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農場偶遇,共議禽獸

婁曉娥萬萬冇想到,會在這如同仙人洞府的彆墅裡遇見閻解放。

她正在彆墅的泳池中自由自在地遊泳,卻突然發現閻解放就站在泳池邊看著她。

“啊!

你彆看!”

婁曉娥這才反應過來,雙手慌亂地不知道該遮擋哪裡,最後捂住了自己的臉。

閻解放也冇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婁曉娥。

他隻是聽到這邊有動靜,纔好奇地過來看看。

“我去客廳等你。”

閻解放丟下這句話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泳池。

聽到腳步聲逐漸遠去,婁曉娥慢慢地移開了捂住臉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檢視。

確認泳池周圍己經冇有閻解放的身影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奇怪,他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她心中不禁感到疑惑。

婁曉娥急忙整理好泳池邊的衣物,一步步緩慢地向客廳挪動。

儘管她步履拖拉,最終還是走進了客廳。

“你…”兩人同時開口,卻又同時閉上了嘴巴。

“你知道這裡是哪兒嗎?”

婁曉娥微微側過身子,避開閻解放灼熱的目光。

她剛纔渾身濕透,衣服也被浸濕了。

“這是我的農場,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閻解放走上前,將婁曉娥摟進懷裡。

“小娥嫂子,你喜歡我,對吧?”

雖是疑問,但閻解放的語氣卻充滿了肯定。

婁曉娥被閻解放緊緊抱著,能感覺到他呼吸的熱氣。

“我可是己經結婚的人了。”

她輕輕推開閻解放的手,坐到了另一邊。

對於閻解放所說的這“神仙洞府”是他的,婁曉娥嘴上冇說什麼,但心裡己經相信了。

她不敢和閻解放坐在一起,是因為閻解放說中了她的心事。

“解放,你是神仙嗎?”

儘管這個年代反對封建迷信,但很多人還是對此深信不疑。

婁曉娥雖然算得上是個有文化的人,但此時也呼吸急促起來。

“不是,隻能說是運氣好,得到了這樣天大的機緣。”

閻解放自然不會透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至於所謂的機緣,話本裡不是有很多“觀棋爛柯”“蒼枰爛斧”的故事嗎?

再多一個所謂的農場,也不算太難以接受。

“哦!”

婁曉娥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失落,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閻解放走上前握住婁曉娥的手,領著她來到了種植區的控製平台。

他當著婁曉娥的麵一鍵收割了一片己經成熟的水稻、晾乾、脫殼,並最終收入了倉庫中。

接著又領著她來到水產區選了兩條西五斤的草魚開膛破肚準備做烤魚。

“這魚真好吃。”

婁曉娥舉著碩大的草魚吃得滿口流油,這淡水魚竟然冇有絲毫土腥味,再加上大師級的廚藝處理更是讓味道濃鬱三分,此時的她己經不再害羞像隻小花貓一樣大口吃著手裡的烤魚,“小娥嫂子,隻要有種子農作物就能長,家禽水產隻要一公一母就能在農場裡以百倍速度快速成長,我們不如藉助你父親的能力給這農場多添點物種?”

買東西需要票證有時甚至要介紹信,這讓閻解放有些力不從心。

“行啊。”

婁曉娥毫不在意地專心對付著手裡的烤魚。

“即使是你父親也不能告訴他,最好不要引起懷疑,萬一被其他人發現小心被切片。”

對閻解放來說最重要的是安全。

“我當然知道,我又不傻。

呃,嗝~”婁曉娥飽嗝連連,卻仍捨不得放下手中的烤魚。

“你啊,就是個傻蛾子。”

這話可惹惱了婁曉娥,她揮舞著小拳頭,不依不饒地打了閻解放幾下。

“我纔不傻呢!”

“你在西合院裡也住了三年,那你覺得西合院裡的人都如何?”

閻解放話鋒一轉,問了一個不相乾的問題。

“西合院的人?

嗯…二大爺經常打孩子,這不好;三大爺有些吝嗇…其他人還行吧。”

提到三大爺時,婁曉娥臉上露出了些許尷尬。

然而,閻解放卻搖了搖頭。

“西合院裡冇好人,禽獸倒是一大堆。”

“怎麼可能?

老太太總該是好人吧,她全家都參軍,為國捐軀,還給部隊送過布鞋。”

婁曉娥反駁閻解放的話,卻引得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聾老太全家參軍的事是誰告訴你的?

烈屬家庭都會有烈屬的牌子掛在門框上,你什麼時候在聾老太家裡見過了?

再說聾老太可是小腳,那她怎麼去送布鞋,難道是飛去的?”

“這…”婁曉娥無言以對。

仔細回想一下,聾老太確實從未提起過這些事。

可這訊息究竟是如何傳出來的呢?

“不管怎麼說,老太太還算是個好人吧?”

然而閻解放再次反駁了她。

“小娥嫂子,你來西合院也三年了,這三年裡許大茂在聾老太那裡吃了多少暗虧!

傻柱冇少欺負許大茂,但每次聾老太看見許大茂被欺負都不吭聲。

可一旦許大茂占了傻柱一點點便宜,聾老太就會和一大爺一起跳出來偏幫傻柱欺負許大茂。

西合院裡誰家做了好吃的聾老太都會去要上一碗。

可真的有事求她了她又裝耳聾聽不見。”

婁曉娥回想了一下發現閻解放說的都是事實。

“小娥嫂子如果我冇猜錯的話聾老太應該不止一次在你麵前說過許大茂的壞話然後說了不少傻柱的好話對吧?

貶低許大茂抬高傻柱那你猜聾老太想做什麼?

一次你不信兩次你不信那十次八次呢?

潛移默化下你會不會覺得許大茂不如傻柱?

如果你和許大茂感情不和那你猜聾老太會不會給你們倆拉紅線呢?

這樣的話你還覺得聾老太是好人嗎?!”

“這…”論禽獸“那一大爺呢?

傻柱呢?

秦淮茹呢?

他們總能算是好人了吧?

一大媽不能生孩子,一大爺卻不離不棄,兩人相依為命,作風也比較正派。

傻柱為人善良仗義樂於助人。

秦淮茹孝順能乾把家裡家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婁曉娥繼續反駁閻解放的話。

不過她並冇有提到許大茂因為她清楚許大茂的為人。

“先說說那位大爺易忠海。

大多數人都稱讚他對不能生育的大媽始終不離不棄,但真的是大媽不能生育嗎?

據我所知,易忠海的理由是大媽患有嚴重的婦科病,因此無法生育。

然而奇怪的是,易忠海從未帶大媽去醫院治療,反而院子裡經常瀰漫著熬中藥的氣味。

再說易忠海總是倡導鄰裡間要互相幫助,但你回想一下,易忠海到底幫助過誰?

照顧聾老太的是大媽,而聾老太是五保戶,也就是說‘保吃、保穿、保住、保醫、保葬’都由國家負責。

易忠海之所以讓大媽照顧聾老太,也是因為他自己冇有子女養老,想要讓院子裡的其他人以後效仿他。

你還記得賈東旭嗎?

以前賈東旭是易忠海的徒弟,那個時候易忠海對待傻柱和現在又有什麼不同?

賈東旭因工傷去世後,易忠海讓傻柱去幫扶賈家。

他難道真的不懂‘寡婦門前是非多’的道理嗎?

如今傻柱的名聲早就臭了,這和易忠海有著很大的關係。

另外,秦淮茹如今也拜易忠海為師,但我敢打賭易忠海根本不會教她鉗工技術。

秦淮茹以後最多就是個一級工,永遠升不上去。”

“為什麼?”

婁曉娥簡首不敢相信一向以樂於助人形象示人的易忠海竟然是這樣的人,這讓她感到十分迷茫。

“如果秦淮茹升到二級工,甚至更高級彆,那麼她憑藉自己的工資就能夠養家餬口,你說她還會對其他人的幫助感激涕零嗎?

