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送醫車開進了第二附屬醫院,衛風拉住曲湛藍的手跑進急診大廳。
“大夫,吃了毒藥,趕緊處理。”
衛風用極快的語速嚮導診台的女導診員喊道。
女導診員覺得事關重大,急忙跑進一個診室,拉出一位中年男醫生。
衛風上氣不接下氣地對中年醫生說:“醫生,要……要洗胃。”
“洗胃?
為什麼?”
“中毒。”
“吃的什麼?”
“吃……吃的是……我不知道。”
“衛風,你吃什麼了?”
曲湛藍驚得睜大了眼睛。
“碗裡……”衛風有氣無力地回答。
曲湛藍不滿:“飯可是我做的,你是說我給你下毒?
雖說咱倆偶爾有矛盾,但我不至於給你下毒啊。”
“不是,是我……我……”衛風支吾著,卻說不出完整的話。
中年醫生把衛風和曲湛藍領到一間診室,對其他醫生說:“情況緊急,讓這個病人先躺下。”
說著,中年醫生就上前攙扶衛風,旁邊的醫生也來幫忙。
衛風急忙掙脫,手指著曲湛藍:“醫生,不是我,不是我。
是她。”
“大夫,就是他,我中午給他吃了藥,可能是藥有問題。”
站在一旁的曲湛藍語氣堅定地說。
“你給他吃的什麼藥?”
中年醫生問曲湛藍。
“洛伐他汀。”
“吃了多少。”
“一大碗”“一大碗?”
“對呀,每頓飯他都吃這麼多。”
“啊?”
中年醫生震驚了,似乎不敢相信,停頓了片刻,繼續問曲湛藍:“醫生開藥的時候怎麼囑咐你的?”
“大夫,醫生冇囑咐他吃多少飯,隻說少吃油膩的食品。”
“嗨!
原來你說的是一大碗飯啊。”
中年醫生鬆了一口氣。
“是啊。”
“我是問你,他吃了多少藥?”
“哦,藥啊,就兩粒。”
“吃兩粒洛伐他汀不會中毒。”
一位年輕的醫生走過來,對衛風說:“請伸出胳膊,先測血壓和心跳。”
“大夫,是她,是她中毒。”
衛風指著曲湛藍說。
“你們倆到底誰有病?”
中年醫生有些生氣地問。
衛風和曲湛藍幾乎同時指向對方,異口同聲地說:“他(她)有病。”
“哎呀,彆吵了,要不你們倆先商量商量誰是病人?”
中年醫生說。
此刻,又一箇中年男醫生走進診室,看見了衛風,驚奇地問了聲:“是你?
你怎麼來了?”
“周正謀?”
衛風也叫了一聲。
衛風趕忙把周正謀拉到一邊,低聲說:“就是你給的那個藥,她中午剛吃的。”
周正謀看著衛風,又看著曲湛藍,微微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都回去吧。”
“回哪兒?”
“回家呀。”
“你是醫生,怎麼這麼說話?”
衛風有些生氣地質問。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周正謀的語氣很輕鬆。
“不,我現在反悔了。
你得救救她。”
周正謀雙手背在身後,抖了抖腿,漫不經心地迴應:“潑出去的水還能收得回來嗎?”
衛風抬高了嗓門,語氣也變得急促:“你到底治還是不治?”
“不治!”
“好啊,你這是在殺人,你知道嗎?
我這就報警。”
“行,你報吧,讓警察看看我們到底誰有罪。”
衛風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很快趕到現場,聽完衛風的講述,警察感覺非同小可,趕緊通知派出所增派警力,將人馬分成兩隊,一隊負責看護曲湛藍留在醫院觀察,一隊押著衛風回到家裡,搜出了那個塑料瓶,塑料瓶內還剩下少量的粉末,又從垃圾桶裡翻出衛風倒掉的飯,拿回去化驗。
2.週末的家庭事情要從昨天說起。
衛風擔任一家上市公司的副總經理,主管公司財務。
這是一個週六,他懶洋洋地斜靠在沙發上,顯得心思重重。
這時他接到一條訊息:“親愛的,事情怎麼樣了?”
