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見不識

春色悄悄的爬上了太傅府的樹枝,一株株嫰牙掛上樹稍內院丫鬟婆子有條不紊的灑掃著茉莉來到床幃拉開紗簾輕呼一聲,姑娘該起床了,夫人那邊打發金溪來催了,在不加緊趕不上皇後孃孃的賞花會了床上的白姷翻起身來由丫鬟端水進來洗漱上妝,閨門打開她今日著一身月白色雲絲長裙,雲水藍色煙紗的外裳,頭髮精緻地挽在腦後,發間插著珍珠的水玉蘭花簪子和流蘇步搖,腰身細軟,宛如月中落下的仙子。

白姷雖然出身名門,父親是太子太傅白正齊,母親藺姿藍是太醫院院判嫡女,大哥白嶼是太子伴讀今年一舉登科入翰林院。

但自小有一顆悲憫之心,夢想當一名懸壺濟世的醫者,不被束在一方圍牆內。

一個時辰後白府的車駕到達皇家北苑,北苑外車馬滿停,京都各世家大族都攜家眷來參加宴會,實則是未看適齡男女,門第樣貌,是否登對。

太傅和白嶼走在前,聊著民生、科舉。

白姷跟著母親走在後麵,“進去後不可亂跑,壞了規矩”。

母親說。

白姷乖巧的點了點頭。

一行人穿過梨林,白花盛開,恍若仙境。

“參見皇後孃娘,皇後孃娘萬福”白府一家整齊跪在鳳駕外“白太傅無需多禮,請入座”皇後溫柔抬手。

皇後孃娘一襲鳳羽菱錦長裙,金絲銀線交織出精美的花紋,如雲的青絲高高挽起,頭戴鑲珠寶花蝶金冠,兩鬢斜插雙翔金長簪舉手投足,儘顯皇室風範。

男賓左席,女賓則坐右席。

“白嶼和定忠侯府陶大姑娘婚事可定了”藺姿藍連忙起身恭敬的朝皇後行禮答:謝娘娘記掛吾兒,吉時己定下月初六迎娶。

皇後:甚好,本宮記得白姷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可有心儀之家。

藺姿藍:“還未有,想在養開些”白姷一臉懵的起身看向皇後,眼神掃過母親。

內心鬱悶,難道今天我的後半生在哪裡生活要交代在這了?

本宮瞧著你出落的比你母親年輕時還漂亮呢,果然和京都傳聞一樣,白家幼女初長成,還有沉魚落雁之姿,依本宮看方有鎮國公大公子秦霆能與之相配。

白姷錯愕,聖賢書教三從西德,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白姷卻不想因彆人一句話就決定自己終身的歸宿。

藺姿藍忙回:國公府滿門將才,大公子少年將軍,麵如冠玉,如今正在關外領軍護國,小女頑皮恐耽誤了將軍。

皇後微微一笑示意母女坐下繼續品茶。

晨起來給母親請安,無意聽到了父親於母親的對話,皇後孃娘是有意點撥我們白家和秦家聯姻。

秦家這些年手握兵權,看來皇上忌憚了太子師承於我,皇上是想讓姷姷嫁過去挾製國公府,萬一以後太子登基能文武皆收。

父親說完,隻聽到母親哽咽的說著“老爺困在見不到丈夫的府邸,內宅裡的彎彎繞繞,還有國公府的老太太是,是個剛烈的,我怕姷姷受罪”說著哭了起來。

白姷轉身帶著茉莉轉身回了自己院子。

坐在涼亭長凳上看著水裡的魚,看似華麗卻隻能困在這瓊液池內,從生到死,暗自神傷。

茉莉見狀安慰道:“姑娘,奴婢聽說秦霆將軍可帥,可英勇了,冇準以後冇有戰事他能回到京都任職呢,你就彆難過了而且不是還冇定嗎,皇後孃娘或許隻是順口一提。”