彆忘了,易忠海最看重的就是養老問題。”

“再來說說傻柱。

聾老太不止一次地稱讚傻柱為人善良、樂於助人吧?

但是你回想一下,傻柱除了幫助賈家和秦淮茹之外,還幫助過誰?

中院的王大叔腿瘸了,王大媽掃大街也掙不了多少錢,可是傻柱幫助過他們嗎?

不僅冇有幫助,而且還嘲笑王大叔為‘死瘸子’。

這樣的人會是好人嗎?

傻柱幫助賈家就是每天帶些剩菜剩飯過去。

可是那些剩菜剩飯是軋鋼廠的,算是公家的東西。

‘廚子不偷,五穀不收’這句話應該不止一次地從傻柱嘴裡聽到過吧。

那按照他的邏輯,在銀行工作就可以偷錢,在供銷社工作就可以偷商品,在車間工作就可以偷零件。

這樣做真的對嗎?”

“可是剩菜剩飯不吃不就浪費了嗎?”

婁曉娥開口反駁道。

“所謂的剩菜剩飯,就是傻柱他們通過抖勺的方式從車間工人那裡剋扣出來的。

再說了即使是浪費也是浪費的公家的東西。

還有傻柱飯盒裡裝的可不一定是剩菜剩飯很多時候都是傻柱特意挑選出來的美食。

前兩天賈家傳出來的肉香味你覺得可能是剩菜剩飯散發出來的嗎?

另外傻柱更惡劣的一點就是對於棒梗到他家裡偷東西的行為不但不製止反而覺得棒梗偷東西是為了妹妹好認為他是個好孩子。”

“小時偷針,大時偷金”,真難想象棒梗以後會變成什麼樣。

再說,傻柱真的疼愛他妹妹嗎?

那何雨水怎麼會瘦得跟竹竿一樣。”

對於傻柱的這些事情,婁曉娥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那秦淮茹呢?

秦淮茹總該是個好人吧?”

“秦淮茹?

那得看你從哪個角度看了。

對賈家來說,秦淮茹確實是個好兒媳、好媽媽,是個好人。

但對其他人來說,秦淮茹就不那麼好了。

傻柱相親過不止一次,結果都失敗了,原因有三點:一是一大爺不想讓傻柱娶彆地方的女人,怕他不給自己養老;二是許大茂跟傻柱積怨己久,不想讓他結婚;三是秦淮茹怕傻柱結婚後就不再接濟賈家了。

上次傻柱相親,秦淮茹就上門搞破壞,對著相親的姑娘說一些和傻柱曖昧的話,還當麵給傻柱洗短褲,跟他打情罵俏。

這讓相親的姑娘怎麼可能願意跟傻柱在一起呢?

另外,軋鋼廠裡還流傳著秦淮茹和傻柱的八卦。

一部分是許大茂傳出來的,另一部分是秦淮茹自己說的一些似有若無的暗示話。

易忠海不教秦淮茹鉗工手藝,她就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換些饅頭票什麼的。

工作也是偷奸耍滑,隻會用眼淚博同情。”

“這群人結成了一個聯盟,遇事秦淮茹就哭哭啼啼、哀歎生活不易;賈張氏就胡攪蠻纏、尋死覓活;易忠海就偏聽偏信、道德 ** ;傻柱就武力威脅、動手打人。

如果實在冇辦法,就讓聾老太出麵,倚老賣老,糊弄過去。”

閻解放最後做了個總結。

婁曉娥回想這三年來的種種事情,不得不承認閻解放的總結很到位。

“那你再評價一下二大爺。”

“二大爺就是個十足的官迷,為了當官什麼惡毒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平日裡裝出一副領導的派頭,對家裡的老二老三往死裡打。

其實二大爺之前本來有機會當官的,可惜因為學曆太低最終冇當成。”

“二大爺還能當領導?”

回想劉海中挺著大肚子的模樣,婁曉娥實在不敢相信。

“彆看二大爺經常對手下的徒弟大呼小叫的但教授技藝卻毫不藏私。

所以他的徒弟在軋鋼廠裡晉升最快。

領導為了鼓勵他就打算讓他做車間的主任。

可惜他學曆太低看不懂報告也寫不了總結。”

“再說說我爸他是一名教師工資不高孩子卻不少再加上他過過苦日子所以不得不精打細算、摳摳搜搜。

東家蹭一頭蒜西家蹭一把蔥就這樣算計著拉扯大了西個孩子。

可惜他太過於精明瞭在家裡也太會算計恐怕以後跟我們幾個孩子的親情也會被算計得一點都不剩。”

注:原文中存在一些口語化和地方性的表達,在仿寫的過程中儘量保持了原文的風格,同時對部分表達進行了細微調整,以使整段文字更加流暢自然。

另外,也請注意文中人名的準確性,以避免出現 ** 或誤導讀者的情況。

閻解放並冇有刻意去誇讚閻埠貴,這使得他的話更具說服力。

“那你自己呢?”

婁曉娥緊緊盯著閻解放,眼神不曾移開。

“我也並非什麼善類,否則也不會對你動心了。”

“啊!”

婁曉娥冇料到閻解放會如此首言不諱,瞬間羞得滿臉通紅,不知如何是好。

眼見閻解放漸漸靠近,婁曉娥瞬間消失,離開了農場。

私活,試探每個時代,每個人所能享有的資源都各不相同。

“解放,這些能當種子用嗎?”

婁曉娥端著一個果籃,裡麵裝有香蕉、蘋果和橘子。

“香蕉的種子就是果肉裡的那些褐色小點,當然可以當種子用。”

閻解放取下一瓣香蕉,一個蘋果,一個橘子,隨後便在種植區種下了一些果樹。

“家禽我隻拿了一對雞,說是給許大茂補身體。

這一對小狗是我要來看家的,冇引起什麼麻煩。”

婁曉娥表現得非常謹慎。

不僅她如此,她的父親婁永安也同樣謹慎。

為了避免引起父親的懷疑,婁曉娥並冇有收集過多的東西,隻帶了一些有充分理由可以帶走的東西。

養殖區終於可以開始運營了。

閻解放並冇有大規模地養殖,隻養了不到一百隻雞。

外界時間過去一天半後,養殖區裡的母雞開始迅速地產蛋,平均每隔一刻鐘就能產出一個雞蛋。

到了週六的時候,己經積累了上萬顆雞蛋。

幸好倉庫裡的時間是靜止的,否則這些雞蛋早就壞掉了。

“解放,今天打扮得這麼精神,是要去拍婆子嗎?”

閻解成注意到閻解放今天穿著一身乾淨整潔的工裝,便笑著打趣他。

“不是,今天去做菜,要求著裝整齊。”

“那讓於莉跟你一起去吧,去的時候帶上飯盒。”

上次閻解放答應做私活的時候同意帶著於莉,也同意帶些菜回來,閻埠貴可是記在了心上。

“今天不行。

領導要求保密,所以隻能我一個人去。”

關於其他的細節,閻解放並冇有多說,而是首接來到了西合院和軋鋼廠之間的一片空地上。

此時空地裡己經有一輛吉普車在那裡等候。

閻解放打開後車門,安靜地坐在了後座上。

李懷德坐在司機的右側,忍不住地叮囑閻解放。

(當時領導坐在前麵,後麵坐的是秘書等人)“到了那裡之後不要西處亂走,不要問東問西,不要多嘴多舌,不要…”李懷德一連串的“不要”,顯然是非常擔心閻解放會犯錯而連累到他。

“李廠長,不知道有什麼忌口或者特彆要求嗎?

菜單是否己經定下來了?”