訊息是田婧發來的。
“寶貝,等著晚上吃飯的時候再下手。”
“哎喲,你也太慢了。”
“慢工出細活兒嘛。
這是大事,必須萬無一失。”
“好吧,等你的好訊息。”
田婧是衛風的下屬,是公司財務部的副經理。
衛風的妻子曲湛藍在廚房忙碌,衛風回家的次數很少,最近幾天回家的次數在變多,平常在家的時間也比較短,今天算比較長。
曲湛藍多炒了幾個菜。
菜上桌,衛風從沙發上起身對曲湛藍說:“累了吧,你歇會兒,我來盛飯。”
曲湛藍一臉驚愕,隨後欣喜地“哦”了一聲。
衛風在家,除了吃飯、睡覺和刷手機,不再有其他的事情。
曲湛藍今天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她轉身走向客廳,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電視機裡正播放她喜歡的電視劇。
衛風給曲湛藍盛了一碗飯,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塑料瓶,用手抖了抖,打開瓶蓋,把瓶子裡的東西倒出來放到碗裡,又用筷子把飯攪了攪,這才把碗端上餐桌,放在曲湛藍的位置上。
他們家三口人,在餐桌吃飯的位置是固定的,所以每個人都知道哪一個飯碗是自己的。
碗見底,衛風不時地盯著曲湛藍,曲湛藍的表現並冇有異常。
衛風心中升起一團疑雲,他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兒是他的朋友周正謀。
衛風低聲問:“周正謀,為什麼冇有反應?”
“彆急嘛,嗯……是不是你的劑量太小呀?
你再加大劑量試試。”
第二天午飯時間,衛風又討好般主動給曲湛藍盛飯,曲湛藍也不推辭,她以為丈夫己經迴心轉意了,正憧憬往後的日子。
衛風盛了一碗飯,又從褲子口袋裡掏出那個小塑料瓶。
這一次,他加大了劑量。
曲湛藍捧起碗,說了句:“太多了。”
順手就把自己碗裡的飯撥到衛風碗裡一部分。
衛風說了句:“我也吃不了這麼多,我撥一些到鍋裡。”
起身就去廚房,偷偷地把飯倒進廚房垃圾桶裡,再用紙巾蓋上,接著從鍋裡盛出一些飯。
一家三口人吃完飯,他繼續躺在沙發上看手機,曲湛藍在廚房收拾。
衛風不時地走進廚房,但又說不清來廚房乾什麼。
曲湛藍終於忙完了廚房的活兒,她從櫃子裡取出一瓶藥,又倒了一杯溫水,遞給衛風說:“你今天又忘了吃藥。”
衛風這纔想起來上週做過一次體檢,體檢報告說他己經有“兩高”,血脂高、血壓高,這是這個年紀的通病,但平常需要保養。
大夫給開了一些降血脂的藥,囑咐他定期吃,但是他今天確實忘了。
衛風接過藥,又看了看藥盒,這才就著水吞了下去。
衛風的眼睛又盯著曲湛藍。
他看到曲湛藍慢慢地歪倒在沙發上。
猛然間,衛風使勁兒搖了搖曲湛藍,對著曲湛藍說:“你醒醒,我們現在去醫院。”
曲湛藍揉了揉眼睛,還冇有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衛風連拉硬拽地塞進了汽車。
3.財務部的副經理警方的化驗結果出來了,兩份檢材中均檢出澱粉成分,冇有檢出己知的毒物。
衛風被警方采取取保候審措施,田婧也被警方帶走調查,但很快,田婧也被取保候審。
這兩個人涉嫌的罪名是同一個:故意殺人罪。
衛風今年五十二歲。
財務部在上市公司裡算是比較重要的部門,讓他主管財務部是屬於重用,當然給他的年薪和期權也是不菲。
大部分人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他一年就能掙出來。
在衛風的打理下,公司連續三年實現了利潤增長30%的目標,隻有衛風心裡清楚,這是他“做”出來的,為了這個目標,他一年要找人註冊十個以上而且看不出跟上市公司有關聯的公司,自己的心思和勞累都寫在腦袋頂上,己經退到頭頂中間的髮際線和一眼能數得清的頭髮就是證明。
田婧今年三十一,有過短暫的婚史,雖然己經過了粉嫩的年齡,卻還風韻猶存。
田婧最初在辦公室當文員,因為迎來送往的事務,與衛風接觸較多,漸漸地,二人開始暗通款曲。
衛風一輩子也忘不掉在經營班子會上與總經理邢魯劍拔弩張的一幕。
會議的最後,討論人事任免問題。
“衛風,財務部還缺一個副經理的職位,你主管財務,考慮一下人選問題。”
邢魯說。
“人選問題我己經考慮好了。
就是辦公室的小田。”
邢魯露出驚異的神色:“小田?
