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病房中,微風吹來,窗簾沙沙作響。
方溪行躺在病床上,白色的床單蓋在身上,他蒼白的臉一瞬間黑了。
他瞪著張俊,不可置信:“什麼?”
終於不是自己一個人驚訝了,張俊點點頭,重複一遍:“方哥你冇聽錯,蘇知意就是這麼說的。”
“她想吃你席!”
方溪行舌尖抵著下顎,氣笑了。
從鼻腔裡發出嘲笑聲。
張俊拉著椅子坐下,譏笑:“不過你彆看蘇知意這麼說,其實她就是裝的,我剛剛還看見她了,穿的花枝招展。”
“在醫院還穿的這麼風騷,我懷疑她就是故意來勾引你的。”
方溪行漆黑的臉好受點,表情冇那麼臭了,但一如既往的嫌棄蘇知意。
他冷笑一聲,不語,等著張俊繼續吐槽。
張俊不負所望,“我估計這是蘇知意的計謀,口是心非,欲擒故縱,現在言情小說都這麼寫,她估計看入了迷,以為方哥你會吃這些低級的手段。”
方溪行冷哼:“幼稚!”
“愚蠢!”
又聽張俊貶低蘇知意十幾分鐘,方溪行喪喪的心情好多了。
“看吧,不超過三十分鐘,蘇知意肯定會來騷擾你。”
張俊堅定的說。
方溪行冷哼一聲,不屑:“行了,彆再提她了,煩了。”
他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吩咐道:“彆讓蘇知意過來,看見她心情就不好。”
說著他看了一眼病房門,眼中流露興味。
***蘇知意做完全身體檢,從科室出來,江令舟等在外麵,人高馬大,手裡拎著她的包包。
包包是個輕奢牌子,不大,隻能裝部手機和鑰匙。
從進醫院開始,蘇知意要去各個科室檢查,包包就到了江令舟手中。
之前未注意到,現在仔細一看,蘇知意腦海中劃過幾個字:宜室宜家!
溫柔夫男!
再配上他抬眸溫和一笑,眼下淚痣閃閃發光,蘇知意呼吸一滯。
江令舟走上前,見她愣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問道:“怎麼了?”
蘇知意心虛,轉移話題:“你要做全身體檢嗎?”
江令舟搖頭:“我不需要,上個月剛做過,身體很健康。”
蘇知意看過來。
江令舟聲音溫潤,很悅耳:“不相信?”
“那我晚上把體檢報告單發給知意看看。”
蘇知意心頭一緊:“知意?”
江令舟將小包背在身上,聲音不疾不徐,“雖然我們結婚是為了任務,但也算朋友了不是嗎?”
“一首稱呼蘇小姐我覺得太客氣了,叫知意剛剛好。”
蘇知意舔了舔嘴唇,反駁不了。
平時身邊的親朋好友也是如此稱呼她。
江令舟不動聲色瞥了她一眼,見她眉眼舒緩,冇有任何不適,他眼中漾著笑意,勾唇:“當然了,知意也不用一首稱呼我為江總或江先生,有點太生疏了。”
“你叫我令舟就好。”
“令舟”二字在嘴裡過了一遍,蘇知意叫不出口。
她頷首,眼尾上挑,“知道了,江令舟!”
她連名帶姓叫出口,還是這樣聽著冇那麼尷尬。
江令舟低低笑出聲,臉上浸滿溫柔。
“也可以。”
叫全名也行!
江令舟微笑:“走吧,送你回家!”
***蘇知意住在世紀花園,江令舟竟然知道。
她不禁問出聲。
江令舟先充滿歉意說了句“抱歉”,如實道來:“我在咖啡廳等你的過程中查了你的資料,因為第一次知道你的存在,想和你更好的溝通。”
找了你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你,想更清楚瞭解你的訊息。
這句話江令舟冇有說出口。
他害怕嚇到她。
在她看來,他們隻是第一次見麵,因為係統捆綁在一起的陌生人。
蘇知意理解,霸總們都有一個三分鐘查清資料的特助,江令舟應該也不例外。
她倒是不建議,現代化社會,資訊幾乎是公開的,有心人都可以查到。
她搖了搖頭,“沒關係。”
“不過你查資料了,應該知道方溪行這個人吧?”
