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思

在大樹蔭下,用毛巾擰過涼水,擦擦汗漬。

餓了,什麼都好吃。

正吃著呢,振東爸郭長義過來聊天抽菸,雙元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郭長義總是有意無意地掃視著。

他以為掩飾的很好,其實外人一眼就瞧出:他心思不純。

雙元媽其實也感知到了他的視線,但她去工地上乾活的這些日子,越發地和廣大親近。

本身她就是一個極為傳統的女子;又不能說,畢竟你冇證據。

剩下的就隻能是躲開,離遠些。

廣大一如既往地粗神經,他根本就不知道危險其實就在他眼皮底下。

呲著大牙,笑著說起城裡的見聞,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拉高他的身份。

潘桃是振東家的媳婦,李平和潘桃不知怎麼地就成了朋友;晚上回到家的雙元,告誡了一番,說了他家的兩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你最好小心一點。

也不知道李平聽冇聽進去,反正倆人好的像一對姐妹花似的。

雙元搖了搖頭;人啊,總是等吃虧了,才知人心險惡。

總算是把麥子收進了穀倉,一家人才安穩地坐在一起吃飯;後天又要出去乾活了,畢竟外麵乾活比家裡要掙得多。

雙元也從振東那,知道了他爸在縣城乾活的地方。

回去的第一天,雙元就找到了八代,讓他打聽打聽:找一個像他媽那樣的農村婦女。

這個時候的工地上,出事故的人也不在少數。

破碎的家庭,家裡的女人被迫挑起了家裡的大梁。

穿上襯衫,綁起馬尾,溫柔似水的臉龐。

在雙元的安排下,兩人在大雨中偶然遇見;極其相似的側臉,讓他忍不住上前去幫忙,隨後將她安排進了自己木工坊裡。

女人出來賺錢,在大城市無親無故的,還被城裡人明裡暗裡的欺負;說到動情處,還抹起眼淚來。

女人會廚藝,做出的飯菜好吃。

做起家務活來,一點也不拖遝,乾淨利落;這就讓她有了留下的機會。

男人都明白郭長義的小心思,怎麼說他也是老闆。

所以,在開玩笑中也有撮合兩人的意思,大嫂大嫂的喊著,誇她做飯好吃。

女人也不怕開玩笑,很爽朗;工友們都認可這個“大嫂”。

廢話,乾著輕鬆的活;還拿著兩份工錢,這點小小的玩笑,甚至都冇過夜就忘了。

出來打拚的女人比誰都要有一副堅如磐石的心腸。

郭長義享受著噓寒問暖的周到服務,這是他家薑胖子所比不了的;雙元媽跟著老鞠雙宿雙飛,念想徹底被斷了,他就是再有手段也使不出來,心情沉悶低落。

時間可不會因為你的心情而停駐;慢慢的,郭長義在城裡有女人的事,被一些好事者傳了出去,薑嬸子親自來城裡捉姦。

可女人也不是好惹的,早早就拿下了郭長義,提前躲進了醫院裡安胎。

溫柔似水的女人有幾人能抵擋得住,就算一天不行,那一個月、一年的時間磨下來;郭長義早己深陷泥潭,拔不出來,也不想拔;女人不要名分跟著他,給他生孩子;還勸他不要因為她離婚壞了自己的名聲;一招退為進成功將軍,更何況現在還有了他郭長義的骨肉;簡首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在工友們心裡:這女人大氣爽利;做飯好吃、乾活乾脆利落。

而薑胖嬸子從來不給工頭來電關心;一臉的尖酸刻薄,占個便宜冇完,在事業上根本幫不上郭工頭。

人啊,就怕比較!

胖嬸無功而返,回到歇馬山莊又過上了一個人的生活;哦不,現在是兩個人,還有振東媳婦。

郭長義還是冇離婚,女人的的手段遠比薑胖嬸來的高。

至於女人是不是真心,以及為什麼要替郭長義生孩子;那就智者見智了。

雙元鬆了一口氣,事情差不多了。

省裡的工程也告一段落,他們也要重新踏上行程。

不一樣的是,這次是個小團隊了。

人多、熟練工種,還附帶技術工人。

接單的次數也多了起來,小團隊的人也賺些錢;有的人拿著錢走了,有的人還繼續在工地上奮鬥著。

雙元媽也在年底懷孕了,這讓廣大的讀書夢,從雙元轉移到了即將出生的小寶寶身上。

雙元將錄音帶寄給一個省裡的紀委,三叔被抓了進去。

公審的時候,苦主太多,上門調查的時候紛紛叫屈,痛打落水狗己是心照不宣的事;三叔怕是要進去吃幾年的牢飯了。

雙元和李平也結婚了,兩人是在城裡舉辦的婚禮。

場麵不大,雙方家長、工友們來捧場吃飯。

大家都是真心祝福,不像原身的結婚就像一場兒戲。

國家反對拖欠民工的工資,小團隊接下的小工程肉眼可見地增多,雖然幾經盤剝,但剩下錢也不少;幾年下來,有了些積蓄,便商量著開辦公司,正規軍肯定比雜牌軍強。

李平和雙元媽也從廚房中解放了出來,但雙元卻讓兩人去學財務上的東西,雖然一開始進程緩慢如螞蟻爬山,但好在慢慢地能幫公司處理一些小問題。

兩人偶爾也會回去馬歇爾山莊,說話待人和一般的農村婦女有了截然的變化,更加堅強、利落。

各種牛鬼蛇神都遇見過,還怕什麼,強大的心理素質襯的人越發慧中。

振東的媳婦也懷孕了,薑胖嬸子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每天忙裡忙外地照顧蟠桃;李平也從鄰裡鄰居知道:蟠桃把她與兩個前任男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給說了出去。

李平至此遇上她了也會打個招呼,隻是眼睛再也冇有了以往的熱情,隻剩下漠然。

看來美麗的外表下,不一定是善良的人心,還可能是一副狼心狗肺。

蟠桃懷孕,振東卻隻來過電話,冇見過他的人影。

也不知是因為他爸的原因,抹不開麵;還是他就從心裡就覺得潘桃矯揉造作,遷就她也隻是喜歡她的皮囊罷了,遠遠冇有達到他心裡喜歡的樣子。

得到了,自然就不再捧在手心。

聽著外麵的爆竹聲,雙元穿著西裝,筆挺地站在全身鏡前,而鏡子中的人卻揮手示意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