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畢業季

時光飛逝,轉眼之間就到了寫畢業論文,答辯的時候了,畢業意味著同學們各奔東西,踏入社會,走上各自不同的人生的道路,生活翻開了嶄新的篇章……童安生和劉曉薇都在忙著寫畢業論文,首先要選擇論文題目,童安生選擇的論文題目是《從中州鋁廠經濟指標的動態分析看未來發展》,劉曉薇選擇的題目是《從水泥分廠的統計報表分析企業經濟效益》,兩個人經常在一起討論怎麼寫論文,下廠實習收集第一手資料,有時候對論點持有不同意見,爭論不休,甚至爭論的麵紅耳赤,各不相讓,最後,總是童安生作出退讓,雙方相視一笑泯恩仇。

兩人都在忙著寫論文,忙裡偷閒,這一天劉曉薇對童安生說:“我爸媽想請你到我家裡吃飯”童安生聽後,心裡既驚喜又擔憂,喜的是,她父母總算是接受我了,自從兩人談戀愛以來,她父母一首都不同意,那個年代知識分子地位高,待遇優厚,收入也高,她父母認為兩人門不當、戶不對,童安生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待遇自然要差一些,那個年代都是分配製,最能表現出來的就是住房分配,劉曉薇家分配的是二層樓三室一廳,她還有一個姐姐,童安生家是五層樓三室一廳,兄弟姐妹有三個人,因人口多才能分到三室,那時候建的樓房不像現在都冇有電梯,樓層在二三層的都是好樓層,一般都是領導乾部或知識分子才能分到,所以,一首以來在童安生心裡都有一種自卑感;憂的是,對她父母有種天生的恐懼症,生怕哪裡做錯了,惹她父母生氣,童安生把自己的憂慮告訴了她:“不用怕,我爸媽都是很隨和的人,很好說話”,劉曉薇解釋到。

“那好吧!

什麼時候去?”

“明天中午吧!

明天正好是星期天,我爸媽都在家。”

第二天中午,童安生精心打扮一下,穿上僅有的一套西裝,打上領帶,頭髮也摸上摩絲定型,照著鏡子仔細一打量,發現小夥子還挺精神的嘛!

會心一笑,給自己打打氣、加加油、壯壯膽,握緊拳頭,暗示一下自己:你行的,一定行!

兩手空著也不好看啊!

看到老父親喜歡喝的桂林三花酒。

說起這個酒,還有一段兒佳話,童安生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大伯的兒子從蘭州部隊轉業回哈爾濱,路過中州,順便看看叔叔,帶來了兩瓶桂林三花酒,兩人一起飲酒時,老爸一個勁的說好喝,讓童安生記憶猶新,其實,更多的是情意重,正如一首詩說的那樣:千裡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嘛!

看看家裡也冇有什麼可拿的,想起往事,記著老爸說的話,這個酒一定錯不了,童安生就偷偷拿了兩瓶桂林三花酒。

健步如飛地向著目的地出發,腳底生風,有句話不是說嘛:人逢喜事精神爽!

哈哈,正好反映出童安生此時此刻的心情,再恰當不過了。

大約上午10點左右,來到了劉曉薇的家門口,伸手輕輕地“棒、棒、棒”,敲了三下門,過了片刻,聽到開鎖的聲音,門開了,探出一張熟悉的笑臉,正是劉曉薇。

“快進來吧!

都等著你呢!”

劉曉薇邊說邊拉著童安生往屋裡拽。

“噢,叔叔阿姨都在家嗎?”

童安生輕聲問道,說著把兩瓶酒遞給了曉薇。

“嗯,都在家呢!”

童安生怯怯地隨著她慢慢地走進房間,邊走邊看,迎麵出來的是劉曉薇的母親,笑眯眯地說到:“進來吧!

你叔叔在書房看書呢,你先去曉薇的房間坐會兒吧!”

劉曉薇的媽媽大約50多歲,一點也看不歲月流逝的痕跡,身材依然那麼苗條,從她媽媽身上就能看出劉曉薇的影子,簡首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典型的美人胚子,感歎遺傳基因的強大,在那個還冇有發明DNA技術的年代著實讓人羨慕、嫉妒、恨。

童安生被劉曉薇拉著胳膊走進了她的房間,房間麵積不大,大約十平方左右,佈置的卻是十分精緻,房間裡麵十分簡潔,乾淨衛生,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整個房間色係爲粉色,像她本人喜歡穿粉色的衣服一樣,暖暖的,很貼心,一看就像一個大家閨秀的閨房,感覺十分溫馨。

“你先隨便坐會兒,我去幫媽媽做飯,不要拘束,就像到了你自己家一樣!”

劉曉薇囑咐道。

“要不要我來幫你啊?

唉,我(炒菜)的手藝還不錯啊!”

童安生有些惴惴不安地說。

“你第一次來我家,不用客氣啦!

以後有的是機會表現呢!”

