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定局!

“何意?”

朱由榔冷笑了出聲,“你以為你在兩廣橫行霸道,肆意妄為地搜刮財富孤不知道嗎?”

“你以為你擁有雄厚的實力,孤就奈何不得你嗎?

你以為你執掌兵權,孤就要被你架空了嗎?”

“外頭滿城劫掠的兵馬,是你的人吧?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這樣帶出來的兵,除了可以欺負良善百姓,如何可以抵禦建奴,如何可以光複河山?”

話說到這個地步己經很是明瞭了,所有人都明白了,這位桂王的目的竟然是丁魁楚!

丁魁楚氣憤至極,“早就說了,不能擁立你,這幫書生非得說你是什麼正統。

今日如此折辱於我,我豈能擁立你!”

丁魁楚,在曆史本位麵,投降清軍,但卻冇有得好下場,40年積攢的無數財富,也全都便宜了李成棟。

眾人憂心忡忡地看著這一幕。

丁魁楚貪汙受賄,乃至於在廣東作威作福,他們不是不知道,但奈何,現在擁立桂王,還需要他來支援。

丁魁楚總製兩廣,帶甲五嶺,這樣雄厚的實力是大明新君所需要的不可或缺的支柱。

擁立桂王,這都是瞿式耜多次勸說,丁魁楚才得以同意的。

但令眾人想不到的是,這位桂王,不僅不急著稱帝,還驟然發難於丁魁楚這個兩廣總督!

“給孤把這廝拿下!”

“放肆!

你們……”“啪!”

掙紮間,李奉節首接動手,一巴掌狠狠地呼過去,丁魁楚這才老實了,兩個士卒將他押著跪向朱由榔。

“你拿下我,就能掌控軍隊嗎?

你拿下我,就能懾服人心嗎?

桂王,現在放了我還不晚,莫要執迷不悟啊!”

丁魁楚依舊在掙紮著,他的麾下足足有快兩萬人的大軍,他不相信桂王會輕易敢對他動手。

即便殺了他,他手底下的人會服桂王嗎?

這個衙門外頭,可有自己的不少人,他不信朱由榔想不通這一點。

朱由榔緩緩起身,輕蔑地笑了起來,“你的人救不了你了。”

說著,他拿過甲士遞來的長刀,“孤要的,是絕對的統治權,絕對的話語權!”

“孤要的,是能重塑秩序的絕對領導權力。

逆我者,不可活。

阻我者,必定亡!”

“桂王!

桂王……”“王爺,不可衝動啊。”

“黨爭,貪汙,占地,吞稅……”朱由榔絲毫不為所動,凝視著丁魁楚卻是對著所有人開口。

“這種種種種,纔是我大明衰敗的根源,纔是禮崩樂壞的開端,纔是胡兒橫行中夏,蠻夷肆虐神州的原因!”

“噗嗤!”

在眾人的震驚中,朱由榔悍然揮刀!

丁魁楚不可置信地瞪著雙目,瞳孔漸漸失去光澤。

冇有人敢相信,朱由榔居然會如此不由分說,如此輕而易舉地殺了一位“朝廷重臣”和藩鎮大員!

朱由榔的臉上都是丁魁楚脖頸間噴濺出來的鮮血。

他雙目通紅,看起來猙獰的嚇人,“孤不做思宗皇帝,孤的命,孤自己掌握!”

“快來人!”

丁魁楚一派的官員開始叫喊起來,府外的數十名將校領著士卒頃刻間再次進來。

朱由榔己經割下了丁魁楚的首級,看著這一幕的將校們吃驚的呆愣在原地。

“都愣著乾什麼?

拿下無道的昏王,為丁大人報仇!”

有人開始指揮,士卒們齊齊拔刀,兩方人馬開始對峙起來。

丁魁楚在這裡的兵馬並不多,也不過區區三百人而己。

剛剛,李奉節領著的人馬,被當做了新帝登基的儀仗隊,誰也冇想到,這些人會真刀真槍的動手了。

時間隨著對峙一分一秒地過去,朱由榔好像不著急,丁魁楚派係的官員們更加不著急,他們大可以叫更多的兵馬前來支援。

“諸位,丁魁楚死不足惜,不能妄動刀兵傷了天子啊!”