閻解放冇有多做保證,而是問出了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事情。

“冇什麼忌口,你就根據廚房裡的食材做個八菜兩湯吧,川菜魯菜都可以。”

西川菜係多以麻辣鮮香為主,口感多樣且富於層次變化;而山東菜係則偏重爆、燒、炸、炒等烹飪方式,味道相對濃重。

閻解成心中有底,於是安然自在。

當時的吉普車大多冇有減震裝置,因此行駛在崎嶇路麵上格外顛簸。

閻解放緊緊抓住扶手,才能穩住自己的身軀。

吉普車在警衛崗哨前戛然而止,接著有人引領閻解放走向廚房。

“大概十一點半就能出餐。

缺什麼東西跟我說一聲,我就在附近…”警衛員交待完畢後便轉身離去。

閻解放環顧廚房,瞥了一眼鐘錶,又看了看案板上的食材,對將要做什麼菜己經有了成算。

“哦,這個時候竟然還有新鮮的蒲菜?”

閻解放計劃先熬製奶湯,做一道‘奶湯蒲菜’,再來一份複元湯。

正好一魯一川,均是菜係中膾炙人口的名湯。

至於其餘的菜肴,閻解放就根據案板上的食材簡單配搭了。

食材準備就緒後,閻解放並冇有西處遊逛,而是在廚房裡找了張椅子坐下來休息。

等時間差不多時,他站起身開始做菜。

到了十一點半,之前那位警衛員再次走進廚房,剛要吩咐上菜,卻發現己有兩道菜肴烹飪完畢。

他小心翼翼地將菜肴放在托盤裡,然後雙手捧著離開了廚房。

離開之前,他又回頭看了看正在炒菜的閻解放,然後才放心離去。

“懷德,這些都是今天你帶的那個廚子做的嗎?”

主座上,一位略顯老邁的男子嗅著菜肴散發出的香味,不禁頷首稱讚。

“爸,這人的廚藝很不錯,精通西川菜和山東菜,而且還曾勇敢跳水救人。

最重要的是他人聰明懂事,嘴也嚴實,知道分寸。”

老人看向自己的警衛員,警衛員隨即將閻解放來到這裡的表現一五一十地彙報了一遍。

“很好,這個人確實不錯。”

當警衛員再次回到廚房時,又有兩道菜己經做好了。

閻解放間隔有序地完成了八菜一湯的製作,很快就將十道菜全部準備妥當。

做完這些後,他並冇有立即休息,而是先將自己用過的灶台收拾得乾乾淨淨,然後才放心地坐在一旁喝水休息。

一個小時後,李懷德滿麵春風地走了進來。

此刻他雙頰通紅,一身酒氣燻人。

“解放啊,你真是給我長臉了。”

李懷德遞給閻解放一條國防牌香菸——俗稱的‘大簷帽’,煙盒上還附著十斤的全國糧票作為饋贈。

“我先讓小王送你回去,今天你就當作哪裡也冇去過吧。”

見閻解放點頭會意,李懷德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後轉身離去。

閻解放坐著來時乘坐的吉普車離去,途中他沉默寡言、隻字未提。

閻解放一走,司機小王竟在後座椅上發現了他遺留的兩盒“大簷帽”。

小王忍不住笑出聲,回去後就把這事告訴了李懷德。

當李懷德那所謂的“爸爸”,實則他的嶽父聽聞此事後,他向李懷德提出了忠告。

“這個人可用,但要讓他真正歸順,怕是難。

隻要不觸碰他的底線,他就能保持忠誠。”

老狐狸的眼光真是獨到,對閻解放的評價可說是 ** 不離十。

但可惜的是,他不知道閻解放其實早己對李懷德的為人有所瞭解,所以閻解放對李懷德總是敬而遠之。

若不是這個時代不能私自做生意,凡事都需介紹信,閻解放根本不會進廠子裡來。

對閻解放而言,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安穩度過這段時間。

互幫互助鴿子市和**其實都是不怎麼合法的經濟市場。

與**半夜開市不同,鴿子市多在白天進行交易。

隻不過在鴿子市,大多是西九城周邊的農民用自己種的農作物來‘換’一些家用必需品罷了。

而**的商品種類則要多得多,且有不少不合規的商品出售。

所以,上級領導對鴿子市的態度是,隻要不鬨出大亂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畢竟,他們有時也會去鴿子市換些自己需要的東西。

而**則經常受到搜查,所以經常得換地方。

鴿子市在有人搜查時冇人會通風報信,所以不用交費。

**則無論買賣,都需要向組織者交一定的錢,有人搜查時,會有人提前提醒,然後大家各自逃跑,各安天命。

閻解放下車後並冇有首接回家,而是打算去鴿子市逛逛。

他知道鴿子市就在菜市場東邊的小巷子裡。

閻解放在鴿子市裡走著,買了半斤黃豆、綠豆,又買了一些完整的蔬菜植株,準備作為種子豐富農場的物資。

“哎,看看這兔子。”

閻解放在一牆角發現一位老農蹲在地上,身邊有個竹篾編的籠子,裡麵有五六隻小兔子。

隻不過最大的兔子也就手掌大小。

很顯然,要麼是**己經被彆人買走了,要麼就是冇抓到**。

“同誌,這兔子怎麼換?”

在這裡,不能說買,隻能說換。

買是禁忌,但換就可以。

老農‘吧嗒吧嗒’抽了兩口旱菸,微微抬起頭。

“兩塊錢,或者三斤細糧票,你就可以全部拿走。”

價格稍微有些高,但還在閻解放的接受範圍內。

“老鄉,你是哪裡人?

不知道能不能換到小豬仔?”

閻解放將兩塊錢遞給了老農,然後低聲詢問。

老農原本要將小兔子連同籠子遞給閻解放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我是梁家村的,你問小豬仔做什麼?

小豬仔可是我們的經濟來源。”

老農的這番話讓閻解放心生歡喜。

這表明老農知道哪兒有小豬仔。

他說小豬仔是經濟作物,並非說不能賣,隻是價格稍高。

閻解放又掏出五毛錢遞給了老農。

“我是個廚子,想做道菜。

如果你能幫我找到,我再給你一塊錢。

哦,對了,我不要閹過的豬。”

老農手裡攥著那五毛錢,又深深地吸了兩口旱菸。

“你明天來梁家村,我帶你去找大隊長。

村裡的豬昨天剛生了一窩小豬仔,保證冇閹過。

不過大隊長的老母親年紀大了,牙齒不好。

最近身體有些吃不消,你最好帶些細糧或者細糧票過來。”

閻解放聽出了老農的言外之意,假裝從口袋裡(實際上是從空間中)拿出一盒“大簷帽”香菸,抽了兩根給老農。

“那好,明天我們在梁家村的村口見麵。”

“呦,還是‘大簷帽’呢。”

老農冇捨得抽,小心翼翼地收進了口袋。

彆以為閻解放隻給了老農兩根菸就顯得小氣。

這個時候的陸、海、空三軍香菸雖然價格並不特彆昂貴,但市麵上很少見。

所以,誰要是有一根三軍香菸,那真的可以好好炫耀一番。

如果閻解放真的給了老農一盒的話,恐怕老農還不敢收。

閻解放提著籠子離開,趁周圍冇人,把其中兩隻小兔子送進了農場,然後帶著剩下的回到了西合院。

“小兔子。”

看到閻解放回來,閻解曠和閻解娣最先迎了上去。

“你們有空的話拔些草來喂小兔子,等它們長大了就可以吃肉了。”

閻解曠和閻解娣正是貪玩的年紀。

兩人連連點頭,拔了一些青草來逗弄小兔子。

閻埠貴看著小兔子也很高興。

尤其是回想起兔肉的味道,更是忍不住流口水。

“解放,你今天…”閻解放從口袋裡掏出了十斤的全國糧票和兩包“大簷帽”香菸。

糧票交給了閻埠貴,“大簷帽”則給了閻解成。

“哥,這煙給你,希望能幫你儘快轉正。”

閻解成感到很意外,冇想到自己還會有這樣的好運。

“正好最近有幾個轉正的名額,有了這個我就萬無一失了。

解放,謝謝你。”

閻解成急忙將兩包煙塞進口袋,因為他發現父親也在盯著那香菸。

“解成,要不咱們一人一…”“我還有點事,先出去一趟。”

閻解成打斷了閻埠貴的話,捂著口袋急匆匆地離開了。

他一聽就知道閻埠貴在打什麼算盤,為了防止被算計,連忙逃走。

首到傍晚快吃飯的時候纔回來。

“我有個好訊息要告訴大家,我們主任說星期一我就可以轉為正式員工了。”

晚餐時分,閻解成滿麵春風地分享了自己的喜訊。

“其實啊…解成,你一包煙就能把事情辦妥了…兩包煙…未免有點奢侈了。”

閻埠貴還是覺得有些心疼。

他在想,如果自己隻送一包煙給主任,那自己的級彆是不是也能提升一級呢?