田婧。
我記得她的專業跟財務不沾邊呀?”
“邢總,財務部副經理這個位置主要是迎來送往,跟審計師、稅務局打交道多,小田正好有這方麵的特長。
再說,她學的是管理,還是懂一些財務的……”邢魯其實早有自己的安排,對衛風的這個回答很是不滿。
他眼睛微睜,假裝思考。
隻聽見衛風在滔滔不絕地說這個位置多麼重要,田婧又是如何地勝任。
邢魯的耐心極限己到,他打斷了衛風:“這個位置,需要的是忠誠、可靠,要懂得守口如瓶……”“她能接觸多少商業秘密?
再說,公司怎麼樣,全仗著我呀。”
衛風粗暴地迴應邢魯。
話己至此,邢魯己經明白了衛風的話外之音。
衛風是說邢魯冇有本事把公司利潤實打實地做上去,需要依賴衛風的做賬技巧進行彌補。
邢魯無言以對,但也冇有立刻答應衛風把田婧調到財務部的提議,隻推說要請示董事長郭翌雄。
衛風和邢魯都屬於董事長郭翌雄這一派係的人。
邢魯負責全麵的業務,但公司的業務己經走入了瓶頸期,無論怎麼努力,業績始終原地徘徊,但是董事會定的指標卻要完成,不幾天,邢魯通知衛風,董事長同意衛風的提議。
董事長的支援再一次驗證了衛風在公司的地位。
不久,財務部迎來了一位副經理,她就是田婧。
兩人的關係全公司幾乎無人不曉,但也僅限於私下議論,連董事長郭翌雄也對衛風無可奈何,因為公司的股價就像風中的一株草,全仗著衛風扶著纔不倒。
4田婧的目標田婧的工資漲到了每個月3萬元。
她的目標並冇有止步,但她知道,自己扶正,就是升任財務部經理的可能性幾乎冇有,財務部經理屬於正職,她有自知之明,缺乏財務知識的她連報表都看不懂。
田婧瞄上了另一個大目標。
她現在的身份,在彆人眼裡是“小三”,她現在想的是另一種“扶正”,就是要成為“衛夫人”。
以衛風現在的身家,隻要結婚,她在短時間內就能夠成為千萬富翁。
在田婧的催促下,衛風向法院起訴曲湛藍離婚,但曲湛藍不同意,法院判決不準離婚。
衛風似乎死了和曲湛藍離婚的念頭,反正跟田婧這麼下去,自己也覺得不錯。
田婧卻不這麼想,現在衛風的年薪一半屬於曲湛藍,她想著就不爽。
這一天,田婧來到衛風的辦公室,從包裡掏出一個東西,遞到衛風的麵前。
衛風的臉頓時煞白,他認識田婧手裡的東西,這是一個早孕試紙。
那上麵鮮紅的兩道杠,像是刺眼的強光照得他不敢再看第二眼。
“怎麼回事?
每次不都采取安全措施了嗎?”
衛風在抱怨。
“總有漏網之魚唄。”
田婧一臉輕描淡寫的表情。
“那……總得想個辦法吧。”
田婧抬高了分貝:“該想辦法的是你!
我什麼都不用擔心,反正孩子有一個富爸爸。
我隻要發一個博文,你這個知名上市公司的老總怕是要上熱搜排行榜。”
衛風坐不住了,這種事情上排行榜,他知道意味著什麼,況且己經有其他上市公司高管的前車之鑒。
他好言勸慰了田婧一番。
二人對話即將結束之際,田婧忽然說:“我說親愛的,你總得有點兒表示吧。
人家的身體都這樣了。”
衛風會意,急忙從桌上拾起手機,撥弄了幾下說:“寶貝,錢到了,你收一下。”
田婧手機裡的賬戶數字多出了5萬元。
5.密謀衛風一連幾天茶飯不思。
這一天,田婧向衛風抱怨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在一起啊?
我不想這樣躲躲閃閃地過日子。”
“我也在想,曲湛藍不同意,難道我們就冇有彆的辦法?”
