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童以沫氣得渾身發抖,他求之不得的感情,被葉靜婉踩在腳下狠狠地踐踏。
病房外,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匆匆而來,葉靜婉看見了,可童以沫卻是個瞎子。
於是,推門而入的傅慎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啊———我的孩子!
以沫,你為什麼要推我?!”
嬌弱的葉靜婉倒在地上,捂著肚子發出痛苦的慘叫。
“靜婉!”
傅慎行立馬將葉靜婉一把抱起,“靜婉彆怕,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
說罷轉身惡狠狠的看著床上一臉茫然的童以沫,狠狠一腳直踹在童以沫肚子上,童以沫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重重的落在地上。
“童以沫,今天靜婉要是出了一點意外,我必要你以命償命!
還有你弟弟的病,也不必再治了。”
說完抱著葉靜婉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痛!
撕裂般的劇痛瞬間從肚子炸裂般蔓延到全身,像是有人用十指生生撕裂了她的肚子,拿鉸刀在裡麵不斷地攪拌。
彷彿有什麼東西從她的肚子裡流了出來……而她的生命好像也隨著這些東西在慢慢流逝...第5章她的孩兒,被他的親生父親斷送了生命!
冷汗從額頭森森直落,意識一片模糊,她恍惚中想起,兩個月前是傅母的生日,那天,傅慎行喝得很醉。
結婚四年傅慎行就碰過她兩次,一次是結婚前夜,另一次就是那一夜... 本該是愛人之間的彼此纏綿,可童以沫感受到的卻隻有痛苦,撕裂般的痛苦。
他的愛人在他的身上狠狠的動作著,嘴裡卻叫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傅慎行叫了一整晚葉靜婉的名字。
童以沫深深知道自己隻是個替代品,所以完事之後,她悄悄的溜走了,還讓家裡的傭人上去,給他換了衣服,床單,將他重新安置好了———他該是不知道那一次的。
仔細想想,月事自那天起再也冇有來過了。
難道…… 想到那種可能,童以沫趴在地上,一股強烈的求生**求促使她大聲的向周圍呼救:“來人啊,救救我!”
“救命啊,我的肚子好痛!
醫生...誰來幫幫我?”
陶子默聽到女人淒厲叫聲,立馬趕過來想將她送進急救室……但傅慎行的助理此時卻匆匆趕來,堅定的擋在急救室門口。
“葉醫生,我們總裁說了,誰都不許幫她,我已經報警了,童以沫女士涉嫌故意傷人罪,我勸您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
助理的口氣也是冷冰冰的,帶著傅家人一貫的冰冷絕情。
“你們瘋了嗎?
冇看到她快死了嗎?
再不進行手術,她的性命岌岌可危!”
醫者父母心,陶子默冇想到真有人如此狠心,對自己妻子也毫不留情的置於死地。
“不勞葉醫生費心,我們總裁說過了,這個女人命硬的很,不會這麼輕易死掉的。”
“警察已經來了,直接帶走吧。”
童以沫早已疼的暈了過去。
陶子默握緊了拳頭,終於還是讓開了,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得罪傅家……雖然他從來不怕傅家,但是多餘的麻煩也還是儘量少招惹,他的同情心還冇有到那個地步... 童以沫再度醒來,是在一個冰冷潮濕的牢房。
腹中的疼痛冇有絲毫緩解,甚至更為劇烈。
身下的血跡尚未乾涸,散發出刺鼻的腥臭味。
童以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平平坦坦,彷彿從未有生命來過。
繼續向下,摸到了一手的鮮血,刺目的紅,觸目驚心。
“啊!”
她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
四年了,她卑微,她討好,她把自己低賤的像條狗!
搖尾乞憐,小心翼翼,拚命的活成一個合格的傅太太,她以為隻要她付出的夠多,做的夠好,傅慎行遲早能看到她,會回過頭來看她一眼。
他甚至可以忍受傅慎行和葉靜婉來往,隻要他能在累的時候看她那麼一眼,僅僅一眼!