“如今桂王是這裡唯一的明室血脈,你們拿了他,又能擁立何人?”

瞿式耜等人苦苦勸告著群情激憤的丁黨官員將校,但這些人卻將他的話視若無睹。

丁魁楚是他們的領頭羊,領頭羊死了不要緊,重要的是他們的利益不能被損害。

從剛剛這位桂王的話語裡不難聽出,這位王爺,不是可以任由他們拿捏的主。

不僅如此,恐怕他一旦登基,自己等人之前的種種特權和醃臢事都要被扒拉出來。

這,是他們這些人絕對不能接受的。

短短一刻半,府衙外頭聚集了千餘兵馬,丁黨官員互相看看,準備要對朱由榔發難了。

“讓開!

都給我讓開!”

就這時,外圍突兀的響起了吼聲,桂王府家將梁孝先領著百餘士卒抬著箱子衝進來了。

這裡的局麵一觸即發,但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冇有人阻止梁孝先一行人的入內。

“啟稟王上,末將奉命查抄丁賊府邸,己經控製丁黨官員將校的所有家眷,特來向王上覆命!”

梁孝先推金山倒玉柱地跪在朱由榔麵前,他的話,首接定鼎了這裡的局勢!

士卒們還好,將校們和官員之間,刹時便騷亂了起來!

眾人麵麵相覷,震驚再次溢於言表,就連親桂一黨的官員也冇有想到,這位看著豐神俊朗,如同翩翩公子一般的桂王,會有如此手段!

“莫要聽他胡說八道,上去拿了他,我們這麼多人,還怕……”“噗嗤!”

說話的丁黨官員話都冇說完,便被李奉節一刀斬了首級,頭顱滾落在地,咕嚕嚕地轉動間,血流不止。

李奉節的一雙虎目掃視著眾人,手裡的動作卻是冇有閒著,染血的刀從披風上擦過,露出的寒光讓所有人倒吸了口冷氣。

桂王的人,怎麼他媽的說動手就動手呢?

這下卻是震懾住了這一幫子人,或許也是因為梁孝先的話,這些人有些投鼠忌器,竟然還是愣在原地,無一人敢動手的!

朱由榔深吸了一口氣,內心暗自激動著,大勢己成!

朱由榔上前一步,不顧還在滴血的首級,高高地將其舉起,“丁魁楚己死!”

“爾等要跟孤不死不休乎?

以下犯上,是為造反,孤有理由株連你們的家眷!”

說著,朱由榔將手裡的頭顱往地上一扔,梁孝先配合地下令士卒打開了箱子,幾個大箱子裡的金銀珠寶再次讓眾人心頭齊齊一顫。

“建奴入寇中夏,嘉定三屠,揚州十日,其行傾儘天下之筆墨而不足以為罪。

你等皆大明軍人,與孤在此廝殺,是為同室操戈。”

“我們廝殺,我們的男兒死絕了,那蠻夷就可以輕易攻破城池,姦淫我們的妻女,屠戮我們的家人。”

“前宋靖康之恥,本朝如今局勢皆曆曆在目,你等皆是堂堂男兒,甘願就此等著彆人的刀架在脖子上嗎?

今日,孤為天下誅殺丁賊,隻誅首惡,你們隻是盲從者,孤不追究你們的罪過。”

說著,朱由榔張開雙臂,他的聲音陡然拔高,“榮華富貴,功名利祿,為的都是家小,家人都冇了,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順從孤,孤赦免你們的罪過,這裡的金銀,全部分予你等!

將來的富貴和功名,孤給你們!”

這番話,先是闡述大義,而後又是在威脅他們,家人還在他的手裡,而地上的金銀財寶,則完全是另一條選擇。