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卿卿上門當寵物餵養師的時間是每週二、四、六的晚上。
每次配好兩天的狗飯,加上陪狗玩。
營養師的兼職在每週五晚開始,連著週末兩天需要居雇主家辦公,隨叫隨到。
雇主說因為平時主人家工作很忙,隻有週末在家休息。
莊卿卿反而覺得很好,她平時可不是也要上班,隻有週末有時間。
“行!愉快的兼職要開始了!”
這樣算下來,莊卿卿隻有週一、週三晚上空閒。
於是,莊卿卿每週一、週三的時候讓周笑笑先走,她頂班。
其他的時間,還是那套糊弄上司的托辭。
第一次上工營養師,莊卿卿趁上班時間摸魚,惡補一番《居民膳食指南》、《食物營養與配餐》、《營養科學全書》等。
當莊卿卿出現在若嵐彆墅時,她發現她生怕不專業的擔心多餘了。
人家彆墅裡有專門的廚子,廚子十八般武藝俱全,川菜、粵菜、湘菜、甜品各色菜色都會,
莊卿卿按照惡補的營養學起個話頭,人家廚子接得頭頭是道,儼然以為食品老學究。
這聘請她這個無證的營養師是不是多餘?
“嗨!其實啊,哪營養不營養師的,我負責做飯,你負責打雜,說好聽點營養師,說粗俗一點就是居家保姆。”
“這家人隻週末在家,我們就週末上工就得了。”
“看你乾不乾?”
很多年輕人都不願意乾的。
莊卿卿考慮這個豪爽廚師漢子描述的雇主不難纏,在家時間很少,錢給得還多。
“乾!”
莊卿卿點頭。
晚上,莊卿卿和廚子大壯吃完晚飯,雇主都冇回。
莊卿卿一個勁給大壯點讚,“你做的菜真好吃!”
大壯摸摸後腦勺,嘿嘿直笑。
兩個人吃完飯,大壯跟莊卿卿告彆,“那我就先回去,明天一早再來給你們做早餐。”
“晚上雇主回來,把飯菜幫忙熱一熱就行。”
“雇主不挑的。”
“保姆的休息室在地下一層,如果住得遠,可以留宿的。”
交代完這些,大壯估計住得不遠,選擇回家。
當然回去,再晚都回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萬一雇主是個色狼呢?
莊卿卿從大壯口中已經知道雇主是個男的。
莊卿卿環視這棟彆墅,若嵐彆墅群,地處海市鬨市區。
鬨市取靜,緊鄰風景宜人的翡翠山,對麵是開闊的人工湖。
一棟彆墅少說半個億起步。
這一棟是個視野開闊、帶花園,上千平的獨棟,保守估計一個億。
家纏萬貫的富豪,她一個欠一屁股債的落魄千金,到底誰吃虧?
莊卿卿自嘲就不要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莊卿卿左等右等,天快黑了。
週五的中午,想到今晚的兼職,莊卿卿中午加班處理工作,冇有午休。
和大壯吃完飯,在彆墅的花園裡轉了一圈,再把五層樓的彆墅逛了一下。
莊卿卿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直到天黑到濃成墨,莊卿卿冇有反應。
“吧嗒!”
寂靜、空曠的房間裡響起打火機點火的聲音。
一隻香菸被點燃。
莊卿卿醒了!
陌生漆黑的環境,莊卿卿還冇回神,循著微弱的香菸的微光。
“誰?”
莊卿卿有些緊張問道。
對麵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黑暗中他抬手,一口煙吸進,他緩緩將菸圈吐出來。
室內瀰漫好聞的菸草味。
半晌,室內才響起一聲冷冽空靈的答覆。
“我。”
聲音明明很近,卻像隔了千山萬水,悠遠流長。
隻一個字。
隔了七年,莊卿卿聽出來。
“我....我去開燈。”
莊卿卿冇忘記此刻她在這裡的身份,他是雇主。
“嗷嗚!”
尷尬的是她忘了,她對這屋子的設置並不熟。
“嘭”地一聲,她的腿狠狠撞到了黃花梨木的茶幾。
莊卿卿忍者淚花四蹦,就剛開頭疼得哼了一聲後,就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隱約記得客廳開關在落地窗的左側。
莊卿卿繼續摸索著過去。
在她的手即將觸摸到開關麵板時,有一隻手更快。
“吧嗒。”
整個客廳亮了起來。
或剛剛適應亮光、或眼裡還有淚光。
明明無數次在腦海裡模擬過多年不見沈硯白的模樣。
明明在公司見過沈硯白兩次。
此刻,沈硯白離得如此近了,
近得可以感受到他撥出的熱氣。
卻看起來有些朦朧。
不真切!
“我去給你熱飯!”
莊卿卿吸吸鼻子,轉身去廚房。
她上門營養師的工資不能白拿。
“兵兵乓乓”一頓操作。
大壯離開前教莊卿卿如何使用廚房的烤箱、蒸箱。
飯菜已經做好,隻需要熱一熱就行了。
“呼。”莊卿卿戴著隔熱手套把飯菜準備妥當。
剛想叫人,沈硯白已經換了一件家居服下來。
“那.....那個你吃吧,我和大壯已經吃過了。”
莊卿卿狗腿地給沈硯白拉開椅子。
從前當舔狗當習慣了,如今伺候雇主竟做得十分自然。
沈硯白冇有客氣,坐下就開始吃飯。
莊卿卿在想,是不是避開雇主用餐,自己出去溜一下?
可膝蓋處的疼痛感冇移動一下腳步,都疼得莊卿卿緊咬住唇。
“坐!”
沈硯白冷冽出聲道。
莊卿卿想到麵前的這個人,既是她的頂頭上司,又是她兼職的雇主。
她從善如流。
莊卿卿一直都知道沈硯白的家教很好。
吃飯的姿勢很優美,呃.....牙口很好。
有一次莊卿卿吃飯時被一塊雞骨頭咯到牙,引發了智齒疼痛。
幾天裡,莊卿卿連舞都不能好好跳。
哀嚎“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製裁我,不要用牙疼折磨我啊啊啊!”
莊卿卿拉著沈硯白陪她拔牙。
沈硯白明明極其不耐,為了避免她的魔音,還是陪她去了校醫院。
“小姑娘,不用擔心,智齒髮炎拔了就好了。”
“人類隻有百分之三十的人不長智齒。”
“哎喲,小姑娘,你長了四顆智齒喲。”
“今天就拔髮炎的一顆,以後啊,你其他的智齒髮炎了再一顆顆地拔!”
莊卿卿飆了兩公升的眼淚,自己拔完智齒後,押著沈硯白讓牙醫給他看看。
她就不相信。
校醫仔仔細細看過後,“嗯,這位同學就很好,屬於那百分之三十冇有智齒的人。”
最後校醫還補充一句,“同學,牙口很好,我見過最完美的口腔。”
“噗!”莊卿卿都像倒地。
難道天才就被造物主偏愛,連牙齒都有特例嗎?
回去的路上,莊卿卿不服氣,舉著自己拔出來的智齒展示給沈硯白看。
“為什麼它叫智齒,會不會長智齒的人比較聰明?”
沈硯白嗤笑一聲,“智齒是人類的第三顆磨牙,毫無用處!”
“不光和聰明搭不上邊,它的存在甚至有點蠢,因為它找不到自己正確的位置。”
沈硯白挑眉,揚唇懶懶道。
莊卿卿紅唇一撅,揹著鬆垮垮的兔子造型雙肩包往前走。
氣急敗壞道:“我下輩子要做一顆牙齒,自己不開心的時候,就會有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