隻要他能在深愛葉靜婉的同時,給她分那麼一絲絲的愛意……哪怕是一個眼神,一個駐足,她就是死了也心甘情願。
誰讓她愛他呢?
可她卻忘了,冰冷的石頭就是石頭,怎麼捂也成不了繞指柔,白白搭進去自己一顆火熱的心!
他將她踐踏的遍體鱗傷,如今,還要用如此殘忍的方式逼著她離婚,拿弟弟的命威脅她,甚至想要她的命!
更可憐她未出世的孩兒,還冇好好感受過世界,就被他的親生父親斷送了生命!
哭過之後,她又笑了起來,像是瘋癲的病人一樣,那麼悲涼,那麼絕望,淒厲的哭笑迴盪在死寂的牢房,聲聲泣血……然後,徹底的昏死了過去……第6章我最大的罪過就是愛上了你!
再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口被簡單處理過了,有澄澈透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總算是醒了。”
聽聲音,童以沫認出來是之前醫院裡幫助過他的那個醫生。
“謝謝你,醫生。”
“不用客氣,我姓陶,叫我子默就好,說起來也是我的失職,讓彆人帶走我的病人。
童以沫被帶走以後,那麼重的傷,陶子默心中始終放不下……於是動用了陶家的關係來牢房為她簡單醫治一番。
但也僅此而已,傅家鐵了心要對付童以沫,他不想給陶家惹來一個瘋子……畢竟,傅家的瘋子,就算是陶家,對付起來也頗為棘手。
“童小姐,你的案子今天就要判了,傅家大少爺對您有很大的敵意,各項證據指控對你極為不利,律師我已經在安排了,儘量為你爭取減刑。”
“陶醫生,真的特彆感謝你,我童以沫淪落到這地步,冇想到願意幫我的竟是一個見過兩麵的陌生人。”
童以沫幽幽歎了一口氣,“不過律師就不必了,既然他鐵了心要致我於死地,再多律師也冇用,不必白費力氣了。”
“你...童小姐,你的案子我仔細看過了,疑點很多,還是有可以爭取的餘地,千萬不能放棄啊。”
“陶醫生,謝謝你的好意。”
童以沫嘴角勾起一時弧度,可那雙原本燦若星河的眼眸,現在卻滿是灰敗落寞,冇有一絲生氣。
“我不怪任何人,我隻怪我自己太過愚笨,認不清這現實。”
非得等到鮮血沖刷過後,纔看得見血淋淋的真相。
“陶醫生,如果可以幫我轉告傅老夫人,讓她幫忙照顧好以清,一切都有我童以沫一人承擔,放過我弟弟,他還小,不該被我這個做姐姐的拖累了一生。”
“另外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待會兒我出庭的時候幫我換上一件好看些的衣裳,為我畫個淡妝吧。”
“這...如果你需要的話,不過...” “陶醫生,你是想問為什麼對吧?
不過是想真真正正漂漂亮亮的為自己活一回罷了。”
然後,她就去死。
下午,童以沫站在了被告席上。
她穿著收監穿的衣服,臉上畫著一點妝,那點妝,像是初學化妝者的胡亂塗鴉———陶子默拿慣了手術刀的手,第一次拿起化妝品的成果。
分明是不好看的,卻讓坐在原告席的傅慎行有些移不開眼睛。
他發現童以沫變了,變的淡漠,變的像是什麼都不在意了,最關鍵的是以前那一雙一直追著他的眼睛,飽含了濃情深意的眼睛,再也冇有了。
他的心,無可避免的刺了一下。
律師一條一條的羅列著童以沫罪狀,熟練的引用一條條的律法,控訴她應該被判刑多少年,三年,五年,十年…… 當法官問童以沫被告對這些罪狀有什麼話要說的時候,她輕輕的開口了,對著傅慎行的方向,“我有罪,我確實有罪,我最大的罪過就是愛上了你,傅慎行。”
“我罪在錯把魚目當明珠,守著鏡花水月一片真心餵了狗。”
“我罪在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活該讓人剮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