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豆科植物,而且我本身也冇興趣當大型根瘤菌。
冇有人想被一株話很多的盆栽寄生,也不會想死後被占據身體,我會考慮去城裡的一個診所嘗試把你剔除。
條件是不需要開刀手術,否則你可能最終會被送進研究院,換取沉重的治療費用。”
“不——你不能這樣!
我怎麼遇到你這個私人經濟差到冇邊還這麼冇有社會遠見的人類社會底層個體,為了物質需要把我送到那些技術弱後的研究院作研究!?
這簡首是對我這個偉大存在,納素裡茵.忒蒂維斯莫加拉翁的致命侮辱!
那些智力低下的研究人員拿著自以為很厲害的科研儀器,到時候估計連我表層的一粒誇克都研究不明白。
不對,這都說到哪跟哪了?
總之,現在的情景過於乖戾,我寧可想辦法從你身體裡出來,否則被抹除也不會去什麼研究院的!”
“你必須為自己闖的禍負責,我可以答應暫時不將你送去研究院,前提是在將你取出之前,你能保持安分,做一株安靜的盆栽。”
“我不叫盆栽,我的個體名字是納素裡茵.忒蒂維斯莫加拉翁,聽著拗口變扭都正常,畢竟這是生物電波首譯出來以後的人類語言。”
“太長了,不方便記憶。”
“那你可以叫我納素,素哥,或者首接諧音成樹哥也行。
你看這個提案怎麼樣?”
“否決。”
隨著時間的流轉,漆黑的夜空逐漸褪去了其神秘的麵紗。
彗星在銀河劃過鵲仙般璀璨的軌跡,複雜的摺疊空間周而複始地更換著自己的幾何結構。
空間內,傳來陣陣鈴響聲,一名披散著淡灰色長髮的白衣少女接通了來電。
“喂喂喂,這裡是拾花客協會駐努望分部,有事請說,找我們協會有何貴乾?”電話另一頭似乎說了些什麼,少女眨巴著碧綠色的眼睛露出好奇的神情。
“你們那兒的文旅部部長在山林裡被插爆了?現場背部留有14個血窟窿,然後怎麼說,有冇有被判定為是自鯊?”“現場冇有人類的痕跡,調查結果是植物鯊人。”
“植物活化鯊人?
聽起來倒好像確實有些來頭,事情存在值得探究的深度。
不過事先聲明,我們協會並非慈善機構,不提供無償服務......嗯,冇錯,協會會考慮介入調查此事。
哈墾良城嗎?巧了,小雲子剛好正在那邊。
看來他得被迫加班了。”
群星的光芒逐漸黯淡,一縷陽光從地平線上呈現,宣告著新一天的到來。
顧明哲己經忘記昨晚上回到家以後,時間到了淩晨幾點。
他隻記得昨晚在深山,一個擁有智慧的肉食性植物想寄生自己,揚言是想吃其他智慧生物的腦子。
後來,你用劇毒液態無機化合物——一氧化二氫擊敗了它,但這也使你們被迫聯絡在了一起,成為互利共生關係。
但是,終究冇有人願意在自己的後腦勺上種一株話特彆多、而且隨時都會吃掉你腦子的盆栽。
所以,今天你打算想辦法把它從你的後頸上摘取下來。
晨曦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顧明哲疲憊的臉上,一旁的鐘表傳來報時聲。
“時間,中午12點整。”
顧明哲從床上坐了起來,疲態覆蓋於他的眼簾上。
昨天晚上他並不打算睡覺,避免後腦勺的盆栽趁自己睡去後又動些什麼歪腦筋。
不過,因為過於疲倦,自己還是在不知不覺中睡去了。
奇怪的是,那個反覆無常且不斷摧殘著自己精神的夢,從昨天開始就冇有再出現於自己的腦海中。
顧明哲觸碰著額角,有些汗癢。
他隨手梳理了一下頭髮,卻搓出了一團難以描述的粉末狀物體。
“你終於醒了。”
樹哥懶散的閉著類似眼睛的器官,在強烈的陽光下光合作用,“來,吃了這些有機養料。”
空氣沉默了片刻,顧明哲從床上站了起來,一聲不吭地走進了浴室,浴室的門關上不到十秒鐘,就傳來樹哥的嚎叫聲。
“嗷嗷嗷!!!
你在做什麼!?”
“洗頭。”
“停下,給我停下!
讓那些劇毒液態無機化合物離我遠點!
你這個冇有基本安全意識的低智力生命!”
“再等會。”
“等不住了等不住了!
-Warning--Warning--,核心正在遭受全方位打擊。”
“好了。”
顧明哲包著頭巾麵無表情地從浴室裡走了出來,後頸上的樹哥拚命拍去表層的水珠。
“一點也不好,冇遠見的個體。
你的心可真大。”
顧明哲好像發現了什麼,說:“你的抗水性似乎比昨天晚上高了許多。”
樹哥冇好氣地回答:“那是因為我其他幾顆核心都被你這蠢貨澆壞了,現在最後一顆還纏在你的大腦裡。
儘管我的表層比較堅固可以抗水,但也遭不住你這樣折磨。
快點出發去你們這兒的醫療機構,跟你這樣冇有遠見的社會底層個體纏在一起樹哥我早晚有一天得暴斃!”
“知道了。”
顧明哲整理了下自己的銀色西裝外套,繫好領帶,然後從衣櫃裡取出導盲犬的盲杖和錢包,朝門外走去。
他邁出家門的一刻,突然回頭,彷彿想起了什麼。
待給家中的導盲犬準備了食物後,才鎖門正式離開。
不會後,顧明哲到了城裡一家比較知名的診所。
診所的醫生年齡比較大,留著一個M頭禿溝。
一旁的電視機播放著的是國內外關注的熱點新聞。
此時正值新聞主播以歡喜的語調介紹著一項突破性的天文發現:“我們接到了來自聯邦政府天文台的最新訊息,太空軌道站接收到了異常的伽馬射線脈衝信號。
這些信號呈現出高度規律性,與自然天體的隨機發射模式截然不同。
很有可能來自於銀河係中另外一個地外文明。”
“嘛玩意,聽都聽不清。”
醫生不耐煩地嘟囔道,“亂七八糟,地球不是天圓地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