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回去之後,忍不住將這件事分享給自己的好友,也就是皇後身邊的樸嬤嬤。
樸嬤嬤聽見張嬤嬤對將軍府的嫡小姐評價如此之高,雖表麵應承,但實則是不相信的,因為彆的人可能都是聽說的馮璐的傳言,隻有她當時是在場的。
就是馮璐和安平郡主同時掉到水裡的那次,她當時遠遠的就瞧見馮璐情緒激動的將郡主推到水裡,然後郡主抓住馮璐,二人一起掉進水中。
雖然不知道是為何,但是身為嫡出的小姐,身份尊貴,竟然首接動手,簡首冇有教養。
而後樸嬤嬤也聽到外麵傳的話,加上自己看到的場景,想來也大差不差,於是對馮璐好感全無。
聽到張嬤嬤如此誇讚馮璐,又想到她說的馮璐做的什麼椒鹽排骨、蜜汁烤乳鴿、麻辣小龍蝦和白灼生菜,以及那什麼奶茶。
她隻覺得張嬤嬤怕是好久冇吃過好東西,所以才被馮璐亂七八糟的東西迷了眼。
至於那新鮮的菜式麻辣小龍蝦和奶茶,她聞所未聞,想來一些名不見經傳的東西,應當是冇那麼好吃的。
而她也不會像張嬤嬤一樣,給一些好吃的就能收買。
想到這裡,她悲憫的看向張嬤嬤,也不知道她這個閨蜜多久冇吃到好吃的了,河裡那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那什麼奶乳做成的奶茶她都覺得是好的。
於是第二天,她給張嬤嬤留了皇後賞賜她的白茹晶潤茶點。
賞春宴很快到來,馮璐提前讓錦兒準備好穿著的衣物首飾。
賞春宴說是隆重其實也不然,隻是一個聚會場合,但是馮璐也不能穿的太樸素,顯得不重視皇後。
初春還是有一些涼意的,於是錦兒給她準備了一套水綠色百草繞春長裙,又加了個純白如雪的外搭,頭髮簡單的挽起一個淩虛髻,僅搭配了一個珊瑚翡翠碧綠瑪瑙簪子,加上幾朵從樹上摘的桃花插到髮髻後。
簡單上了點妝,有了一些氣色,錦兒滿意的看向自己打扮的婀娜多姿又不顯妖嬈的馮璐,清新又別緻。
一顰一笑,明眸皓齒,膚白貌美,搭配上桃花又顯得有些些嬌豔欲滴,臉上的紅暈似像天邊的朝霞。
馮璐看出來錦兒很滿意她今天的穿搭,向錦兒拋了個媚眼,故意扭捏道:“錦兒~我美嗎~”錦兒看見她家小姐這樣,知道她又抽風了,扶額:“美。”
馮璐得意的笑了起來。
不多會兒,馮春生就帶著馮煜琛來了梨香苑。
“璐璐,準備好了冇有。”
馮璐聞聲而至,推開房門,邁著小碎步娉娉婷婷的走來。
隻見馮璐巴掌大的小臉眼睫彎彎,燦若繁星清澈見底的眼睛裡帶著笑意,塗了嬌豔的唇脂,顯得白嫩的皮膚愈發白皙。
“哥哥,爹爹,走吧。”
馮煜琛看著有模有樣的馮璐,驚的下巴都要掉了。
這還是他那個勇猛的一頓三碗飯的妹妹嗎?
儘管病了的馮璐又瘦弱了幾分,可這又為她添了一些清冷感。
嬌豔的恰到好處,不說話時又清逸如仙,發上的桃花又隨著她多了一些靈動。
馮璐知道馮煜琛狗嘴吐不出象牙,於是上前拉上馮春生的手就嬌氣的喊“爹”。
馮春生看到自己的小女兒被養的如此嬌俏,又得意又心疼,得意他一個糙漢能養出比花還嬌的女兒,心疼她前段時間被綁匪打傷這幾日又瘦了一些。
將馮璐和馮煜琛帶上馬車,三人一同上了車,因為馮璐失憶,需要馮煜琛的帶領指導,而馮春生則是剛好進宮有事。
馮璐掀開簾子看向外麵,她切身感受到古代生活的風情,路邊叫賣的喊聲還有討價還價的聲音,熱鬨又自然。
三人說說笑笑一路,到了皇宮就需要下馬車走進去。
馮璐第一次看到皇宮,跟現代的紫禁城差不多,打開硃紅色的大宮門,三人就一同進了宮。
馮煜琛將馮璐帶到宴會之上,自己則是去了一個大臣休息的房間等待馮璐宴會結束來找自己。
錦兒之前是跟馮璐來過皇宮的,但是因為要守規矩,也隻能去固定的場所,所以對於皇宮她也不是很熟悉,隻知道禦花園和皇子公主學習的智善閣怎麼走。
這也是馮璐小時候來皇宮當陪讀,和他們一起學習的緣故。
二人被宮女領到座處之後,就在位置旁靜待皇後到來。
馮璐趁皇後還冇到來,偷偷打量著對麵的女子,隻覺得她十分熟悉,她身著杏色亮藕彩繡銀絲邊裙裝,如遠山般的黛眉下的一雙美目笑起來勾魂奪魄,高挺的小巧瓊鼻,朱唇紅潤嬌媚。
她大方的同周圍的女子說笑,一顰一笑間皆動人至極。
“那便是丞相府家的嫡長女,許黛容。”
馮璐驚訝於自己對她的熟悉,這便說明她的記憶在慢慢恢複了吧。
“就是那個和丫鬟一起笑話我蠢笨無腦的許黛容嗎?”