衛風大膽地表露了自己的想法。
田婧聽完大驚失色:“這可是死罪呀!”
“隻要我做得滴水不漏……誒,我聽說有些醫生用一些藥就能慢慢地……還看不出痕跡。”
田婧若有所思地說:“我倒是認識一個醫生,他叫周正謀,在第二附屬醫院急診科。
對了,他最近正發愁評職稱發表論文的事情,你能不能幫到他?”
衛風所在的行業是製藥,因為工作關係,衛風認識很多醫生和科研人員。
他立刻眉飛色舞:“花錢找人寫唄,再花錢找人發表,有錢好辦事,這事兒交給我吧。”
就這樣,周正謀認識了衛風。
很快,衛風把一篇醫學論文交給了周正謀,又聯絡了一家醫學刊物準備發表。
衛風和田婧對除掉曲湛藍都有些急不可耐,田婧準備給周正謀打電話,衛風阻攔道:“寶貝,這事複雜,還是我出麵吧。”
衛風和周正謀相約在一家酒店的單間見麵。
衛風很首白地說了自己的打算。
周正謀的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驚恐,連忙推辭:“衛總經理,這事萬萬使不得。”
“出問題我承擔,跟你冇有關係。
再說,會不會泄露也是你的醫術決定的嘛。”
“衛總經理,我給你毒藥就是殺人的同謀。”
衛風立馬拉下臉:“周醫生,那篇醫學論文的事情……就看你能不能好好配合了。”
周正謀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己經被衛風挾持了。
論文的事情一旦被舉報,不但他的職稱會泡湯,還會聲譽掃地,但答應這個衛風,自己就要坐牢。
他的內心在猛烈翻滾,咕嘟嘟灌了一瓶氣泡水,稍微平靜下來,但他冇有立即答應衛風,隻推說考慮考慮。
6.周正謀的計謀周正謀思考了好多天,卻還是左右為難。
他有律師朋友,但這種醜事讓自己的朋友知道了終究不好。
周正謀忽然想起來自己關注的一個視頻博主。
每次看完博主製作的係列節目《小法庭》,他總是將頁麵移到底端的評論區,知道博主熱心幫助粉絲。
博主就是肖問豪。
收到周正謀的私信,肖問豪邀請酷博士和戴聰明出謀劃策。
酷博士半天冇有主意,隻是勸告周正謀千萬不要乾傻事。
戴聰明忽然說出了一個奇想。
酷博士認為很妙。
周正謀從自家廚房裡拿出一袋澱粉,倒進了一個小塑料瓶,再將塑料瓶的標簽撕掉。
周正謀約衛風見麵,把塑料瓶交給了衛風。
衛風打開塑料瓶,湊近鼻子聞了聞,周正謀假裝製止:“彆聞了,這藥是白色粉末,會通過鼻粘膜吸收。”
衛風緊張地問道:“啊,我會不會中毒啊?”
“這是慢性毒藥,要一點點加,加在飯裡麵,不要用水沖服,這藥溶解度低。
你吸的這點兒冇事兒。”
“需要多長時間?”
“放心,這一瓶吃完,人也完了。”
周正謀因為工作太忙,冇有時間寫論文,但在評職稱時,論文數量確實是一個硬性的條件。
這一天他有一點兒閒暇,拿出那篇衛風交給他的醫學論文來看。
周正謀差點兒罵出了聲,這一篇論文在他看來,跟在地攤上買來的差不了多少,這樣的論文要是發表了,他的臉就冇處可放了。
周正謀通知刊物的編輯撤下了自己的論文,並親自動筆完成一篇論文,投給了另一家醫學期刊。
7.終局周正謀現在有一些底氣,因為警察隻是詢問了他一些情況,並冇有對他采取強製措施。
果然,酷博士和戴聰明冇有騙自己。
三個月之後,法院作出判決。
衛風犯故意殺人罪,但屬於犯罪未遂,衛風有自首情節,有悔罪表現,並取得被害人諒解,根據《刑法》第二十三條第二款、第六十七條第一款、第二百三十二條的規定,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五年。
田婧犯故意殺人罪,但屬於犯罪未遂,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係從犯,且取得被害人諒解,根據《刑法》第二十三條第二款、第二十七條第二款的規定,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五年。
判決之後,衛風和田婧冇有上訴。
二人當天就走出了看守所。
此後不久,衛風所在的上市公司發表公告,董事會己經作出解聘副總經理衛風職務的決議,並立即生效。
又過了幾天,田婧從公司離職。
曲湛藍與衛風離婚案開庭,與上一次離婚案不同的是,曲湛藍由被告變成了原告,衛風不同意離婚。
曲湛藍在起訴離婚時,同時要求衛風支付離婚損害賠償100萬元。
庭審中,審判員問衛風:“被告,你不同意離婚的理由是什麼?”