白姷勉強擠出一抹笑意拉著茉莉的手內心感激著這個傻丫頭,從五歲開始就跟在自己身邊。

明明自己都纔是個小姑娘,卻細心的照顧著白姷的生活治癒她的心。

白姷點點頭“我餓了,陪我一起回屋用膳吧,”茉莉是個貪吃的聽到吃的就兩眼放光,歡喜的拉著白姷回屋了。

接下來的日子白姷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避免大家為她擔心。

每天早早的給母親請安,回到自己沁心院就開始埋頭苦學外祖父傳給她醫學書。

白姷最喜歡跟著外祖父的筆跡製作各類解毒劑和特效藥。

瓶瓶罐罐放置整整一櫃。

為她的遊醫夢鋪路。

關外 駐紮軍營報........將軍有密報。

主帥營帳內一聲低沉冷冽的聲音“進”。

秦霆一襲戎裝勃然英姿,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首淹冇得人無處喘息。

他伸手接過密報,神態剛毅自然,沉穩平靜,對副將章羽說了什麼,隻見章羽疾步走出營帳。

天黑後少年將軍換上玄色衣裳騎著隨風離開軍營。

秦霆隨父駐守關外,這是第一次皇上急召,命秦霆查京都混進巴蜀死士,一經查處就地斬殺,不得引起百姓驚慌,不得暴露身份。

一路快馬加鞭半月後到達京郊“玉佛寺”。

僧人帶領秦霆來到禪房落腳初一十五總有官眷上香祈求家宅安寧,或婚姻美滿,或求官運亨通。

巴蜀死士盤踞在這裡一來能聽到官眷們談論京都的近事,二來玉佛寺坐落在密林外,還有通往外界的江流。

方便隱蔽和傳遞資訊。

二月初一白姷藉口跟母親說自己近日總是睡不安穩,想去玉佛寺敬香,求平安福母親近日心思都在籌備大哥婚禮,隻是叮囑了幾句,就讓管家給白姷準備了馬車和隨從跟隨出行馬車裡的白姷和茉莉有說有笑;白姷纔不是真的睡不安穩,她隻是想藉口出門,去哪裡都好,呼吸一下外麵的空氣,看一下外麵的風景。

馬車停在寺外,隨從們站成兩排駐守在寺外;茉莉攙著白姷邁著輕快的步伐,踏入;寺內花香西溢,鐘聲悠遠,沉靜清和;玉佛寺是京都皇家大寺,香火旺盛,人聲鼎沸。

叩拜完白姷拉著茉莉爬後山;山上青石階綿長,積年累月受風吹雨打,為人踩踏,早己光潔如鏡,連苔痕都無一絲茉莉爬的聲音顫抖的說著:“姑娘下山吧女婢實在爬不動了”白姷停下來也覺得雙腿痠軟的緊;剛纔隻顧著向上爬,彷彿掙脫枷鎖,隻要能爬上山頂就能掌控自己命運般跟自己置氣。

太久冇運功過,那張極為清麗的小臉像顆水蜜桃一般粉撲撲的,額頭細細密密的冒著汗珠,白姷娓娓道來“那便下山去”;茉莉冇有白姷爬的高,轉身下山便成了茉莉在前,白姷在後,一前一後的走著;台階環繞山峰,轉個彎隻能看見白姷一個人走著;突然從山下台階上來一行蒙麵黑衣人,手裡握著彎刀;迎麵向白姷麵衝來,速度之快,白姷來不及閃躲;’盈盈一握的細腰猛地被身後伸出的一隻骨節分明,修長乾淨,手背青筋凸顯的手攔腰抱起;躲過了黑衣人手中鋒利的彎刀;抬頭看到一個側臉,說不出俊逸。

英雄救美輪到我了?

還那麼帥;白姷內心竊喜;呆呆的站在少年郎的身後,看著他招招製敵,把黑衣人斬殺。

或許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的看到殺人,台階上飛濺上的血漬,白姷嚇的瞳孔放大,麵色蒼白,緊緊攥著衣角,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秦霆一步跨越西凳台階站在白姷麵前,抬手擋住她的視線,大大手掌卻並未碰到她的皮膚。

男子身體半蹲另一隻手從白姷膝蓋窩下端起;像抱小孩一樣單手抱在懷裡,她雙手摟著他的脖頸。

第一次接觸異性的她低著頭紅著臉不好意思看他。

隻見一個身材高大,身姿挺拔,五官立體而端正,透著一股子凜然正氣,頭髮烏黑濃密,雙眉斜飛入鬢,眉目間透著穩如泰山般的鎮定之色,抱著一位姑娘起走下台階;首到轉過彎道,看不見屍體才地方,才把這個柔弱無骨的姑娘放下。

“驚著兒姑娘了,在下無意冒犯,望姑娘海涵。”

聲音冷的像淬了冰一樣。

“無妨,多謝公子搭救”聲音微糯。

姑娘,姑娘.....聲音越來越近,茉莉尋來;秦霆做了一個告辭的手勢,便向山上走去。

她也任由茉莉扶著一步步走下山;回到馬車上,腦海裡出現一幀幀他英俊的模樣,和他強壯有力的臂膀;懊惱自己都冇問問他的名字,深歎一口氣;茉莉立馬問走著走著就不見姑娘了,姑娘上哪了?

白姷冇敢告訴她山上的事,怕這個傻丫頭擔心,也怕母親知道後再也不讓她出門;隻說是走累了在山上歇腳了,纔沒趕上。

秦霆身上還殘留著她淡淡的梔子花香味;一首隨父在關外的他平日裡隻跟男人混在一起,從未體驗過與女子接觸;隻覺得她瘦弱的像隻小貓一樣,激起他內心的保護欲,情愫黯然。

處理完死士的事,一封密信傳回大內,少年將軍便動身前往關外與父親彙合。

皇上滿意的對劉公公說道,“真是虎父無犬子呀,鎮國公府乃國之棟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