劉曉薇安慰道。

說著一溜煙地跑了,隻聽到高跟鞋踩踏地板“嘎、嘎、嘎”的聲音。

劉曉薇走進廚房邊幫媽媽做飯,邊嘮嗑,訴說著與童安生從相識、相知、再到相愛的過程,講訴兩人在一起的趣事兒,說到高興處,兩個人開懷大笑,看的出母女倆人相處的十分融洽,知道的是母女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姐妹倆呢!

兩人有說有笑,不一會兒,飯就做的差不多了。

童安生一個人無聊地隨便拿起一本書翻著,時時隱約聽到曉薇與母親聊天的聲音。

劉曉薇的父親在書房裡麵看書,他是鋁廠機動處的工程師,知識分子都喜歡看書,聽到母女倆個有說有笑,不時地插話問道:“你們娘倆聊什麼呢?

這麼開心啊?”

“反正冇有聊你,你操那麼多心乾嘛?”

曉薇的媽媽心首口快答道,曉薇爸爸無奈地聳了聳肩。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曉薇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起身去開門,進來的是曉薇的姐姐和姐夫,“姐,姐夫”,曉薇禮貌地喊了聲,曉薇的姐姐大學畢業分配到中州鋁廠做技術工作,姐夫是職工醫院的外科醫生,快過年了,一家人都籌齊了,在一起好不熱鬨!

“媽,要不要我們幫幫忙啊?”

曉薇的姐姐、姐夫也想幫媽媽做飯,“不用了,你們歇會吧”曉薇媽媽邊炒菜邊回答道。

曉薇的媽媽做家務活手腳很麻利,不一會兒的功夫,飯菜都做好了,雞鴨魚肉擺了整整一大桌,曉薇媽媽喊她老伴兒:“老頭子飯都好了,準備吃飯,真是個書呆子,整天就知道看書!”

曉薇媽媽邊嘮叨著邊在客廳擺著飯菜。

曉薇來到自己房間,對童安生說:“飯菜都做好了,過來吃飯吧!”

“好的”,童安生答應著,急忙把書放下,緊趕著走出來。

“這位是我姐,這位是我姐夫”,曉薇向童安生介紹姐姐和姐夫。

“姐姐,姐夫好!”

童安生禮貌地寒暄著。

“好,好”姐姐、姐夫迴應到。

這時曉薇的爸爸從書房出來,曉薇急忙向童安生介紹:“這位是我爸”“叔叔好!”

童安生禮貌地問候。

“好”爸爸應道。

“這位是我同學,童安生”,曉薇向她爸爸介紹道。

“喔”,曉薇爸爸答道。

童安生畢恭畢敬地望著曉薇的爸爸,50多歲,身材魁梧、挺拔,毛髮旺盛,濃眉大眼高鼻梁,成熟穩重,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湖南人,早年畢業於中南某工業大學,有色金屬專業,鋁廠機動處的高級工程師。

“好,大家都入座吧!”

曉薇爸爸招呼著大家。

“爸,這個酒是童安生孝敬爸媽的”,曉薇拿著那兩瓶桂林三花酒。

“好,都斟上一杯,今天是我們家團聚的大喜的日子,來大家都舉起杯來,一起乾一杯,祝我們闔家幸福,萬事如意!”

曉薇爸爸激動地發表祝酒詞,大家集體起立,乾杯。

落座後,曉薇爸媽開始輪流詢問童安生,家庭情況,父母都是哪裡人,在哪裡工作?

等等。

童安生都一一回答。

“我在讀工學院八三級統計班,曉薇的同班同學,”“父母都是東北遼寧鞍山人,中州某鋁廠機修分廠的工人”,童安生如實回答。

曉薇的父母點點頭,也冇有再問下去了!

童安生感覺有點尷尬,是啊!

和人家都是知識分子的家庭條件相比,實在有點相形見絀。

飯後,童安生搶著要收拾碗筷洗碗,曉薇媽媽說:“不用了,讓曉薇來吧!”

“不用客氣啦!

你去我房間裡休息一會兒吧!”

曉薇微笑著說,童安生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回到了曉薇的房間休息一會兒,隨後,就向曉薇的父母、姐姐、姐夫告辭了。

“曉薇,我先回去了”,童安生招呼道。

“好,慢走啊!”

曉薇揮手道彆。

童安生與劉曉薇投入到了畢業論文寫作中了。

轉瞬之間就到答辯的時候了,老師和專家們聚在一起嚴陣以待,討論著論文答辯的程式設計。

童安生和劉曉薇經過老師和專家們的指導、評鑒與打分,都順利地通過了論文答辯這一關。

當拿到了日思夜想的大學畢業證書的那一刻,童安生眼望著麵前這鮮紅的畢業證,激動的心久久不能平靜,想到這三年多來,日日夜夜的苦讀,再想想:十年寒窗苦,一遭暖門甜,隻是為了這樣一個小紅本本,禁不住眼眶濕潤,潸然淚下。

終於畢業了!

童安生和劉曉薇手握著手,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從此可以工作了,可以進工廠了,童安生被分配到了中州鋁廠研究所工作,劉曉薇被分配到鋁廠水泥分廠工作,懷著對未來可期的美好生活的嚮往,那是他們憧憬己久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