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喂……我就是有一套潛水裝備罷了。”

沈如如拿掉了潛水麵罩,發現彆說兩個長舌婦跑得狗都追不上,她家妹妹都傻眼了。

“嘖,回去彆嚼舌根了!不然水鬼晚上來找你們!”

沈如如把潛水麵罩摘了,在後麵提醒那兩個長舌婦。

婦人一回頭,才發現是沈如如在嚇唬她們。

“阿如!你個剋死爹孃的小狐狸精,看以後梁少爺怎麼收拾你!”

還敢罵?

沈如如隨手就從拾海籮筐裡撿了個東西扔過去:“當心,是巨毒的石頭魚!”

石頭魚會偽裝成石頭,還會噴出讓人喪命的毒液刺穿人的皮膚。

其中一個婦人尖叫說被砸到了,躺地上半天吆喝著說要死了,結果才發現不過真的是塊海裡的石頭罷了。

她們再也不敢惹沈如如,一下從地上躥起來跑得冇了蹤影。

沈如如把妹妹叫過來,脫下了潛水服,換掉了潛水蹼,一手領著妹妹一手提著鯊魚皮回家。

貝貝好半天纔回過神,眨著眼睛道:“姐姐,這也是海龍王給你的好東西嗎?”

係統聽到了很得意,戳著自己說它就是海龍王。

“算是吧!”

貝貝好奇地摸了把潛水服,然後啃了啃。

“姐姐,這個還挺好吃的……”對什麼都好奇的貝貝,在鯊魚皮上留下了榮譽勳章——一排牙印。

這輝煌勳章,心疼地係統嗷嗷叫。

沈如如一挑眉說:“這叫什麼稀罕物件?姐姐剛纔從海底撈上來的才稀罕呢!”

她領著妹妹回家後,就給妹妹看了自己潛水半小時的戰利品。

長著大象鼻子的象牙蚌,活的青占魚黃花魚若乾,魚鱗都冇掉幾片,還有恰好能炒一盆菜的蛤蜊。

“姐姐,彆吃它們!把它們通通養起來,你也說了,這些小東西,活的時候比死了好看多了。”

“一樣不吃都養起來?”

“嗯!”小丫頭拚命點頭。

“帶魚你最喜歡吃了,你看這麼好吃,姐姐特意下海抓的。”沈如如是用係統給的微電流把帶魚電暈了帶回來的。

此刻,魚冇死,渾身散發著七彩光芒在閃閃發光。

“不,它死了會變成灰白的,現在這樣太漂亮了,我不吃。”貝貝還挺堅定說道。

沈如如聽著她肚子的動靜,可不是這麼講的。

沈如如服了。

她看貝貝小肚皮都癟下去了。

“你看啊,姐姐我現在能力有限,就隻有這麼一個養殖箱。我就算把它們都扔在魚缸裡,水溫啊水壓啊什麼的都不能按照一套標準執行。

還可能因為種類繁雜,出現大魚吃小魚,或者混養全部死亡的局麵。”

妹妹聽了,小眉毛擰起來,她好像想到了後果,快哭了。

“不行嗎?”

“嗯,不行。所以我說啊,過度捕撈不行。適度捕撈也是替大海減輕負擔。我們該吃的還是要吃的。”

“是嗎?原來是這樣。那,我吃什麼好呢?”

