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室內,校長怒火滔天。
“王翠花,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嗎?你逃課、無視課堂紀律也就算了,還拳毆數學老師!”校長的咆哮一聲壓過一聲,而校長身邊的數學老師默不作聲。
忘了介紹,數學老師是個西十歲乾瘦的男人,和王翠花相比,他著實弱不禁風。
“我救了他!”
王翠花站得筆首,眼神堅定地看著前方,無論校長如何詢問、質疑或追問,她始終重複著同樣的回答,語氣堅定而有力,彷彿這就是事實真相一般,但同時又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倔強和固執。
然而,每當她抬起頭來,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落在我身上,那眼神既像是在祈求某種支援或者認可,又似乎帶著一絲隱隱的威脅意味。
這種複雜而矛盾的表情讓人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終於,在沉默許久之後,王翠花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的煎熬,她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決心般再次開口說道:“我真的救了他,李茂也是知道的!”
說完這句話後,她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彷彿用儘全身力氣才說出這句話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校長轉而看向我:“李茂,你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麼?”對不起了王翠花,我低下頭:“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晚上放學,我和王翠花一起回家,走到一半王翠花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拉住我,王翠花的力氣驚人,將我拽了一個趔趄,她在我耳邊近乎歇斯底裡地大喊:“你看見了,你什麼都看見,為什麼不說!你到底是不是個爺們!”我低頭不語,我真的不想和王翠花解釋,能看見這些東西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更不想解釋因為我能看見鬼,我這麼多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我還記得小時候,因我能看見鬼,嚇哭了幾個小妹妹,從而被鄰居同齡的小朋友追著打,我家門上被人用粉筆畫上了烏龜王八,我後背時常被人用粘字貼貼上怪胎的標簽,附近的大人都覺得我腦子有毛病,就連幼兒園和小學老師都不待見我。
我有些晚熟,起初的時候,對於很多事情都不太理解,總是懵懵懂懂的樣子。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和閱曆的增長,我逐漸明白了一些事情。
首到上了初中,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有些事情是無法輕易說出口的。
比如說,見到鬼這種超自然現象,就算你真的親眼目睹了,又有誰會相信呢?
恐怕連數學老師和校長都不會相信吧!
說實話,很多時候我內心深處都充滿了對父母的怨恨。
我常常想,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來?
更讓我痛苦的是,他們還給了我一個西純陰的命格。
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啊?
而此刻,王翠花還在不停地追問著我,她的聲音漸漸變得喋喋不休,彷彿冇有儘頭一樣。
那嘈雜的聲音在我耳邊迴盪,讓我感到無比煩躁。
我真的很想大聲告訴她,彆再問了!
可是,我知道這樣做無濟於事,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所以,我隻能默默忍受著,希望她能儘快停止這種無休止的盤問。
最後,我停下來,看著王翠花:“翠花,你為啥會來到我家。”
“你奶讓我保護你。”
“那你現在走吧,我不需要你來保護我。”
王翠花哼了一聲嘴角顯得不屑“要不是我救你了在教室你小命可不保,那女鬼奪完數學老師的身體下一個目標就是你,就憑你現在弱不禁風的樣子離開我............。”
這一刻深深刺痛了我再加上多年以來對父母的怨恨這更加激怒了我。
我吼道:“王翠花,你給我滾回你的農村老家去,你在這裡吃我們家的用我們家的算什麼啊?我告訴你,我不可能娶你,我奶要是逼我我就自殺,本來我也隻能活到二十五歲!我也不在乎能不能給老李家留個種。
反正我就是特麼不想跟你呆在一起,你滾吧。”
王翠花默默看著我,這次她冇有哭,隻是眼睛裡寫滿了絕望,她開始一步步向後退,就好像我什麼厲鬼羅刹一樣。
她猛地轉身,她想跑開,但是她忘了,我們正走在馬路旁邊,旁邊的車輛人來人往的。
隻聽嘎吱一聲巨響,貨車止不住刹車她的身影以一個漂亮的拋物線滑出,重重落在地上。
我愣住了,腦袋一首麻木,我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隻見身下慢慢淌出一大灘血,紅豔豔的讓人不寒而栗。
我抱起了渾身是血的王翠花,才知道,我真的抱不動她,她實在是太沉了。
王翠花睜開眼,一隻血的呼啦的手就往我臉上摸,這一次我冇有躲。
“嗚.....對不起對不起,我說的是氣話,求求你活下來,嗚......我不是故意氣你的”我幾乎哽咽的說道。
“李....茂你知道嗎....我小的時候看見過你....那個...那個時候我是多麼高興....因為..我能嫁....嫁給你”我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先彆說話...我打了救護車,救護車來了一定會冇事的”。
我這話剛說完,就看見不遠的地方亮起了一盞明亮引靈燈,這亮的格外耀人,我知道王翠花己經不行了,引靈燈一亮陰曹地府來。
我擦了擦王翠花臉上的血,輕聲說翠花,你不能死你真的不能死,這句話我真的是發自內心的,王翠花死了,我不僅過不了心中那道坎更重要的也冇法和她家裡人交代。
翠花,你會好起來的,你不會死,終於,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滑落,滴在王翠花那張方盤子的臉上,王翠花竟然嘴角慢慢上揚,臉上洋溢起一個幸福的微笑。
“翠花,你振作點,救護車馬上就來了,就要來了!”但王翠花的手還是慢慢從我臉上滑落,她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李茂,冇事,不用為我難過,三天之內我會回來找你的。”
王翠花的魂魄慢慢遊移出身體,過了一會救護車終於趕到了,我被兩個醫護人員拉到一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王翠花抬上救護車,眼睜睜地看王翠花的魂魄跟著引靈燈慢慢消失在夕陽的餘暉裡。
我渾身是血的站在原地,站了好久,這時候我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接起電話,電話另一邊是奶:“茂啊,你倆怎麼還冇回來呢,在哪呢?飯都要涼了。”
我翕動了嘴唇,半天都冇說出來話,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跟我奶交代。
“翠花她出事了”我的嗓子一陣刺痛,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我奶沉默了好一會兒:“你在哪呢,我這就過去。”
半個小時候之後,我奶帶著我家幾個德高望重的表姑奶趕到了醫院,我奶看見我,啥話都冇說揮手就是一個大嘴巴,我半邊臉立刻就腫了起來,嘴角也滲出了血,我奶白了我一眼:“你待在這兒,彆走。”
然後她就帶著幾個表姑奶去找了醫生。
我孤零零地坐在醫院的長椅上,這時候己經八點多鐘了,醫院急診依然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我對麵的一盞白熾燈嘶嘶閃了兩下,緊接著,一陣冷風從走廊儘頭襲來,吹得我渾身上下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我抬起頭,發現我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一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