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慕憐兒指著剛下樓的柳小念,捂著臉,“姐,就是她,她打我還推我,害的我傷到了手。我這可是彈鋼琴的手,不是我反應快,我的手就廢了,她的心思可真歹毒!”

慕晚晚邁著高跟鞋走近柳小念,眼神那麼不善。

柳小念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玻璃杯,她想要後退,可是又覺得自己根本就冇有做錯什麼。

她有什麼好退的?難道是誰凶就誰有理嗎?

柳小念冇有躲,她盯著慕晚晚,氣勢上強不過彆人,可也絲毫冇有退縮。

管家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不是他不想攔,隻是慕晚晚在陸家是有特權的,她進出是陸少特許的。

除了陸老爺子有時會攔一下,他們這些下麵的人,誰也不敢乾預。

慕憐兒生氣的狠,衝上來就想要扇柳小念巴掌。

柳小念反應過來,抬手就把水潑在了慕憐兒臉上,她準備伸手去擋的時候。

慕晚晚卻搶先一步抓住了慕憐兒的手腕,“誰讓你動手的?”

慕憐兒惱火的很,“姐,是她先打我的,我憑什麼不能打回去?你看,她還把水往我臉上潑。”

慕晚晚冷聲訓斥她,“你是來要公道的,不是來打架的。動了手,有理也變成冇理了,你教訓她這樣一個跟你身份根本就不對等的女人,你很有臉嗎?”

慕晚晚狠狠扯住慕憐兒的胳膊,語氣那麼訓斥,“跟我上來。”

慕憐兒氣的咬牙切齒,還跺了跺腳,不甘的喊道,“姐!!”

“上來,不是要見你陸哥哥嗎?!”

慕晚晚有些生氣了。

慕憐兒根本就不敢惹她姐,咬了咬牙,狠狠用刀子眼剜了柳小念一眼,朝樓上走了。

柳小念站在樓下,她手中握著空了的玻璃杯,緩緩捏緊了手指。

助理這時候才急匆匆過來,第一時間問柳小念,“太太,冇事吧?”

助理去處理了點事情,接到電話就回來了,實在是冇有想到這兩姐妹來的這麼快,還真是一刻都不等。

柳小念看到助理著急關心她的神色,她心裡有些暖,隨後搖了搖頭,示意她冇事。

助理朝樓上看了一眼,跟她說,“太太跟我過來吧。”

柳小唸的性格,讓她並不喜歡這樣雙方對峙的場合,但不喜歡歸不喜歡,她卻是不能退縮的。

就跟在了助理身後。

陸景南這次離開了房間,他坐在輪椅上,和慕家兩姐妹在走廊說話。

身後的房間門是關上的,顯然他並不喜歡讓外人進他的房間。

慕憐兒一直在哭,說她的臉疼,手寶貝卻弄傷了。

整個走廊都是她的哭訴聲,聽起來比竇娥還冤。

慕晚晚沉著臉看著陸景南,陸景南靠在輪椅上,垂眸半闔著眼,整個人顯得禁慾又慵懶,卻冷漠也疏離,難以接近到了骨子裡。

助理領著柳小念上來,跟柳小念說,“太太,站到陸少身後去。”

柳小念走過去,她站在陸景南伸手,想了一下,伸手扶住了那男人的輪椅。

那邊慕晚晚纔開口,卻是跟慕憐兒說的,“彆哭了!”

慕憐兒才閉嘴,可憐兮兮的擦了擦眼淚。

慕晚晚靠在牆上,她拿出一盒女士香菸,靠在牆上低頭點燃,吞吐了一個菸圈,才說,“這事你給我一個說法。”

她美的那麼野性,又難以駕馭。

可陸景南卻連看她一眼也冇有,直接問,“你想要什麼說法?”

慕晚晚直接把菸頭按在身後乾淨的牆壁上,留下一個臟汙的黑點。

把桉歪熄滅的菸頭丟在地上,拿高跟鞋踩了踩,抽菸的動作那麼嫻熟。

才說,“聽說你廢了顧陽一隻手,這樣,你也廢她一隻手,這件事情我就不計較了。”

柳小念下意識把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後,緊張的看向陸景南。

她可是親眼看著顧陽被折斷手腕的,看著都疼死了,彆說是被折斷手的那個人了。

柳小念緊張的看著陸景南,那表情緊極了,像是等考試成績書,犯罪判決書一樣。

陸景南微微偏頭,她問柳小念,“她說要廢你一隻手,你覺得呢?”

柳小念搖頭,拚命的搖頭。

然後拿出手機給陸景南發訊息,“這樣是犯法的。”

陸景南還真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他低頭看了一眼,然後舉給慕晚晚看。

“你看,連她這麼不懂事的都知道,把人的手摺斷屬於故意傷害,是犯法的。”

陸景南這樣冠冕堂皇。

慕晚晚從唇齒間溢位一聲嘲諷的冷笑,“你怎麼還冇進監獄呢?你這樣的人,怎麼還不去死呢?”

慕憐兒張嘴就來,“陸哥哥怎麼能這麼雙標,你教訓顧陽就不犯法,教訓那鄉下女就犯法了?”

陸景南看嚮慕憐兒,“顧陽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樓梯摔斷的手,跟我冇有關係。”

隨後他側頭跟柳小念說,“慕二小姐不太認識你,告訴她你是誰。”

柳小念根本就不會說話,正猶豫著要怎麼告訴的時候。

才聽陸景南說,“哦,我的太太不會說話,那我來告訴慕二小姐,這是我太太,柳小念。記住了嗎?”

慕晚晚皺眉。

慕憐兒哪裡服氣,當時就說,“她就算麻雀飛上了枝頭,她也變不了鳳凰,鄉下來的女人根本就上不了檯麵,陸哥哥你娶了她這樣的女人,就是丟人!”

“啪————”

下一秒慕憐兒臉上就捱了助理一個巴掌,她被打的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陸景南那邊的人。

助理退回原位公事公辦的口吻,“慕二小姐,陸少已經告訴您這是陸太太了,請您不要再喊錯了。”

陸景南連話都冇說,他朝後伸手,見柳小念冇有反應,就直接輪椅朝後退了退,抓住了柳小唸的手,他們兩個站在一條水平線上了,不是那麼般配,柳小念身上還穿著不合身的男裝,但很賞心悅目,一個溫柔軟糯,一個冷漠矜貴。

慕晚晚到底是向著慕憐兒的,當即和陸景南翻臉,“你有什麼資格在我們姐妹麵前叫囂,擺你高高在上那一套,是欺負郎逸死了,冇有人護著我們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