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牧老頭死了

白袍青年皺著眉頭,看著前方數米泛起的能量漣漪,察覺到空氣中異常的能量波動,扭頭大聲對身旁的村長說道:“小心!”

村長牧老頭雙臂護在胸前,警覺地觀察著西周,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上尊!

您不要管我,千萬不能讓北木賊子奪了這機緣!”

白袍青年驚奇的看著牧老頭,他冇想到這荒野山村的小小村長竟然有如此高的覺悟,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安危,反而更在意族群大義。

再想想爾虞我詐,不斷爭鬥的慕雲府!

搖著頭說道:“罷了!

罷了!”

滿臉的悲傷,但又充滿了希望!

一道黑光閃過!

白袍青年一劍刺出!厲聲道:“哪裡走!”。

霎那間,白芒與黑光交織在一起,引起巨大的能量波動,發出嗤嗤的響聲,黑暗中隱有人影閃動。

來到山穀外的王國寧聽著打鬥的聲音,臉色一緊,暗道不好,嘴裡不停地唸叨著:“牧爺爺,你可前往不能有事啊!”

慌忙拉扯著張壯連滾帶爬的滾進了山穀中。

隻有村長牧老頭是他在這裡的牽掛,他急忙起身,心臟噗噗跳的更快!

拉起張壯沿著青石板路向山穀中央的小亭衝去!

村長牧老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虛空,滿臉的驚恐,但是他隱約聽到白袍青年的喘息之聲!

九品尊者境的左冷禪進攻愈來愈淩厲,黑光逐漸形成了密不透風的漁網狀,把白芒壓製在下麵,初入尊者境的白袍青年抵抗的己是有些吃力,畢竟境界上存在巨大的差異。

看著逐漸顯現頹勢的白袍青年,左冷禪喜上眉梢,嘴角一撇,譏諷的說道:“交出來吧!

免得你在此隕落!”

白袍青年麵對左冷禪的譏諷,冷哼一聲,正色道:“休想!

隕落又如何?

大不了去鬼界走一遭!”

天色漸暗,在左冷禪先前佈置的黑色威壓之下,整個山穀顯更加的昏暗,對於左冷禪簡首就是天時、地利,優勢極大!

左冷禪虛晃身形,首刺白袍青年胸膛!

“噗嗤!”

“嘖嘖!

真是捨己救人哪!”

左冷禪的聲音猶如捏著嗓子的公雞。

本應刺向白袍青年的匕首,不知為何卻刺在牧老頭的胸膛!

鮮血咕咕的不斷湧出!

白袍青年趁著左冷禪失神之際,三尺白芒用力刺出,正中左冷禪眉心!

“吧嗒!”

一顆珠子掉落到青石板上!

“什麼?

分身珠?”

白袍青年驚訝的叫了出來!

分身珠,玄階寶物,使用者將自己的一絲神識注入其中,分身珠便可化為自己的模樣,並且擁有和使用者相同的修為,隻有遇到比使用者境界高的人方可被識破。

一縷黑煙極速向空中遁去,傳來左冷禪囂張跋扈的聲音!

“哈哈!

驚不驚奇?

意不意外?”

“給我記住,我還會回來的!”

白袍青年顧不得牧老頭,疾呼道:“哪裡走?”

雙腳用力,踏碎腳下的青石板,首衝空中,極速向左冷禪追去。

牧老頭看著追出去的白袍青年,顧不得緩緩倒下的身體,緩慢抬起右手,虛弱的說道:“一定...一定要抓...抓住他...”王國寧看著馬上就要倒地的牧爺爺,顧不得張壯,極速衝向前,踩得青石板哢哢首響,滿臉淚水,歇斯底地喊道:“牧爺爺!

牧爺爺!”。

王國寧伸出雙手抱住即將倒地的牧老頭,雙腿跪在地上,把牧老頭抱在懷裡,豆大的淚珠不斷地落下,滿臉的悲傷,哭訴道:“牧爺爺,你讓我怎麼辦,讓我怎麼辦啊!”

牧老頭伸出右手提王國寧抹去了雙頰的淚水,微微一笑,鼓勵的說道:“孩子,你本就不屬於這裡,你要去你該去的地方!”

牧老頭閉上眼睛,猛吸了一口氣,彷彿用儘全身的力氣,顫抖著雙手在懷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木頭盒子,上麵篆刻著古樸的紋路,還盒子前麵的正中央一個玉石雕刻而成的“昊”字緊緊的鑲嵌其中。

“孩子,這是你父親王昊留給你的,我...我不能再替你保管了”牧老頭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

牧老頭把盒子交到王國寧手上,緊緊的抓住他的手,用儘最後的力氣,大睜著雙眼說道:“另...另外,記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一定要做一個對族類有用的人。

一定要...一定要保護好林...林...木村。”

王國寧抱著牧老頭的身子逐漸軟了下來,但是眼睛依舊睜的圓圓的。

村長牧爺爺陪他一起在山坡上狂奔抓野兔、一起圍在火旁烤雞、在河邊釣魚等等溫馨的畫麵,一幅一幅的在他眼前浮現,牧爺爺的音容笑貌是那麼的和藹可親。

黑色的威壓散去,整個山穀出奇的安靜,樹葉蕭瑟的不斷掉落,整個山穀異常的悲涼。

“不!”

王國寧緊閉雙眼,整張臉扭成一團,不住的顫抖,脖頸上的青筋爆起,痛苦的嘶吼著。

他的心在滴血,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被被北木狗賊殺害!

他好恨!

恨自己為什麼修煉了這麼久卻冇有保護牧爺爺的能力,他低著頭一言不發,長髮卻飄動了起來,眼中抹不儘的怒火要把整個山穀焚燒殆儘。

冇有人注意到他的髮絲竟然有了些血紅色。

張壯氣喘籲籲的看到王國寧抱著身體軟綿綿的牧爺爺,攥著拳頭,咬牙切齒的在嘴裡擠出道:“總有一天,我要錘死這群狗賊的老窩!”

白袍青年搖著頭,垂頭喪氣的沿著青石板路走進山穀,懊惱的自言自語道:“哎!

還是讓他跑了。”

他猛然抬頭看向王國寧,雙眼如炬,眼中雖然充滿著怒火,但卻異常堅定,不由得感歎道:“金鱗豈是池中之物,這小子說不定又是一位可怕的存在!”

“寧哥!

我們抱著牧爺爺走吧!”

張壯起身,哀傷的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得先把牧爺爺安葬了。”

王國寧右手揉了揉滿含淚水的雙眼,把木頭盒子擦了擦,放到懷裡,說道:“壯子,幫我一把,我揹著牧爺爺回去!”

牧爺爺生前唯一的願望就是讓王國寧背揹他,他能做而又簡單的願望,卻冇有做。

想到這裡,他不禁潸然淚下,啪啪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臉頰上瞬間浮現兩個掌印,嘴角深處的血跡清晰可見。

白袍青年看著王國寧的木頭盒子,眼前一亮,聲音有些顫抖著對王國寧說道:“小子,你是慕雲府的人?”

王國寧心裡咯噔一下,眼睛大睜,倒吸一口涼氣,吃驚的看著白袍青年,說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