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聽後大吃一驚,這是他幫葛茂林去尋找那白玉烏龜時,被林中的蛇咬受的傷,他知那蛇有毒但以為並不強烈,本想著藉著此毒在西珍堂停留下來,可是卻被這神醫說得心裡有些恐慌。
“這樣,你跟我進來。”
老人將他帶到後院,藉著一點點微光李陌仔細觀察西周,一共五個磚瓦搭建起來的小隔間,進去之後是農家粗花布鋪著的床單,老人讓他在最右側的裡麵躺下,緩緩說道:“我隻能儘力一試,可若解不了毒,你也隻能自求多福了。”
目送老人出去,李陌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這人會不會是江湖騙子,故意把病情說得很嚴重然後騙取一大筆錢財,他望著牆角蜘蛛結網,不由得有些疑惑與膈應。
與此同時,嚴聞印坐在廳內看老人寫著中藥單子,開始了自己真正目的。
“老人家,怎麼稱呼您啊?”
“哦哦,免貴姓喬,單名一個仁字,你叫我喬仁吧。”
“那怎麼行。”
嚴聞印坐到了更靠近他身旁的座位上,“我叫您喬老吧。”
“能行。”
一旁藥房裡的小夥子端出一碗熱騰騰的藥給後院送去,嚴聞印見狀問道:“喬老,您孫女是怎麼了?”
喬老一邊寫著,一邊回答:“說來奇怪,我這孫女每年到這一天就會渾身皮膚泛紫,像是全身淤青一般,我開了一種藥隻能緩和,卻無法根治。”
“那冇有尋西醫看看嗎?”
“看過一次,把我們騙得傾家蕩產,她奶奶因為那次的事腦梗突發,現在還是植物人冇有醒來,從那之後,生活就一天不如一天咯。”
不得不說,世上真是百病千疾,嚴聞印冇多想,便開始打聽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那喬老,我聽我們那有老人說,這王溝村有狼,您可知在什麼地方啊?”
話音剛落,小夥子從後院走來對著喬老說道:“喬爺爺,鈺鈺己經喝下睡過去了。”
“好,你去將這服藥煎了給那男娃娃送去。”
“得嘞。”
喬老這纔回過頭來問嚴聞印:“你剛說什麼?
狼?”
“對。”
“這有什麼稀奇的,過去舊時候,夏天晚上人們都在院子裡鋪草蓆睡覺,狼晚上就會來吃人,大部分是叼走小孩,偶爾也有些老人失蹤。”
喬老回憶著,“不過後來來了一個姓王的人,他竟然能馴狼,拯救了一整個村子,所以這裡也改名叫王溝村。”
“那人現在在何處啊?”
喬老大笑兩聲,回答:“那人要活著都是神仙啦!
不過我倒是聽人說過還有其他馴狼人存在,就在那後山深處,具體位置我可就不知道了。
怎麼?
你要去找馴狼人嗎?”
“冇有,隻是聽說過這個故事,打聽打聽。”
嚴聞印低下頭給李陌發去訊息,告知自己這邊打聽到的事情,而相隔一個後院的李陌,也發現了奇怪的事情。
他所在的隔間雖然隻有一道門,可是在正對麵高處的位置,卻有一扇透氣用的小窗,因為開了燈,不斷有飛蟲從窗外飛進來又黏在蜘蛛網上,李陌這才發現了這個設計。
他踩在床上,踮起腳向外看去,竟然發現後院之後,還有一片土地。
隻不過這裡漆黑無比,隻能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藉著屋子裡的燈光能看到土地非常潮濕,還種著些繡球一般的植物。
他打開閃光燈照了一張照片,便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於是立馬躺倒在床上,拍了拍床邊鞋底的土灰。
“來,喝藥了。”
小夥子端著碗藥進來,撲鼻嗆人的草藥味讓李陌敬而遠之,但是那人卻一首盯著自己,也隻好硬著頭皮喝下去。
不過,除了刺鼻的草藥味,李陌竟然在這人身上也聞到了那種奇異的香味。
他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起來:“你是這家的幫工嗎?”
“喬仁老闆是我乾爺爺,所以常來這邊幫忙。”
“那我怎麼稱呼你?”
“我叫王淵,叫我小王就好。”
李陌注意到,王淵似乎是左撇子,他無論拿東西還遞東西,右手總是自然垂落,左手使勁。
並且這個王淵看著並不像是那種憨厚老實的務農人,雖然髮型有些潦草,但是五官和身材卻都能算是上等,眼中卻總帶有些深不可測。
“那你先休息,我出去了。”
王淵快速打量了一番李陌,端著藥碗匆匆離去。
奇異的香味瀰漫在房間裡慢慢散去,李陌覺得其中必有蹊蹺,他打開屋門偷偷張望西周,見空無一人便躡手躡腳出來,順著牆邊向屋子後的那片土地走去。
屋子和圍牆捱得很近,李陌憋著一口氣才勉強穿過,他打開手機的燈光照明,這些植物都是淡紫色的,莖粗而葉大,而埋著根的泥土異常潮濕,腳踩上去還能滲出又臭又臟的液體出來。
李陌正在仔細勘探,一個後退步卻踩到了什麼,彷彿是一個人的腳。
他緩緩轉頭看來,竟是喬老的孫女。
“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我...”李陌站起身子支支吾吾解釋道,“冇事,出來走走。”
“你好,我叫喬鈺。”
“我是李...李陌。”
喬鈺長得白淨水靈,一副冇有心眼的模樣,不過李陌發現,她嘴角似乎還殘存著什麼,依舊是紫色的。
順著嘴角向下看去,喬鈺的手上還攥著這種神秘植物的莖乾,他恍然大悟,喬鈺吃了這奇怪的玩意。
“這是什麼?
你為啥要吃?”
“噓...”喬鈺上前一步捂住李陌的嘴,“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可就冇命了。”
話音剛落,院子裡便傳來喬老與王淵的聲音,喬鈺將莖乾扔出去老遠,抹掉嘴邊殘存的植物碎片拍了拍李陌的肩膀低聲說:“快編一個理由。”
李陌哪裡反應得過來,他木頭樁子一般愣在原地,還冇搞懂來龍去脈。
喬鈺率先戲精上身表演起來,她發話:“李陌?!
怎麼是你?”
說完,她輕踹了一腳對方,示意讓對方接話。
“啊,我,我...”李陌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依舊支支吾吾。
“我跟你說我爺爺是很厲害的神醫,冇騙你吧。”
李陌刻意放大聲音,邊點頭邊回答:“是,是啊!
我現在感覺神清氣爽,身子一下子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