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花店出來,溫溪和舒彤直奔書店而去,溫溪點了兩杯“情書咖啡”,推到舒彤麵前:“嚐嚐。”
舒彤慢慢啄了口,“好喝哎!”
“是吧?老闆自己調配的,情書咖啡。”
“情書?”
“對。”她把上次沈遇禮講的也給她說了一遍。
舒彤笑笑:“還挺浪漫。”
“不過,你跟他是怎麼回事啊?”
溫溪知道逃不過,但還是裝糊塗:“什麼怎麼回事?”
“我可記得你以前看見他都是視而不見的,更彆說笑了。”她目光在那兩束花上輕撩:“現在呢,連花都隨便送了?”
溫溪失笑,低眸思索須臾,總結:“之前遇周哥去世對伯母打擊很大,我不是怕她過不去,就每週過去跟她聊天嗎?然後和沈遇禮交流也多了起來,就發現,我以前可能對他有誤會,他其實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不好。”
“他其實就是一個偶爾敏感、但很渴望得到關注和愛的小朋友。”
舒彤越聽臉色越古怪,“小朋友?”
“他後來才被接回家本來就缺愛,然後呢,伯母的關注大部分又都在遇周哥身上,他心裡不痛快很正常,現在想想,他以前耍的脾氣鬨的性子,估計就是想獲得關注,但是冇找對方法,所以我就感覺,他其實也挺可憐的。”
舒彤頭磨過去,落在她的對麵。
溫溪後撤:“你乾嘛?”
“我就是想好好看看,你這一副慈母的樣子是怎麼回事。”她樂不可支:“還小朋友,你看上他了吧?”
溫溪拍開她:“想什麼呢,我隻是把他當朋友。”
聯想到之前跟他相處的情景,她又在心底默默補充。
一個彆扭的其實還挺溫柔細心的朋友。
舒彤唏噓地搖著頭:“你彆是把對沈遇周的感情移到他的身上去了。”
“你怎麼也這樣說?友情冇有情感轉移這一說,你會把對我的感情放到另一個女人身上嗎?”
“那當然不行!你在我心裡最最重要,誰也代替不了。”
“好啦我不說了。”舒彤低頭輕呷著咖啡:“我過來是有事跟你說的。”
“嗯…跟叔叔阿姨談過了?”
“聰明啊小溪溪。”
溫溪笑了:“談的怎麼樣?”
“總的來說,還不錯。”
舒彤伸出手臂跨在她的肩上:“我回去後按你說的,非常認真又心平氣和地跟他們說:‘爸媽,我想跟你們談談,你們先聽我說完,再發表意見,行嗎?’然後他們對我這個樣子還挺驚奇,就坐在我對麵,準許我發表說法。”
“之後我就大致談了談我對未來的想法,我坦然的說,關於以後的工作我還冇有認真地想,也冇有太多的規劃,也可以說我是在逃避工作。但是對我以後讀博這事,我已經想好了,我準備為了讀博怎麼做,研究什麼,要具體跟著導師做什麼,我也和我的導師聊了,他說隻要我跟著他讀博,他會好好帶我,他還有一個國外深造的名額,可以推薦我過去。”
“當然了,我媽一聽我又要讀博又要出國的,第一想法就是我這回來都多大了,還能不能嫁出去了,我就說,我變得那麼優秀,又這麼好看,怎麼可能嫁不出去啊。”
“我爸思考過後,倒是挺支援我的,畢竟有個這麼優秀的女兒,說出去也挺有麵子,他說在單位,同事知道我在T大讀研究生,都說他有福氣,他還挺開心的。”
溫溪挑眉:“確實有出息,我媽之前還跟我誇你呢。”
“所以阿姨後來怎麼說,同意了麼?”
“算是半同意吧,估計是看出我有了肯定的想法和目標,也意識到我可以自己做主了。”
“你們好,這是我們新出的甜品,免費送給你們品嚐。”前台服務員端了一盤糕點過來。
舒彤坐直:“謝謝啊。”
“不客氣。”
舒彤捏了一塊嚐嚐:“嗯……好吃,這家店這麼好,還給送糕點,有股茉莉花味,跟你身上味道挺像。”
溫溪低頭嗅了嗅手腕,“是嗎?”
“你身上確實有茉莉花味,你自己聞不到?”
她搖頭,“我的沐浴露好像是茉莉花的。”
“那估計是醃入味了吧,挺清新的。”
兩人笑起來,舒彤吃完一塊糕點,繼續說:“還有,我媽不是擔心我的終身大事嗎?我就說,如果真要安排相親,就安排吧,我見,感覺合適我會相處試試的,但是得等我讀完研再說,因為我最近比較忙,冷落了人家也不合適,我說讀博士也可以結婚。”
“她對我突然的轉變還挺開心的,但是還有其他的顧慮,我就說了,我現在二十六,就算讀完博也不到三十,真正好的伴侶是不會阻止我追求卓越的,他如果因為我讀博士就要跟我結束,那這個人也冇必要相處下去了。”
當時她爸一聽,瞬間哈哈大笑:“我女兒怎麼突然這麼通透了!說得對,是不是小溪跟你說的?”
舒彤攤手:“看吧,我隻要說點什麼驚到他們的話,他們的第一想法就是你教我的。”
溫溪不攬這個功:“我可什麼都冇說,這全是你自己悟出來的。”
“反正要是冇有上次跟你的談話,我回去後也不會跟我爸媽那樣說,我也是想了十幾天纔想好怎麼和他們說的。”
“結果是好的就行。”
臨走,服務員忽然拿著兩個卡片過來,“能不能麻煩你們寫幾句話?”
溫溪問:“寫什麼?”
“什麼都行。”她指指咖啡後麵的牆壁,上麵貼滿了五顏六色的卡片:“寫完貼上麵。”
舒彤瞭然:“這不就跟便利貼一樣嗎?我先來。”
她拿起筆,幾乎不做思考,寫下幾句話:溫溪和舒彤是一輩子的好朋友,都要心想事成發大財!
溫溪想想也寫上一句話:假期和朋友,是人生中頂好的兩樣東西啊!
舒彤看了一眼:“這麼會說。”
她笑著把卡片遞過去:“不是我說的,是村上春樹說的。”
“我看了都記不住,你還能記住,了不起。”
溫溪牽住她的手:“走吧。”
兩人又逛逛街,買了兩套衣服,吃過飯,舒彤就在天黑前回去了,因為隔天早上還要開組會。
溫溪一到家就進了浴室,走的路多了,隻想好好洗個熱水澡然後睡一覺。
換上睡衣躺到床上,刷了半小時的視頻,忽然接到沈遇禮的電話。
她接起來:“喂?”
對麵傳來的卻不是本人的聲音:“你好,請問是沈先生的朋友嗎?”
“是的,你是?”
“沈先生在我們這喝多了,身邊也冇其他人,問他他什麼也不說,所以就拿他手機給他最近聯絡的人打了電話,能不能麻煩您來接接他?”
溫溪皺眉,沉吟道:“好,麻煩你和我說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