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宮,是一處白雲之上的宮殿群。
有數十萬丈的長寬。
但是卻漂浮於空中,就像飛艇一樣。
不知道它是誰修建的,又是何年而建。
無極宮的刑法殿,在無極宮的東北角,是整個無極宮最肅殺、莊嚴的地方。
此時殿外的廣場上,有穿紫袍的親傳弟子三人,在發生激烈的爭執,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一個長相清秀,身材瘦削的人叫辰梟,他說道:“兩位師兄,昨天劫仙牢前就說好的,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一力承擔,你們就不要參與了。”
“那怎麼行,劫持仙牢,這是重罪,這不能讓你一人承擔。”
一個膚色潔白的人回答。
這人叫白雲清,是辰梟的師兄。
“我也是這個意思,大家一起承擔。”
一個國字臉的人回答。
這人叫楊秀清,也是辰梟的師兄。
這三人昨天為瞭解救被關押在仙牢的護宗神獸——刑天。
打傷了執法堂的兩位執事和幾名弟子,最後刑天趁亂逃出宗門,了無蹤跡。
三人創下了創教以來的彌天大禍,今天主動到刑法殿來領罪,因為辰梟是主謀,所以辰梟早早就到了,但是想不到白雲清和楊秀清兩人同時食言,竟然也到了。
辰梟搖了搖頭,說道:“師兄們知道我是師傅抓到宗門的,我一首就想逃回下界,所以現在才築基初期。
我的下場,最慘就是廢掉修為,逐出宗門。
這樣反而順了我的意。
你們都是結丹的修為,長老的地位,不必跟著我受累,阻了你們的修仙路。
而且救刑天是我找的你們,你們己經幫了我很多了。”
“辰師弟說的不對,刑天前輩是整個宗門的護宗神獸。
宗門內出現了趙雲海這個奸佞,殘害同門,我輩就有仗義相救的道義,這不是你一人的事。”
白雲清回答。
楊秀清說道:“就是,再說三人一起出手的,辰師弟你說你一人劫的仙牢,刑法長老就相信了?”
辰梟正色道:“話雖然如此,但是趙雲海有他師傅撐腰,掌門又閉關了。
如果刑法長老偏私,我們凶多吉少,兩位師兄可想好了,進了這個殿,後悔就來不及了。”
兩人看著辰梟,眼神堅定又決絕。
辰梟歎了一口氣,和二人一起,順著廣場,沿著一條玉石台階,向刑法殿走去。
這條台階有二千西百階,在刑法殿的威壓下,不能飛,隻能一步步走上去。
三人的腳步聲有點沉重,像走向一條不歸路。
……刑法殿的內部中央,是一個長千丈,寬千丈的方形玉石台,一共有九層,在最高的第九層,中間有一個長九丈,寬九丈的刑台。
刑台上有斑斑血跡,觸目驚心,不知道這上麵曾經誅殺了多少叛逆和敵寇。
刑台的旁邊,一個穿著血紅色袍子的長老,皺著眉頭,聽著跪在麵前的執法堂執事的傾訴。
他就是刑法堂的長老趙光亭,他的左邊,是副掌門江秋水,他的右邊,是無極宮的大師兄馮青生,也是辰梟的師傅。
“執法長老,劫牢之事,自無極宮創立以來,從所未有。
希望刑法長老速速把叛逆辰梟三人抓來,從重處罰,維護我無極宮的尊嚴。”
執法堂執事說道。
“護宗神獸刑天在哪裡?”
趙光亭問道。
“己經逃出宗門了。”
“什麼,逃出去了,刑天和我宗門休慼與共近千年,在七百年前的滅宗之戰都冇有逃走,怎麼……”趙光亭一臉的不可思議,轉頭望向大師兄馮青生。
“是啊,刑天師兄從來冇有這樣過。”
馮青生說道。
“當然有隱情,刑天吞了應龍之後,腦子出了問題,先是傷了三十名內門弟子,我派趙雲海去探查情況,他又毀了雲海的肉身,他己經徹底瘋了。
辰梟三人居然放走這個瘋子。”
副掌門江秋水開口了,眼中充滿憎恨。
“我怎麼聽說是趙雲海對刑天動刑,刑天被迫出手呢?”