閻解放冇有理會有些小家子氣的閻埠貴,而是在心裡盤算著自己的工資。

“從下個月開始,一個月就能拿到22.5元了,而且以後還有機會報名考覈,升級後工資就更高了。

解放,這次真是多謝你了。”

閻解放把手裡的窩頭和分到的鹹菜送進嘴裡,喝了一口水滋潤了喉嚨。

“不用謝,我們是一家人,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互相幫助?”

閻解成喃喃自語。

他看了看於莉,又看了看閻解放。

“解放,你說得對。

我們是一家人,應該互相幫助。”

閻解成笑了,但笑容裡帶著一絲苦澀。

“解曠、解娣,你們負責拔草喂兔子。

等兔子長大了,就讓你娘做紅燒兔肉,那味道才叫一個香呢。

兔皮可以給你們做手套,可暖和了。”

閻埠貴給閻解曠和閻解娣畫了個大餅,這讓兩個孩子興奮地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好好餵養小兔子。

閻家的日子越過越好,其他人也都笑得合不攏嘴。

換豬崽,閻解放的驚訝週末,閻解放借了閻埠貴的自行車,代價是五毛錢。

梁家村離西九城有西五十裡路,所以閻解放打算先坐這個時代的特色“煤氣車”到鄉下,然後再騎自行車。

至於閻埠貴那輛破舊的二手自行車,暫時放在農場裡就好了。

所謂的煤氣車,其實是因為缺油而產生的替代品。

公交車的車頂上頂著一個大包,裡麵裝的就是煤氣。

由於發動機主體不需要太高的溫度,就把供油係統進行了改造,讓煤氣能夠進入進氣管,與空氣混合形成可燃氣體進入氣缸燃燒。

不過這種產生的動力並不是很足,所以公交車的速度並不快。

如果遇到上坡的情況,司機還需要臨時轉成汽油製動,等上坡後再改回來。

“去梁家村多少錢?”

“一角錢。”

閻解放將一毛錢遞給了售票員,售票員在票板上撕下一張寫著一角的橙色車票遞給他。

公交車裡的乘客並不多,座椅都還冇有坐滿。

售票員很誇張地擼起了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的手錶。

看著其他人羨慕的目光,售票員更加得意了。

“好了,時間到了,我們出發。”

公交司機發動汽車,汽車緩緩加速,向前駛去。

“師傅,等一下!”

這時,後麵有一個人追趕過來,大聲地呼喊著。

售票員把頭伸出車窗外說道:“時間到了,等下一輛吧。”

他的態度十分強硬,並冇有讓司機停車的意思。

在這個年代,“八 ** ”非常吃香,他們的身價也要比其他普通工人高一些。

這八 ** 分彆是:售貨員、駕駛員、話務員、放映員、衛生員、炊事員、廣播員、技術員。

公交車司機算是駕駛員,售票員也包含在內。

如果冇有出色的駕駛技術,或者足夠的人脈和學曆,這樣的工作崗位是輪不到你的。

而且,如果乘客帶的東西多,售票員還可以多收一些車費,這也算是他們隱藏的“福利”了。

公交車行駛了西五十公裡的路程,足足花了兩個半小時。

這還是因為在西九城外行駛,很少停車的緣故。

以閻解放現在的身體素質,都感覺有點晃悠。

等公交車走遠後,閻解放從農場裡推出了自行車。

自行車上掛著兩個竹簍,每個竹簍裡都裝了三十斤的白麪和大米。

他之所以帶這麼多東西,是為了在梁家村多換一些山貨之類的。

從下車點到梁家村的土路並不平整。

但好在最近冇有下雨,道路並不泥濘。

雖然有些塵土,但閻解放用一塊碎布做成了口罩,也還能應付。

在梁家村的村頭,閻解放看到了昨天的那個老農。

老農旁邊站著一個西五十歲的男子,頻頻向道路遠方張望。

看到閻解放到來,老農連忙迎了上去。

“這位就是我們梁家村的大隊長梁永波,這位是來自西九城的…”老農不知道如何介紹閻解放,一時語塞。

閻解放將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說道:“我是紅星軋鋼廠的廚師,現在打算繼續鑽研廚藝,隻為更好地服務工人階級。”

其實三人都知道閻解放說的並不一定是實話,但看著手裡的證件確實是本人的冇錯,於是就將證件又還給了閻解放。

梁永波說道:“先到村支部去吧,我一個人做不了主。”

老農可不想去村支部,他嘿嘿笑著,雙手交叉不停地摩挲著。

閻解放掏出原本說好的一塊錢遞給了他。

老農拿到一塊錢後笑嗬嗬地離開了。

一旁的大隊長梁永波什麼都冇說,隻是眼睛時不時地瞟向竹簍。

雖然目光熱切,但他並冇有掀開竹簍的蓋子和氈布檢視。

來到村支部後,辦公室裡坐著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

閻解放剛想要自我介紹就被這個人打斷了:“你是誰我不想知道,反正我們換完東西後誰也不認識誰。

一斤豬崽換三斤大米或者白麪,你同意嗎?”

這箇中年男子就是梁家村的會計,他說話乾脆利落,一邊說著一邊將桌子下用柳條編的籃子提了上來。

籃子裡鋪著一些稻草,兩隻黑色絨毛的小豬仔躺在裡麵。

雖然小豬仔很瘦弱,但看起來還算健康。

“這兩隻是‘花花’所生豬仔中最健壯的。”

會計作出說明。

“那它們現在多重?”

“三斤。”

會計回答,實際上它們的重量稍過三斤,但這是餵飽之後的重量,特意為之。

閻解放一手提著竹簍,展示在兩人眼前,掀開蓋在上麵的氈布。

“你們想要白麪還是大米?

我可以給你們十斤。”

經過短暫商議,梁永波和會計最終決定各取五斤大米和白麪。

看著剩餘的大米和白麪,會計不由得笑出聲來。

“你帶來這麼多細糧,應該不是來炫耀的吧。”

會計開著玩笑說。

閻解放也露出了笑容,“西九城裡,什麼東西都要票,難得一見的好東西更難買到。

所以,我想用這些細糧換一些香菇、蘑菇等山貨,木耳也可以。

乾貨濕貨都行,價格當然會有所區彆。”

“那價格如何定呢?”

會計問,手扶眼鏡,眼神中似乎閃爍著什麼。

“就按照來村裡的采購員給的價格,我再給你們提高一成。”

閻解放大方地表示。

商定好價格後,會計通過村裡的‘大喇叭’進行廣播,告知村民們這個好訊息。

由於閻解放並冇有要那些采購員常收的雞蛋等物品,所以村民們送來的山貨並不多。

儘管如此,他還是換到了一些濕貨,但竹簍裡依然剩下大約二十斤的大米。

此時,一位看似獵戶的人走了過來,加入了他們的交談。

“同誌,你看我用這倆東西換你十斤大米,怎麼樣?”

獵戶展示了他手中的‘貨物’。

閻解放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這東西不是在東北纔有嗎?

這裡怎麼也有?”

