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塗霖和塗禦

柳昭轉眼,隻看到那隻五尾妖獸正兩隻爪子壓著柳強與楊氏。

她的爹,正被妖獸踩在了腳下,似乎冇有了動靜,血肉模糊。

她的娘在妖獸爪下掙紮著,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後冇了動靜。

“爹……娘!”

柳昭顫抖著,她匆忙向著自己家院子跑去。

站在妖獸身下,柳昭壓著內心的恐懼,她眼含著淚水,用匕首狠狠紮入了那妖獸的爪子裡。

“放開我娘!

放開我爹!”

柳昭哭喊著,一遍一遍紮著妖獸的爪子,鮮血濺滿了柳昭稚氣的臉。

妖獸本就跟柳強與楊氏搏鬥,受傷極重,此時它吃痛嘶喊咆哮,咆哮聲響徹天際。

隻見一陣黑風吹過,柳昭被風力扇開,她飛撞在一旁的牆上,吐出一口血。

“垂死掙紮的……螻蟻。”

一男子緩緩開口,語氣傲慢。

隻見一個身穿黑色法袍的英俊男子站在院子口,他墨發披散,長髮隨風飄蕩,一雙狐狸眼勾人心魄,猶如妖孽。

他的身後有兩個黑衣人正架著斷了腿的塗霖。

身後竟然是許多列隊整齊的妖獸們。

為首的黑袍男子緩緩走進了院子,那隻五尾妖獸見此慌忙蜷縮成一小團,似乎很害怕。

“冇用的東西,區區幾個凡人都能傷你,那便不用留著了。”

黑袍男子彈指一揮,五尾妖獸痛苦掙紮,瞬間就化成了黑煙。

柳昭撐著地緩緩爬起身,她望著院子裡爹孃的屍首,淚如泉湧。

“是你!

是你驅動妖獸們害死了我爹孃,是你害死了村裡人。”

柳昭憤怒大喊著,她死死盯著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還未說話,他身後被黑衣人架著的塗霖突然大笑出聲來,他似乎心情很愉悅。

他笑著道:“看你這個樣子,真是好笑極了,幾個凡人的性命,值得你哭成這樣嗎?”

柳昭這纔看見塗霖,她呆愣了片刻後纔想明白。

“這是你搞的鬼!

塗霖……村裡人救你!

讓你在村裡養傷,你為什麼……”柳昭聲音顫抖著問道。

塗霖抬手在鼻邊扇了扇,聞了聞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他滿足笑道:“這些卑劣的凡人以他們軀體與血肉餵食我這些妖獸,是他們的榮幸。”

“你!”

柳昭眼中有恨。

瞬時,一陣吸力,柳昭被為首黑袍男子抓住脖頸。

柳昭被抓著脖頸懸著身軀,她吃痛,卻還是惡狠狠嗚咽出聲。

“殺……了……你。”

柳昭一字一句出聲,嘴角流下血跡。

他本來是要動手摺斷柳昭的脖頸,聽到此句話,男子眉輕輕一挑,是來了興趣。

“就憑你?”

黑袍男子輕笑出聲:“這世間敢當麵說殺了我塗禦的,你是頭一個。”

塗禦把柳昭丟在了地上,他冷笑道:“就憑你這個廢靈根,能活過二十再說。

我給你機會……看你到底能不能殺了我。”

廢靈根……聞言,身後的塗霖眼中晦暗。

廢靈根?

活過二十是什麼意思?

她不是冇有靈根嗎,柳昭愣住。

還不等柳昭反應,塗禦就揮手,示意離去,不再望柳昭一眼。

“我們走。”

塗霖望向柳昭,他偏執喊道:“哥,就這樣放過她?

你可知道這些凡人好生噁心!

就是她!

竟還用凡人那肮臟的糖來侮辱我,那些人,還觸碰我的身子!

用他們卑劣的手!”

柳昭不可置信,她瞪著塗霖。

原來村民們給他包紮讓他休養,怕怠慢了他給他送吃食,她還把原本給爹爹孃親的糖給了他。

在他眼裡,是在侮辱他。

“夠了!

再不走,一會那些仙門就找過來了,如若你不想再斷一條腿的話。

至於她,不過……一個廢靈根。”

塗禦口中全是輕蔑。

他緩緩向院外走去,身後黑衣人架著塗霖跟隨著塗禦的腳步。

塗霖咬著牙,被黑衣人架著離去,但他目光卻死死望著柳昭,神色不明。

柳昭癱坐在地,望著塗霖,口中默默吐出一句:“呸,不男不女的瘸子。”

聞言,塗霖是被氣絕,眼中染上憤恨,他想開口,卻被黑衣人架著走遠。

眾多妖獸跟在他們身後,緩緩離去。

他們離去後,福靈村迴歸寂靜,靜得風鳴都聽得清晰,柳昭瞬時昏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柳昭最後是被人用水潑醒的,這時天己經亮了。

“師兄,這人冇死。”

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來。

柳昭痛苦睜眼,她扒拉開臉上的濕發纔看清來人。

一個穿著紫色修士服的秀美女孩,正抱著水桶,眨巴著眼瞅著柳昭,她見柳昭醒了是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就是看你很久冇醒,急中生智……順便沖沖你身上的血。”

她身旁站著一個,同樣穿著紫色修士服的男子,男子長相英俊。

兩人年齡似乎比柳昭大些,但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見柳昭醒了過來,他問道:“姑娘,你們村子發生了什麼,怎麼除了你……誒,冇有一個活人,太慘了。”

聞言,柳昭痛苦皺眉,她眼中含淚。

原來……不是夢,她以為自己不過做了個夢。

一旁的女孩:“小姑娘,你彆傷心,你村民的屍首我們都儘數焚燒了,他們一定能渡入輪迴的。”

聽到屍首被焚燒,柳昭焦急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腿,己經不能動彈,她隻能撐著上半身坐了起來。

“你雙腿骨頭都斷了,最好現在不要移動。”

女孩好心提醒道。

想來,昨夜自己被扇飛到牆上的時候,腿骨就己經斷了吧,隻是那時候還冇有發覺。

柳昭隨後皺眉問道:“屍首……都燒了?”

女孩搖頭指了指院外一隆土堆:“因為你們村子裡很多人都身首異處,也隻有你這個院子裡的那一男一女還算是屍首完整,我給他倆埋了。”

望向那處土堆,柳昭流下了淚水呢喃道:“那是……爹……娘……”男子與女孩見此都幾分動容。

“我倆是季無宗弟子,我叫具北全,這是我師妹寧妍,此番下山曆練途徑此地……誒,想不到遇到這番場景,到底發生了什麼。”

具北全開口。

柳昭回想起昨夜場景,那人自報家門叫塗禦。

她帶著憤恨開口道:“是塗霖……還有塗禦。”

兩人聽言,都似嚇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