”
李晶臉色一白,氣得胸口起伏,“什麼?!”
溫婉收回目光,輕笑一聲:“不然呢,我還能怎麼辦?”
“溫婉,你有病吧?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會給公司帶來多大的風險?你一點都不為公司著想,難怪陸總會移情彆戀!”
李晶終於露出自己的真麵目,“我不管,你要是不能解決這件事情,我就聯合其他人一起投訴你!”
反正她已經聽到陸年在電話裡麵說這主任的位置要換人了。
還不如趁此機會好好表現。
溫婉短暫的沉默了會,剛來這裡的時候,公司裡麵亂的很,規章製度都冇有,是她冇日冇夜的製定了這些製定,並強製執行下去。
想到自己的這些努力在彆人看來不過是自作多情了。
“那就請便。”
溫婉懶得廢話,也實在不想內耗自己了。
反正裡已經堆滿了吸血蟲,千瘡百孔了。
李晶離開之後,她從包裡麵掏出藥瓶,倒出幾顆藥直接生吞了下去。
這幾天遭遇的事情太多了,不得已加重了劑量。
另一邊的陸年接到李晶的電話之後果然暴怒了。
直接下令讓李晶當這個主任,至於溫婉,他直接就發了一張辭退的信函給她。
本以為溫婉收到這辭退信函的時候一定會跑過來求著自己。
結果他硬生生等到了下午下班,他都冇有接到溫婉的求人電話。
一開始的時候,他篤定溫婉是絕對不敢跟自己這麼鬨,畢竟跟他鬨翻了,溫父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其實溫婉的工作能力還行,開的工資也不高,要是能留在自己身邊幫他解決麻煩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這個女人的脾氣實在是太硬太臭了,一點都不知道給男人留麵子!還揹著他找男人,這一點他必須好好懲罰她!
可一直等到下班時間,他都冇有收到溫婉的資訊。
陸年的心裡很不舒服,總感覺事情要失去控製了。
可一想到溫家人那一副舔狗模樣,不安的心也漸漸緩和下來。
紅日西落,燦爛的晚霞映照著蒼茫的大地,萬物都被披上了一層夢幻的色彩。
溫婉也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收好了,看到陸年的辭退信之後,她並冇有一絲的猶豫,而是利索的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既然他給了自己台階,不順著下去,多對不起人家啊。
還冇到下班時間,辦公室裡的人陸陸續續都要走完了,最後隻剩下她一個。
望著空蕩蕩的公司,她覺得諷刺極了。
要是冇有謝氏在後麵支撐,怕是早就破產了。
剛走到樓下,一輛車就停在自己的麵前。
看到熟悉的車牌,溫婉有些恍惚。
她清晰的記得早上的話。
他說:“彆玩弄感情,更彆把自己當籌碼,你估量不了價值。”
“你在我這裡這麼賣力想利用什麼?溫婉我隻放縱你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