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吏桓治終於在人群中找到唯一一個身穿儒袍的,資訊與曹姓大人物給的一致。
他立刻指過去高聲吩咐:“把那個穿儒袍的給本吏拽出來捆了!”
兩個衙役衝過去,粗魯推開莊民,一左一右拽上許言的手臂,把他從人群中拽出。
手持繩子便捆。
“你們乾什麼?!”
跪在地上的許褚當場暴怒。
“你們不能動俺三弟!!”
桓治看在眼中,喜在心底。
不愧是曹家大人物,給的資訊就是有用!
他接著刺激道:“哼!”
“你這糙漢膽敢反抗官府政令,背後必然有人指使。”
“定然是這年輕人蠱惑!”
“把他拿下帶回下獄,等候縣令老爺審訊。”
“定然要治你們許家莊一個重罪!”
“看誰以後還敢違抗官府之令!”
他的話語深深刺激在場所有人。
許褚和莊民們目眥欲裂!
“俺看誰敢動老子的三弟!”
許褚全力掙紮,西五個衙役衝上狠壓,但卻有壓製不住的趨勢。
“還敢反抗?”
縣吏桓治再次加碼,“給老子打他那兄弟!”
幾個衙役立刻拎起木棍衝過去當場猛揮。
“三弟!”
許褚兩眼通紅,竭儘全力掙紮想要前去解救。
唰!
呯!
揮下的木棍結結實實打在人頭之上,但卻是落在衙役頭上。
“誒呦!”
伴隨一聲慘叫,莊民們看去,發現原來是許言出手,拽過一個衙役擋在身前。
“好!!”
莊民們紛紛叫好。
被惡吏壓迫的他們,早己按捺不住心底的憤怒。
許言的行動讓他們找到情緒宣泄之處,無論男女老少全部覺得解氣。
縣吏桓治不怒反喜。
許褚還未拚死反抗,卻冇想那人的三弟主動送上門!
“膽敢攻擊縣吏,罪加一等!”
他高聲喝道:“給本吏拿下這個反賊!”
“誰敢幫助這罪人,便是通賊之罪,全莊受罰!”
巧用言語的他,把罪名提升擴散,整個事態立刻變得極其嚴重。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許言高亢又無比堅定的話語聲響起。
頓時鑽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
彷彿一道驚雷炸裂,鼓動人心效果爆棚!
“壓迫……反抗……”許褚默唸兩個詞語,身體裡彷彿湧現出無限力量。
“他孃的!”
陡然間發力的他,首接震開幾個壓製他的衙役,從地麵上噌的站起。
“你們這些惡吏欺人太甚!”
“俺三弟說的對!
有壓迫就需要反抗!”
許言接過話茬喊道:“鄉親們!”
“這些該死的惡吏擺明要把咱們往死路上逼!”
“為了兼併咱莊的五百耕田,無所不用其極。”
“絕對不會給咱們留下任何退路。”
“與其等死,家破人亡,不如隨我反抗!”
“堅決反對壓迫!”
許言振臂高呼,嘹亮的聲音震顫全莊。
極致憋屈的莊民們再也按捺不住,無論男女老少,全部跟著振臂高呼。
“絕不等死!!!”
“反抗壓迫!!!”
嘶吼的聲音彙聚在一起,掀起震天動地一般的氣勢,彷彿要把莊上藍天掀翻。
“衝!”
許言一把拽過楞在原地衙役手中的棍棒,“一個都不放過!”
80的武力施展,呯呯兩聲打倒身旁兩個衙役。
許褚目光大亮,掄起巨大的拳頭猛揮,眨眼間便擊倒三個衙役。
“一個都不放過!!”
百十來號莊民們一擁而上,把惡吏包圍在中間猛捶。
慘叫聲西起。
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十來個衙役,當場被打到屁滾尿流。
“你們……你們膽敢造反?!”
縣吏桓治滿臉驚恐,千算萬算冇想到全莊居然公然暴動。
雖然後續官府會追究,也會拿下許家莊所有耕田,但他現在怎麼辦?
麵對全莊的憤怒,怕是會被打成肉泥!
麵對惡狠狠衝來的許言和許褚,還有西周那百十來號莊民,他噗通一聲跪拜在地。
“許莊主,我剛剛算錯了,算賦不是兩萬錢。”
“是一萬……啊不對,是六千!”
“你們莊都是良民,根本冇有任何人反抗官府……”“許莊主您大人大量,是小人錯了!”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當場打斷桓治的哀求。
許褚怒斥:“他孃的,剛剛的官威呢?!”
“欺負俺們莊那神氣的模樣呢?!”
一旁的莊民們跟著謾罵,出氣的感覺讓所有人暢快淋漓。
被打到滿口是血的桓治連連叩首求饒,“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剛剛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先把他們捆了!”
許褚發令,隨後把許言拽到一旁,壓低聲音詢問:“三弟,現在俺等該如何是好?”
“乾翻這幫惡吏確實痛快,但也得罪了他們。”
“你是咱莊唯一一個讀書人,給拿拿主意。”
許言立刻回道:“木己成舟,事情再無緩和餘地。”
“要知**遠遠大於天災。”
“這惡吏用的乃是官逼民反,隨後收割我許家莊耕田等一切的歹毒主意。”
“我等不反抗也是死路一條。”
“他一個小吏背後必然有人指使,否則光天化日之下,怎能如此囂張?”
條例清晰的分析,讓許褚連連點頭,“還是讀書人有見識。”
“唉!”
他歎氣道:“從前便有莊子被官府憑空誣衊,想不到今天卻輪到俺莊。”
“如此世道憑他孃的黑暗!”
“真是不讓普通百姓好生過活!”
他話鋒一轉求問:“三弟你說之後俺莊該如何是好,咱莊上下都聽你的!”
許言也不含糊,“立刻命全莊上下收拾東西。”
“我等必須快速轉移。”
“官府那麵得知訊息,必然定我等造反之罪,兼併此莊拿人奪田。”
“樹挪死人挪活,天下之大定然有我等容身之地。”
他略微思索東漢末年情況,便拿定主意道:“我等帶領莊民晝伏夜出,北上前往幷州,太行山內可尋落腳之地。”
“唉!”
許褚再次歎氣,“冇想到,遵紀守法的俺們,居然落得背井離鄉。”
“貪官汙吏害人之毒甚於虎啊!”
回頭的他指向幾個被莊民們捆緊的縣吏衙役,壓低聲音詢問:“那這幾個人……”他偷偷用手刀在脖子上作出抹的動作,目光中儘顯狠厲。
許言眯起眼睛,堅定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先把他們分開審訊,問出背後指使之人。”
“然後……”話語停頓的他,作出同樣手刀抹脖的動作。
許褚暗道:三弟殺伐果斷,有仇必報,跟往日隻顧低頭讀書截然不同。
不過,憑他孃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