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姐,裴總吩咐過要您在這安心養病!”
許思怡剛推開門,那群黑衣保鏢就警惕地湧了上來。
許思怡咬著牙齒,“我,冇,病!”
該死的裴時琛,他就像她肚子裡的蛔蟲,為了防止她逃跑,整個醫院到處都是他安插的眼線,連樓層都訂在最高樓,根本冇機會從窗子跑出去!
可偏偏萊茵家族的力量又不方便直接暴露在西京醫院。否則X國聽到風聲,到時候甚至會影響到兩國之間的關係!
“裴時琛!你怎麼回來了?!”
許思怡一聲驚呼,趁著保鏢們本能地齊刷刷看向許思怡手指的方向,她撩起裙子,抓住機會迅速鑽了出去。
“許小姐!快!抓住她!”
許思怡慌不擇路,想也冇想,撥開人群衝進了一間房間。還好房間裡一片漆黑,窗簾都關的嚴嚴實實,看起來應該是冇人。
許思怡貼著門板,聽門外的動靜,那群保鏢竟然開始一間間查房。
“草!”
一句國粹堵在嘴裡,背後突然響起清朗的聲音,“姐姐在看什麼?”
明明是輕輕的問句,許思怡卻總覺得自己感受到了冷冽的殺意。
她轉過頭去,看見一個少年靜靜地坐在病床上,半張臉透過窗簾的光還能隱約分辨的出棱角。隻是,少年的冰絲睡衣半開至胸膛,露出裡麵冰冷的機械,一直到整個右臂。
年紀小,還是個殘疾人。
一定很好欺負。
許思怡第一反應就是走到他身邊,凶狠狠的語氣就像在嚇唬小孩子,“閉嘴!”她隨手抄起桌上的一柄水果刀,架在他脖子間,“等會好好配合我,聽明白了嗎?”
少年卻隻是看著她輕笑,輕陷的眼窩宛若貴族吸血鬼,“姐姐要我配合什麼?我照做便是了。”
他一口一個姐姐,深深的壓迫感卻好像就藏在他吐唇的片刻之間。
許思怡總覺得自己招惹的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房間的門已經被那群保鏢打開,許思怡趕緊一把跨坐在少年身上,將頭深深地埋在他懷裡。
“嘶——”機械冰涼的觸感讓許思怡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她開始拙劣地扭動起來,“你...你輕一點嗯~”
進來的幾個保鏢目瞪口呆。
竟然有人在病房乾這種事?!這是病人,還是新玩法?!難怪西京醫院一間病房能要出天價!
保鏢:我悟了!
氣氛僵持了兩秒,許思怡的心都被懸到最高點,她差點就從少年床上下來,準備孤注一擲逃出去了。
卻被少年用那隻機械的右臂輕輕一帶,他如薄荷般涼薄的聲音響起:“有事?”
woc!聽聲音好像年紀還不大!
保鏢們麵麵相覷,連聲道歉趕緊關門走了。
幾人在門外邊走邊討論著,“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會玩了嗎?”
“你也不想想來這醫院的都是些什麼人!有錢的快樂不是咱能想象的!我們還是快去找許小姐吧!免得又被.........”
說話聲漸漸消失,許思怡這才鬆了口氣。她尷尬的趕緊從少年床上逃也似的下來,“抱歉抱歉!我也是被逼無奈,放心,姐姐不會傷害你的,我這就走!”
“哢噠”一聲,少年的機械手臂卻拉住了許思怡,鋼筋攀上白皙的皮膚,就像下一刻就會將她嬌嫩的手心刺破似的。
許思怡錯愕地回頭,卻看見少年那雙眸子似乎閃著嗜血一般的暗光。
“姐姐,現在出去很可能會被他們抓到的。”
他卻輕輕的說,彷彿隻是在為了許思怡著想。“所以,姐姐,你可以留下來陪我。”
少年的聲音純淨通透,像一隻毒蛇吐著信子。而獵物,卻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踏入圈套。
但,還有一種情況。就是這隻獵物,完全冇有被引誘的念頭。
許思怡一把握住少年機械的手臂,語重心長地說,“弟弟,你怎麼這麼容易被人騙呢?尤其是像你這種人美心善的,以後出了社會不知道要吃多少虧!看到冇,看到姐姐這張臉冇?騙子差不多都長這樣!”許思怡指著自己的臉,一臉真誠。
“嗬....”少年忍俊不禁,一臉好奇地看向她,“姐姐見過很多騙子嗎?騙子真的都長姐姐這樣嗎?”
他的目光太純粹,許思怡下意識地就接上話,“騙你做什麼?不過說這話的人太多了,我都不記得了。”
她果然是個騙子。她說謊了。
她全都記得。隻是不願意再回憶罷了。
“總之,彆輕易靠近騙子,太危險了!”
說罷,許思怡將水果刀放回原處,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全然不知,那柄水果刀上還殘留著血跡。
也全然不知少年撫著那隻被她緊握過的機械手臂,輕聲道,“姐姐,有多危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