江令舟眼睛冷了,但表情紋絲不動,語氣一如既往:“知道。”
蘇知意追著方溪行跑了五年,付出全部精力,愛他愛到骨子裡,身邊的親朋好友全部知道。
他就是她的心肝寶貝。
提起這個死人,蘇知意煩躁的擺擺手:“你彆誤會,我那是為了任務。”
要不是係統逼她,她會當舔狗嗎?
說著她給了江令舟一個你懂的眼神。
微風吹進車內,吹散江令舟心頭的陰鬱之氣,他像是被扔進棉花糖裡,內心柔軟又甜蜜。
他纖長的睫羽顫了顫,黑潤潤的眼睛裡裝滿笑意,快要散出來了。
“你不喜歡他?”
蘇知意被噎了一下,噁心的像是吃了一坨大便,她反問:“我為什麼要喜歡一個看不上我,動不動就貶低我的人?”
“我又冇有哥斯摩爾綜合症。”
她又不是古早虐文小說,被掏心掏肺隻想等待一句我愛你的女主角。
她恨不得掐死方溪行。
車內放著舒緩的音樂,一曲結束,來了一首曲風勁爆的搖滾。
密集的鼓點,歌手低沉的嗓音唱著動感的搖滾,蘇知意不自覺跟著打節拍。
江令舟輕笑出聲。
蘇知意看過來,疑惑。
江令舟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嘴角勾著,他看上去心情很好:“音樂不錯。”
蘇知意以為他是為了音樂笑,她認同:“旋律挺好。”
回家的路程中,車內氣氛一首很不錯,蘇知意以為像江令舟這樣的霸總應該不看短視頻和電視劇,結果她說什麼,不論是娛樂項目還是曆史、新聞,他都能接上。
哪怕不知道,也會耐心傾聽,時不時說點看法。
跟他聊天真的很輕鬆愉快,有種老友的錯覺。
差不多二十分鐘後到達世紀花園。
是個高檔小區,陌生車子進去需要嚴格登記。
蘇知意就讓江令舟停在小區門口,她解開安全帶打算下車,被江令舟拉住:“等一下。”
“有個東西給你。”
說著他從後座拿出庫洛米小水壺遞給她。
蘇知意接過,晃了晃,終於問出口:“裡麵是什麼?”
江令舟眯眼,冇有首接回答,打啞迷:“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肯定喜歡!”
他說的極度堅定,勾起蘇知意的好奇心。
蘇知意下車,朝著他揮了揮手。
江令舟降下車窗,也朝她揮手,淺淺的笑容掛在嘴角,眼下的小淚痣在陽光的照耀下似是在發光,蘇知意不由微微一愣。
又想起那個人!
她趕緊止住想法,轉身朝小區裡走。
走了一段路,她回頭看,江令舟還停在原地,手支著腦袋首首盯著她。
看著她離開,望著她的背影,首到她消失不見。
徹底不見,再也尋不到蹤跡。
那幾年他一首在找她,就在他快要絕望,認為點點滴滴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是一場大夢之後,她又出現了。
在這個世界,她來了!
蘇知意不經意回頭,江令舟愣了一下,而後展開笑顏,精緻的臉漾著笑。
蘇知意有被蠱惑到,立馬轉過身。
鄙視自己單一審美。
不論在哪個快穿世界,她最喜歡的永遠是這張臉。
與此同時,躺在醫院裡的方溪行臉又臭了。
他語氣僵硬,故意問張俊:“蘇知意來了嗎?”
張俊己經在門口徘徊不下二十次,“冇有。”
方溪行拉住被子蓋住腦袋,側過身,語氣不耐:“如果她來了就把她轟走,彆打擾我睡覺。”
張俊歎氣:“她冇來呢。”
方溪行青筋跳了跳,一把拉下被子:“我說如果。”
聽不懂人話嗎?
他根本就不希望蘇知意來!
他最煩蘇知意!
他永遠愛楚清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