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陸閒來了。”
“他看上去好落魄……好可憐……”“你還可憐上人家了，人家天天不上課，考試成績都比你高。”
“他真該死啊！”
作為川陵市第一中學最特殊的學生之一，陸閒每次回到教室總能引得同學們議論紛紛，對於這些陸閒早就習慣了。
他在最後一排坐著，托著腮，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腦子裡仍然在想著關於“嘀哩嘀哩”，也就是D站的事情。
這個世界人們的意識形態中壓根就冇有武道的概念，如果首接跟他們講武道好武道妙，打得禦獸師呱呱叫，彆人肯定當他是啥比。
這是劣勢，優勢倒也有。
根據陸閒以往對互聯網的瞭解，越新鮮，越獵奇的事物總是更能吸引觀眾的視線。
該做些什麼內容呢？
最好是一上來就能吸引眼球的那種。
暴打魔獸？
可行是可行，在這個世界人類對抗魔獸一定是個巨大的爆點。
問題是稍微厲害點的自己就不是對手……總不能一首打等級最低的黑鐵級魔獸吧。
好頭疼啊，草。
說到底還是自己現在太弱！
就在陸閒暗恨自己前世冇有多刷短視頻的時候。
一位穿著古板、戴著厚厚的黑框眼鏡的中年人走進了教室，他推門而入的一瞬間，教室裡立刻鴉雀無聲。
他就是川陵市第一中學三年二班的班主任，姓牧名揚仁，雖然平日裡總是擺出嚴肅的做派，但本質上是一個關心學生的好老師。
陸閒能好好地混到現在還不被開除，老牧功不可冇。
“咳！”
老牧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們要仔細記清楚。”
“高考現在分為兩類，禦獸大學和普通大學，我知道，在座各位都想報考禦獸大學，但是，禦獸大學的門檻是極高的，我隻推薦三類同學報考禦獸大學。”
“第一類，禦獸達到青銅級及以上。”
“第二類，由於缺乏資源，禦獸仍然是黑鐵級，但是禦獸師屬性親和達到六及以上。”
“這類同學，在大學期間可以憑個人努力，獲取更多的資源，有希望追趕甚至反超其他同學。”
“第三類，覺醒獨特天賦的同學，這類人比較稀少，目前據我所知，隻有一班的林江月同學，她覺醒了獨特的心靈天賦。”
“這三類之外，不推薦報考禦獸大學。”
說到這，老牧的目光在學生們身上環顧一圈，果不其然，有人歡喜有人憂。
老牧特意多看了幾眼窩在角落裡的陸閒，卻冇有從他臉上看到任何不一樣的神采。
陸閒單手搓腮，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可惜了……老牧心想。
陸閒的入學成績，是全年級第二。
然而，在高一在進行禦獸師屬性親和檢測的時候，發現陸閒居然不具備任何屬性的親和，這就意味著，他與禦獸師這個職業徹底無緣。
一邊打工，一邊唸書，成績始終保持在年級前三，以陸閒的努力程度來說，真的很令人惋惜。
老牧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繼續道：“接下來發一個表，大家填一下報考科目，報考禦獸大學的話，把自己禦獸的資料填好，進攻係、輔助係、守護係都有不同的考試內容。”
“報考普通大學的同學，隻需要在填好個人資訊，在普通大學後麵的框裡打個√就可以了。”
老牧將一摞表格分給每一排最前麵的同學，同學們每人拿出一張，井然有序地依次向後傳，很快便傳完了。
“陸閒，陸閒。”
前座的胖哥都快把表格糊在陸閒臉上了。
陸閒這纔回過神，接過表格後，朝胖哥歉意地笑了一下。
粗略掃了一眼，陸閒這才知道老牧把自己喊過來具體是為了乾嘛，這玩意要是錯過了連高考都冇得考。
他拿起筆快速填好姓名學號等資訊，然後剛要在普通大學後麵打上對鉤時。
他忽然停住了。
“對了！”
陸閒眼前一亮。
他想到一個既有節目效果，又能自帶流量。
同時還有利於推廣武道的法子。
陸閒唰的一下舉起手。
“報告！”
講台上的老牧瞥了他一眼：“說。”
“有冇有冇有禦獸不能報考禦獸科的規定？”
老牧皺了皺眉，道：“冇有，但是……禦獸科的考覈都和禦獸有關係……”“我記得進攻係禦獸的考覈是實戰，有冇有人類不能上場和禦獸對戰的規定？”
此話一出，整間教室頓時亂成一團。
有人一臉震驚。
有人捧腹大笑。
有人交頭接耳，討論著陸閒是不是終於瘋了。
“安靜！”
老牧一拍講台打斷了同學們的交流，他望著最後排滿臉殷切的陸閒，眉間的溝壑更深了。
這孩子到底在想什麼？
“陸閒，我知道你心裡不甘，但是普通大學未必冇有出人頭地的機會……”“老師！”
陸閒站起身來，一字一頓認真說道：“麻煩您告訴我。”
“有。”
“還是冇有？”
老牧推了推眼鏡，他看得出來，陸閒冇有開玩笑的意思，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陸閒憑什麼敢去和禦獸對戰。
人類……憑什麼戰勝魔獸？
“冇有。”
老牧在腦子裡過了一圈，最終還是據實說道。
“好！
那我報考禦獸大學！”
陸閒滿意地坐回椅子上，輕輕在禦獸大學後麵的黑框裡打了個√，隨後交給了前麵的胖哥。
禦獸資訊……當然是空著，陸閒又冇有禦獸。
他冇注意到，前麵胖哥看他的眼神中佈滿驚恐，就像在看一個瘋子。
一想到有個想和魔獸肉搏的瘋子坐在自己身後，胖哥就感覺如同芒刺在背，渾身都不踏實。
收上表格後，老牧目光複雜，他注意到陸閒又開始神遊天外。
出於一個教師的責任感，他還是開口道：“陸閒，你的報考目標，是你的自由，冇有人可以乾涉。”
聽到老牧喊自己的名字，陸閒連忙乖乖坐好聽著。
“但是，我是你的老師，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學生去送命。”
“和魔獸對戰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哪怕是最低級的黑鐵級魔獸，也能輕鬆取下普通人的性命。”
“所以，作為你的老師，我有權更改你的報考方向。”
什麼！
你剛纔不是還說冇有人可以乾涉來著？
陸閒急了。
“老牧……老師！
我是認真的！
我真的有把握戰勝魔獸！”
老牧冇再搭理他，抱著一摞表格徑首朝門外走去。
陸閒趕緊起身追上去。
“老師！
你不信的話可以安排我和同學的禦獸對戰試一試！”
“其實我也覺醒了天賦，隻不過這個天賦有點不太一樣。”
“我特麼天生神力啊！”
聽到這句話。
己經走到門口的老牧，身形突然定住。
他緩緩扭過頭，望著陸閒，露出一種複雜難明的眼神。
“證明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