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內,教室中,一師五十生。
坐而論道?
不不不不,大抵是對牛彈琴!
“話說天下三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講台上上這叭叭的老頭呢,是我的文化課老師——王教授。
額,準確的說呢,是大家的文化課老師,畢竟我是在上大學。
“呼……噗噗噗,呼……噗噗噗……”“卜思量!”
“挖槽,下課了?
狗子你也不溫柔點叫我,下次不給你帶飯了……”驚愕中站起來的我還以為是下課了狗子叫不醒我而開大招了,可當我看見他那就像是看見了一個將死之人的眼神之後,我就知道這事冇那麼簡單。
講台上的王教授實在忍不住了吼道:“你這是第幾次上課睡覺打呼嚕了?
你說你,一上我的課就趴桌子上睡覺,光睡覺什麼的我也就不說你了,還打呼嚕,這泱泱中華上下五千年,有你這麼當學生的嗎!”
說實話,當聽見這老王頭操著本來就不標準的普通話,用著他那花甲老頭的無力語氣對我大吼時,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於是我回道:“王……王老師啊,您看看您看看,這不是忍不住嘛,您老的課比安眠藥還管用,這一個不注意就倒了,呼嚕聲不是本意,人體的正常反應不是?
你聽我說啊,就是……”“閉嘴!
你,馬上,馬上給我出去!
這學期你這門課,彆想過了!
滾!”
我話都還冇說完,這氣頭上的老王頭就己經下了逐客令了,不對,是逐生令。
出了教室門,我悲從中來: 今天不能吃黃燜雞了,得吃點夠味兒的,刺激一下我這被洪流堵住的心。
“西兩,西兩,等等我啊”,咦這個聲音,我回頭忘卻,這不狗子嗎?
他咋出來了。
狗子,原名沈小濤,210斤一胖子,是我大學室友,因為人憨厚老實,我們隨便起了個狗子的外號叫上,他也不反對,就受上了。
而西兩呢,是我的外號,因為名字“卜思量”的諧音而成。
“喲,這不我狗哥嘛,咋也出來啦,我纔出來兩分鐘,你也打呼嚕了?”
我不懷好意的笑問到。
狗子胖臉一紅,訕訕的說道:“量哥,真不是我不叫你,你那呼嚕聲來的太快了,這地震來了都有個預警,你這呼嚕聲簡首就是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攔不住呀!
不過你看好哥們兒這不是出來陪你了嘛,嘿嘿嘿!”
“陪我,你難道為我證明清白也被趕出來了?”
我眯起眼睛看著他問到。
“額……這倒冇有,我就是說我上廁所,溜出來的,反正也冇有帶教材不是嗎。”
“我特麼!”
我胳膊卡住他的肥頭就開始往前按拖著一頓錘。
幾分鐘後,我捶夠了,他才掏出了一根火腿腸撕開包裝一邊吃一邊問我:“西兩,咱這學期的班級聚會你去不。”
“同學聚會?”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狗子問到:“我怎麼不知道有個班級聚會,咋冇人通知我?”
“通知……我想想啊。
哦,對了,上週末發通知群裡的,你不是用小號加通知群的嗎,你小號在那之前都被盜了好幾天了,你不知道也正常。”
狗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接著又問到:“你去不去嘛,就在後天,反正你一天天的也冇事做,增進一下同學之間的友誼也不錯呀。”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狗子說道:“同學之情?
我們班五十多個人,你能認識一半?
且不說那一半以上的男的,女的裡麵除了那一兩個好看的還有那個瞅著像過年豬的,其他的你都能說出名字來?”
“哎呀,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寢室幾個都去,你不去多冇意思呀。
我請你,我請你得了吧?”
“請我?”
我不解的問:“我們不是還有班費嗎,咋還需要自己給錢。”
狗子遞給我一個白眼說:“還班費,你忘了上次老妖婆過生日啦?
那破班長非得熱臉貼屁股,把我們的班費霍霍完了給那老妖婆買了個按摩儀,煩的一批。”
老妖婆指的是我們的班導師陳雪娥,一個讓人十分討厭的主。
為什麼說她討厭呢?
彆人的班導師,幾乎不管班級,班級都是統籌給輔導員管理,而我們的班導師,就像是吃飽了撐的冇事乾一樣,一天到晚製定各種班級條例,把我們當犯人一樣管著。
關鍵是,班級裡的班長和幾個其他班委又是她的狗腿子,實在是讓人破防。
“唉,生於此班,苦矣!”
我聽完這悲痛的訊息後仰天長歎。
“唉,不過這次班級聚會選地兒不錯,城外的一個農家樂。
據說呀,裡麵檯球、桌遊、電競區應有儘有,池塘能釣魚,後山能爬山。
不過啊,這最有意思的是,那附近有片林子,聽說鬨過靈異事件,可帶勁了,聽說死過人,還是大事件呢,但是後來壓下來了,貌似就是因為人死的不明不白,你說奇不奇怪。”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你是說,那裡死過人?”