“原告主動給我拿藥,說明我們夫妻感情還冇有破裂。”
“既然冇有破裂,為什麼要毒害原告?”
審判員又問。
“法官,我後悔了。”
審判員又轉向曲湛藍:“原告,你同意被告所說的夫妻感情冇有破裂的說法嗎?”
“不同意,我之所以想到給被告拿藥,是因為看到被告主動給我盛飯,我以為他迴心轉意了。”
庭審結束,法院當庭作出判決,準許曲湛藍與衛風離婚,夫妻共同財產平分,因為衛風對離婚有過錯,同時判令衛風賠償曲湛藍50萬元。
離婚案判決之後的一天,衛風興匆匆地向田婧報告這個“好訊息”。
田婧的嘴角一撇:“就這個?
算什麼好訊息?”
“我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哎喲,想什麼呢你?”
衛風驚愕,指著田婧的肚皮:“你是不是忘了這個?”
田婧俯下身,咯咯笑起來:“實話跟你說吧,那是假的。”
“假的?”
衛風才注意到,三個月過去了,田婧的肚皮還是老樣子。
“我買來試紙,又從我懷孕的閨蜜那裡騙來的尿……”衛風隻感覺血往上湧,臉上的肌肉在抽動:“你……你……為什麼要騙我?”
田婧坦言,為了逼迫衛風和曲湛藍儘快離婚,想出了一個計謀。
她找了一個閨蜜,這個閨蜜己經懷孕多月。
田婧告訴閨蜜,說可以幫助找醫生,根據尿液來鑒定肚子裡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這個計謀的“副產品”是另外從衛風手裡拿到了5萬元。
田婧並且表示,二人的關係己經結束,她要開始新的生活。
衛風震驚,他感覺被這個比他小21歲的女子耍了,他必須要扳回一局。
他又走進了派出所,這一次,他是來報案的。
不久,田婧因涉嫌敲詐勒索被刑事拘留。
衛風與周正謀相約見麵。
衛風感謝周正謀提供的“假藥”,並認為周正謀很“機智”。
“如果不是你給我假藥的話,我可能己經被判死刑了。
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吃了你給的假藥,她怎麼會歪倒在沙發上呢?”
衛風感慨地說。
“歪倒在沙發是因為困了嘛。”
肖問豪製作了一期《小法庭》,定名《機智的“同謀”》。
節目以“衛某”“周某”分彆代指衛風和周正謀。
酷博士作為節目嘉賓講解:“衛某的行為構成故意殺人罪,屬於犯罪未遂。
具體說屬於手段不能犯未遂。”
“什麼是手段不能犯未遂?”
肖問豪問。
“就是犯罪分子己經著手實施犯罪,但因為犯罪的手段不能達到目的而冇有得逞,而且犯罪手段不能達到目的是犯罪分子不能預料的。”
“周某的行為怎麼定性?”
“周某不構成犯罪。
第一,他冇有殺人的故意;第二,他冇有殺人的行為,並且他提供給衛某的不是毒藥,是人體的營養。”
三個月後,法院判決認定,田婧犯敲詐勒索罪,但因為檢舉他人犯罪並查證屬實,有重大立功表現,決定從輕處罰,判處有期徒刑二年,並處罰金1萬元,法院同時撤銷緩刑,對田婧數罪併罰,決定執行有期徒刑西年,執行罰金1萬元。
衛風被證券監督管理部門移送司法機關,此前他因為虛假陳述行為被罰款50萬元。
又六個月,法院判決認定,衛風犯違規披露重要資訊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並處罰金100萬元。
法院同時撤銷衛風的緩刑,對衛風數罪併罰,決定執行有期徒刑西年,執行罰金100萬元。
這一局,衛風冇有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