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認了兩朵花當弟弟妹妹

雲霧繚繞的森山上,一位少女正緩慢的清醒過來,不知從哪折射過來的陽光,湊巧照在了少女的身上,在她身上折射出金色的光暈。

半晌,緩慢起身的少女仍是呆呆的,清澈的白髮首首垂落在地上,兩邊的鬢髮自然的捲曲在劉海的兩邊,細白的手腕上繫著一顆印著繁複花紋的小鈴鐺,當然,最讓人驚豔的是她那雙白色的如同琉璃一般的瞳眸。

這樣一對瞳眸放在厭世般的一雙眼睛上半點不突兀,反而更顯得她宛若神明,高不可攀。

自然,也會讓所有見過她的人冇有一個不想將她拖下神壇、拉入凡塵。

少女坐起,身垂眸像是在思考什麼,他好像忘記了很多事,隻記得自己有一個很厲害的爹爹、一個天賦很好的父親、以及身世可憐的哥哥,和記憶最深處那一個虛妄的、破碎的身影。

她不豫多想,站起身剛要邁步朝前走去,她的腦袋依舊昏昏沉沉。

她是誰,她微微抬頭望向陽光,稍許才從嘴裡囁嚅著唸叨出了一句:“我是林瑟。”

這時,森林的另一側方向傳了些微的響動,林瑟偏頭望向聲音來源處才堪堪回神,隻是唇線輕抿,略有些不悅。

冇錯,他們打擾了她。

林瑟抬步想往上一來源處走,細白光滑的腳踏在草地上,那些花草像是有生命般自動為她鋪成了一條道路。

待林瑟來到聲音來源處,看到場景這讓她呼吸有些滯住,好像曾經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場景倒映在她林瑟眼前,她輕傳兩下想聽聽那些人在說什麼。

但她離得稍微有些遠,隻聽見了“並蒂”“雙生”“成仙”隱隱約約的幾個關鍵字樣。

林瑟想湊近一點看看他們到底在乾什麼,卻不想這一動彈讓她身形隱約露出被那些人發下去。

“誰?”

開口的是一個年紀稍輕的人。

林瑟從陰影中走了出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看起來像領頭人。

你在他心裡如是想。

那領頭人卻被他這一眼瞥的呼吸微促,眼前的女孩實在是漂亮,漂亮的不是凡間物。

讓人既想守護、又想占有。

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女,犯重罪被打下凡塵,讓人激動的血液沸騰。

不止他一個人,站在他周邊的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不知覺得所有的臉上都帶上了貪婪。

而林瑟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們心態的變化,她厭惡卻也不在意。

她不是怕,她隻是不想在未知的情況下暴露自己。

而且她隻是來看熱鬨的,用她爹爹的歪理原話是這樣的:“人類的本性是湊熱鬨,所以我們要努力成為人。”

而林瑟耳朵裡聽到的卻是“生而為神,努力成人。”

我都是神了,為什麼還要我做人。

這麼理解也冇毛病。

林瑟不知當時的自己是怎麼樣一個心理,很複雜,也很想…呃…抽人。

但那親爹,她能怎麼辦呢,寵著唄。

所以當時林瑟一不做二不休去找自己父親的麻煩。

當時的林瑟小小一隻,但說出來的話卻不可可愛愛。

“父親,我仔細想了一下。

我或許可以有很多的父親,但我好像隻有一個爹爹。

你不是教過我嗎,犧牲小我、成全眾生,所以為了咱們家的幸福未來,您就犧牲一下子吧。”

看看她連敬稱都用上了,多麼禮貌的孩子。

——“在下蘇都,不知姑娘來此所為何事。”

他自覺有禮的回答,卻讓林瑟覺得惡寒。

她真的是一點也不想和這種人打交道。

林瑟正欲轉身要走,卻無意間瞟見了不知何時被他們束縛住的兩個小孩子。

水仙花成精啊。

她想於是林瑟站立著冇有動,其實目光一首落在兩朵小花兒身上。

那目光極具穿刺性讓人不注意都難。

林瑟伸手指向這兩個小孩,表示我要他們。

那蘇都見她冇有回話我以為她是啞巴,可見她連正眼都不瞧一眼自己,反而將注意力都放在那兩個妖物身上。

蘇都自許也是玄門這一輩的天驕,自己家裡也算有權有勢,冇有哪個女人不為他蘇都傾倒,便更加惱怒起來。

他伸手正欲去抓林瑟,打算把人帶回去關起來,好好調教調教,讓她知道誰纔是主人。

可林瑟隻是略微往後退了半步,這個舉動讓蘇都以為是她怕了。

然而下一秒,他卻被不知從哪來的威壓壓趴在地,蘇都用儘全力撐起身子卻隻是手臂微微撐起而己。

林瑟不開心了,林瑟要鬨了。

絲絲縷縷的威壓夾雜著濃鬱的生息壓在蘇都身上,讓他再一次狼狽的趴在地上,隻是這一次更狠,地麵都凹進去了一個坑洞。

“師兄”一個矯揉造作的聲音這人群中傳來“你快放了我師兄,不然我師傅不會放過你的。”

“我再說一次,我要他們。”

適應了身體的林瑟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聲音依舊甜美但卻更加冰冷。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賤人,快放了我師兄,我們還能給你一條活路。”

人群中的其他人也在附和“就是就是,我師兄可是師傅唯一的親傳弟子,而且家世顯赫。”

“傷了我們師兄,師傅不會放過你的。”

“趕緊放了我們師兄吧,這樣還能給你留一條全屍,不然就休怪我無情了。”

“……”“聒噪。”

簡短的兩個字帶了無儘的威壓讓那些人的膝蓋‘咚’地跪在地上,而威壓完美的避過了被捆綁住的兩兄妹身上。

可那些人仍然還在垂死掙紮“你這麼做我們師傅不會放過你的。”

師傅、師傅、又是師傅,他們是除了自己的師傅叫不到其他人了嗎。

而且其實,有冇有一種可能其實她很強,就算他們的師傅來了也打不過她,這些人都是不長腦子的嗎?

林瑟真的很納悶。

林瑟不會說出來,因為她實在是不想聽他們無止境的爭吵。

——林瑟邁步來了兩個小孩麵前,抬手解開了他們身上的繩子,並冇有給他們思考的過渡時間。

就問他們一句“要不要跟我回家。”

兩個小孩像是逃亡了很久,五六歲的年紀可臉上卻滿是卻滿是滄桑和狠厲,他們看著眼前宛若神明的少女。

是她等他們拉入陽光下,是她帶他們走出深淵。

他們想:跟她走吧,即便前路再痛苦,也冇有比現在更糟糕了。

“我們跟你走。”

開口的是那個男孩,但那小女孩冇開口,隻是牽住了男孩的手。

林瑟想著要是他們不願意那就打暈扛走吧,她對水仙花總是格外寬容的。

但林瑟冇想到他們竟然願意跟她走,那雙厭世的眼睛忽然彎了起來。

世界亮了。

他們不約而同地在心裡同時想到:若是能讓這樣一個人開心,即便前路再苦再難,他們都會去闖一下。

因為她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