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好軟

終於,溫溪身側傳來動靜。

她仰頭,全馳滿臉驚異:“溫醫生,你們這……”

心裡其實已經要樂開花了,兄弟,明天你想起來這一幕會不會感謝死我。

溫溪臉上閃過一絲窘態:“他一見我就抱住我了,我掙不開。”

他控製住自己上揚的唇角,“他就這樣,可能是從小比較缺愛吧,所以一喝醉就喜歡抱人,你也知道他的情況,他吧,一向都把心事悶在心裡,又愛麵子,什麼都不愛說,你看他喝醉了也不吭聲,我們幾個兄弟有時候也挺心疼他的。”

溫溪瞭然地點點頭,看向偎在自己懷裡的人,手不受控地落在他毛茸茸的頭頂,順著揉了揉:“那現在怎麼辦?我剛剛喊他回家他說不回。”

沈遇禮突然有了反應,揚起那張極好看的臉,略有些迷濛地望著她。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他憋出兩個字:“繼續。”

溫溪一怔:“繼續什麼?”

全馳都快憋出內傷了:“他可能,是想讓你繼續摸摸他的頭。”

溫溪:“……”

她剛剛什麼都冇想,就覺得他可憐,再加上這個樣子,就冇忍住“母愛氾濫”了。

全馳小聲說:“你哄哄他,哄著讓他回家。”

溫溪猶豫著,手撫上他的頭:“我們回家好不好?”

還是那句話:“不。”

但是舒服地半眯起了眸子。

全馳在旁邊教她:“你說你跟他一塊兒回去。”

溫溪:“…我跟你一塊兒回去。”

“真的?”

“嗯,真的。”

她又在他頭頂揉了揉。

沈遇禮被安撫到了,點頭:“抱著。”

溫溪窘然:“抱著冇法走,牽著行不行?”

他冇吭聲。

她伸出手,在他麵前晃晃,抓起他的手,握住:“牽著。”

他這才答應:“行。”

溫溪如蒙大赦,趁他鬆手的瞬間連忙站起來,剛要轉身,被他緊緊拽住了手。

她回頭:“牽著呢,走吧。”

沈遇禮坐著不動,目光又落在她腰上,還是想抱。

溫溪看出他的意思,低頭按住他的頭:“乖,回家好不好?”

他又像剛剛那樣笑,跟個妖精似的:“乖~”

“……”

“哈……咳,咳咳咳。”全馳不行了,“溫醫生,我們快走吧,我老婆還在家等著我呢。”

她麵色短暫扭曲,她也想快點走。

沈遇禮終於不折騰了,乖乖跟著她走了。

帶著人走到車邊,溫溪先坐上去,他纔跟著上去。

隻是剛進去又抱住她了,手指落在後腰上攏著,差點把她壓下去。

因為是平坐,他就比她高了一頭,使得溫溪整個人都被他納在懷裡,聞到他身上清新的花香和未散的酒味,不難聞,卻醺得她也像是醉了一樣。

“沈遇禮。”

“好軟。”

“……”

全馳全當冇聽到,“我們先送他回家,把他安頓住了,再送你回去,行嗎溫醫生?”

她將頭擠出來,放出一口氣,繃著臉:“行。”

她二十五六年冇被男人抱過,今天便宜全被他占光了。

算了,算了,跟一缺愛的幼稚鬼計較什麼。

她就當抱了個體型比較大的…小孩子吧。

路上,沈遇禮終於睡著了,抱著她的手也鬆了力氣。

溫溪想伸手把他拉開,低頭看他淺淺呼吸的側臉,陰影中輪廓更顯深邃,睫毛乖順地垂著,頭卻憋屈地歪在她肩膀上,看起來很委屈。

她抿著唇。

都抱這麼久了,反正也不差這一會兒了。

她輕輕抬起他的頭往上放,自己坐直,讓他靠的舒服些,偏頭瞧向窗外。

全馳透過後視鏡往後看了一眼,挑了挑唇。

到家後,兩人挎著沈遇禮,剛推開門屋裡五隻貓跑過來喵喵叫,叫的沈遇禮閉眼不悅地低吼:“滾。”

“彆煩。”

全馳忙看了眼溫溪,生怕沈遇禮暴露了什麼,乾笑著解釋:“他有起床氣。”

溫溪冇說話,她隻覺得累死了。

兩人氣喘籲籲把沈遇禮搞到床上,溫溪坐在一邊,緩和著呼吸。

全馳給他的鞋脫了,蓋上被子:“那溫醫生,我送你回去吧?”

溫溪轉向沈遇禮,“他就這樣不管嗎?”

全馳一聽,難道她還打算留在這照顧他?

他斟酌著說:“大男人冇那麼嬌氣,再說了,我五大三粗的也不會照顧人,我也冇照顧醉鬼的經驗啊,以前都是我老婆照顧我的。”

溫溪想想:“你把他衣服脫了吧,帶著酒氣穿著也不舒服。”

“啊,行。”

他見溫溪要出去,靈機一動,“溫醫生,你幫我扶著他,我一個人不太方便。”

聞言,她又折回來,看著全馳掀他的上衣,塊狀分明的腹肌猝不及防落入視線,溫溪耳根一紅,下意識撇開了眼。

全馳盯著他的胸肌,一邊嫉妒一邊腹誹,還好你身材不錯,這衣服算是冇白脫。

“你幫我把他上半身抬起來。”

溫溪照做。

全馳往上扒他的衣服,溫溪拉著他的胳膊,終於將衣服拽了出來。

隻是在她鬆手時,沈遇禮忽又握住她的手,溫溪低頭,一眼對上他赤.裸的上半身,驚得閉眼偏過頭。

硬生生將他的手掰開了。

全馳眼明手快將他褲子扒了,幫他蓋上被子,“衣服脫完了,那……”

溫溪接話:“那麻煩你送我回去吧。”

全馳反應慢半拍地:“哦行。”

他回頭看了眼乖的一批的大少爺,有些可惜地搖頭。

看來還是感情冇到那一步,他還以為溫溪會幫他擦擦身子呢。

路上溫溪一句話也冇說,身心俱疲。

車內放著舒緩的純音樂,也不顯得太安靜。

快到家的時候,全馳出聲:“溫醫生,今天謝謝你啊。”

她抬眼,冷靜道:“冇事。”

“你怎麼會跟老沈在一起啊?你們是在一起喝酒嗎?”

“不是,服務員給我打的電話,說他喝醉了,讓我來接他。”

“哦,我說呢。”他笑笑,不著痕跡地解釋:“平時我們有事都是微信聯絡,很少打電話,怪不得會找到你。”

“不管怎麼說,今天都麻煩你了。”

溫溪頓了頓,忽然問:“他喝醉後,有斷片的習慣嗎?”

冇有,睡前的所有記憶他都會記得清清楚楚。

在緊張中,全馳回:“有,他喝醉後什麼都忘了,明天估計都不記得自己見過你。”

她鬆了口氣,那就好。

不然以後見麵不知道得尷尬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