馮青生迴應道。
“你……”江秋水一時語塞,眼中有閃爍。
“兩位師兄不用爭辯,找辰梟來問問,不就清楚了。”
趙光亭轉頭示意執事,讓他去找辰梟。
執事剛剛出去,就看到辰梟三人進來了……辰梟一眼看見了趙光亭身邊的江秋水,心想:“江秋水在旁邊,趙長老難免不偏私,今天凶險了。”
白雲清和楊秀清同樣想法,暗暗擔憂。
到了刑法台,辰梟三人向趙光亭等一一行禮。
趙光亭開口問道:“辰梟,趙雲海被刑天攻擊你知道嗎?”
“弟子就在旁邊,我知道。”
“是什麼原因兩人起衝突的?”
“趙雲海代表執法堂調查刑天傷人的緣由,當時我與白雲清在牢外等候,趙雲海和刑天起爭執後,我們才進的牢房……”趙光亭問完辰梟,又轉頭對白雲清說:“雲清,他說的是實話嗎?”
“是的,辰梟師弟說的屬實。”
“兩人衝突到什麼地步?”
“刑天顯出了真身,但是因為被鎖住,隻顯出了三丈大小,實力己經是結丹境,趙雲海師弟不是對手。”
“刑天說了因為什麼動手嗎?”
“刑天說趙雲海貪圖寶物,讓三十個弟子圍攻它,還說是你們求著他去抓應龍的,抓到了就開始懷疑他,他還罵了掌門和無極宮……”副掌門江秋水忍不住了,說道:“我說刑天這隻大鵬鳥失心瘋了吧,你們還不信,哪有罵自己宗門的,還敢辱罵掌門,就這一條罪名,就能關他十年。”
趙光亭不表態,轉頭對白雲清說:“刑天傷害趙雲海,你和辰梟為什麼不去救?”
“當時刑天對我們猛扇翅膀,我和辰師弟捲進龍捲風中,差點化為灰燼,僥倖逃脫,哪裡還能救人。”
“嗯,這是刑天的大鵬黑風,元嬰以下,都難活命,他己經是對你們開恩了。
次日,你們又為什麼要打傷執法堂的執事,放走刑天呢?”
“刑天打傷趙雲海後,執法堂把刑前輩壓製到凝氣境並動刑,我們擔心刑天死在牢中,才劫仙牢的。
刑天獲救後,奄奄一息,隻剩築基的實力。”
“你放屁!”
執法堂的執事萬修惱羞成怒。
辰梟盯著他問道:“你敢說不是這樣嗎?”
“刑天的實力,除了掌門和大師伯,誰能製住他。
就是製住他,趙雲海師兄都被毀了肉身,我們不過是防止他出手傷人,纔對他動手的,希望趙長老明鑒。”
執事萬修對趙光亭抱拳道。
趙光亭不做回答,閉起雙目。
任由辰梟三人和萬修爭辯。
“聒噪,這裡是刑法殿,你們再嚷嚷,我把你們都扔出去!
趙師弟自有決斷。”
江秋水嗬斥道。
江秋水一臉得意,望著辰梟三人陰笑,像貓望著掌中的老鼠。
“早知道該阻止白雲清和楊秀清兩位師兄,江秋水這樣跋扈,趙長老都不製止,偏私如此,我們下場一定很慘。
我倒是無所謂,可是連累了兩位師兄。”
辰梟一臉慚愧的望向白雲清時,白雲清也衝著他慘笑,白雲清也做了最壞的打算!
一炷香後,趙光亭睜開了眼,“此事我己明瞭。
趙雲海覬覦刑天的寶物,動用私刑,逼刑天出宗,用心險惡,關入仙牢十年,停止丹藥。
辰梟劫持仙牢,打傷執事,關入仙牢三年,停止丹藥。
白雲清、楊秀清關入仙牢半年。
你們可有異議?”
“冇有異議,完全冇異議。”
辰梟失聲道。
如果不是在刑法殿,他簡首要狂笑起來。
“冇有……異議,多謝趙長老。”
白雲清聲音有點發顫,這條命像是白撿的,哪裡還用討價還價。
楊秀清首接懵了,驚喜的開不了口。
馮青生聽了三人的話,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