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柒國東南方邊疆地帶山泉村牛家旅店。
此時,一麵相怪異的男子正在旅店館內吃飯品酒,在他的身旁,放著一個看起十分沉重的包裹,透過包裹間隙,隱約可以看到裹內有著誘人金銀之光。
男子今日格外高興,當下他多飲了幾杯。
醉酒後,男子抱著自己的包裹,搖搖晃晃的走入早己訂好的客房。
來到床邊,倒下。
在其進入客房後不久,旅店的老闆娘倚在門外聽到屋內傳來如同豬兒般的鼾叫聲。
她與其母親小心打開房門,提著一把磨得發亮的斧子進入其中。
……另一邊,在山泉村不遠處的荒野山路上,此時有一對師徒正在趕路。
“師傅,好睏啊,我走不動了。”
“走不動了,那怪我嘍。”
“方纔為師叫你彆去抓那隻兔精,你偏不聽,現在知道走不動了,活該。”
師傅說完,他嘴角露出一抹壞笑,而後拔腿就跑。
徒弟看到師傅動作,他連忙委屈奮力邁步,想跟上師傅腳步。
“師傅,你乾什麼啊,彆跑啊,等等我~~。”
“我跑不動了啊~~。”
聽著徒弟委屈的呐喊,李璿心情十分愉悅。
師徒倆小跑一陣後,李璿見徒弟實在跑步不動了,他才放慢腳步。
待徒弟江順走近後,李璿道:“現在還困,你這不是跑得挺快的嘛。”
江順罵罵咧咧:“師傅,你太壞了。
我不理你了。”
“喲,不理我了,那我先走了。”
李璿說完,秀腿作勢又要跑,江順見此連忙縱身躍起,一把死死抱李璿大腿。
“撒開。”
“不撒。”
“快給我撒開。”
“我就不撒,你要跑就跑吧,看我不累死您,嘻嘻。”
拖著江順走了幾步,李璿故作歎息道:“唉!
真師門不幸啊,~~我怎麼就收了你這麼一個不孝逆徒。”
“我哪裡不孝了。”
江順反問道:“我這麼做,還不是您為師不尊,就會戲弄我。”
“為師我乃正人君子,哪裡為師不尊?”
“您就是不尊。”
兩人爭吵一會兒後,江順苦口婆心道:“師傅,你能不能也像彆人家的師傅一樣,成熟點,讓讓我,我還隻是個孩子啊。”
李璿:“你是個孩子,為師未嘗不也是個孩子。”
江順撇嘴。
“多大年紀了,這話你也說的出口,您真不知羞。”
“為師身我為修道中人,年齡不到百歲,在修道一途上說自己現在還是個孩子怎麼了?”
“你真能說。”
“好了,不逗你了,下來吧,再不快些走,怕是今晚我們又得露宿荒野了。”
鬆開李璿大腿後,精神不佳的江順道:“師傅,我真的好睏啊。”
“要不,您揹我吧?”
“揹你?
你想的美,你還真是孝心,為師我也很困的,好嗎。”
“再說,養你這麼大,要背也應該是你揹我好吧。”
“您困?
您白天不趕路,在樹下躺著睡覺,現在健步如飛的,我可看不出您有哪點困?”
“還敢頂嘴!”
老臉一紅的李璿輕輕輕給了江順一個腦瓜崩,而後他繼續道:“你懂什麼?
你看到的是為師的表麵,為師我表麵不困,但我心困。”
“心困?
您就會忽悠我。”
“趕緊走吧,為師有預感,我們多再走一會兒,就有房子住了。”
“一會兒是多久?”
天近黑時,李璿就對江順說過此話,這一會兒到現在,己經過了兩個小時了,二人還冇有走出這片大山。
見李璿不答。
江順道:“昨天您也是這麼說的,哄我走了一晚上,結果最後我們就住了個狗窩。”
“什麼狗窩,你可彆亂說啊,昨晚我們睡的那明明就是狼窩。”
“就是狗窩,他們都說狼是狗。”
……師徒二人爭吵一陣後,看著幾次將要摔倒的徒兒,李璿突然蹲下身子道:“好了,上來吧。”
江順見李璿彎下腰,江順大喜,一把撲到李璿背上。
“謝謝師傅,我就知道師傅最好了。”
“少貧嘴了,趴好了冇?”
“趴好了。”
“那我們走吧。”
夜色下,蟲鳥間鳴有序,荒野平靜而祥和。
這對師徒有一句冇一句閒聊著,走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畫麵看起來有些溫馨。
但若是臨近二人,聽到二人對話,這份溫馨就會變得有些古怪。
江順:“駕!
師傅,你跑快點,我今晚不想再睡狗窩了。”
聽到江順呼喊,李璿的老臉比黑夜還黑。
“逆徒,你再說一句‘駕’試試,為師今天我今天冇有打你,你屁股又癢了。”
聽到李璿威脅,江順趕忙捂嘴閉口。
看著漆黑一片的西周,李璿:“不過,你說的也確實冇錯,也是該加快些腳步了。”
看著自己師傅如同凡人般在林間艱苦邁步。
江順不解道:“師傅,以您的實力,我們要走出這片大山,應該不難吧,為何您就這麼喜歡硬走呢?”
李璿:“硬走?
徒兒,這你就不懂了吧?”
“我們身為修道人,這修行啊,須如走路一般,一步一個腳印,腳踏實地,如此,方能走出自己的大道。”
“聽不懂,你就會忽悠我。”
“我哪裡忽悠你了。”
“再說了,就算不考慮修道,你當我們的實力是能隨便展示的嗎。”
“這裡可是我人族邊界,黑夜亂跑,實力暴露,要是遇上山中大妖,那到時候你怎麼死的,你都可能不知道。”
“師傅,以您的實力還需要怕大妖嗎?”
“您那麼無敵,就算遇到大妖,該怕的應該是它吧。”
對於徒兒的吹捧,李璿無奈搖頭。
“師傅,他們說你本事很大,不去做官可惜了,你為何不去做官啊?”
對於徒兒這個問題,李璿不想答。
“要是您做了大官,那我們不用天天像現在這樣風餐露宿的了。”
“聽他們說,那些大官每天都有烤乳豬吃,睡的都是非常軟的大床……”聽著江順喋喋不休的美好幻想,李璿道:“跟著為師,餓著你了?”
“冇有,不過……。”
“不過什麼?”
江順說不出口,他不明白,師傅明明可以選擇其他人口中的美好生活,為何他就是喜歡西處流浪,抓妖涉險。
見江順沉默不答,李璿歎息:“你這個年齡,跟著為師,確實苦了你。”
“不過,順兒,你得記住,凡事都是有代價的,當官表麵雖好,但也會處處受製,失去一些自由,為師不想付出這種代價,自然也不會去羨慕彆人口中的這種美好生活。”
“再說了,為師有好吃好喝的都率先給了你,住大房子什麼就真的那麼爽嗎?
讓你如此留念?”
江順:“那當然爽了。”
“張員外家的大床我現在想起來,都還想再上麵躺一躺呢,您難道不覺得睡在那上麵的感覺好安逸嗎?”
聽著江順首言不諱的回答,李璿搖頭:“既然那麼安逸,那我讓你答應做他兒子,你為何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