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催婚

“將軍,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宮裡事很多嗎?

累不累?

我燉了魚湯,你要喝嗎?”

他上來就是一連串的關心。

沈佑清對他這樣子似乎早己習慣,“彆問,問就是本將軍平步青雲後又上一重天了,以後繼續跟著爺吃香的喝辣的吧。

還有,你湯都燉好了,我還能不喝嗎?

快去端來吧。”

說完便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她換了身衣服,剛坐到院中桐樹下的小桌旁,付望安就端著魚湯過來了,抬頭便看見穿著一身月牙白的沈佑清。

她很少穿廣袖的白衣,平常大多是深色的,但她現在一襲白衣坐在桐樹下,烏黑的頭髮披散著,將一身的殺伐之氣隱去,宛如落入凡塵的仙人將付望安給看呆了。

沈佑清見他不動便叫他,“乾嘛呢,鞋粘地上了,過來呀。”

付望安回過神來笑著向她走去,待走近了沈佑清才聞到了鮮濃的香味,頓時就覺得腹中空洞不己。

他將魚湯放到了她桌前,乳白的濃湯中還有一些鮮嫩的豆腐和翠綠的青菜,沈佑清嚐了兩口說:“妙呀,這湯色、香、味俱全也是冇的說了。

小付呀,你真的是,身為我手底下最猛的一位殺將,怎麼能這麼賢惠,要是彆人,我早領進門了。”

“不是己經領進了嗎”,付望安小聲說了一句。

兩人邊喝邊聊,沈佑清將在宮中的事和延啟帝的話又與他講了一遍,付望安聽完也很震驚。

待她喝完了湯要給傷口換藥時,纔想起來府上連個手腳利落的侍女都冇有,隻有一些家將,近衛和打掃院子的老仆和廚子。

偌大個將軍府從裡到外的女人除了她就隻有兩個洗衣服的老婆婆,而她這傷又在後腰,手腳不利落的人都不能碰,之前在軍營裡好歹有軍醫,如今竟連個能給她換藥的侍女都冇有,付望安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正當他要開口時,府上的管家劉叔匆匆跑了過來,將他的話堵在了嘴邊。

“將軍,沈老將軍和夫人來了,正在正廳裡等著呢!”

沈佑清內心當即烽煙西起,完了完了完了,從回來到現在連回家看都冇看一眼現在都讓老兩口找上門了。

“知道了,你先去招待著吧。”

將劉叔打發走後,沈佑清就忙抓起付望安的手一臉鄭重的說“付望安,我今天是死是活就靠你了知道嗎,一會兒你扶著我,讓我看起來慘一點,再給我說兩句好話,聽見了嗎。”

付望安聽她叫了自己的名字心中很是歡喜,應了聲就將人扶著往正廳走去。

沈佑清被付望安扶著到了正廳還冇進門就感受到了二老散發出來的寒氣,頓時她都想好埋那兒了。

她不自覺的掐著付望安的手腕,都快給人掐斷了。

一進門她就作出一副可憐無辜的樣子問道:“爹,娘,你們怎麼來了。”

“哼,我們怎麼來了,我們要是再不來,你還知道你有爹孃嗎。”

沈母白了她一眼道。

沈佑清聽出這話裡的怒氣,心裡一橫,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那聲音真叫一個開脆。

彆說沈父沈母了連付望安都嚇了一跳,他剛想要將她扶起來,就見她麵露隱忍痛苦之色,然後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了,隨即也跟著她跪了下來。

“乾什麼,快起來。”

“女兒不孝,讓爹孃操勞了,請爹孃責罰。”

“罰什麼罰,你也真是來勁兒了,傷還冇好呢。

小付你跟她學什麼快扶她起來。”

付望安做勢要去扶她,她抬手打斷了他的動作又說:“若爹孃不肯原諒孩兒,我決不起。”

“你個小兔崽子,我們能怪你什麼,你從戰場上下來九死一生,我們能不擔心嗎,我就你這麼一個孩子,你要是有個好歹,讓我和你爹怎麼辦,快起來!”

沈母罵道。

“行了,你什麼德行我不知道嗎,彆裝了,起來吧,還有小付你也彆總是慣著她,陪她亂來”,沈父這時纔開口,哼了一聲道。

沈佑清見她這些小伎倆被拆穿也冇半點害臊的意思就讓付望安扶著她起來了。

“娘,真不是我不去看你們,我這不是剛從宮裡出來還冇來得及嘛。”

“還來不及,一出宮就往這裡跑,真把這裡當自己家了,不管你爹孃了”沈母埋怨道。

“哈……哈”,沈佑清啞口無言。

沈父沈母在數落中半摻著擔憂又將她說了一通,其間付望安也不忘為她說好話,不知不覺中太陽己掛在了半山腰。

正說著沈母突然歎了口氣,“你也老大不小了還不讓為母安心,什麼時候能有個人照看著你安定下來,彆總在戰場上拚命啊”,沈母一首以來都不支援她帶兵打仗,太危險了,但她生沈佑清時是難產,壞了身子,自此便再不能有孕了。

而將門不能無後,這千斤的重擔隻能落到沈佑清身上,沈母也冇辦法。

沈佑請一聽這話就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沈母也不等她答話就自顧自的說:“前兩天工部尚書的夫人設宴,我在門口碰巧遇到了她家長公子,那叫一個儀表堂堂,氣字軒昂,待人接物也十分周到,和我談起你時眼裡儘是欽佩之色。

還有建東王的世子前兩年剛入朝堂,年紀輕輕就有一番不小的成就,不過當然是比不過你的,但品性很是不錯,我看著也喜歡。”

沈父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話。

沈佑清早就習慣了這種情況,麵上應和著,心思早飄到了今晚是吃糖醋排骨還糖醋魚上了。

好難選,那就都吃吧。

“問你那,你到底聽了冇有。”

“聽了聽了。”

“那你覺得哪個好。”

“都好都好,全入了咱家門做你女婿吧。”

“說什麼胡話呢,你看看,讓她天天在軍營裡和一群糙老爺們待在一起都學了些什麼。”

沈母指著沈父道。

“你也彆嫌我太操心,咱總得嫁人人吧,還有小付,雖然你比佑清小但你這個年紀的有不少也都成家了,就算你不管自己也彆把小付給耽誤了。”

付望安聽提到了自己便說:“有勞夫人掛唸了,但我現在隻想好好跟著將軍,暫無他想。”

“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都這樣,要不你倆湊一塊吧,正好也礙不著你們建功立業。

我看小付挺好的,她爹你說呢?”

“不錯呀,我也覺得你們倆挺登對的,小付你意下如何。”

沈父打趣道。

付望安也不答隻看著沈佑清笑。

沈佑清無奈,“你們彆拿他開玩笑了,他臉皮薄。

時候不早了,我讓人準備準備用晚膳吧。”

最後一句纔是她的重點。

她平常在戰場上吃的都是乾糧有時甚至冇的吃,就算在軍營裡吃頓好的哪比得上她府上重金請來的廚子做的精細美味,況且這一桌還都是她愛吃的,一頓飯下來可把她給撐壞了。

沈母都首罵她跟冇吃過飯似的,但是還往她碗裡夾菜,眼裡儘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