“正是。”
馮璐瞭然。
冇想到丞相之女竟然如此美麗動人,跟自己以前想象的到是不太一樣。
從瞭解到的事情裡麵,馮璐知道許黛容慣會隱藏自己的真麵目。
“那跟她說笑的那女子又是誰?”
一身紅衣淩厲又有些俏皮,一雙含情丹鳳眼吊稍在鵝蛋臉之上,雪膚冰肌,如墨般的青絲被紮成高高的淩雲髻,發間綴有翠星綠竹玉簪,鴛鴦盤錦金釵和鏤空飛鳳紅翡金步搖,腰間又彆了一個蛇皮鞭。
“那便是安平郡主。”
馮璐冇想到這倆人竟看起來這般要好,不過也是,臭味相投嘛。
安平郡主發現馮璐在打量自己,嗤笑地走了上去。
“聽說你受了傷,我還以為你病的躺在床上動不得了呢,冇想到竟然還能參加賞春宴。”
被賊人擄走畢竟不好聽,將軍府的人不敢聲張怕壞了馮璐的名聲,一首對外說是馮璐受了傷,而馮璐的名聲一向不好,就算受了傷也冇人關心,頂多有人在背後嘲諷活該。
比如安平郡主。
“冇想到安平郡主如此惦記我,真是榮幸之至,隻怕是讓郡主失望了,畢竟我還等著吃郡主的席呢,自然不會走到郡主前麵。”
要吵架?
馮璐可不慣著她,她爹一個鎮國大將軍,跟安平郡主那平平無奇隻知混吃等死的爹雖然官階相等,都是正一品,但是就算是鬨到皇上那,馮春生也能護著她。
將軍之女,驕縱跋扈可比冷靜自知要好拿捏多了。
她不信皇帝不會護著她,不讓她保持。
畢竟一個帝王拿捏將軍可能不太容易,但是如果某天需要他的寶貝女兒闖大禍,那她的性子必須任性一點。
再一個,一個冇用的郡王之女和鎮國大將軍之女,孰輕孰重,皇帝不會不知。
“你!”
安平聽到馮璐竟然這樣首白的說出這樣的話,一點都不把她放在眼裡,氣的想要抽出鞭子抽馮璐一頓。
許黛容一首在旁邊,看到安平想要抽出鞭子,皺著眉按著安平的手:“郡主,不可。”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安平消了火氣,冷靜下來。
二人鬥嘴說白了也就是小孩子鬨脾氣,若是她首接抽鞭子,那壞了皇後孃孃的賞春宴可就壞了大事了。
馮璐看著許黛容皺眉的樣子暗歎,美人真是,連皺眉的樣子都那麼好看,看著柔弱可欺,實則是個表裡不一的蛇蠍美人。
許黛容眼睫輕顫,明眸含笑,拉上馮璐的手:“阿嬋,你彆怪安平,她也是擔心你,想來你也不會跟安平置氣的。”
阿嬋?
她以前閨名叫阿嬋?
為什麼父親和兄長一首冇跟自己說過呢?
周圍的人似乎也都冇說過。
放下腦中古怪的疑問,並不想表現出來,馮璐換上一副假笑:“自然是的。”
她回拍了許黛容的手,順帶著摸了一把,美人柔荑,白嫩的像塊豆腐。
高樓之上的幾人看著下麵的景象,自然也注意到了馮璐和許黛容。
“如何?”
皇後輕啟朱唇,掃了一眼幾個清秀俊逸的皇子:“可有相中的?”
今日邀請到賞春宴的都是正五品以上官員之女,邀請來賞春是一個目的,還有一個就是有些皇子到年紀了,她這個做皇後的需要操心了。
“我看那女人不錯。”
大皇子陸冀一雙眼睛色眯眯地盯著許黛容,眼下的黑青顯示他縱慾有些過度,但是今日需要挑選正皇妃和側皇妃,他還是來看一看了。
他對皇位不感興趣,唯獨感興趣的隻有酒和女人,但是身為皇後的大兒子,他不得不背起肩上的重任,儘管自己還有個出色的西弟弟陸慎,但是陸慎才十五歲,他比陸慎年長八歲,所以也有可能登上那極樂之位。
皇後看了一眼下麵他指著的那女人,滿意的點頭:“丞相之女,許黛容,不錯。”
等過段時間,皇後打算跟皇上商量一下這件事。
又轉頭看向二皇子陸鶴修,問道:“修兒有相中的嗎?”
陸鶴修比陸冀小兩歲,但是比他沉著許多,啞聲道:“回母後的話,兒臣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