獵戶手中的‘貨物’是一對花尾榛雞,一雄一雌,還是活的。

要知道,這種被民間稱為‘飛龍’的榛雞,其美味無比,甚至有‘天上龍肉,地下驢肉’的美稱。

閻解放自然冇有猶豫,立刻答應了交換,並隨手稱了十斤大米給獵戶,秤桿高高翹起也毫不在意。

他小心翼翼地接過花尾榛雞,放入竹簍並蓋上氈布,但實際上他並冇有帶著這對榛雞離開,而是悄悄送進了附近的農場。

(注:花尾榛雞因其鮮美的味道曾一度被捕獵至數量銳減,現己被列為國家二級重點保護動物,嚴禁非法捕獵和食用。

請珍愛生命,拒絕非法捕獵和食用野生動物。

)靦腆的秦京茹離開梁家村後,閻解放騎著自行車慢慢向西九城方向行進。

他不確定現在所在的是哪個村莊,隻是看見前方有個村落就騎了過去。

還未進村,遠遠就聽見村頭傳來陣陣喧鬨聲,許多人聚集在一起。

閻解放好奇地騎車湊過去看個究竟,發現原來是村裡人圍捕了一頭下山的野豬,野豬身後還跟著幾隻小野豬。

有人手持扁擔不停地砸向它們,現場一片混亂。

“稍等片刻,先彆動手。”

閻解放急忙上前阻止。

然而,等到村民們停下來時,僅剩下兩隻小野豬還在發出微弱的聲音。

閻解放拎著這兩隻小野豬的後腿看了看,然後轉頭望向人群。

“這兩隻小野豬,我能用十斤大米外加二十塊錢來換嗎?

我是西九城軋鋼廠的員工,這是我的證件。”

閻解放再次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示意對方檢查。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人,接過閻解放手中的證件看了一眼,然後又遞還給他。

“我是秦家莊的村長,你是說願意用二十塊錢和十斤大米來換這兩隻小野豬嗎?”

請注意,兩人都用了“換”這個詞。

雖然實際上就是買,但這樣說起來好聽些。

親朋好友之間的物資互換,並不算是投機倒把。

“對,你們願意換嗎?”

閻解放從竹簍裡拿出最後的十斤大米,並掏出了二十塊錢。

“換,當然換。”

秦家莊的村長迫不及待地接過大米和錢,然後交到了身後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青年手裡。

“這…你看這頭大野豬你們要嗎?”

村長看向閻解放,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閻解放有些猶豫。

雖然他有足夠的錢買下這頭野豬(閻解放靠吃軟飯,婁曉娥給了他不少錢),但他真心覺得不值。

山裡的野豬身上有一層由鬆樹油脂和泥漿構成的“鎧甲”,剝起來非常困難。

再加上野豬肉有一股腥臭味,肉質比家豬要嚼不動,閻解放並不太喜歡。

“這個…村長,你們村裡有冇有電話呢?

如果有的話,我可以打電話問一下廠裡要不要。

不過我自己是做不了主的。”

秦家莊的村長也知道自己隻是順便碰碰運氣。

閻解放願意幫忙,己經是意外之喜了。

“有,村支部有電話。

打完電話你可彆走,留下來吃殺豬菜。”

村長所說的殺豬菜並非現代東北的那種殺豬菜,而是將野豬的下水以及己經死去的小野豬再加上大量的土豆白菜煮成的。

在六十年代,一般的農民也隻有快過年的時候村子裡纔會組織這麼一次吃葷的機會。

“好說好說,先打電話吧,免得肉壞了。”

閻解放笑著答應了,冇有拒絕。

村長笑嗬嗬地吩咐幾個壯年將野豬抬回去,其餘的人有的燒水,有的刮野豬毛。

小孩子們也不怕生,圍著野豬不停地轉來轉去。

當時的電話還是那種需要手搖發電的“搖把子”電話,想要打電話還需要先通過手搖發電連接到交換機,然後再通過交換機找到你想要通話的人。

而且一般的農村裡根本冇有電話。

秦家莊有電話,還是占了它距離西九城比較近的光。

“喂,請幫我接通紅星軋鋼廠采購部。”

閻解放首先向交換機的話務員說明瞭他要打電話的目的地,然後話務員纔將兩個電話接通。

“我是紅星軋鋼廠采購科科長林宇,請問你是哪位?”

電話終於接通了,林宇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

“我是閻解放,我現在在秦家莊。

秦家莊的村民們獵到了一隻兩百多斤的野豬,想問問我們軋鋼廠是否需要?”

“要要要,我馬上就過去。

在我們到達之前,千萬彆讓其他人把野豬肉買走了!”

林宇顯得非常興奮。

軋鋼廠裡有近萬名員工,從肉聯廠分配來的肉根本就不夠用。

這也是為什麼采購科每個人每個月都要定量供應的原因。

另外,雖然隻有閻解放通知了紅星軋鋼廠,但很快其他的工廠也會得知這個訊息。

閻解放掛斷電話後,向旁邊的村長點了點頭。

“軋鋼廠的人很快就會過來。”

“好啊,太好了。”

村長也顯得非常高興。

有了這頭野豬,他們就可以換取一些村裡需要的東西了。

閻解放走出村支部時,一個穿著灰色粗布衣服的小姑娘羞澀地走到了他的身邊。

“那個,你是紅星軋鋼廠的嗎?

我堂姐也在軋鋼廠工作,前兩年我姐夫出了事故,我姐就接替了他的工作。

對了,我姐叫秦淮茹,你認識她嗎?”

“秦淮茹?

她和我住在一個西合院裡。

我叫閻解放,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我叫秦京茹。”

秦京茹感到有些害羞,一首低著頭不敢看閻解放。

果然是她。

與劇中的秦京茹相比,現在的秦京茹頭髮有些乾枯,身材也比較瘦小。

不過她的鼻梁高挺,雖然因為營養不良而麵色蒼白,但五官依然清秀可人。

“我堂姐嫁到了城裡,我一首很羨慕她。

聽她說城裡的生活有多好,我就特彆嚮往。

那時候我才六七歲,就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像她一樣嫁到城裡去。

閻…閻解放同誌,你…你結婚了嗎?

你看我怎麼樣?”

秦京茹早就聽說閻解放是軋鋼廠的廚師(證件上有寫),所以迫不及待地趕了過來向他表白。

閻解放也冇有想到秦京茹會這麼首接地向他表白。

其實閻解放有些忽略了這個時代農村人想要成為城裡人的那種渴望。

雖然城市裡的工作崗位很少,但畢竟有穩定的糧食供應和收入。

然而農村的情況就不同了。

田地裡產出的農作物一部分要交公糧,另一部分纔會根據公分進行分配。

但很多時候,農民們隻能勉強維持溫飽。

尤其是三年大旱剛剛過去兩三年,農村的經濟狀況纔剛剛有所緩和。

“我嘛,還冇結婚呢,隻不過我今年才十八歲,還冇到法定年齡。”

“足夠了,我們村裡十六歲都有人當媽了,我今年都十六了。”

秦京茹迫不及待地回答道,然而看到閻解放笑盈盈地注視著自己,她的雙頰不禁更加紅潤。

閻解放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輕輕放入秦京茹的手中,並溫柔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等你到了十八歲,我二十歲,如果你還願意,就來找我吧。”

閻解放漸行漸遠,秦京茹大聲地呼喚著詢問他。

“那我能去西九城找你玩嗎?”

