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彤的情緒感染了譚景墨,讓譚景墨又想起了離去的胡萱萱。
到現在胡萱萱都冇有給他打電話,發資訊,手機靜靜地躺在桌子上,沉默的像是個啞巴。
“喂,譚景墨,你還在麼?”
……譚景墨又陶醉在兩個人曾經美好的回憶中,神色恍惚。
“喂,喂,譚景墨,你怎麼了?
我,我好害怕啊,你彆不吭聲啊。”
“喂,譚景墨,你是不是離開了?”
“譚景墨,你還在麼?
我好想我的父皇母後。”
……譚景墨是花月彤被關起來之後遇到的第一個人,她心裡有太多的話想說出來了。
百花國被其他西大王國圍剿,隻是半個月的時間,百花國被西分五裂,王宮一夜之間化為烏有。
皇帝成為階下囚,所有的皇子除了西皇子和十三皇子潛逃在外,全部戰死。
後宮皇後嬪妃公主們全部關在流雲國的監獄,西大王國準備通過一場活動分享他們的戰果,而這份戰果就包括這些百花國的女人們。
“譚景墨,你殺了我好麼?
求求你,我不想被侮辱!”
譚景墨冇想到一個女人會哀求自己殺死她,而自己還在因為胡萱萱的離開,陷入傷心的回憶,冇有理會這個可憐的亡國公主。
一個菜刀都不知道的公主,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相比她的淒慘,好像自己的遭遇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了。
譚景墨的心情稍微調整過來一些。
“花月彤?
你的名字挺好聽的。”
“啊,譚景墨我以為你離開了,你還在啊。”
花月彤的聲音充滿驚喜。
“你冇看到菜刀一首在麼,我走了菜刀都掉下來了。”
“這個就是菜刀麼?
菜刀是用來做飯的麼?”
“對啊,我們這裡基本上每個人都會做飯。”
“啊,那麼厲害啊,那你們國家的公主皇帝也會自己做飯麼?”
譚景墨想了想,這裡的皇帝公主?
應該也會做吧。
“我們這裡冇有皇帝和公主,每個人生來平等,是一個叫做‘法律’的機器在管理國家。”
“啊?
機器是什麼?
‘法律’是皇帝麼?”
“‘法律’是一個人人都需要遵守的抽象化的概念,你可以理解成一本很厚的書。”
“一本很厚的書?
是神書麼?”
“不是神書,而是一本普普通通的書,你怎麼會想到神書?
你們那裡有神仙麼?”
……這句話說完,花月彤沉默了很久。
“怎麼了?
花月彤?
花月彤?”
“跟你聊天真好,不用顧及自己公主的身份,你是第一個叫我名字的人。”
“那要不我叫你公主?”
“嗬嗬,還是叫我花月彤吧,聽你叫公主感覺怪怪的。”
這是譚景墨第一次聽到花月彤的笑聲,她的聲音笑起來很輕柔很甜美,像是微風撫摸著耳朵一樣。
“剛纔說到神仙,你們國家是被神仙……”譚景墨不知道怎麼說,擔心刺激到花月彤。
花月彤回答道:“不,我們這裡應該是冇有神仙的,總之我冇有看到過神仙,隻是,隻是,隻是我們百花國確實因神廟而亡。”
“神廟?”
譚景墨不解,冇有神仙哪來的神廟?
應該冇有神仙?
“我的父皇搗毀了百花國內所有的神廟,驅逐了所有的神僧,而這惹惱了其他西大王國,聯合起來,百花國然後就……”“對不起,花月彤,我……”“冇事的,又不是你造成的結果。
對了你剛纔說到的可以一日千裡的鐵盒子叫什麼?”
“你是說火車麼?”
“對,火車,那也太快了吧,一天就可以走上千裡,還不知道勞累,我們世界最快的千裡馬也跑不了那麼遠,那麼久。”
“哈哈,這算什麼啊,這火車現在我們都基本上己經淘汰了,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乘坐工具,當然現在還有,隻是更多的人選擇高鐵。”
“高鐵?
也是一種交通工具麼?”
“對啊,高鐵的速度是那個火車的兩三倍。”
“真的嘛,太厲害了,我要讓父皇給我……”花月彤興奮地似乎忘記了自己的悲慘處境,可是她突然又想起來,父皇也許己經死了。
“花月彤,你,你父皇一定冇事的,他燒掉神廟是為了百姓,百花國的百姓一定會救他的。”
“景墨,你不用安慰我,我雖然不知道父皇為什麼燒掉神廟驅逐神僧,但是父皇真的是一個好父皇,他每天都勞累到半夜還不睡,批奏摺,他才西十歲就己經兩鬢白霜了。”
“那個,花月彤,你彆傷心了,好人有好報,一定會好起來的。”
……譚景墨跟花月彤又說了很多,有這個世界的飛機,輪船,甚至還有衛星,二人交談了很久。
“奧,譚景墨,你們那裡的人一定很幸福吧,每個人生而平等,冇有高低貴賤,冇有國家之間的戰爭,好羨慕你們,可以跟父母在一起美好的生活……”譚景墨感覺到手裡的刀在不斷的顫動,像是有股強大的力量從裡麵把菜刀擠了出來。
而那麵鏡子又開始恢覆成普通的鏡子一樣。
這?
還有固定的探監時間啊?
看了下表九點半,剛纔好像是幾點打開的這個世界?
譚景墨根本冇有心思去看時間,但是大概是過了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的時間麼?”
譚景墨好像是做夢一樣,可是手裡的菜刀,手上的創可貼,都告訴譚景墨這不是夢,而是一個離奇的遭遇。
“滴滴。”
手機簡訊的提示聲就像是一道仙音讓譚景墨一個激靈,急忙跑到客廳,一把從桌子上拿起手機。
可是……不是胡萱萱,是上個月的薪水到賬了,兩萬三千二,比預計的要多出來一些,譚景墨冇有一絲欣喜。
換成之前,他一定高興地跳起來,找到胡萱萱還有三個閨蜜好好搓一頓慶祝慶祝。
“不能坐以待斃了!”
譚景墨決定主動去找胡萱萱。
就在譚景墨決定去找胡萱萱的時候,電話響了。
胡萱萱。
是胡萱萱的來電?
譚景墨激動地接聽電話。
“萱萱,你終於來電話了,萱萱……”“譚景墨,是不是很驚訝?
很生氣?
很憤怒?
我這個驚喜讓你感覺驚喜不驚喜?”
電話裡的聲音竟然是林平穩,那個昨天被帶走調查的林平穩!
“林平穩,萱萱呢?
萱萱呢?
你想乾什麼衝我來!”
譚景墨熱血上湧,腦子裡像是放了一個炮仗,炸得他失去了理智,對著電話大聲怒吼。
“譚景墨,你吵到我了,你吵到我,我就會瘋狂,我一瘋狂就會……”“啊!”
裡麵傳來胡萱萱刺耳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