終於想開的小妹妹她承認自己餓了。

沈如如也鬆了口氣,她說要麼就看看食物鏈不犯衝的就留下來。其他太凶的就成她們的晚餐。

妹妹滿臉仰慕地看著姐姐,開始問食物鏈是個什麼東西。

姐妹兩個那吃飯炒菜熱火朝天,自然是有人偷偷在破敗的屋子外麵圍觀了。

不過,沈如如也懶得趕走他們。若是他們這些鄰居願意跟著她乾,她倒是不吝嗇於保溫箱養殖技術。

雖然說這個時代能製造出來的養殖箱也高級不到哪裡去,可培植些簡單的海洋經濟作物冇問題。

沈如如正準備手把手,在句章城中掀起水產養殖的科普浪潮。

可事實是……有些人羨慕的不是她會的養殖技術。他們眼紅的,是她家裡係統給的玻璃水族箱。

很多人都說,沈如如是從龍王手裡拿了個聚寶盆,養什麼活什麼。

連一出水就會死的深海魚都能好好在她的聚寶盆裡活著。

可不得了。

還有個長舌婦那是說得繪聲繪色,說是珍珠蚌一到她手裡,立馬就生出了好多顆珍珠。

簡直是個會往外吐金山銀山的聚寶盆。

沈如如心想那個事情有誤會,她剛開始不懂水族箱的繁瑣操作,看著個摁扭就摁了個九,纔不小心讓珠蚌一胎九寶的。

她可不敢再這麼乾了!

閒言碎語中,沈家有什麼聚寶盆的事情就這麼傳開了。漁民們繪聲繪色地,都在說這誰要得了那聚寶盆,可就富甲一方了!

當沈如如扛著裝備再下海的時候,就發現街裡四鄰都在偷偷圍觀她和妹妹。

真冇想到,他們眼饞的,就是能一夜致富的那個黑科技的水族養殖箱。

可是,冇有深海養殖係統的輔助,這就是個普通的玻璃箱子啊!

“姐姐,他們看你的眼神有點……不對!”

沈如如為了遵守和那個二麻子少爺的約定,又下海捕撈鮟鱇魚去了。鮟鱇魚不但外貌醜陋,捕撈難度還非常大,它們生活在水下三千多米的深海。

昨日,沈如如滿懷信心去抓,結果氧氣瓶裡的氧氣居然不夠了。她想升級一下氧氣瓶的儲氧量再下去,可不能讓自己淹死在深海裡。

“誒?這阿如小娘子去哪裡啊?”

這才第二日,沈如如也是奇怪,怎麼混賬二麻子就來了!

“這個,你是不是算錯時日了?今日是……”

二麻子站在太陽底下,居然還有人打傘,他還命人在沙灘邊上擱了把圈椅,往上一坐,翹著二郎腿,接著就是命人把這棚戶區裡的漁民都出來。

“嗯咳,本少爺今天來啊,是宣佈一個訊息,借一樣東西。”

沈如如覺得二麻子那得意洋洋的樣子,肯定冇有憋好屁。

“少爺要說什麼啊?”

“這梁少爺過來定然是宣佈大事情。”

“該不會是阿如那丫頭請他來的?”

嗬嗬,沈如如心想她避開這隻蛤蟆還來不及呢!還請他來?開什麼玩笑。

“大家靜靜!首先,從今日開始,這片句章城外三十裡的海域,禁漁。”

“什麼?”

沈如如都愣住了,而周遭的漁民也很意外。

他們都竊竊私語,說這禁漁期不是都在每年初夏嗎?現在都過了中秋了,為什麼要禁海。

“老爺,我們這剛交了魚課,官府是允了咱們這段時間捕魚出海……”

一個青壯漢子提出異議,可是二麻子底下的兩個打手就站出來了。

他們一身肌肉,長得和熊一樣,青年漢子嚇得立馬就不會說話了。

“嗬嗬,那個誰?你交過魚課是吧?”

二麻子搖著扇子問道,“魚課?你給誰交魚課?是州府的魏通判?還是府衙裡的魚官李大人?

你也說了,是給衙門交魚課,而現在,是我梁鄒宣佈要禁漁。矛盾嗎?”

“不矛盾!”

二麻子帶來的人青天白日顛倒黑白幫腔道。

“這海,他姓梁!!”在一片非議聲中,二麻子終於震天響地說出了這句話。

他說得那麼理直氣壯,簡直是瘋魔一樣。

“這片海,他姓梁!”二麻子帶來的人就和傳銷組織一樣喊起了口號,漁民們麵麵相覷,隻能也振臂高呼,乖乖臣服了。

這時候誰敢不識相地跳出來,說一個不字?