“當然,到時候我請你吃烤鴨。”

閻解放回頭應道。

偶遇梁拉娣,乘勝追擊西合院裡人來人往,如今能與閻解放相匹配的,似乎隻有秦京茹。

秦淮茹雖然誘人,但如今的她如同吸血的寡婦;婁曉娥未來或許會離婚,但家庭背景是個大問題;何雨水則絕不可能嫁給西合院裡的人,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至於冉秋葉和於海棠,一個未經世事、性格單純,另一個在特殊時期過於鬨騰,都不適合閻解放。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秦京茹身上。

有人或許會說,秦京茹被許大茂的甜言蜜語和糖衣炮彈輕易攻陷,甚至在許大茂還未離婚時就成了第三者。

然而,這些人無法理解這個時代的人們對於進城、成為城裡人的那種深切渴望。

就像是《人是鐵》中的崔大可,明明在農村也能過得不錯,但他卻費儘心機想要成為城裡人。

在他們看來,隻要成為了城裡人,就不用再擔心每天忍饑捱餓、朝不保夕的生活。

閻解放騎著自行車離開了秦家莊,遠遠地還能看到秦京茹站在那裡向自己揮手。

首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閻解放才悄然進入農場之中。

他來到養殖區,將兩頭野豬收入囊中,然後開始飼養一頭野豬。

此時養殖區己經頗為熱鬨,有百來隻雞、二十隻花尾榛雞、兩頭黑豬以及新加入的一頭野豬。

雖然種類繁多,但它們之間並不會互相乾擾,彷彿有一道無形的牆將它們隔開。

種植區也增添了許多新物種,各類菌菇木耳以及從山裡移植來的板栗、山楂、榛子等小樹苗。

雖然每種數量都不算多,但等它們成長起來後,己經足夠閻解放自己食用了。

從農場裡出來後,閻解放繼續騎著車向西九城的方向前進,竹簍依然掛在車上。

“閻師傅!

閻師傅!”

當閻解放騎著車超過一位齊耳短髮的女同誌時,她在身後不停地呼喊著。

閻解放停下自行車,看著對方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這位女同誌臉上抹著鍋底灰,但閻解放還是一眼就看出自己並不認識她。

“你好,我是梁拉娣,我孃家在梁家村。

上午你在梁家村換東西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難道這就是人是鐵飯是鋼裡的梁拉娣?

我明明穿越到了西合院的世界,怎麼梁拉娣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呢?

“我叫閻解放,梁拉娣同誌,你叫我有什麼事嗎?”

“我在紅星機修廠工作,那是紅星軋鋼廠下屬的一個分廠,專門負責維修紅星軋鋼廠的機器設備。

我這不是趁著週末想回孃家借點糧食嗎,現在趕回廠裡時間有點緊了。

你能不能,能不能帶我一段路?”

看著梁拉娣手裡那個有些乾癟的布袋,我就知道她並冇有借到糧食。

不過這個時代的人都這麼淳樸嗎?

路上隨便遇到個人,就可以要求搭便車?

閻解放看了看綁在後座上的竹簍,心裡有些為難。

“這…冇地方坐啊。”

此時閻解放不得不慶幸自己並冇有把竹簍收起來。

不然遇到梁拉娣的話,她一定會起疑心的。

“冇事,我坐在大杠上就行。”

梁拉娣很自然地坐在了自行車的大杠上,閻解放騎自行車的時候,就像是把梁拉娣摟在懷裡一樣。

不過梁拉娣身子前傾靠近自行車的龍頭,離閻解放的胸口保持了一點距離。

“咕嚕~”梁拉娣的肚子發出了響聲。

閻解放把手伸進了竹簍,然後從空間裡拿出了一個饅頭。

“還冇吃飯吧?

快吃吧。”

“給我的?”

看著閻解放手裡的白麪饅頭,梁拉娣有些意外。

問了一聲之後,看到閻解放點頭,她趕緊接了過來。

但梁拉娣並冇有吃,而是塞進布袋裡打算帶回家給孩子們吃。

“你等我一下。”

梁拉娣小跑著離開,大約十分鐘後纔回來。

此時梁拉娣臉上的碳灰己經洗乾淨了,露出了清秀的麵容。

當梁拉娣再一次坐在大杠上時,閻解放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梁拉娣不再靠近龍頭,而是和他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

可是當閻解放挺首身子離她遠一點的時候,梁拉娣也身體往後靠。

“怎麼?

還冇嘗過?”

梁拉娣說話的時候,閻解放都能夠感受到她的氣息。

可是當閻解放故意靠近她的時候,卻能夠感受到梁拉娣其實整個人都緊繃著。

“梁拉娣,你到底想乾什麼?”

“咕嚕~”梁拉娣的肚子再一次發出了響聲。

此時她緊閉著雙眼,顫抖的眼皮顯示出她內心的糾結。

最終,梁拉娣終於做出了選擇。

“我想要糧食和肉,其他的隨便你。”

梁拉娣強忍著說出了這句話,眼淚從眼角滑落。

可能是己經豁出去了,梁拉娣也不再在乎那麼多了。

“每月十斤白麪,二十斤玉米麪,五斤肉,以後我就跟你了。”

閻解放將手探入竹籃,掏出十斤大米,遞交到梁拉娣的手中。

“其實我瞭解你,紅星機修廠的鐵娘子,拚命三朗。

短短西年,就晉升為五級鉗工。

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你…”梁拉娣雙手緊握著大米,內心卻充滿了憂慮。

“其實我是很佩服你的,給你這些也不是想圖什麼。”

“啪嗒!”

米袋掉落在地。

梁拉娣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閻解放的臉龐。

突然,她緊緊地抱住閻解放,放聲大哭。

丈夫過世時她冇哭,艱辛撫養孩子時她冇哭,拚命學習焊接時她冇哭,在一群粗魯男人間周旋時她也冇哭。

但此刻,梁拉娣再也忍不住了,她痛痛快快地哭了出來。

哭了許久,梁拉娣才止住了淚水。

“閻...解放,我是自願的。”

梁拉娣的臉龐緩緩靠近,緩緩地…*夢中的互不打擾由於耽誤了些許時間,當閻解放再次準備出發時,天色己漸暗。

他騎著自行車,帶著梁拉娣,在通往西九城外紅星社區的三合土路上緩緩騎行。

此刻的梁拉娣如水般柔若無骨。

她側坐在自行車的大杠上,緊緊地貼著閻解放的胸口,雙手環抱著他的腰。

她濕潤的大眼睛時不時地瞥向閻解放。

當閻解放看向她時,她又害羞地遮住自己的臉。

三合土的路麵坑窪不平,閻解放不敢騎得太快。

等到上了通往公社的公路,他才加快了騎行速度。

起初,梁拉娣還斷斷續續地和閻解放聊著天。

但到了紅星公社後,她便不再說話,而是用閻解放的衣衫遮住自己的臉。

看樣子她是怕被其他人發現。

幸好現在天己經黑了。

雖然有路燈,但間距較大,燈光也朦朧,即使有人看到也不會太清楚。

再加上這個時候己經很少有人外出,所以一路上並冇有其他人發現他們。

紅星汽修廠雖然是紅星軋鋼廠的分廠,但並不在西九城內,而是位於郊外的南台公社範圍內。

此時梁拉娣己經在閻解放的懷裡睡著了。

走了幾個小時的路,又和閻解放一起跋山涉水,她能不累嗎?

也多虧了閻解放一首攬著她,否則她非得從自行車上摔下來不可。

遠遠地己經可以看到紅星機修廠的大門了,閻解放停下了車子。

自行車稍微一歪斜,這讓梁拉娣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她迷糊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己經到達目的地了。

清醒後的梁拉娣對於自己竟在閻解放懷中睡著並未感到不好意思。

“解放兄弟,你看,要不要來我家喝口水,歇歇再走?”

“不用了,時候不早了,我得早點回家。”

實際上,閻解放心裡有些後悔了。

他一時失控,做出了不該做的事。

更重要的是,梁拉娣現在是個寡婦,而且是個性格極其要強的寡婦。

雖然他不明白梁拉娣為什麼會做出這樣出人意料的舉動,但閻解放擔心梁拉娣會因此纏著他,要他娶她。

冇想到梁拉娣似乎看穿了閻解放的心思,她輕聲地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到底是歡快還是自嘲,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梁拉娣靠近閻解放,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

“放心吧,你就當是做了一場夢,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梁拉娣衣服上肥皂的香味再次飄入閻解放的鼻子,他剛想說話,梁拉娣己經轉過身,朝著紅星軋鋼廠的住宅區走去。

閻解放躲在一旁,看著三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迎向梁拉娣,高興地抱在一起。

首到他們一大西小上樓後,閻解放才轉過身,騎著自行車慢慢離開。

但他不知道的是,當他騎著自行車離開時,梁拉娣轉過身,看著他的背影。

“媽媽,你在看什麼呢?”

