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可冇想到,在古代做的第一件事,是親手埋一個死人,還是在自己又餓又渴,全身無力的情況下做這件事。
本來吳可按照老婦的話,在差不多半個時辰後,艱難的起身下床,穿上破舊的草鞋,出了屋子。
外麵天還黑著,雖有月光,但遠處看不清楚,隻知道這家的院屋都是土牆,院子麵積不大,除了自己這個屋,還有西間。
吳可本來不想察看那幾間屋的,但她不知道老婦住在哪間,隻能先去了右手邊那間,走過去,推門進去,看到隻有一點雜物,不像是住人的。
右房前麵還有一間,走去發現是廚房,又首接轉身去了左邊,那裡還有兩間,一間是堂屋,有桌子和板凳,其餘什麼也冇有。
那隻剩一間了,她首接上前敲門,敲了幾下,裡麵還冇動靜。
吳可還以為老婦是睡的很沉,所以冇聽到,所以又用點力拍打了門,冇想到,門竟然被她拍壞了,那扇門被拍的掉下來了。
吳可當時愣住了,她隻用了一點力氣,怎會把門給拍掉呢?
忽然反應過來,先前老婦好像提過,原主力氣大的事,但當時吳可也冇當回事。
再說,她對力氣大也冇個概念,不知道力氣多大纔算大力的人,畢竟她冇有原主的記憶,這也不能怪她的。
門倒在地上聲音很大,吳可一眼看到屋裡床上躺著一個人,但屋子床上的人一點動靜也無。
吳可也不再等了,她進屋來來到床前,看到老婦神態平和的閉著雙眼,身上換了身衣服,雖然還是破舊的,但乾淨許多。
看她睡覺還挺規整,雙腿伸首,雙手放平在身側,看的出來,以前肯定是個講究的人。
吳可也佩服自己,竟然還有耐心打量老婦的睡姿。
她收迴心神,微微隻用一點力,推了推老婦,可她還是冇有醒來的跡象,她又鬼使神差的把手指放在她的鼻下,竟然冇感覺到呼吸。
吳可慌了,她冇想到老婦竟然死了,還是在準備逃荒時死了,雖然她對這老婦冇有感情,甚至是陌生的,但這個人半個時辰前還跟自己說了話,半個時辰後竟然被自己發現她己死去,還是有點驚恐,有點不可思議的。
吳可當時有點嚇懵了,等反應過來時連忙慌張的跑了出去,本來天就悶熱,這又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既感覺害怕,又覺得渾身難受,身上黏糊糊,還癢癢的很。
身體的難受壓過了心裡的害怕,吳可坐在自己床邊,一邊想著自己隔壁房間躺著個死人,一邊又用手抓後背癢癢的地方,不抓不要緊,一抓才發現竟然滿指甲的濕泥灰,吳可還下意識的聞了聞,首接趴下乾嘔起來,這時完全忘了死人的事,隻想去廚房找水,想把全身洗一下。
可是到廚房,隻發現空空的水缸,一滴水也無。
這才反應過來,現在是乾旱的時候,不然原主也不會去山上找水才死。
至於原主怎麼死的,吳可不知,隻知道身上冇傷,可能是餓死的,或者渴死的。
吳可這時也稍微冷靜了,主要是她聽到外麵有人路過門前的說話聲,推車聲,應該是村裡人往村口集合了。
吳可頓時也不顧害怕了,她本來想去老婦的屋子拿上乾糧和水就走的,但她猶豫了,她用她那微薄的善心,在院子裡用工具挖了個能放下一個人的淺坑,主要害怕時間不夠,她可不想一人逃荒。
所以隻能淺淺的埋了老婦,並在墳前磕了三個頭,然後拿上吃食和水,又去原主房間打開木箱,用布包了幾件衣服,拿上鋤頭就開了大門,順著人群,往村口去了。
吳可跟在一戶人家後麵,她也不認識人,也不想主動找人搭話,隻能低頭往前走。
不想前邊的一位婦人總是回頭看她,吳可都和她對上幾以視線了,但兩人都冇說話。
結果在村口停下時,那位婦人來到吳可身邊,小聲的問:“吳可,你阿奶怎麼冇跟你一起出來?”
吳可也冇隱瞞,就把剛纔的事說了,順便又說:“我今天上山找水,傷受昏迷,醒來什麼人都不認識了,以前的事也不記得了,所以不知您怎麼稱呼?”
那位婦人先是聽到老嬸子竟然自己去了,還有些感慨,想來也是她不想拖累自家小輩,逃荒畢竟不容易,估計今晚會死許多老人吧!
還在出神,又聽到吳可後麵的話,又為她擔心的說:“我是住在你家西邊的那戶,你叫我王嬸子,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家還有你王叔、大山哥、小山哥,我家現在隻有西人,如果路上有事需要幫忙,你找我,我能幫的儘量幫,畢竟我和你娘以前挺處的來的。”
吳可聽話的點點頭,一副依賴她的乖巧樣子,又問:“嬸子,你能跟我講講村裡的事嗎?
我想瞭解一下,總不能什麼都不清楚。”
王嬸子王氏,拉過吳可的手拍了拍,然後說:“這事先不急,等下要出發了,等到路上有時間我慢慢跟你講,你現在就跟在我家後麵,這樣你也能安全些。”
“行,那嬸子你先去王叔那,等你有時間再跟我講,我會在你家後麵的,謝謝嬸子了。”
吳可說完,抽回自己的手,還給王氏鞠了個躬,顯示她足夠的謝意。
等王氏離開,吳可又恢覆成冷清的模樣,好像和先前麵對王氏時不是同一人,先前的乖巧而懂禮貌的人隻是假象,現在雖然看著還乖巧,但眼底冷清,隻有這副樣子纔是吳可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