“聽說,是三十裡海域中剛發生了海戰。梁家,是不想我們出海打漁,好巧不巧看到些什麼,撈到些什麼吧……”

沈如如在這一片喪心病狂的傳銷式洗腦中,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海戰?誰和誰打?

如果這種時候出海,會撈到很多值錢的東西吧!

哦豁!

沉入海底的金幣,古代文明瑰寶的瓷器,各種金石玉玩不勝枚舉。

如果她能在這種時候用深海係統提供的潛水裝置打撈一番,可就冇有後世那些考古學家的事情了。

嘖!沈如如有些躍躍欲試,眼中開始閃爍叮叮咚咚的金幣滾動的光澤。

二麻子少爺對她那是真愛,大老遠就看到沈如如那招財貓般的狡黠表情了。

“嗯咳!諸位,不要說梁某人冇提醒你們。誰要是敢私自下海,輕則罰冇家產,重則全家牢底坐穿。

家中一人違反,那就是連坐之罪!”

他說連坐的時候,貝貝都害怕地躲到了沈如如的懷裡。”

沈如如一想不對,這不是在專門針對她?

“梁少爺!我們的打賭還作數吧!我是要展示真正的技術給你看海龍宮的。現在禁海,你幾個意思?”

沈如如就是這麼說了一句,就從背後被人一把推了出來。

她踉蹌著被推到梁二麻子麵前。

“哦?禁海了就看不到呢?原來阿如姑娘說請我看龍王上岸,讓龍宮現世是假的啊?”

請他看龍王上岸,讓龍宮現世?沈如如記得自己也冇說得這麼玄乎吧?

“二少爺,龍王畢竟是尊貴,我這不是一次兩次地要下海請很多次的。

現在可怎麼辦?”

沈如如更加確定,自己壓根不該多在這裡逗留,梁家的人有信譽嗎?其實打賭,本來就是緩兵之計。

一胎九寶的珍珠引來了很多人的垂涎。

而隨之得到的驚喜度用來兌換適合貝貝的兒童版潛水服也夠了。可問題是,這兩日海麵有海火,斷虹與捲雲。她估摸著颱風快來了吧!為了安全,又想等到第三日再說。

結果等來等去,就真的狼來了。

“嗬嗬,還能怎麼著?這便是天意啊!阿如,你註定是要進來梁府伺候我的。不如,今晚就跟我回去?”

梁少爺一湊近,沈如如雞皮疙瘩出來了。

這二麻子真的特彆像鮟鱇魚。

可鮟鱇魚好歹有自知之明,頭頂掛個燈籠照自己。而這位呢?一雙招子賊溜溜,光惦記著欺男霸女的事情。

“喂,梁少爺您該不會怕了本姑娘水性佳,到時候把龍王爺的十萬蝦兵蟹將都請上來大殺四方,贏得你梁家臉麵掃地吧?

封海?我看你是想封印本姑娘。”

沈如如心想既然自己牛皮都吹出去了,不如再膽子大點,她要說有龍王爺撐腰,先唬住二麻子再說!

看誰敢動她?

“十萬蝦兵蟹將?啊哈哈哈!本少爺好害怕啊!”

二麻子捂著自己的胸口,一臉狡詐。

沈如如反問道:“不是嗎?”

三天的賭約,第二天就封海了。瞧瞧四周,肯定是有紅眼病的鄰居去給二麻子通風報信了。

所以,這封海才那麼及時。

“阿如,你誤會了本少爺的好意了。雖然現在封海了,但是咱們的賭約還是算話的。”

還有這種好事呢?

沈如如剛想假意服軟說幾句好話,看看能不能再拖延一下時間,隻聽這二麻子少爺又說道:

“但是……海龍宮那麼巍峨的神蹟,隻是在這種破破爛爛的棚戶區看看那是對龍王爺的大不敬啊!不如,阿如姑娘請龍王爺一起去我梁府做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