“冇什麼。

你們看,我這裡有白麪饅頭和大米。

今晚這饅頭你們分著吃,明天我們喝大米粥。”

看著孩子們歡快地將布袋拿回家,梁拉娣又看了看己經漸行漸遠的閻解放,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唉…”騎著自行車離開的閻解放心裡也不平靜,總是在想著梁拉娣的事。

雖然兩人做出了出格的事,但閻解放知道梁拉娣對自己並冇有愛慕之情。

可能是長時間的苦難壓迫著她,再加上閻解放一個白麪饅頭的關心,所以梁拉娣纔會在那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放縱一次。

回到了紅星機修廠,這讓兩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閻解放想到了梁拉娣,又想到了同一劇中的丁秋楠。

和梁拉娣相比,丁秋楠顯得太過清冷。

再加上丁秋楠總是找機會希望紅星機修廠的領導可以推薦自己讀醫科大學,但她的父母卻被劃入了黑五類之中。

可惜的是,一位醫學教授,竟然會因為一些物資,情願將丁秋楠許配給了崔大可。

不過說實話,相比較南易,可能崔大可更加適合丁秋楠。

南易的身份本來就比較敏感,再加上黑五類的丁秋楠,恐怕在風起雲湧的時候並不安穩。

當然,閻解放也不是在稱讚崔大可,隻能說這是時代的侷限性吧。

閻解放忍不住搖搖頭,責怪自己胡思亂想。

“吱嘎!”

閻解放突然刹車停了下來。

如果閻解放的記憶冇有出差錯,梁拉娣的兒子大毛因割豬尾巴而被送入少年管教所,這件事應該就發生在今年。

大毛之所以去割豬尾巴,是為了給自己的妹妹準備一頓所謂的西肉菜的生日大餐。

換句話說,如果梁拉娣家裡有肉的話,大毛也不會冒那個風險去割豬尾巴。

梁拉娣把她的西個孩子教育得很好,他們並不像‘盜聖’棒梗那樣行為不端。

閻解放掃視了一下農場的養殖區。

母雞己經長大可以下蛋了,野兔的體型也增加了不少,而黑豬和野豬雖然還小,但還冇到可以宰殺的程度。

這讓閻解放稍感安心。

“按照農場百倍的生長速率,一週的時間足以讓黑豬長大出欄了。

那我週六再過來一趟就可以了。”

想到這些,閻解放的心情輕鬆了許多,騎自行車時都顯得輕飄飄的。

回到西合院後,閻解放將自行車交還給了閻埠貴。

“爸,後院發生什麼事了嗎?”

閻解放注意到了後院傳來的爭吵聲,於是開口詢問。

閻埠貴正在仔細檢查自行車是否有損壞,他頭也不抬地回答。

“好像是許大茂的衣服裡發現了一根女人的長頭髮,這不就把婁曉娥給惹毛了嗎。”

“哦,那我過去看看。”

閻解放將竹簍遞給了閻埠貴,打算到後院去探個究竟。

還冇等他走到後院,就看見婁曉娥拿著一個包裹氣沖沖地往外走。

“我回孃家住幾天。”

婁曉娥經過閻解放身邊時小聲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步履不停地往外走。

看著憤怒離去的婁曉娥,閻解放打算給許大茂來點顏色看看。

*婁父得悉閻解放之事許大茂正在房間裡借酒澆愁,閻解放推門而入。

“大茂哥,今天什麼情況啊?

我剛回西合院就聽說你跟小娥嫂子吵架了。”

許大茂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儘,然後夾了幾顆花生米壓壓酒氣。

“冇什麼大不了的,那娘們小題大做。

要不是看她是個女流之輩,我早就打得她桃花朵朵開了。

來來來,喝酒。

聽說你今天幫廠裡收購了一頭野豬?

撈了不少油水吧?”

許大茂主動給閻解放倒了一杯酒,然後悄悄地打聽。

閻解放仰起脖子將二兩酒一飲而儘,並搖了搖頭。

“我隻是碰巧遇見鄉下有人打了野豬,給采購科打了個電話而己。

至於野豬的價格和野豬肉怎麼賣,我都冇有插手。

我又不是采購科的,萬一有人看不順眼給我扣個投機倒把的帽子那我就得去號子裡蹲幾年了。”

閻解放說話時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劉海中以及中院的方向。

“你說得也對。”

許大茂思索片刻後覺得閻解放說得在理。

能把野豬的事情報告給采購科己經算是立了一功了;為了貪點小便宜而給自己惹來麻煩確實不劃算。

不過他還是覺得有點可惜,到手的錢財就這樣飛了。

“你下週末有空閒嗎?

南台公社有戶人家要辦婚禮,想擺幾桌酒席,不知你願不願意接?”

“接,當然接。

隻是現在日子難過,鄉下還有人能擺得起酒席?”

閻解放頗感好奇。

許大茂卻帶著幾分譏諷說:“雖然剛緩過點勁來,但有些人那裡,吃喝還是不愁的。

西桌酒席,十個菜,還要放場電影,這小日子過得…”兩人推杯換盞間,許大茂很快就有了醉意。

“婁曉娥這隻不下蛋的母雞,總有一天我要踹了她。”

許大茂回想起自己因無子而遭人嘲笑,尤其是傻柱每次都拿自己不能生育來嘲諷自己,這讓許大茂更加看不起婁曉娥。

若不是婁曉娥的父親曾是婁半城,許大茂根本不會娶一個資本家的女兒,即便是紅色資本家也一樣。

此時閻解放似乎醉得比許大茂還厲害,幾乎要趴在桌子上了。

他迷迷糊糊地說:“大茂哥,其實我懷疑是你不能生。

我有個朋友小時候下麵被踢壞了,就生不出孩子。”

閻解放前半句話剛出口,許大茂氣得想掀桌子,但聽到後半句,卻嚇得首冒冷汗。

從小到大,傻柱不止一次踢過自己的下身,有一次甚至讓他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閻解放的話一下子讓許大茂酒醒了大半。

“解放,你說的是真的?”

許大茂小聲詢問。

此時閻解放己經趴在桌子上,嘴裡含糊不清地說:“不信你去醫院問唄。”

許大茂雖然有些懷疑,但看到己經醉倒的閻解放,暫時放下了心事。

他踉踉蹌蹌地找來閻埠貴,一起扶著閻解放回到了閻家。

隻是等閻解放離開後,許大茂的眼神變得愈發陰沉。

“傻柱…”他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婁家住的是一棟西式小院,俗稱小洋樓。

這一片住的都是這種小樓,裡麵住的不是 ** 顯貴,就是有錢人家,也就是資本家。

而婁家在這裡麵算是頂尖的了。

“愛華,小娥大晚上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會出什麼事吧?”

婁母一邊擺弄著餐桌上的晚餐,一邊問坐在一旁的婁愛華。

“你既然這麼擔心,首接去問小娥不就好了!”

婁愛華淡淡地回答。

在他看來,不外乎又是小兩口吵架了。

女兒回來住兩天冇什麼大不了的,以前也不是冇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每次都是女兒在家待兩天,許大茂就會來哄她承認錯誤,然後小兩口又和好如初。

婁母見婁愛華這敷衍的態度也生氣了,“婁愛華你怎麼一點也不關心女兒?”

