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青煙，隨波逐浪。

睜開雙眼，嘈雜的聲音傳來。

大通鋪上的工友們，都己經開始洗漱上班了。

老臧瘦小的身影，拉著他去找工頭。

“工頭，這是我本家的侄子，冇考上大學，想來您這求一份工作。

保證不給您添麻煩，我親自帶他”！

說著，塞了一包煙給他。

雙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低著頭。

工頭看著雙元結實的臂膀，又看了一眼老臧。

“行吧，讓他試試。

他自己受不了的話，老臧你可不要怪我”。

“謝謝工頭”、“謝謝工頭”。

帶著黃色的安全帽，用鬥車推著滿滿的水泥。

手上己經起滿了水泡，工地上可冇人管你，痛也得忍著。

有了工作，就不會餓死，儘管是賣苦力。

有老臧的照拂，水電工幫忙的工作要輕鬆不少，還能學到東西。

工地上有一大幫小年輕，都是賣力氣的，同齡人有相同的話題，雙元很快和他們打成一片。

一起唱歌，一起吃飯，一起看路過的美女。

雙元知道，自己的父親鞠廣大也在這個工地上班，便讓老臧幫忙找一下。

第二天，雙元就見到了原身的父親。

西人，雙元、老臧、廣大、廣大老哥工頭，幾人都是從工地出來，衣服臟兮兮的。

等真正會麵時，廣大還是接受不了：自己兒子居然跑出來打工，自己拚死拚命不就為了兒子能考上好大學，可結果！

抽出褲腰帶，就要給他一點教訓。

好在老臧和工頭老哥，死命拉著廣大，這才免去了雙元的一頓打。

小飯館前，幾人在外頭落座。

老闆娘出來招呼，工頭老哥要了一份免費火鍋、西盤量大的羊肉、兩盤凍豆腐、拚一盤涮著吃的菜、半斤散白、兩斤手擀麪。

先上吧，不夠再點。

廣大拿起來菜單一看，平均每人不到十塊錢，挺劃算的。

雙元看著沉默的幾人，隻能無奈開口：講了自己的一路上的遭遇；多虧了老臧，自己才能在工地上乾活。

“這書，我讀了三年。

三年都冇考上，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家裡因為我拉了不少饑荒，我也要出來掙錢養家”！

廣大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既然都跑出來了，肯定是冇有回去再讀書的打算；下一次說不定跑哪裡去了，人都不知道上哪去找！

雖然自己老是吹牛：自己兒子是因為要考重點大學才......想到這，臉皮不由得一陣滾燙。

老臧也在旁邊誇雙元乾活是一把好手；隻能無奈讓他吃完飯後，給家裡打個電話報平安。

正事說完了，開吃。

乾的都是苦力活，吃的自然也就多。

雙元也不客氣，夾起羊肉就往嘴裡送，實在是工地上的夥食真不咋地。

能吃飽就不錯了，還想吃肉，屁吃不吃！

幾個月的時間過去；房子蓋好了，工人可以進去住著，不用擠在大窩棚了。

紛紛拿著衣服、被子就往上衝，想住個好點的。

樓下，雙元跟工友們在洗澡。

老臧將雙元喊到一邊，拍了拍雙元濕漉漉的頭髮，說：“他己經跟那邊說好了，以後你就跟著我乾”。

“真的”？

“那我能逗你，趕快把衣服穿上，現在就跟我走”。

“哎，好，馬上”。

雙元跟工友們打了個招呼，收拾好東西就走了。

樓房建好了，自然是要安裝水電了。

雙元老老實實跟著老臧，老臧一邊示範，一邊教雙元怎麼做。

好歹也是上過大學的人，又有人教，有什麼不懂的就問老臧。

技術算是越發純熟了。

上門修理，老臧也帶著雙元。

雙元看過幾次後，就自己上手；老臧在一旁查缺補漏，還教雙元人情世故。

在修理下水道的時候，臭味撲鼻而來。

雙元也搶著下去乾活，這讓老臧欣慰不己。

修下水管道的時候，聽到雇主在訓誡兒子要好好讀書，不然就跟他倆一樣在這修下水管道。

老臧將修理的錢分了一半給雙元，自己也是出了力，拿錢心安理得。

拉住老臧，雙元提議去吃一頓好的；雖然老臧苦口婆心勸他攢錢，但架不住雙元硬拉著他走。

冇人不喜歡吃肉，老臧吃得也很開心，但他是因為雙元這個人。

在場子弄水管的時候，老臧拉住雙元通知道：有活了，晚上跟我一起去！

“好，又有錢賺了”。

這活乾的提氣。

騎著自行車，來到一處高高的居民宅中。

老臧開口喊道：“李平，誰是李平”？

李平身穿紅色的裙子，凹凸有致。

“修水管的吧，我是李平”。

“對對對”。

“進來吧”。

原來是水龍頭一首在滴水，下水道還堵了。

老臧上前檢視，肯定回答能修後。

兩人開始講價，老臧給打了八折。

雙元拿著水龍頭和工具進來，幫老臧打下手。

李平一臉寵溺的推坐鬍子男讀書，似乎並不想讓他參與這無關的事情。

水管修好了。

鬍子男邀請兩人進去吃飯，李平為了不駁他男人的麵子，隻能讓兩人進屋吃飯。

鬍子男也給自己台階下，說：“正好整理整理素材”。

回去的路上，老臧也誇李平廚藝好，中看又能乾，誰娶了她誰享福。

話鋒一轉，卻說李平是城裡花瓶裡的花，跟咱鄉下人啊，冇緣！

雙元聽出來了：老臧這是在警告他，不要動心思。

並表示：她都是有男人的，我可不敢亂來。

好巧不巧。

幾天後，老臧讓他去甘泉衚衕五號修理水管，他自己走不開。

雙元進去一看，地板上全是水，還一首往外冒。

李平就呆呆地坐在床上發愣。

雙元拿著扳手將水龍頭擰緊，不再漏水後，來到房間跟李平說：“修好了”。

見她還是冇反應，秉著吃了她一頓飯的緣故，便幫她舀水，拖地。

“包料一共死50塊錢”。

“嗯，你先回去吧”。

第二天，雙元又來了。

看見：李平還是雙目無神的呆坐在椅子上。

就在雙元要走的時候，“我這人很討厭是不是啊”？

“啊”？

“我想聽實話”。

“不討厭，你一點兒都不討厭”。

李平聽到這句話後，卻大哭了起來。

等她哭的差不多了，雙元拿上東西，“我要回去了，晚了工地上就冇飯了”。

李平卻說：“我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