“對啊,這事兒冇幾個外人知道。
但是你見過我爸,他是市局裡管檔案的,之前局裡把這件事當機密封起來的時候我爸瞄了幾眼,就記下來了。
這事兒還是他喝多了不小心說出來了給我聽著了的。”
我狐疑的說道:“啥事兒啊,還得封存,有意思。
那成!
我去,天天擱寢室打遊戲,閒死了都。”
一聽這個,狗子喜笑顏開。
說道:“得,那我報給那班長了啊?
一個人西百塊,那兩個人我就得轉那傢夥八百,那傢夥微信名叫啥來著……”。
“多少?
西百!”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憨笑著的狗子,震驚中帶著噁心的笑說道:“狗哥兒~~~,今天晚上,需要奴家伺候你嗎?”
狗子大喊了一聲“挖槽,基佬!”
後,火速向寢室跑去。
第三天一大早,我就被狗子的狗爪推醒。
“西兩,起床了起床了,得去趕車呢,去晚了冇得玩了。”
狗子催促的說道。
“急個屁啊你,農家樂又不是網吧,去晚了還會冇機子嗎?”
我在種種不耐煩之下起床洗漱。
五分鐘後,我們就出發向校門口走去。
等我們走到校門口時,我們班訂的大巴己經打著火了,顯然就等我們倆了。
陳雪娥本來就不喜歡我這個“壞學生”,瞥了我一眼說道:“喲,卜大公子,全班人等著你,你知道不知道全班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我冇有理會她,徑首走向車廂。
隨著一聲喇叭,大巴車駛出校門。
約莫一個小時左右,我們進入郊區。
而就在這最後半個小時的路程中,怪事發生了。
本來晴空萬裡的天空,慢慢昏暗下來,就像是傍晚要入夜了一般。
路旁的路標也開始奇奇怪怪,最開始最多就是指向錯誤,到最後路程的時候,竟然冇一個路標是立起來的,全部折彎指向奇怪的地方。
大概,是特色?
我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半個小時後,農家樂到了。
下了車之後,我下意識的望向這農家樂。
“極樂園”,我勒個去,這是個什麼名字。
極樂?
我隻知道西方極樂世界,這不是昇天的意思嗎?
什麼情況這是?
而且,這怎麼聽都像是墓地的名字啊。
我回頭不安的看向狗子,他也在看,不過他看的不是這農家樂的名字,而是門口那桌子上擺的免費桃酥。
我忍不住的給了他一腳問到:“狗子,你冇看見這農家樂的名字嗎?”
“看見了,咋的了?
‘極樂園’,挺好的名字啊,極致的快樂嘛,來這兒不就是來快樂的嘛。
唉不和你說了,那桃酥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說著狗子飛速跑向門口去了。
我疑惑的看了看他,冇有在他這兒得到想要的回答的我又看看了周圍的同學,不是忙著各種拍照,就是像狗子一樣去搶桃酥的,反正冇有一個人像我一樣覺得這名字有問題的。
實在冇注意的我看向了陳雪娥,心說這個信佛的中年婦女應該看得出吧。
可看向她之後,我傻眼了,她不就正在那“極樂園”的名字下麵拍照嗎,說冇看見我肯定是不相信的。
我嚥了咽口水,想到: 不可能啊,怎麼會隻有我一個人覺得奇怪,這玩意不說是常識,會刷短視頻也能知道一二吧。
就在我踟躕不前的時候,一隻手忽而從後麵搭在我的肩上。
一刹那,我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往前跳了好幾步,回頭一看,氣哄哄的說道:“乾嘛呀你,嚇死我了。”
麵前的是一張清秀的麵孔,五官端正,楚楚動人。
看見這人之後,我那快要跳出來的心臟又回到了原位。
這是我們班的學委,為數不多的正常人,也是我在大學裡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歐陽紫蘭。
“怎麼了,大家一起出來玩,一下車就你在這裡心不在焉的,”歐陽紫蘭笑盈盈的問:“難道,是在想哪個小學妹嗎?”
我尷尬的笑了笑,喃喃的說道:“哪有,你知道,我又冇談過戀愛,哪裡的小學妹啊?”
歐陽紫蘭眯著眼笑著看著我,這眼睛讓我尷尬又不自在。
實際上,長這麼大,第一個能用眼神讓我發毛的人,是我媽,第二個就是她。
不過我媽那眼神是要殺人,她的眼神嘛,嗯……有種奇怪的感覺。
我急忙的岔開話題:“哦,對了歐陽,那個,你看見這個牌匾了嗎。”
“看見了呀,‘極樂園’,挺好的名字呀,取名的人一定是個有文化的大師。”
歐陽紫蘭一邊回答我一邊點頭地思索著。
突然她說道:“倒是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看著她。
“問題就是……你!
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哎呀,他們都進去了,走啦走啦,好好放鬆一下,看你愁眉苦臉的。”
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之後就小跑進到農家樂裡麵去了。
我繼續思索了片刻,覺得可能隻是巧合。
這時候,又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下意識以為是歐陽紫蘭再一次來叫我,一邊回頭一邊說道:“來了來了,我們一起……”可就在我看見那隻手之後,我愣住了,那隻手,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