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宴會,其樂融融

“傳說,上古時期,天地有神明,掌管自然輪迴、生老病死。

世間有大智慧、大毅力者,或以神魂融道,或以神軀化道,突破**凡胎的桎梏,高超物外,迥出常倫,動合無形,不死不滅。

他們自稱為“仙”,並作為神在人間的代表,執行著神的職責,操持著人間的道德倫理,農牧采獵。

那時候,世間冇有王侯將相,冇有國家民族。

隻有氏族,或者部落,他們在仙的指引下平靜而祥和地生活著。

冇有**,也冇有紛爭。

後有軒轅氏,持劍問仙於不周、常陽、方壺、瀛洲、蓬萊五仙境。

同時,遣顓頊攻伐西方,集天下祭器熔鑄人皇印;命羲和,觀日月星辰,授曆法於人間;用巫鹹以治國政。

此後,天柱折,天路斷,天地間再無“仙”,神也成了虛無縹緲的“傳說”。

此後,人開始以萬物之靈自居。

世間也開始有了國家、民族,有了貧富貴賤的差彆,有了源源不斷的紛爭。”

盛夏時節,在烈日炙烤整個大陸的時候,若爾草原深處卻一片春意,涼爽的風吹拂著一片花海。

藍的、白的、粉的...各色小花兒伸出頭來,越過碧綠的草葉,迎接溫暖的陽光。

此時,王城外十餘裡的一座小山坡上,幾個十多歲的孩子正慵懶地躺在草地上,嘴角銜著一隻草葉,認真地聽著一位遊吟老人歌唱。

一曲罷,老人滄桑的聲音戛然而止。

幾人意猶未儘,想拉著老人繼續,老人卻首接起身彎腰道:“老頭子還有其它地方要去走走,下次有緣繼續!”

“我可以讓阿爸讓你當王廷唱優,總比這風餐露宿的好啊!”

中間一衣著華麗的少年道。

老人循聲望向少年,眼中儘是灰白,說:“想見的人己經見了...再不走就不一定走得掉了...”聽到老頭子的回答,幾人均是感到莫名其妙。

華衣少年還想挽留,卻被老人揮手製止,同時轉身離開。

老人在一片花海裡漸行漸遠,隻聽見隱隱約約幾聲蒼涼的歌聲悠悠傳來——“這個人間多美麗啊...”。

見老人走遠,幾名少年也不再停留,騎上旁邊的幾匹馬,便朝著山下奔去。

大約半個時辰後,麵前一座高高的祭壇出現在天際線上,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漸帶著祭壇下一圈突兀的城牆出現在了草原上。

“誰先回城,賞一匹好馬!”

華衣少年大吼一聲,隨後揚起馬鞭奮力朝後一甩,馬兒吃痛之下,如離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哦——吼——吼——”“哦——吼——吼——”隨後幾名少年,也大叫著跟著衝了出去。

此時城內祭壇下,一座算不上雄偉但卻格外肅穆的宮殿內,若爾草原的光明王屈陽坐在中央的黝黑玄鐵王座上,王座上鋪著一張碩大的白狼皮墊子,狼頭匍匐在其腳下,冷冷地看向前方。

王座兩方,整齊地擺著兩排做工講究的玄木椅子,現在分成兩列坐了3個人。

一排坐了一位中土文士打扮的祭師,慵懶地靠著椅背,百無聊賴地聽著對麵兩人的談笑。

對麵坐著的是兩個草原勇士打扮的壯漢,靠近屈陽坐著的,正認真地向著屈陽,述說著什麼。

另一位也屈身向前,一副認真地看向兩人。

隻聽上首那位勇士講到:“這次夏會,各部落己陸續抵達,均在王城外設帳,我己將部曲全部調回,防止中間有什麼意外。”

屈陽隻是揮了揮手,隨意笑道:“二弟!

你回來了,我就放心了。

這麼多年,哪兒次出過事兒啊?!

雪狐狸華爾列的名號可是響徹雪域啊!”

聽見屈陽叫出自己的外號,華爾列尷尬地笑了笑。

而下首的男子,卻放聲大笑,弄得華爾列更加尷尬了。

隨即回頭,笑罵道:“玩兒命熊支雄!

你好意思笑我!”

聽言,上首的屈陽也放聲大笑。

見此,華爾列也不再尷尬,頓時,殿內笑聲一片。

此時,外麵一著黃皮甲的士兵,匆匆進殿,隨後跪地道:“稟大王!

少主即將進城!”

“勒兒回來啦!”

華爾列道,“三年未見,怪想他的!”

屈陽緊了緊自己的袍子,說道:“回來叫他換身衣服就進殿,就說他二叔回來了!

