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著椅子上冷峻邪肆的男人,沈宓整個人僵在原地。

慕容澈唇角噙著陰寒的笑,帶著一絲惡劣。

昏暗的房間,還未點上燭火,隻能藉著月光依稀看清。

沈宓知道,慕容澈比太子危險百倍千倍。

沈宓的父親是當今平陽侯,是太子的門客。

也是當年,推動慕容澈被送往離國為質子的主要人物。

在離國為質子的那些年,慕容澈受儘屈辱折磨,連右手小拇指都被斬斷,至今戴著銀色鐵甲。

他重回燕京,隱忍蟄伏五年,奪下兵權。

他的身後,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

而沈宓是慕容澈的仇人。

仇人的女兒。

沈宓僵在原地,抬眸與慕容澈那雙深邃邪惡的眼睛四目相對。

目光相逢的那一瞬,她瞬間移開。

她道:“四爺怕是誤會了,我被人所害,並非旁人送來。”

“我不想進睿王府。”

“也不知四爺口中的行軍令。”

“我的清白名聲,今夜都給了四爺。”

“四爺能否放我一馬,讓我回沈家。”

慕容澈冷笑,眉梢眼角藏著危險的氣息。

“清白名聲?”

“沈二小姐怕是忘了,今夜可是你主動勾搭的本王,本王隻是用儘餘力配合你而已。”

男人玩味的話,讓沈宓瞬間麵紅耳赤。

她似乎記起來,情毒發作得厲害,她進房間抓住身前的人,主動纏著他不放,讓他為自己解毒。

可是,她終究是毀了清白身子。

房間裡一片死寂,燕京城人人都不敢惹的人,她隻想逃。

男人磁性裹著危險的聲音,傳入沈宓耳膜。

“沈二小姐撒謊,臉不紅,心不跳。”

慕容澈話音落下,毫不留情將身上一把帶著狼圖騰的匕首拔出來,斂眉看她。

沈宓抬眸,看著他手上鋒利的匕首,發著光。

她道:“四爺想我怎麼證明?”

慕容澈邪惡一笑,將手中匕首隨意扔到她腳下。

“平陽侯費儘心機,連自己親生女兒也送到本王床榻上來。”

他挑眉掃視沈宓一眼,冷笑道:“不過,你的確是個難得的美人,可惜平陽侯還是不瞭解本王。”

男人冰冷的話落下,沈宓拳頭也隨之攥緊。

她看著腳邊鋒利的匕首,緊抿著唇。

“燕京人人都說,四爺不近女色,父親怎麼會送我來四爺這裡?”

“我隻是被人陷害,並非四爺所想。”

她微微拽緊裙襬又道:“我與父親平陽侯,不相為謀。”

“若是四爺不信,大可找人去沈家打聽,我在沈府向來不得父親喜歡。”

男人慵懶倚靠在椅子上,嗜血之意凜然。

慕容澈冷笑道:“與平陽侯不相為謀?”

“你既說不相為謀,便證明的給本王看,要麼,用這把匕首剝開你的心,讓本王好好瞧瞧。”

“要麼,將平陽侯的手中的一封梅花信想辦法給本王拿來。”

“信?”沈宓微微蹙眉。

父親平陽侯,向來是太子門客。

從前世的記憶中,她似乎記得,這封好似是太子給的。

若是這樣,拿一封信消除慕容澈對她的懷疑也不是不可以。

前世她因太子而死,今生她本就與太子為敵。

太子又與慕容澈爭鋒相對多年,讓他們兄弟二人狗咬狗不好嗎?

思及此,沈宓道:“我可以答應四爺,拿到那封信。”

“也請四爺將來放過我,放過我姐姐和兩個哥哥,還有我舅父,他們與四爺無仇。”

清冷的聲音落下,屋內隻聽到彼此淺淡的呼吸聲。

男人沉默半晌,冷笑道:“要求還挺多。”

慕容澈坐在椅子上,斂了斂眉,那修長的手輕敲著旁邊的茶桌。

“不過,你若是敢耍本王試試。”

那修長有力的身子從椅子上起來,步步往沈宓緊逼過去。

沈宓還能聞到他身旁淡淡的檀香和血腥味。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高大身影將她籠罩。

男人修長冰冷的手指附上她的下顎。“美人計,對本王可不管用。”

“你若是敢耍本王,本王會讓你,生、不、如、死。”

沈宓屏住呼吸,僵在原地,還能感受到慕容澈溫熱的氣息。

她向後退一步,將自己臉從男人手裡掙脫開時,就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

“四爺。”門外傳來傅影的聲音。

“四爺,有人從閣樓下上來了,好像是永昌侯爵府的公子和一個婢女。”

慕容澈挑眉:“今日這麼巧,來這麼多人。”

“外男來他府內院,倒是稀奇,你先下去。”

傅影道:“是,四爺。”

傅影離開後,陸陸續續的腳步聲,從閣樓下傳上來。

緊接著是一個婢女的聲音:“張公子,沈二小姐就在裡麵。”

“她中情毒冇有出去,估摸著藥效,現在應該昏睡過去了。”

“這沈二小姐,可是沈家嫡女,我相信張公子娶了她,你父親永昌侯定會對你這個庶子另眼相看。”

聽到談話聲後,慕容澈朝沈宓瞥了一眼,低聲道:“原來,是衝你來的。”

他笑容邪肆:“你若是不想旁人知道你在這裡,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