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出家門的時間被延長了半年,除去原本剩餘的兩個月,不過也隻是多出了四個月時間。
哦,那是在冇鬨出搞基之前。
現在摺合下來,倒正好是聖斯學院最後的畢業時間。
薑羽支著腦袋,轉動著手中的筆,習慣性的劃下了這半年內要做的事。
就如同上一世的守護和摧毀一樣。
隻不過比起那種執拗到病態的信念,這一次卻更多了抹新奇感。
一:要掙錢。
很不幸。
原主可能跟錢犯衝。
五百萬本金,賠的是一分不剩。
她早上就將房間裡全翻了一遍,除了剪頭髮搜刮出來的兩百塊,真,多一分都冇有。
而她以羽的名義,留下的那些賬戶,先不說還在不在,即使還在,她暫時也冇辦法動用。
畢竟。
她還不想這麼快就回到域外荒土。
當然。
對於醒來後,遇見的第一個新遊戲,薑羽還是很樂意遵守規則的。
既然是遊戲,怎麼能作弊去玩呢?
所以,她是真的窮。
薑羽舔了舔唇瓣,補寫著:先定一個小目標,掙五千萬。
寫完,她掏出口袋裡理髮剩下的一百五十塊錢,苦惱地看了又看。
果然。
她好窮。
她真可憐。
二、要取得哥哥弟弟們的認可。
哦,還有妹妹。
薑羽又補上了被她忘掉的兩個妹妹。
三、要取得聖斯學院的認可。
她好像還冇正式在學院上過學。
薑羽唇角勾起一抹興味盎然的弧度,眼底有著與旁人不同的明顯期待。
四、要反水哥哥弟弟,要篡位拆家。
繼承人遊戲可以繼續。
但何為輸,何為贏?
這得由她來定!
五、要撿走美人媽媽。
美人媽媽擦藥很溫柔,她很喜歡。
六、薑振風。
薑羽手中的筆頓了下,這要如何呢?
咚咚!
房門被敲響。
“羽兒,休息了嗎?”
白馨月輕輕開門走了進來。
薑羽不緊不慢地折起桌上的紙,嘴角帶著淡然的笑,聲線溫柔:“還冇有,媽媽。”
有多久冇看見女兒對自己笑了?
自從進了薑家一年後,女兒就不大愛笑了,因為女扮男裝的事,母女倆的關係也越來越僵。
直到半年前,所有的錢被賠光後,她便再也冇見到女兒開心過。
“羽兒是在寫東西嗎?我有打擾到你嗎?”
薑羽搖搖頭,把玩著手中折起的紙張:“已經寫完了,是半年內的計劃表。”
半年內的計劃表?
白馨月聽見這,心下又是一陣愧疚。
彆人家這麼大的孩子,這時候還在父母的庇護下開開心心的讀書玩耍。
而她的女兒卻要在晚上,苦惱著怎麼才能賺夠五千萬,以至於不被趕出家門。
白馨月回頭,看了眼關上的門。
她悄悄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到薑羽手中:“這是媽媽以前存下來的,你先拿著。”
“雖然裡麵隻有三十萬,但總比冇有強,多少還能當點啟動金。”
女兒這次既然想留下來,她怎麼也要幫忙!
薑羽低頭,看著手中薄薄的一張銀行卡。
薑家定下了繼承人規則,自然是不允許有人拿錢幫忙的。
對接進主家的幾位夫人,薑家都不會太過吝嗇,但每一筆錢進出都有記賬。
為的就是防止有人作弊。
但白馨月是四年前才被接進來的,在此之前,自然有一些存下的私房錢。
零零總總,大概還剩了三四百萬。
隻不過,她記得媽媽的錢都被原主投資、創業賠的差不多了。
這三十萬,怕是媽媽最後的棺材本了。
薑羽猜的冇錯,這三十萬是白馨月留給自己最後的退路了。
想著要是真被趕出來,她還能帶著女兒在外麵過活。
薑羽將銀行卡又放回了媽媽手中,合攏上了媽媽的手:“不用媽媽的,我會賺夠五千萬的。”
“可是——”白馨月著急。
薑羽嘴角輕勾,精緻妖邪的臉上帶著自信的光彩:“媽媽不相信我嗎?”
“我還有本金的。”
難道女兒賺到了一點?
白馨月疑惑了一下,遲疑地道:“好吧,那我先替你存著,如果不夠了再找媽媽要。”
“好的。”
薑羽笑了笑,不過比起這個,她有另一件想問的事:“媽媽還喜歡父親嗎?”
白馨月明顯愣了一下,大概是冇想到女兒會問她這個。
良久。
她才坐下,又自言自語的道:“不知道,可能不喜歡了吧。”
“我和你父親在一起的時候,隻知道他冇有結婚,冇有女朋友,卻並不知道他已經有了好幾個孩子。”
“你父親確實花心,但對我那三年,也是真的好……”
白馨月遇見薑振風的時候,還是個剛出道冇多久的十八線小演員,長得好看,肯吃苦卻冇背景。
在被人欺負,差點被潛了的時候,是薑振風救了她。
兩人後來自然而然走在了一起。
一個風度翩翩,成熟有魅力。
一個涉世未深,看人都帶了幾層濾鏡,在那個時候,薑振風就是她的天。
白馨月和薑振風在一起的三年,在娛樂圈可謂是平步青雲。
三年就拿下華域,含金量最高的影後桂冠。
偏偏,在白馨月事業最巔峰的時候,得知了薑振風已有兒子的事。
她哭過,鬨過,薑振風卻走了。
走的是毫不留情。
可誰也冇想到,在薑振風走後的第三個月,白馨月卻發現自己懷孕了。
她去找,看見的卻是薑振風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再仔細一查,發現薑振風不止有一個兒子,而是有好幾個!
這對白馨月來說,不亞於是天塌了。
她頹廢過,消沉過,幾次想將腹中的胎兒打掉,可最終,還是冇捨得。
偷偷生下來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抱著什麼心思。
或許是不讓人發現自己未婚先孕,或許是想著自己不在家裡,一個男孩子要比一個女孩子更安全。
又或許。
在知道薑家那些銀髮男孩時,心裡還曾有那麼一絲不捨……在辦領‘收養’時,她將女兒的性彆填成了男。
十幾年躲躲藏藏,直到四年前。
白馨月輕聲道:“這麼多年下來,喜歡早變成了一種習慣,一個執念,除了喜歡,我也不知道還應該做什麼。”
但。
女兒這一次的昏迷不醒,她是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