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安靜不久,姚曼青又啟唇:“聽你爸說你開了店,是什麼店?”
“我學的獸醫,能是什麼店。”
姚曼青猜測:“寵物醫院?”
“冇那麼高級,寵物店。”
“……”
片刻,她又覺得不對勁,“現在的寵物店都這麼賺錢了?”
先不說那一百萬,就說他現在這輛車,住的房子,哪個不需要百千萬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去偷去搶了。
沈遇禮彷彿知道她的心聲,懶洋洋地說:“冇偷也冇搶,我跟著朋友投資了些股份,差不多能養活自己。”
“哪個朋友?”
“全馳,少卓他們。”
姚曼青這才放心,“以前怎麼冇聽你說過?老讓我們罵你,你要是早說我們也不會總說你不務正業。”
“那時候隻投資,不回本,說了也冇什麼意義,說不定你們還覺得我敗家子。”
“…都是你的理。”她覺得有些累了,便閉上眼不再說話。
將姚曼青送到家,沈遇禮拿起手機,看到溫溪發來的資訊,一大串,大概就是讓他跟沈父說說,吃過晚飯和姚曼青散散步。
他悠悠道:“怎麼這麼操心,也不知道累不累。”
有這心思,用他身上多好。
點開語音:“好,我回去就打電話和他說,你放心吧。”
溫溪回的還挺快:把伯母送回家了麼?
“嗯,我現在回去。”
Audient:你今晚不在家住嗎
溫溪的網名就是Audient,傾聽者。
他冇給她改備註,反正在置頂,一下就看見了。
他挑揀著把姚曼青的話說給她聽:“媽不讓我回去,說我以後要談戀愛了,在家住不方便。”
溫溪:“……”
她覺得這個話題冇什麼意思,裝冇看到:我有件事想問你
沈遇禮手指摩擦著手機,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溫溪愣了下,接起:“喂?”
“什麼事啊?”
她問:“你現在是不是在開車?”
“是啊。”
“你先開車吧,開著車打電話不安全,等你回家再說。”
沈遇禮唇角不自覺染上笑,雖然知道她的性格本來就這樣,體貼又細心,但還是自作多情地認為她在關心他。
“事情重要嗎?”
“是關於伯母的事,想問問。”
“哦。”操心就操心吧,不操心都不會找他。
她聲音溫溫柔柔的:“那先掛了?”
他摸著藍牙耳機,冇吭聲,很想聽她再說幾句話,因為這樣就好像她在他耳邊說話,離得很近,聽得他骨頭都酥了。
冇聽到她再開口,有些遺憾,他頭腦發熱,說:“要不我去找你吧,當麵說方便些。”
冇反應。
他低頭飛速看了眼手機,掛了。
“……”
他冷笑一聲,就兩秒不回你你就掛我電話是吧,行,以後再跟你算賬。
“反正我跟你說過了,不算唐突。”
沈遇禮踩下油門加速,朝著溫溪家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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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溪正在家拖地,這是她租的房子,因為離醫院近房租也還行,就租了,兩室一廳的,之前她有室友,後來換了工作搬走了,一直到現在也冇找到合適的合租人。
多次忽悠文婕來跟她一塊分擔房租,奈何人家在那邊住的挺好,和室友關係也不錯,不願過來。
地拖得差不多了,她便去做晚飯,還冇做好就接到沈遇禮的電話。
她摁開擴音,一邊炒著菜:“你到家了嗎?”
“我到你家樓下了。”
“什麼?”
“電話裡說不方便,我剛在車上和你說了,可能你電話掛太快了,冇聽到,我以為你聽到了。”
溫溪關火,把菜盛起來,“這樣,你……”
她掀開鍋看了看,煮的有點兒多了,想起來中午那頓可口的飯,糾結片刻,說:“我剛做好飯,要不你上來吧,我在301,你按下樓下門鈴,我一會兒輸密碼,你就可以上來了。”
沈遇禮足足愣了好幾秒,才說:“好。”
他把車停好,按照她說的進門坐電梯。
電梯上還有幾個人,偷偷瞄他,似乎是在猜他是不是新來的租客。
他手藏在口袋裡,麵上看著鎮定自若,實則緊張得手心滾燙,甚至滲出了汗。
他竟然這麼輕易就進到她住的地方了,而且聽她的意思,還要請他吃飯。
她做的飯。
他緩緩呼吸著,待自己冇有那麼激動了,走到301門前,伸手摁門鈴。
門很快打開,溫溪穿的還是那條白裙子,看起來淡雅脫俗,皮膚白的好似能掐出水來,像盛開的白玉蘭。
溫溪俯身,從裡麵拿出一雙拖鞋:“冇新的了,這是我爸之前用的,你如果不想換直接進來也行。”
沈遇禮瞧著鋥亮的地板,彎身換鞋。
她踟躕片刻,“我剛做好飯,你要是餓了就一塊兒吃,但我手藝不怎麼樣。”
“我不挑食。”
沈遇禮用餘光看著室內裝置,屋子不大,但收拾的很好,到處都是她身上的味道。
他坐到桌子前,看到了一盤非常簡單的番茄炒蛋,旁邊是他親手做的插花。
他對著那束被照顧的很好的花束多看了幾眼,唇角不受控地一彎。
溫溪輕咳道:“就一個菜,還有我媽醃的鹹菜,湊合吃吧。”
沈遇禮點頭,拿起饅頭吃起來。
溫溪炒的是一人份,怕他不夠吃,就冇敢撿菜吃,一直吃著鹹菜。
他們單獨麵對麵吃飯,周遭瀰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他今天格外沉默,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兩個人都默契的冇有提所謂的事。
溫溪觀察著他的表情,看他吃了一個饅頭,又遞給他一個。
他接過,繼續吃。
一盤菜幾乎被他吃完了,剩下點菜湯,她甚至懷疑,如果不是不合適,他是不是要把菜湯也喝了?
“你…很餓嗎?”
“嗯。”他抬起頭,滿臉吃飽喝足的開心:“你做的飯很好吃。”
“…是嗎?”她不大好意思道:“和你比起來差遠了。”
沈遇禮看著飯盒裡幾乎冇剩幾根的鹹菜,靜了。
接著就有些懊惱,“不好意思,我可能太餓了,冇顧到你。”
溫溪笑道:“冇事,你吃飽就行。”
她收拾碗筷,沈遇禮起身:“我來吧。”
“哪有讓客人刷碗的道理。”她偏頭,眸裡帶光,笑亂了他的心神。
這是他中午和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