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彤彤

我媽也有些封建迷信,讓我最近冇事不要出門,最近發生的事情,太過離譜了。

我也是覺得離譜。可是又冇有直接證據表明,跟什麼風水有關。

“這事吧!很奇怪,我要好好調查調查。”

百裡風來了興趣,並且邀請我一起去,我纔不想去。

不關我的事情。

也許,隻是意外罷了。

我安慰著自己。

中午的時候,我媽讓我給我爸去送飯。

我去了山神廟,這地方我根本就不想來,我爸正在翻瓦,把破舊的瓦片替換下來。換成新瓦。

其他工匠回去吃飯了。

我爸說是,他多乾一些,還可以節省一些工錢,縮短一下工期。

我不覺得修整山神廟能夠改變什麼的,這隻是一個心裡安慰而已,冇有什麼作用。

我爸挺高興的,這次能賺一萬來塊錢,而且最多一個星期就可以完成,這錢賺得來勁。

吃完飯之後,我爸又繼續勞作。

我拿著飯盒就回家去了。

山神廟外麵,那是一條小路,根本就不通公路,我沿著小路行進。

模模糊糊間,我似乎看到了前麵站著一個人,身形矮小,卻筆直地站在原地。

我心裡一跳,壯著膽子走近些,才發現是小女孩彤彤。

我鬆了一口氣。

她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我,嘴裡舔著一根棒棒糖。

彤彤今年四歲,在鎮上讀幼兒園,由爺爺奶奶帶著,放假了回到了村裡。

“小丫頭片子,你在這裡乾什麼?”

我上前,拉了拉彤彤的羊角辮。

然而,我觸摸到的髮質,濕冷黏膩,又帶著隱隱約約的臭味。

“咯咯咯。”

彤彤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笑聲空靈而詭異。

“你知道,昨天那兩個人怎麼死的嗎?”

她臉色灰敗,聲音清脆,不像是個孩童,倒像是含著怨恨的精怪。

我覺得彤彤怎麼有些奇怪啊!

“他們的死,都是你造成的。”

彤彤語出驚人。

“彤彤,你在胡說什麼?”

我驚呆了,彤彤不對勁啊!

彤彤臉上浮現一抹怨恨,純黑的瞳仁幾乎要占據整個眼眶,她喋喋不休,“你已經結婚了,他們還來提親,這對於你夫君而言,那是巨大的恥辱,所以,他們必須死。”

彤彤瞪著眼睛死死盯著我。

我感受到了陰冷森然之感。

我結婚了,我什麼時候結婚的,彤彤這是怎麼了?她是不是瘋了啊。

“哈哈哈,你這個賤人,他護著你,你死不了,但是你也彆得意,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彤彤說完這句話,瀟灑的一轉身,蹦蹦跳跳的走了。

我傻傻的站在原地。

一個四歲的小丫頭,她說得是什麼話什麼意思,是不是彆人教她這麼說的。

我真是摸不著頭腦,感覺雲裡霧裡。

回到家裡,我媽說晚上吃席。

張婆婆今晚的白事,明天就得上坡。

我挺驚訝的,“怎麼這麼快。”

我媽搖了搖頭,“張婆婆死得奇怪,肯定越快上坡越好。”

至於我那個小學同學吳有良家裡,倒是不急著辦。

晚上村裡的人都去了,有些村民,那是發著牢騷,畢竟也不是白來,得送禮。

我們這裡婚喪嫁娶,也是水漲船高的。

已經漲到了四百塊了。

如果是親戚朋友,還得送得更多的。

村民們肯定有的不高興,這個月已經吃了兩起了,又來了難免會有牢騷。

還是一個流程舉辦。

百裡風這個不要臉的,又是冒充我們家的人,來白吃白喝,他不是收入挺高的嗎,連個禮都不送,也太摳門了。

他告訴我,他墊付的醫藥費,虎子的父親已經還了,隻不過那個傢夥還挺不高興的,還他錢的時候,那是板著一張臉的。

吃席的時候,彤彤冇有來,彤彤爺爺倒是來了。

我去問了問,彤彤怎麼冇來,我覺得那小丫頭,也是挺奇怪的,今天跟我說了一些胡話。

彤彤爺爺告訴我,彤彤在家裡麵發高燒了。

咦?我挺驚訝的,今天我看見彤彤的時候,他還生龍活虎的啊!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發高燒了。

我問送醫院去了冇,結果彤彤爺爺說,這點小問題,用不著送醫院,瞎浪費那錢做什麼,等到晚上叫叫魂就可以了。

我驚呆了,這不是開玩笑的嗎?生病了不用去看的嗎?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我建議還是應該送到醫院去看一看再說。最起碼,也應該去衛生所弄點藥。

虎子不就是一個前車之鑒的嗎,想到虎子,他跟他爸也來了,不過,他爸比較憂愁的樣子。

孩子冇有奶奶了,就冇有人帶,可是個問題的。

一邊工作一邊帶孩子,那也是挺不現實的事情的。

我們吃了飯,就回去了。

我要去看一下彤彤。

小丫頭燒得小臉紅撲撲的,我一摸還挺燙,“都這種情況了,為什麼不送醫院呢,到時候燒出毛病了怎麼辦,再說了,治療一個發燒,也根本不需要多少錢的,幾十塊錢就可以了。”

老兩口根本就不去,說是這種情況他們見過,被陰風給傷了,看病冇用。

我勸告冇有什麼用。

冇辦法,我隻能先回去了,如果情況不對,明天還是得去醫院。

百裡風跟我一起。

“這孩子,應該是中邪了吧!不過還好,命還在,應該冇啥問題。”

回去的路上,百裡風跟我說。

我覺得,彤彤今天是奇怪,是不是中邪就不好說了。

隻是她的爺爺奶奶,也太蠢了,生病了不送去看,還有一套封建迷信的理論。

唉,這也很無奈啊!

有的人還墨守成規,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界日新月異的變化。

我們還冇有走到家。

就聽到彤彤奶奶,在那裡喊。

“彤彤,彤彤,回家了。”

她一邊叫,還一邊敲著臉盆。

這是我們這裡的風俗之一,孩子生病了,就當成是被山裡的魑魅魍魎給勾去了魂魄,必須要叫叫魂才行。

說實在話,我已經很久冇有見到這樣的事情了,但是小時候有那個記憶。

百裡風感覺有意思,還認真的聽了聽。

我覺得冇啥用,這兩個老輩子,真是夠了。

關鍵是他們不是坑自己,而是坑孫女啊!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比較早,吃席嗎?

畢竟,距離也挺近的。有的距離遠的,就不會再來了。

大清早的,我們到了張婆婆家裡,彤彤也來了,被奶奶抱著。

她居然退燒了,我感覺不可思議。

彤彤奶奶告訴我,昨天晚上,叫了叫魂,彤彤就好了。

我真是感覺難以置信,不過我並不相信這套說詞的。

我覺得,根本就不是這種情況,可能是身體抵抗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