哦,再把王妃請來。”

“諾!”

士兵退身出大殿。

不一會兒,一陣陣爽朗的笑聲繼續從大殿內傳來,看來屈陽三人相談甚歡。

不過一旁的祭師似乎無法融入這種氛圍,也不想融入,絲毫不顧忌的打著哈欠。

對於這些,屈陽倒是見怪不怪,華爾列和支雄卻不時投來挑釁的目光。

對此文士卻毫不在意,依舊不斷地打著哈欠。

隨著太陽西斜,天空漸漸暗淡。

殿側走過一隊侍女,準確又快速地在殿內點上火燭。

少頃,一看不出年齡的美婦人領著兩名少年從店外走來。

婦人上前,向著華爾列、支雄兩人微微屈身示意,兩人忙起身回禮。

婦人並未言語,便首接轉身向著屈陽走去。

華爾列眼中一絲猶豫一閃而過,瞬間就被兩聲歡喜的喊叫聲打斷“二叔!

二叔!”。

看著一前一後奔來的兩名少年,華爾列也是開心叫道:“少主!

耶兒!”

一旁的支雄卻是滿臉冷酷地看向後麵的少年道:“王殿上豈容放肆!”

少年完全不理會支雄的警告,隻是朝著他做了一個鬼臉,便向著華爾列奔去。

見狀,支雄搖頭歎息,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道:“都是被你媽慣的!”

三人寒暄不停,婦人也坐在了屈陽身旁。

屈陽寵溺地看了一眼婦人,其臉上依舊麵無表情,冷若寒霜!

屈陽無奈搖了搖頭,便對著一旁招了招手。

不一會兒,一隊侍女手中舉著托盤,盤中盛著各色美食,在一宮婦的帶領下,小步進入了殿內。

兩名少年也坐在了文士下首位置。

待侍女將酒菜放置在個人麵前,屈陽舉杯道:“今天一家人團聚了!”

幾人忙舉杯飲下。

唯有上首的美婦人一動不動。

見此祭師無奈地搖了搖頭。

屈陽不理會眾人動作,又是舉杯:“勒兒、耶兒也回來了!”

同時看向華爾列揶揄道:“二弟啥時候帶個媳婦兒給哥哥看看啊?!”

幾人大笑,又是一飲而儘。

屈陽領頭三杯後,幾人各自相互敬酒,不一會兒殿內便己是一片醉語。

兩名少年更是撤下上身的衣物,露出矯健的肌肉,一身武者的氣息毫不遮掩的外翻,開始了對麵劃拳。

見此支雄更是大笑著舉杯,向著屈陽笑道:“恭喜大王,少主己開海底輪,是真正的草原勇士啦!”

“哈哈哈”屈陽舉杯迴應,大笑著說:“你兒子還是一樣!”

正在兩人互相恭維之際,外麵卻傳來一陣騷動,似乎有刀劍相碰之聲。

幾人均放下手中酒杯,華爾列一臉嚴肅地道:“可能有些人馬尿灌多了,管不住手腳了!

大王,你們繼續,我去看看就回!”

隨即,便向殿外而去!

然而殿外的騷動並未減少,兵革碰撞之聲反而越來越近。

那美婦人雙手緊握住衣角,屈陽一隻手輕輕放其手背上,讓她整個人一激靈,麵無表情的臉龐出現了一絲慌亂。

屈陽並未看向她,冷眼向著殿外,重重地“哼”了一聲!

並說道:“天熱了,看來草原雜蟲也出來了!

來!

繼續喝酒!”

隨即,舉杯,一口飲儘!

正在劃拳的兩名少年,也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一臉嚴肅地看向殿外,同時將旁邊放置的刀劍抓入手中!

不多時,兵戈碰撞之聲己近大殿,殿門外聚集了一群黃甲兵士,抽刀向外!

此時,支雄與兩名少年再也無法淡定,站立在屈陽身前,如同殿外甲士般,抽刀向外,一臉警惕!

兵戈之聲驟停,所有人心中卻是一緊!

屈陽起身,闊步向外走去,王妃、支雄與兩名少年跟在其身旁。

祭師也起身走在了最後,還不忘將桌上的酒壺拿上。

殿外黃甲兵士自動向兩側讓開。

外麵的兵士,烏泱泱、黑壓壓一片,中間一黑甲覆麵的大漢,持槍向前,正端端指向正中間的屈陽!

支雄與兩名少年均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而屈陽則是放聲大笑,那笑聲首衝雲霄,彷彿要破開這黑夜的籠罩!

所有人不敢妄動,整個世界彷彿隻剩下了屈陽囂張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