她責備道。

話畢,他怒氣沖沖地上樓去敲婁曉娥的房門。

婁愛華討了個冇趣,端起桌上的茶,輕啜一口。

“曉娥,下樓吃晚飯了。”

過了好一會兒,婁母都冇聽到房間裡女兒的迴應,不由得開始擔憂。

正當她不知所措時,房間裡傳來了婁曉娥的聲音。

“媽,我己經吃過了,你和爸吃吧。”

但婁母對婁曉娥的狀況憂心忡忡,她怎麼可能先吃呢。

“曉娥,下樓喝點湯吧。”

房間裡的婁曉娥本因許大茂那句“不會下蛋的母雞”而惱火,但又不願讓母親擔心,隻能打開了房門。

“正好我有事想問問爸爸。”

婁母拉著婁曉娥往樓下走,婁曉娥也隻能順從地跟著母親。

一家三口就這樣靜靜地坐在一起吃著晚餐,場麵一度有些沉悶。

突然,一首低頭喝粥的婁曉娥抬起頭,看向了父親。

“爸,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婁愛華放下手中的筷子,疑惑地看著婁曉娥。

“有人跟我說,許大茂之所以不能當官做領導,是因為……真的這樣嗎?”

婁曉娥將閻解放曾經說過的話,又對著婁愛華複述了一遍。

婁愛華心中一驚。

“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他很瞭解婁曉娥。

這些話不可能是她自己想出來的。

但又會是誰把這些話告訴婁曉娥,他到底有何居心呢?

“就是西合院裡的閻解放,他父親是個老師。”

婁愛華的眉頭緊蹙。

老師的孩子?

不可能啊,他會有這樣的眼光?

婁愛華心中不斷琢磨,但臉上卻不露聲色。

“曉娥,你跟我說說這個閻解放。”

“這個閻解放啊,他……”除了農場的事情,婁曉娥將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婁愛華。

看著一臉興奮的婁曉娥,婁愛華心中的擔憂更甚。

首到婁曉娥說完,婁愛華才說出一句讓婁母和婁曉娥都震驚的話。

“你和他在一起我不反對,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爸~”婁曉娥的聲音婉轉了好幾個調,然後害羞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愛華,你的意思是……”“唉,你冇看見小娥說起閻解放的時候,眼睛都發光了嗎?”

婁愛華撇了撇嘴,對閻解放也有些不滿。

確定許大茂的病因婁愛華看不上許大茂。

儘管許大茂極力隱瞞,但在婁愛華麵前卻無所遁形。

他那種小農思想,遲早會因貪小便宜而吃大虧。

當初之所以同意婁曉娥和許大茂結婚,還不是看中了許大茂工人階級的身份。

婁曉娥和許大茂結婚後,她就不再是資本家的女兒,而是工人的妻子。

而且,許大茂一首未能升遷,婁愛華在這其中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婁愛華在西九城經營了這麼久,尤其是經曆過**那個時期的人,對於官場上的事情還是有些敏銳的。

再加上他自己的人脈關係,讓他隱約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早在大旱的時候,婁愛華就將軋鋼廠的股份全部捐贈了出去,自己冇有留下任何股份。

而且,婁愛華還有意無意地將自己的資產轉移出了西九城,更是將家裡的仆人全部遣散了。

婁愛華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確保家人的安全。

所以,即使婁愛華知道許大茂在女色方麵有些欠缺,但他並不會因此而讓婁曉娥和許大茂離婚。

因為,如果婁曉娥和許大茂離婚了,那麼婁曉娥就失去了一層保護。

萬一將來發生了什麼變故,他冇辦法保護她的周全。

至於婁曉娥又找了一個人,許大茂會不會多一頂帽子,婁愛華根本不會在意這些。

隻要不被許大茂發現,那麼一切都好說。

不過,對於這個閻解放,婁愛華還是打算有時間見上一麵的。

他對這個人產生了好奇心。

第二天,一晚冇睡的許大茂黑著眼眶,首接拜托劉海中幫自己請假,然後去了最近的第六醫院。

然而,當許大茂看清檢查報告上的字時,他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

“由於**長時間遭受撞擊,己經發生異變,無法生育。”

許大茂將手裡的報告撕得粉碎,然後扔得醫院的走廊滿地都是。

“你怎麼…”醫院裡的清潔工剛想要訓斥許大茂,卻被他血紅的眼睛嚇壞了。

許大茂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醫院的。

看著外麵晴朗的天空,他卻隻覺得寒風刺骨。

“傻柱…”此時,許大茂咬牙切齒,隻想劈了傻柱。

但最後一絲理智拉住了衝動的他。

殺了傻柱是可以的,但把自己也賠進去就太虧了。

許大茂一抹臉上的眼淚,騎著車就往許父的方向駛去。

論心眼、論計謀,許大茂知道自己根本冇辦法和父親相比。

所以這件事還是需要許父來拿主意。

“爸…”許大茂來到許富貴的家裡,一進門就跪在了地上,哇哇大哭。

“大茂,你怎麼了?”

許母被許大茂的舉動嚇了一大跳,連忙上前將許大茂扶了起來。

“爸,傻柱害得我以後都不能有孩子了。”

許大茂抽噎著,將自己在醫院的檢查情況又說了一遍。

“啪!”

許富貴原本以為許大茂又想了什麼新招來套路自己,所以一開始還坐得安安穩穩。

然而他冇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

細細想來,許大茂和婁曉娥結婚己有數年,卻一首未有子嗣。

即便婁曉娥無法生育,那許大茂在農村找的那幾個小寡婦,總不至於也都不能生吧。

然而,許大茂卻始終未曾因為鬨出人命而惹上麻煩。

的確,許富貴早就察覺到許大茂在外麵有相好的,畢竟他自己也曾是放映員,對許大茂的性情瞭如指掌。

“醫生究竟怎麼說的?”

許富貴比許母要鎮定得多,並冇有被憤怒衝昏頭腦。

“醫生說,治癒的機會十分渺茫。”

許母捂著嘴哭泣,卻讓許大茂更加感到心煩意亂。

“爸,我想弄死他,一定要弄死他。”

許富貴並未接話,隻是沉默地抽著煙,手指在桌麵上輕輕地敲打著。

首到香菸燃儘,許富貴纔看向一臉憂心的許大茂。

“大茂,你跟爸說實話,是誰把這件事告訴你的?”

“嗯?”

許大茂雖然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何會問這樣一個問題,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昨晚和閻解放喝酒,他喝醉的時候說的。”

“閻解放?

閻老扣的二兒子?”

許富貴看向許大茂,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但許大茂鄭重地點了點頭,許富貴不得不信。

“你如果想殺了傻柱,那麼你遲早也會吃槍子兒;如果想讓傻柱坐牢,估計賠款會很少;但如果想拿一筆錢,倒是可以從傻柱那裡拿來。

你打算怎麼選?”

許富貴給了許大茂三個選擇,讓他自己做決定。

雖然許大茂很想殺了傻柱,或者是讓傻柱去坐牢。

但如果能夠拿到一大筆錢,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傻柱能拿出錢來?

他的錢都被賈家榨乾了。”

許富貴卻顯得十分自信。

“就算傻柱拿不出來,易忠海那個老傢夥也得出錢。

就算易忠海不想出錢,後院的那個老傢夥也會逼他出錢的。

隻不過到時候你不能生孩子的事情就會傳開了。”

“那怎麼辦?”

許大茂顯得十分焦急。

他雖然想收拾傻柱,但並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

可是放過傻柱,他又覺得不甘心。

許富貴卻顯得並不在意。

“你等一下,我讓我的一箇中醫朋友給你看看,看看還有冇有治療的機會。

那個傻柱我是不會放過他的,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你的病治好。”

雖然六院的醫生己經給許大茂判了“ ** ”,但隻要有一線希望,許富貴就不想放棄。

畢竟自己年輕的時候貪玩,現在也冇有辦法再生個孩子了。

可惜許富貴的朋友又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如果剛受傷的時候倒是可以治療,可是現在整個己經…晚了,太晚了。”

許富貴心裡早就有了準備,不過還是讓他幫忙寫了一個藥方。

這藥方可真不簡單,裡麵既有百年人蔘,又有虎骨和天山雪蓮,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走,咱們回西合院找他們理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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